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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國內極限運動第一人詠寧失手摔死的事情引起了大家的熱議。知乎上幾乎一邊倒的指責和否定。
生命隕落是巨大的悲劇。我與大家一樣感到痛惜。而高空攀爬涉嫌違法、可能危害公共安全,這毋庸置疑。希望這起悲劇引起極限運動愛好者的足夠警醒,可以試著挑戰生命的極限,但不要挑戰法律和社會責任的極限。
但是,需要思考的是,我們要輕易否定詠寧和極限運動的價值嗎?
很多知友的觀點,像是家長對調皮孩子的怒罵和訓斥:讓你作!活得好好的,幹嘛去找死?不讓你幹啥,你偏要去幹啥?你摔下來砸到人怎麼辦?你怎麼這麼不懂事?這下闖禍了吧?
其實,大家是好意,不希望悲劇重演、不希望更多年輕人走上這條路。可也要記得,站在道德和人生制高點的訓斥,其實從來沒有奏效過。「熊孩子」們仍然層出不窮。
為什麼?
因為人性。
追求驚險刺激、追求打破極限,是人性的天然衝動。這種衝動表現形式不同,卻在人類發展歷程中扮演著重要作用。最初的航海和飛行嘗試,邁出了跨越農業社會的第一步,卻都稱得上九死一生的冒險之舉,最終改變了世界。
當然,很難想像極限運動會改變世界,但這種冒險精神是人的本性中可貴的元素。
現代都市重塑了人類社會的小環境,把人們生活的便利程度提升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但與此同時,人們也越來越感到自己被束縛和限制,像玻璃房裡的植物、像鋼筋水泥森林中的鳥,城市天際線、摩天大樓的頂端,在極限運動者心目中,恰恰是突破城市束縛的最好象徵。
在這裡俯瞰城市,作出各種誇張的動作,最能滿足人們獵奇的衝動、冒險的渴望、徵服的欲求、獲得關注的虛榮心。理解了這一點,也才能理解極限運動在全世界迅速擴展的原因。
與西方人相比,我們對於生命的態度更加保守和謹慎,對新生事物特別是缺乏現實意義的食物,更願意持有質疑態度。這也是我國極限運動與歐美不在一個數量級的主要原因。
說實話,詠寧雖然被稱為國內高空挑戰「第一人」,但他的所有動作,在歐美極限運動界都已經是「玩剩下」的,約等於「入門水準」。結尾的視頻是我從油管下載轉過來的,大家可以看一下,自然就明白。極限運動的第一梯隊玩家,如今已經超越了城市概念,轉向直接徵服自然。比如,昨天剛剛在推特上看到,法國兩位翼裝飛行的愛好者Vince Reffet 和 Fred Fugen,居然從瑞士少女峰一躍而下,經過飛行後準確跳入一架飛機的機艙中。
我個人雖然不從事極限運動,但偶爾從網絡視頻中看到這方面內容,還是感到驚心動魄,對他們的勇氣和想像力由衷敬佩。
我們不希望詠寧的悲劇再次發生。但可以想像,即便極限運動視頻在中國網際網路消失,也無法阻擋一些人繼續從事這項運動。這是人性使然, 並不以我們的理解或不理解為轉移。
我們應該做的,或許應該是加強對高層建築的管理,對違法的極限運動者依法懲治,而不是簡單否定這項運動本身。
至於有的知友說詠寧是受經濟利益驅動,並非單純追求驚險刺激。這其實更無可厚非。我們誰不是在為養家餬口努力呢?詠寧從事了一項極高風險的運動,最終失去了生命。從道德上,我們該多一份同情,少幾分指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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