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始料未及的災難,席捲了整個世界。足球世界的交響樂,演奏出的音符正要衝上高潮,就如突然崩塌了演奏廳,戛然而止。意甲停賽,德甲停賽,西甲停賽,英超停賽,荷蘭和法國直接宣布賽季結束,整個歐洲在病毒的肆虐下,不得不放棄足球這顆璀璨的明星。
然而,足球就是球迷的生命。沒有了足球,我們不能呼吸。利物浦的球迷哀嘆著自己命蹇時乖,等了幾十年眼看到手的英超首冠似乎要擦肩而過;大巴黎的內馬爾在慶幸自己多了些恢復時間之餘,又要擔心半年沒比賽如何保持狀態;西班牙的武磊不僅沒法在賽場上馳騁,自己還感染了新冠病毒。職業的世界之外,愛好者奔跑的天地也暫停經營,紛紛關閉,一時間,哀鴻遍野,足球世界的末日仿佛已經來臨。
沒有足球的日子,生命如何繼續?我們走過巨星的回憶,飛過經典的比賽,想像著熟悉的賽場,一天又一天,每一個周末都不再有熟悉的球隊出場,每一個夜晚都沒有心中的球星閃亮。我們的心,就像回歸的大雁,穿過思念的雲間,奔向綠茵場。
終於,5月9日,德國足球甲級聯賽給球迷們送來了陽光。德國職業聯賽的管理者說:「從停擺賽事的那一天,就在開始準備複賽。」當歐洲的其他國家在為了各自的利益辯論不休,爭吵不止,在為各種細節猶豫不決時,德國足球甲級聯賽已經準備平穩起步。德國的足球,乃至德國,再次讓人刮目相看。
拜仁對多特
在複賽之初,甚至直至現在,反對聲不絕於耳。德國民眾以及一部分公眾人物認為在全球疫情仍不明朗的情況下,這是在拿德國人民的安全賭博和冒險,是極度不負責的行為。要麼就是職業聯賽被商業利益裹挾,忽視了德國球迷的基本權益。
困難遠比想像的多。複賽之前,德乙德雷斯頓俱樂部出現了球員感染,德國電視臺進行了一次民調,顯示49%的受眾,反對德甲複賽。公眾健康專家社民黨代表勞特巴赫,公開懷疑德甲複賽的安全保障和衛生條件。但德國聯賽(DFL)克服重重困難,堅持複賽計劃,得到了政府首肯。德甲聯盟執行長塞夫特就德雷斯頓感染事件表示:「我不認為這是一次受挫,因為我們對於這種狀況有過預估,這些困難必須克服。」
工作人員為足球消毒
塞夫特說的沒錯,這些困難必須克服,也一定能克服。德甲複賽的車輪滾滾向前,每輪的漂亮進球,球星的精彩表現,到目前展示著全面的成功,以至於讓人感受不到管理者複賽面對的壓力。在德甲那份超過40頁的著名複賽準備手冊中,有著明確的紀律:要求死球狀態下,球員個體間保持安全距離。儘管如此,這種規則無法防範個體之間的高頻接觸——沒有身體接觸還是足球比賽嗎?更何況球員進球後難以自持的接近,擊掌,甚至擁抱,這也是反對者的批評點之一。
在這種情況下,德甲是怎樣給球迷們帶來一曲「歸來」的呢?首先,放棄「世界上座率第一」的稱號,舉辦空場比賽。出於防疫的需要,空曠的看臺讓德國球迷給了德甲「幽靈比賽」這個稱號。「幽靈比賽」的影響是明顯的,球隊的主場優勢大幅下降——以高壓逼搶聞名的德甲,複賽後強度明顯降低,這個減少了身體接觸也是有關的。不過減少了場邊幹擾,比賽的淨比賽時間有所增加。
創意滿場
貝肯鮑爾嘲諷複賽後的德甲,是球隊爭奪「訓練型聯賽冠軍」的機會,他認為那些平時訓練做的好、但缺乏比賽能力的球隊,更適應這樣的環境,暗指這樣的比賽對強隊不利。不過拜仁新帥弗裡克持有更積極的觀點,他認為空場比賽,會讓球員能強化自我激勵意識,「將自己推向極限」。另外,弗裡克和其他一些主教練都認為,安靜的賽場氛圍,對場邊指揮更有利,更能對場上形勢有直接的影響。
替補球員保持社交距離
事實上,複賽後強隊(如拜仁)強勢絲毫不減,18支球隊中,只有沙爾克04比賽狀態出現明顯下滑。
離開現場比賽,在比賽直播上德甲可謂收穫頗豐。德國天空電視臺作為本土轉播商,收視率明顯上升。重啟的第一輪比賽,吸引了本土600萬電視用戶,其中14歲到49歲年齡的球迷佔了60%。一周以後,收視率雖下降了一半,仍有超過300萬的電視直播用戶,主流的收視人群非常穩定。不過,天空電視的轉播有收費部分,也有免費直播,這些數字還遠不能反映真實的收視狀況,
話筒也包上薄膜
考慮到法甲已經結束,英西意的聯賽最早也要在六月中旬開賽,這段時間德甲成為唯一的每周和球迷見面的全球公認主流聯賽。這樣的直播「獨享」,也會讓德甲獲得更多的優質推廣機會。
率先重啟的德甲,也給了新一代球星,如哈蘭德、哈弗茨、桑喬、安德烈-席爾瓦等青年才俊大放異彩的舞臺。
接下來,我們可能率先看到英超的復活。據說一直收費的英國人,將放出30場左右的比賽免費直播,也算是給球迷的一份禮物吧。
讓我們一起呼喚,歸來吧,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