英格蘭聯賽杯第三輪,南安普頓客場4-0戰勝樸茨茅斯。2019年9月24日,《442》轉載了專欄作家史蒂夫-摩根(Steve Morgan)一篇標題為「Why Portsmouth vs Southampton is more than a game: featuring navy larks, skates and scummers」的長文,介紹了南海岸德比,南安普頓與樸茨茅斯兩座城市之間的矛盾,以及這兩座城市所在地區漢普郡的文化。2004年4月,本文於《442》首發。由於原文篇幅過長,本文內容略進行了刪減。本文的配圖來源為442和太陽報。
序
樸茨茅斯球迷史蒂夫-伍德海德(Steve Woodhead)在自己家的門廳裡掛著一張地圖,他對著這張地圖做鬼臉。1829年,這張地圖展示了樸茨茅斯的城鎮以及它的周邊地區,這張地圖潦草地標記了這個地區的名字——「南安普頓郡」(County of Southampton)。「我本來想把它送人的。」伍德海德輕蔑地說道,「但我還是把它留在家裡,只因為它和我們家的牆紙很搭。」
這句話聽起來像一句廢話,但是這句話的細節非常重要。從地圖的表面來看,這張地圖不僅展示了英格蘭南部的地理情況,更深層次上,還展示了在文化、社會以及經濟的角度上,當地人的觀念。對於許多樸茨茅斯球迷來說,由於樸茨茅斯的地理位置,以及南安普頓與樸茨茅斯之間有不公正的經濟往來,他們與南安普頓產生了隔閡。於是,他們對南安普頓有了「鰩魚」(skates)和「卑鄙的人」(scummers)這兩個蔑稱。
「Skates」,是樸茨茅斯當地的俚語。關於這個詞的起源有很多,最受大家普遍承認的說法與樸茨茅斯和南安普頓兩地的工人有關。有一次,兩座城市的工人約定同時發起罷工活動,正當樸茨茅斯的工人準備將罷工進行到底的時候,南安普頓的工人們停止了罷工,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崗位。樸茨茅斯人覺得自己遭受了背叛,於是就有了「skates」這個蔑稱。
孤島
以上說法的真實性有待考察,但是這兩座古老的城市——「自由港」南安普頓與「軍港」樸茨茅斯,在足球上已然產生了隔閡。
樸茨茅斯當地的酒吧「the Artillery Arms」,是樸茨茅斯球迷組織「Pompey Anorak Britage」經常組織看球的地方。伍德海德是當地的球迷組織「弗拉頓兄弟會」的創始成員之一。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在漢普郡,其他地區的人都不待見我們樸茨茅斯。儘管現在漢普郡的政府駐地在溫徹斯特,南安普頓仍有可能成為漢普郡新的政府駐地。樸茨茅斯從前一直是南安普頓的一部分,直到1835年,我們這裡才有了第一個碼頭,後來這裡還成為了英國海軍的駐地。樸茨茅斯從一個小漁村崛起成為一個城市,這和其他地方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伍德海德認為,樸茨茅斯這座城市的歷史與戰爭息息相關。這一切也似乎融入到了樸茨茅斯人的DNA中。作為一家位於波特西島的足球俱樂部,樸茨茅斯在英格蘭足壇獨樹一幟。伍德海德承認,樸茨茅斯在工人階級中廣受支持。
「從美學角度來講,樸茨茅斯真沒什麼。我希望樸茨茅斯能有更強的文化感。這種與世隔絕的部落主義精神,我怎麼強調都不為過。我們孤立無援,卻與世界抗爭,這就是樸茨茅斯人的態度,也是我們的底線。你信賴你的家人,信賴你的髮小以及和你一起上學的同學,而不是其他人。這個和倫敦東區的人有相似之處。」
樸茨茅斯的人們在努力嘗試,讓這裡變得更現代化。在樸茨茅斯海邊的Gunwharf碼頭開發區建設了多家電影院、零售店、酒吧和餐廳等現代化設施。這些設施的建設由價值800萬英鎊的Spinnaker Tower項目封頂。犯罪小說作家格雷厄姆-赫利(Graham Hurley)曾是獨立電視臺《Big Match》欄目組的製作人,自1977年以來,他一直生活在樸茨茅斯,卻在南安普頓工作了20年。他作品中撰寫的英雄「DI Joe Faraday」就生活在樸茨茅斯。赫利將樸茨茅斯形容為賜給小說家的「禮物」,一顆需要打磨的鑽石。
「和樸茨茅斯相比,南安普頓這座城市特點不那麼獨特。南安普頓這座城市更富有,吸引了更高質量的商業。樸茨茅斯在財富上更匱乏,這形成了一種特殊的文化——沒有特色的城市文化。不管你從事什麼行業,腦外科醫生、法官還是小說家,這都不重要,人們對此也不以為然。對別人的評價是基於你從事的職業,這種現象在樸茨茅斯卻越來越少見了。」
分而治之
然而,正如南安普頓《The Ugly Inside》編輯尼克-伊林斯沃思(Nick Illingsworth)所解釋的一樣,這種驕傲並非M27公路東端的樸茨茅斯所特有。「南安普頓也曾經遭遇過艱難的歲月。這座城市是靠航運業發展起來的,因此它才有國際化城市的感覺。但是在上世紀70年代,隨著大型班輪公司的衰落,在80年代,南安普頓這座城市也慢慢變得荒蕪。但是在鐵達尼號沉沒後,南安普頓的城市精神孕育而生,這種精神在二戰期間南安普頓被納粹德國夷為平地時得到了鞏固。」
這種精神在上世紀90年代重現。「我們南安普頓人的人生觀非常開放,我們不喜歡我們的鄰居處於孤立的狀態,我們非常忠誠,願意幫助人們融入到集體中。」
南安普頓的《南方每日回聲報》副主編,《樸茨茅斯新聞》體育編輯戴夫-金(Dave King)回憶起了他剛來英格蘭南海岸時的情景。「我剛來到這裡,就發現這兩個城市的球迷對彼此都很刻薄,甚至聲稱不會去對方的城市,我對此感到震驚。在諾丁漢和默西塞德,許多家庭都有成員同時支持兩家俱樂部,但是在這個地區,你很難看到這種情況。你支持南安普頓還是樸茨茅斯,取決於你住在哈勃河的西邊還是東邊。」
樸茨茅斯廣播電臺的比賽評論員馬丁-霍普金斯(Martin Hopkins)聲稱他不會買任何與南安普頓有關的東西。「我永遠不會從Draper Tools、Sanderson Paints或他們的贊助商那裡買螺絲刀。」
他仍然記得90年代第一次去樸茨茅斯的訓練基地的場景。「馬克-張伯倫(Mark Chamberlain,利物浦中場張伯倫的父親,上圖)剛出現的時候沒有穿夾克。天氣在變冷,他就去車上多穿了一件。但是他穿著南安普頓的訓練服。阿蘭-奈特(Alan Knight)和安迪-奧福德(Andy Awford)看到他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就試圖把張伯倫身上的訓練服扒掉。他們只是半開玩笑。」
霍普金斯的同事山姆-馬特法斯(Sam Matterface)也同樣被這種激情所打動。「你別無選擇,我會把南安普頓比作黑手黨。接受這種思想需要時間,但是一旦你接受了就會變得根深蒂固。樸茨茅斯是一個工人階級的城市,足球是屬於工人階級的運動。樸茨茅斯有海軍基地,『我們將乘坐五噸重(原文為five-tonne)的軍艦去環球航行。』而在南安普頓,到處都是遊艇。」
令人討厭的花朵
尼克-伊林斯沃思在南安普頓的索倫特發現,人們會經常重複強調歷史的重要性。這是一個近來流行的副產物,但是這個言論站不住腳。「即使在學校,我都沒有遇到這種現象。1974年我們降入乙級聯賽(當時英格蘭的次級聯賽),這種言論開始出現。它似乎更像是一種單向性的東西——一種圍攻者的心態。多年以後,南安普頓球迷開始憎恨樸茨茅斯。」
「商港和軍港的差異,以及工人階級間的鬥爭,這都是兩座城市之間有隔閡的兩種解釋。但是我不相信這兩種說法。我們拿另外兩座城市舉例,伯明罕和曼徹斯特,那裡的人們沒有經歷過戰爭,但是球迷之間互相看不上對方。這個例子一部分我們可以類比到南安普頓與樸茨茅斯。樸茨茅斯球迷,或者部分極端的樸茨茅斯球迷,都想美化南海岸德比。我來南海岸工作一年後才聽到這種說法。一般來說,南安普頓球迷並不像樸茨茅斯球迷憎恨南安普頓一樣憎恨樸茨茅斯。在南安普頓,你可以穿著樸茨茅斯球衣走在南安普頓的街道上。但是如果你穿著南安普頓球衣走在樸茨茅斯的街上,情況就不一樣了。」
「樸茨茅斯球迷認為自己的俱樂部有歷史的積澱。『我們有頂級聯賽的冠軍,你南安普頓沒有,所以你什麼也不是。』南安普頓的球迷會說『這很公平。過去的40年,我們已經超過你了,你對我們缺乏尊重。』這樣的觀念逐漸地根深蒂固。」
「事實上,南海岸德比是兩個城市間的德比,這與許多同城德比不同。同城德比,人們都住在同一個城市,在一起工作,相互之間心存同情。南海岸德比就像紐卡斯爾聯與桑德蘭一樣,人們相互之間並不友好。」
高潮迭起
2004年3月21日,星期日。南安普頓自1987-88賽季以來,第一次做客弗拉頓公園球場。樸茨茅斯上一次在聯賽排名超過南安普頓還是41年前,時間並未讓樸茨茅斯忘記這一切,反而給他們帶來了更大的痛苦。正如伍德海德所說的那樣,「當我想到南安普頓時,我看到那裡的球迷,理所當然地正在享受著本該屬於我們的英超地位。」
樸茨茅斯也曾經輝煌過。1949年-1950年,他們連續兩年奪得老英甲聯賽冠軍,慢慢地,他們在老英甲聯賽沉淪。人們仍然懷念著屬於吉米-迪金森(Jimmy Dickinson)、彼得-哈裡斯(Peter Harris)、達吉-裡德(Duggie Reid)和吉米-斯庫拉(Jimmy Scoular)的光輝歲月。上世紀70年代,樸茨茅斯降入次級聯賽。而南安普頓卻朝著與樸茨茅斯相反的方向發展。上世紀60年代末,南安普頓第一次參加老英甲聯賽。10年後,在主教練勞裡-麥克梅內米(Lawrie McMenemy)的率領下,南安普頓以乙級聯賽球隊的身份奪得足總杯冠軍。儘管如此,樸茨茅斯球迷還是會將當時南安普頓的進球功臣,出生於樸茨茅斯的博比-斯託克斯(Bobby Stokes)視為樸茨茅斯的驕傲。
緊接著,南安普頓回到了頂級聯賽。並且在當時籤下了凱文-基岡(Kevin Keegan),這一轉會轟動一時。麥克梅內米在1980年7月召開了一次新聞發布會,隆重介紹了基岡。「我要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球員,未來在南安普頓扮演重要角色的人。」基岡在南安普頓的確扮演了重要角色。籤下基岡,顯示出了麥克梅內米的雄心。他在南安普頓執教12個賽季(1973-1985),使得南安普頓脫胎換骨。他仍然對自己率隊與樸茨茅斯的比賽中,南安普頓的表現感到驕傲。
麥克梅內米回憶道:「我們和樸茨茅斯有五次交手,四場聯賽和一場足總杯,我們都贏了。除非你住在這個地區,或者你親身經歷過這場比賽,你很難理解為什麼這裡的德比戰能和蘇格蘭、英格蘭東北部、曼徹斯特、利物浦和倫敦的德比戰一樣激烈。」
「不幸的是,樸茨茅斯不管有多努力地想升級,南安普頓永遠在比他們高一個級別的聯賽。我們在1978-79賽季升級,從此之後,我們一直在老英甲聯賽。當有很多大俱樂部為爭奪榮譽而戰的時候,我們的表現也同樣出色。那段時間是南安普頓最輝煌的時期,我認為這真的傷害到了樸茨茅斯的球迷們。」
「我們與樸茨茅斯的德比戰前,我總會與球員們談話說『你們要記住,明天早上,兩個隊的支持者們要在碼頭、工廠和辦公室上班工作。你們要通過你們的表現,讓我們的球迷在等著工作單位開門的時候高昂著頭,而不是低著頭。』」
麥克梅內米提到的足總杯的比賽,發生於1984年1月。足總杯第四輪,樸茨茅斯主場對陣南安普頓。這也是樸茨茅斯球場外最黑暗的一天。1976年,樸茨茅斯降入第三級聯賽,南安普頓與樸茨茅斯兩家俱樂部的球迷發生了連環鬥毆事件,當時的樸茨茅斯門將阿蘭-奈特(Alan Knight)稱「這是一次極其血腥的事件。」
時隔八年,這樣的事情再次在足總杯第四輪的比賽中上演。南安普頓在傷停補時階段憑藉史蒂夫-莫蘭(Steve Moran)的進球擊敗了樸茨茅斯。而南安普頓後衛馬克-丹尼斯(Mark Dennis)則被看臺上扔下來的硬幣擊中頭部,不幸受傷。
伊林斯沃思回憶起曾經與丹尼斯的談話。「那一天馬克記得最清楚的就是當他回到更衣室的時候,麥克梅內米渾身都是主場球迷吐的口水。他說那一天是他經歷過的最糟糕的一天。」
史蒂夫-莫蘭是一位從小在Warsash長大的南安普頓球迷,他也沒有忘記那一天的經歷。「當我們驅車前往弗拉頓公園的時候,我們就好像穿過了一片戰爭區一樣。氣氛很冷,空氣中瀰漫著戰爭的氣氛。我們當時都很想回家,尤其是史蒂夫-威廉士(Steve Williams)在更衣室遭遇到威脅的時候。比賽後,我們趁著夜色離開了樸茨茅斯。」這場比賽沒過多久,莫蘭在一家迪斯科舞廳被一個即將加入樸茨茅斯青訓系統的球員狠狠地揍了一頓。
麥克梅內米談起了當時在弗拉頓公園球場的經歷。「這真的非同尋常。我記得我在球場上撿到了5.5英鎊以及2磅重的香蕉,因為丹尼-華萊士(Danny Wallace,黑人球員)在場上。」除此之外,還有一大堆作為促銷活動分發的巧克力棒,如雨點般落在客隊球迷的看臺上。賽後,18名球迷因傷被送往醫院,59名球迷被警方逮捕。這次大規模球迷騷亂被人們戲稱為弗拉頓之戰(Battle of Fratton)。它造成的經濟損失約8000英鎊。
再度崛起
1988年1月,樸茨茅斯在南安普頓主場小谷球場2-0戰勝南安普頓,樸茨茅斯時隔25年再次在客場戰勝南安普頓。然而在這場比賽後,兩隊球迷再次爆發衝突,有116名球迷被警方逮捕。其中113位球迷是樸茨茅斯球迷,他們都來自樸茨茅斯臭名昭著的足球流氓團體6.57幫(6.57 Crew)。
樸茨茅斯主席米蘭-曼達裡奇(Milan Mandaric)在去年升入頂級聯賽後提出了一個口號——「留在英超,排名超過南安普頓」。但是事情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發展,因為當他們回到英超時,他們發現南安普頓與以前變得不一樣了。
由於經營管理上謹慎的策略,南安普頓逐漸從英超頂級球隊滑落至英超中遊。南安普頓主教練的崗位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熱門。1955-1991年間,南安普頓前後只有三位主教練執教。霍德爾(Glenn Hoddle)在離開英格蘭隊主教練的崗位後成為了南安普頓的主教練,後來在斯特拉坎的帶領下,南安普頓時隔多年再一次殺入足總杯決賽,還有洲際比賽的資格。
伊林斯沃思表示:「穩步發展是長期進步的唯一途徑。俱樂部在許多位置花費了幾百萬英鎊,然而事實證明這是一種浪費。當我們在投資上加以限制的時候,我們在獲得回報。進入足總杯決賽的整個過程很自然,歐洲聯盟杯的參賽資格的目標對南安普頓來說非常合理。」
「上世紀90年代,樸茨茅斯的球迷總會感覺他們重返英超只是時間問題。他們也相信,當他們重返英超時,會成為英超四強俱樂部之一。他們的態度是『你們南安普頓在英超只是為了保級而戰。我們的目標比你遠大,我們不只是想保級,我們還想獲得歐戰資格。』」
「但是在過去的十年間,足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想要闖進英超的前五名非常困難。我們不在英超Top5的範圍內,所以南安普頓有了一個更現實的目標,那就是英超第六。直到他們來聖瑪麗公園球場比賽前,我仍然認為他們對於南安普頓所做的工作一無所知。或許他們需要開開眼界。」
警察的休假被取消
2003年12月2日,樸茨茅斯做客聖瑪麗公園球場在聯賽杯對陣南安普頓。這是自1996年足總杯第三輪,南安普頓3-0戰勝樸茨茅斯以來兩隊再次碰面。本場比賽開始前,有對剛剛去世的南安普頓名宿特德-貝茨(Ted Bates)的默哀儀式,然而客隊球迷在默哀儀式剛開始時發出噓聲,25秒後,默哀儀式因為噓聲被迫中斷。那天的比賽沒有發生太多的衝突,但是漢普郡的所有警察的休假因為這場比賽全部取消。平時的比賽,聖瑪麗公園球場只有15個警察維持秩序,而這場比賽,卻300名警察在維持秩序。
當樸茨茅斯的球迷像戰俘一樣從四面八方擠進聖瑪麗公園球場時,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樸茨茅斯球迷克萊爾-格尼(Claire Gurney)說:「這是我第一次現場看南海岸德比。我坐火車來南安普頓看球,但是我搭便車回樸茨茅斯。我從車站走出後,我真的再也不想現場看德比戰了。因為我很擔心我們的球迷在輸球後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2003年12月21日的南海岸德比,情況比以往還好一些。但是漢普郡警察局的加裡-摩根(Gary Morgan)仍然在治安報告中表示:「這是我參與治安樸茨茅斯的比賽10年來目睹到的最恐怖的場面。」即使是兩個隊的預備隊之間比賽,球票仍然是一票難求。
你會發現,南安普頓與樸茨茅斯的南海岸德比,大概是英格蘭雙方交手次數最少的德比。迄今為止,兩隊在聯賽只交手了27次,南安普頓贏下了13場,樸茨茅斯贏下了8場。當南安普頓的球員大踏步地邁進弗拉頓公園的草坪時,他們希望哈裡-雷德克納普(Harry Redknapp)的球隊繼續深陷保級泥潭。可以說很少會有人在那裡經歷德比戰的火爆氣氛。雖然樸茨茅斯在聯賽接連輸給了南安普頓,但是樸茨茅斯的季票持有者戴夫-考文(Dave Cauvin)仍堅信他們會重返巔峰。「我們會回到原本屬於我們的位置,就像達賴喇嘛轉世一樣。但是我們可能要等比我們預期更長的時間。」
自卑情結?
2003年12月28日,切爾西主場3-0戰勝樸茨茅斯。賽後,樸茨茅斯球迷討論的不是切爾西新老闆阿布拉莫維奇(Abramovich),而是南安普頓舊將布裡奇(Wayne Bridge)。下半場第65分鐘,布裡奇為切爾西首開紀錄。進球後的布裡奇對著樸茨茅斯的球迷瘋狂慶祝。賽後不久,布裡奇買了部新手機,他在南安普頓時的隊友紛紛打電話祝賀布裡奇進球。
即使樸茨茅斯的英超之旅只持續了一個賽季,對於樸茨茅斯季票持有者邁克-霍爾(Mike Hall)來說不會有任何不利的影響。「南安普頓球迷本不該為我們的情況而感到不安,事實上他們還是不安的。這個問題的原因不在於球迷,而是英國國內的人們對於我們兩家俱樂部的看法。樸茨茅斯是一家更合適的,更大的俱樂部,這是一家工人階級的足球俱樂部,有著熱情的球迷和支持球隊的歌聲。我們就像一個沉睡的巨人,他們現在比我們處境好只是運氣好而已。」
「他們真的很想打敗我們,因為他們的自卑情結在作祟,我就喜歡戳穿他們。我們就像電影《巨蟒與聖杯》裡的騎士一樣抗爭到底。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地擊敗我們,但是永遠不會成為大俱樂部。他們只是通過小俱樂部的發展模式獲得成功。南安普頓可以保持現在的水平,但是他們永遠不會成為大俱樂部,而我們樸茨茅斯的發展空間是無止境的。」
作者結語
15年過去了。南安普頓依然活躍在英超的賽場上,而樸茨茅斯在英甲的中下遊蹉跎歲月。想要回到英超的賽場,樸茨茅斯人顯然還需要漫長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