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娜是一個典型的四川姑娘。都說川妹子漂亮,歐娜毫不謙虛地說:「當然漂亮噻,不漂亮啷個能是四川人嘛!」但四川人說人長得漂亮不說好看,說「乖」。「這個女娃子乖得很!」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歐娜外表「乖」,幹起活來也「乖」,作為一名軍醫,武警拉薩支隊所屬每個中隊的衛生情況,她說起來如數家珍。不光如此,更令人稱奇的是,誰的腿啥時候折的,誰有心理疾患,來過衛生隊幾次,諸如這一類的細節,她記得清清楚楚,張口就能說出個一二三。
工作上的「乖」不光是對官兵病情的了如指掌,還表現在歐娜十年如一日的學習鑽研。歐娜喜歡隨身攜帶一個筆記本,遇見不能解決的疑難雜症她都會清清楚楚的記錄在筆記本上,向相關專家請教學習,久而久之,歐娜的筆記本已經記錄了厚厚幾本,這些筆記本被她戲稱為自己的「武功秘籍」,也讓她的醫術得到了大家的一致稱讚。
每次治療,要用些什麼藥品,她心裡門清。除了藥品的種類,門清還代表著用藥分量的精準。只要根據醫囑用藥,保管病人藥到病除。大家都奇怪她咋就那麼能算呢?歐娜不好意思自誇,笑笑就過去了。但別人把這一笑當成了高深莫測,稱讚說:看來有本事的人都深藏不露呀!
雖然工作出色,但在內心深處,曾經歐娜對自己的軍醫身份還有些許「埋怨」。「如果不是父親的堅持,我不會成為一名軍醫!」歐娜的話讓大伙兒吃了一驚,這個當初不想當軍醫的女孩,怎麼就成了個好軍醫呢!
歐娜把頭一低:「誰知道,我原本沒想過當兵,也沒想過當醫生,現在呢,兩樣都齊全了。」
在大伙兒的刨根問底下,歐娜細細道出了實情。原來,歐娜父親很多年前也是兵,還是個高原老兵,在西藏一幹就是32年。
父親是個西藏老兵,這樣的家庭在別人眼裡,可能滿是崇拜,可在歐娜的心裡,那是一筆永遠也銷不完的「帳」。
父親多年戍邊,在她9歲那年,母親又離開她到高原陪伴父親。這讓歐娜很小的時候就成了留守兒童。
幼時的時光成了歐娜最難忘的記憶,難忘不是說值得回憶,而是回憶起來只剩下淚眼婆娑。很多時候她甚至記不清父親到底長啥樣子,腦海中僅存的是那模糊的軍裝。
多少個日子裡,她想喊聲爸爸媽媽,可爸爸媽媽遠在西藏。看著別的小朋友在父母懷裡撒嬌,她也想去,往前邁了幾步才忽然想起父母離她有千裡之遙,只好遠遠的看著別人一家的溫馨,心中盼望著父母早點回來。
在沒有父母陪伴的日子裡,小歐娜變得越來越沉默。最讓她痛苦的是,有一天到同學家裡做客的時候,同學的母親叫了她一聲「寶貝兒」,她幾乎是毫無徵兆地哭了出來。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做「寶貝兒」。
那一刻,她內心只有一個願望,這聲「寶貝兒」是爸爸或媽媽向她發出來的該多好。多年後,當父親退休回家,母親也跟著回了老家的時候,她忽然發現,一直想親熱的對象怎麼也親熱不起來。知道父親愛喝茶,她就乖巧地給父親沏茶,但兩個人相處下來,她卻總覺得缺了啥。後來才明白,那是跟父母有了隔閡。天性敏感的母親感知到了,流著淚說:「要早知道是這樣,媽媽就不去西藏了,專門在家陪你!」
可是她知道,那不能,如果不去,爸爸怎麼辦?爸爸也要人陪啊。幼時的她曾經也因此對父親有著滿肚子的怨言,如果父親不是軍人,那麼自己也能像其他的孩子一樣有個完整的童年。
多年後,歐娜心中那些許「埋怨」早已煙消雲散。在雪域高原服役十幾年的她慢慢發現自己和父親有了相同的高原情懷。當一位位飽受病痛折磨的官兵和藏民在她的治療下恢復健康,她逐漸愛上了軍醫這個崗位,理解了當高考成績出來後,父親「強逼」著她一定要報考武警醫學院的堅持。當時父親斬釘截鐵的話語依然記憶猶新:「你去學醫吧,當個軍醫,到西藏高原當個軍醫!」
歐娜說,她要把父親的夙願當成自己的事業去幹,在高原繼續奉獻,當個有作為的高原軍醫。
作者:武警西藏總隊 趙榮虎
圖片:韓瑞
本信息為原創,轉載請註明出處!
監製:劉鳳橋、鄒零
執行監製:張金嶺
主編:關樹聲、王文
值班編輯:溫東琪
郵箱:wjxinmeiti@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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