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那些治癒人心的日本純愛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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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式純愛電影,並不單純指愛情故事,而是代指一切純粹美好的關係,通過日式細膩唯美的鏡頭表現出來,產生觸動人內心的力量。 電影內容的變化總是與社會的大環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而日式的純愛勵志電影,正是脫胎於1990年代艱難曲折的轉型期。
正如《日本青春電影物語》一書所說,1990年代的日本從經濟層面和政治層面都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時代。歷經六十四年的日本昭和時代在1989年結束了。昭和天皇去世,皇太子明仁繼位,日本進入平成時代。回望整個昭和時代,日本先後經歷了戰爭、戰後的迅速復甦以及泡沫經濟,其中又伴隨著左翼運動和「新浪潮」等一批社會思想運動所帶來的動蕩。
在痛苦與絕望的生活中,日式純愛電影中的青少年生活,總能以熱血和活力給人以激勵。小編永遠無法忘記考研的那年秋天,看完《墊底辣妹》後哭得稀裡譁啦的自己。也希望這篇文章中的電影,在這轉涼的秋日裡,帶給你一份溫暖和感動。
純愛旋風
愛情故事一直都是青春片當中最重要也是最普遍的題材。2016年新海誠的電影《你的名字。》在日本獲得了250億日元的票房成績,在引進中國後也獲得了5.76億元人民幣的票房成績,一度刷新了日本電影在華的票房紀錄。次年日本青春愛情片《與君相戀100次》也被引進中國,這是近兩年來為數不多的被引進中國的日本非動畫電影之一。想要追溯當下這股青春純愛的風潮,還要回溯到1995年的《情書》。
《情書》
1995年的《情書》。影片講述的是女主角渡邊博子(中山美穗飾)念念不忘已經去世兩年的男友藤井樹(柏原崇飾),希望借用一封寄往天國的信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但卻意外地收到了回信。懷著渺茫的希望,博子親自前往男友少年時代居住過的北方小城小樽一探究竟,並由此揭開了一段塵封的愛情往事。原來男友高中時代有一個和他同名同姓的女生,而給博子回信的正是這個女藤井樹(中山美穗飾)。
兩個藤井樹因為這個巧合結緣,男藤井樹卻因為礙於面子始終沒有對女藤井樹表露出自己的愛慕之情。一方面渡邊博子在小樽的街頭遇見了女藤井樹,驚訝於對方同自己有著近乎相同的容貌,於是開始對自己曾經的感情產生質疑。另一方面女藤井樹也在博子的引導下回憶起了過去的點點滴滴,這份遲到的暗戀才終於揭開面紗。一邊是不肯割捨的思念,一邊是高中時代至純的單戀,女藤井樹人潮中的一個回眸,摧毀了博子為這份感情傾注的所有,她意識到自己不過是女藤井樹的一個幻影。而她又不得不被這份感人至深的初戀所感動,在故事結尾博子站在男友喪命的雪原上做最後的告別,將自己從這份情感中解脫出來。
在巖井俊二成功之後,各大電影公司和導演們也加快了創作此類電影的步伐,紛紛效仿起所謂的「巖井」模式。一時間青春愛情電影的生產呈現出井噴的態勢,其產量超越了其他題材的青春電影。這些導演包括曾經做過巖井俊二副導演的行定勳2004年的大熱電影《在世界中心呼喚愛》。
《在世界中心呼喚愛》
該片講述成年後的男主角朔太郎(大澤隆夫飾)因為尋找未婚妻的下落,而無意中發現了一盤過去的磁帶,由此揭開了塵封的往事。這張磁帶正是他和中學時代初戀之間愛情的見證,而患絕症去世的初戀一直都是朔太郎的心結。通過這次回憶,朔太郎才終於從往事中解脫出來,可以去擁抱婚姻和新的生活。這部電影在票房上取得了不俗的成績,「在世界中心呼喚愛」這句話也一度成為了年輕人當中的流行語。
可以明顯察覺到這部電影在結構上非常類似《情書》,甚至可以把它看作轉換了性別的《情書》。但這部電影缺少一些「巖井式」的才氣,少了《情書》當中的詩意和人文主義氣質。電影有些過於直白地描寫男女主人公之間的愛情,大肆渲染女主角身患絕症的情節,故意擊中觀眾的淚點。
《塵封筆記本》
除此之外行定勳的《塵封筆記本》和《春雪》等影片也是青春純愛電影的作品,其中《春雪》改編自三島由紀夫的同名小說,故事的背景設置在日本大正時代。妻夫木聰和竹內結子飾演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但他們卻因為沒有勇氣表白而錯失良機,最終故事以兩人愛情悲劇收場。
《春雪》
透過以上這些電影或許我們可以總結出一些關於日本青春純愛電影的特點。日本式的愛情故事總是把重點放置在愛情發生之前的曖昧時刻,主要表現愛情來臨之前兩人內心的糾結或試探,或者是展現一段令人俯首惋惜的愛情。日式的純愛電影往往不願直接表現兩人相愛交往的過程,而是表現人物在偶遇愛情時心理世界的微妙變化。
這些故事往往在愛情真正來臨的時候戛然而止,留下令人遐想的空間。也可以說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和有情人終成眷屬的主題並不是這些電影追求的終極目標。在敘事風格上也偶爾會偏離主題顧左右而言他,這與日本或者說是東方文化當中的含蓄美是密不可分的。此外西方電影當中對於青少年性愛的描寫在這類電影當中幾乎是沒有的,這也是青春純愛電影之「純」最直觀的表現。
超越純愛
日本電影對於純愛的理解,不僅僅局限於男女之間的愛情,其表現純愛的方式非常多樣化。 這些影片善於描述人與人之間純粹美好的關係,無論是表現同性之間的友誼還是家人之間的親情,都可以被看作是純愛的體現。
例如巖井俊二的《花與愛麗絲》講述花(鈴木杏飾)與愛麗絲(蒼井優飾)是一對親密無間的好朋友。但兩個人的性格卻迥然不同,愛麗絲天性活潑開朗,花的性格卻比較內斂。愛麗絲一心要成為相聲社的成員,花則為自己的愛情而憂慮。一次偶然的機會,花暗戀的男孩子宮本雅志(鍋智博飾)意外失憶,於是她將計就計騙宮本自己是他的女朋友,但接著花發現性格內斂的宮本卻愛上了天性開朗的愛麗絲。
《花與愛麗絲》
巖井俊二用自己獨特的電影風格消解掉了故事當中的一觸即發的衝突, 他著力展現的是兩個性格迥異的少女在成長過程中面對友誼、家庭和愛情時的真實面貌,以及展示美好的青春少女時代。電影中蒼井優扮演的愛麗絲長達五分鐘的芭蕾獨舞更是成為了一代青少年心中不可磨滅的影像回憶,這部電影也因此被當作巖井俊二「小清新」風格的代表作品。
此外,中島哲也2004年的電影《下妻物語》,描寫了兩個住在日本茨城縣下妻的女生。龍崎桃子(深田恭子飾)喜歡把自己打扮成洛可可風格的樣子,而另一個女生白百合草莓(土屋安娜飾)卻是一個整天騎著重型摩託車的朋克少女,兩個風格迥異的前衛女孩在這樣一個普通的日本鄉下卻成為莫逆之交。
《下妻物語》
中島哲也憑一以貫之的影像風格,將兩個少女之間的故事賦予夢幻般的質感,這種輕喜劇的風格強化了影片想表達的純粹乾淨之感。
2005年的另外一部電影《娜娜》,同樣也是關於兩個少女之間友誼的青春片。電影故事講述了兩個有著同樣名字的女孩小松奈奈(宮崎葵飾)、大崎娜娜(中島美嘉飾)。她們在去往東京的火車上相遇後,繼而又在出租房中同住,影片描寫了兩個性格不同的少女如何在都市中互相慰藉,最終實現夢想。這種「兩生花」的故事結構,在日本電影當中屢見不鮮,在表現人與人之間友愛關係時,「兩生花」這種冥冥之中的「羈絆」是再合時宜不過的了。
《娜娜》
日本電影善於去表現人與人之間不論愛情還是友誼,甚至是親情的關係,並將這種情感牽絆提煉純化,將它變成一種令人嚮往的純愛關係。無論是巖井俊二、中島哲也這樣的電影導演試圖通過奇觀化的視覺風格輔助這種純愛邏輯的自洽,還是新海誠這樣的動畫導演直接運用漫畫的形式表現這種真愛至上的理念。 透過這些電影,我們可以看出日本社會樂於將這種純愛的理念由愛情擴展至其他情感關係領域。這類影片填補了日本社會中人與人之間冷漠的情感空洞。通過這些電影製造的幻境,使人們的情感得到短暫的安撫。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導演也參與到了這一題材的創作當中來,但他們並沒有按照當時主流的純愛模式來製作自己的電影,他們的作品表現出比較強的作者性,其內容呈現出思辨色彩。例如處女作便在坎城獲得「金攝影機獎」的河瀨直美,她的作品《萌之朱雀》即展現了一個獨特的性格怪僻的少女形象。
《萌之朱雀》
電影故事發生在一個遠離都市的山區鄉村,隨著鐵路的修通,都市的痕跡開始滲入到山野中去,影片則是聚焦在家庭成員之間的關係由此發生的微妙變化。電影以女兒美智(尾野真千子飾)為視角,透過一個青春懵懂的小女孩來觀察周遭世界。她暗戀著自己的堂哥,不得不將自己的小心思隱藏起來。
她導演的另外一部作品《沙羅雙樹》講述了在一個發生在普通中產家庭的故事。突然有一天雙胞胎哥哥圭憑空失蹤了,五年後,弟弟俊已經上了中學,他與青梅竹馬的好友夕(兵頭祐香飾)互有好感,但家庭的傷痛始終纏繞在這兩個年輕少年的心中。
《沙羅雙樹》
事實上,河瀨直美的電影很難用類型的框架來約束,早在拍攝處女作的時候,她就已經拋棄掉了類型故事的束縛,她的電影更重要的是捕捉精神世界在現實世界中留下的痕跡。通過她富於自然主義表達的美學形式,河瀨直美在27歲拿到「金攝影機獎」的時候就已經確立了自己獨特的影像風格和敘事風格。但她的電影並沒有脫離「愛」這個命題的敘述。
《殯之森》
《殯之森》表現了生者對亡者的思念甚至是某種執念,電影用極具風格化的鏡頭語言,將山林的自然景色看作是溝通生與死的媒介。而之後在其回歸主流敘事的電影《澄沙之味》中則是藉由紅豆沙的製作道出人生的真諦,接著帶出麻風病人這個群體,呼籲的是整個社會對於少數群體的關愛。這與先前所提到的純愛理念的擴展如出一轍。
《澄沙之味》
另外,同河瀨直美、是枝裕和一同出道的導演橋口亮輔在1995年也拍攝了屬於自己的導演作品《流砂幻愛》。故事描寫主人公伊藤修司(岡田義德飾)對同學吉田浩之(草野康太飾)產生了同性之愛,但吉田浩之卻深深喜歡上了新來的轉校生相原果沙間(濱崎步飾)。三人之間由此產生了一段糾葛的愛情故事。吉田浩之一方面抗拒伊藤對自己的愛,一方面對相原果沙間的愛無法自拔。影片的結尾,吉田浩之對假扮成相原果沙間的伊藤表白,至此三個少年才明白,愛情不過是一個幻影,它既真實又虛幻,就像海岸上的沙礫一樣。作為同性戀者的橋口亮輔並沒有讓這部電影拘泥於講述同性之愛,而是想要藉此表達自己對於愛情的悲觀看法。
《流砂幻愛》
不同於巖井俊二開創的純愛風格,橋口亮輔對於愛情的理解是悲觀的,愛情是以性為基礎的,是可遇不可求的幻影。他從一開始就展現出了一個作者導演的思辨性。他的另一部作品《三心兩性》講述了一對同性情侶和一名陌生女人之間啼笑皆非的故事,陌生女人愛上了田邊誠一飾演的同性戀男子,在得知了他的性取向後,卻依然不顧一切。導演借用瘋癲喜劇的方式,表達的卻是都市人的孤獨。人作為客體渴望被愛,特別是女人為了避免孤獨可以忍受一切。
他接下來的作品《周圍的事》和獲得《電影旬報》第一名的作品《戀人們》都以絕望的觀點表現戀愛和婚姻當中孤獨的人。評論家將橋口亮輔的這種悲觀態度歸結於導演因自身的特殊身份而在保守的日本社會當中所遭受的不公。但 無論如何,這些影片表現了愛情不同的維度,為這個題材提供了更多可供延展的空間。
熱血少女與性別話題
近年來的影片中,少女形象越來越多地被放在重要位置展現出來。例如2015年的《墊底辣妹》就是這樣的少女熱血勵志片。故事講述主人公工藤沙耶加(有村架純飾)通過自己的努力,最終考取日本名校慶應大學的故事。影片照舊採用「挫折—拼搏」的邏輯展開情節。
《墊底辣妹》
這部電影的題材非常貼近中國的高考,在中國上映以後獲得了很不錯的反響。細心觀察平成年代以來的這類電影,成年人往往是疲憊和絕望的,小孩和少年則是充滿朝氣的;男性普遍是沉悶和抑鬱的,女性卻是堅韌和樂觀的。這樣的人物形象與昭和時代的電影完全不同,過去的「昭和男兒」在現在的電影中幾乎絕跡。而造成這種現狀的原因是社會環境的變化。經濟蕭條給日本社會蒙上一層陰影,長期的失業狀況使得成年人特別是男性喪失掉了激情(在日本,傳統家庭觀念中男性承擔幾乎所有的經濟負擔,女性在婚後不再工作而是成為職業主婦),因此熱血和活力被賦予到了女性形象中。
比如,在宮崎駿的獲獎影片《千與千尋》當中,主角千尋就是這樣的女性。故事中千尋跟隨父母無意中闖入了神明的世界,父母因為偷吃神明的食物變成了豬,千尋則被迫留在湯屋打工,她希望藉機拯救父母。千尋從一開始的懦弱膽怯,到最後變成一個敢於擔當的少女。如果去除掉影片當中的奇幻元素不談,我們可以發現這部電影講述的其實就是一部完整的關於少女成長的故事。
《千與千尋》
同樣是圍繞著「挫折—拼搏」這樣的邏輯展開敘述。千尋剛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遵循湯屋的規則,而到了影片的末尾,千尋不僅達成了最初的目的,拯救了父母同時也顛覆了湯屋一直以來的規則。她拯救了白龍的記憶,瓦解了湯婆婆的極權統治,她作為一個外來的女性,給象徵著權力等級的湯屋帶來新的變化。另外一個有趣的地方在於「寶寶」的這個形象,宮崎駿用極其誇張滑稽的方式,把寶寶的形象設計成一個巨型的嬰兒,藉以諷刺被母愛寵溺的男孩。當千尋初次和寶寶相遇的時候他甚至不會行走,嬌生慣養並且體弱多病。然而在跟著千尋一路冒險之後,寶寶獲得了明顯的成長。在這裡,女性特別是千尋這樣的少女形象成為了男性的楷模。
細田守的電影《穿越時空的少女》(2006)講述了活潑開朗的女孩紺野真琴無意中發現自己擁有了穿越時空的能力的故事。她與同班的千昭和功介是非常要好的同伴,常常在一起打棒球。可是突然有一天千昭卻向她表白,一時間驚慌失措的她選擇了穿越時空來逃避。後來她發現,暗戀功介的果穗誤以為真琴和功介是情侶,所以遲遲不肯表達心意。熱情的真琴為了替朋友們解圍,再一次使用了自己穿越時空的能力。
《穿越時空的少女》
這部電影貌似是一部愛情片,但如果仔細推敲之後便能察覺,在這部影片當中愛情僅僅是一個線索,電影真正要表現的是真琴的少女形象。影片當中的真琴留著短髮、穿著短裙,充滿著青春活力。她每一次使用穿越時空的能力都是因為一些單純而善良的動機,而正是她的單純和活力使人感動。真琴每次穿越時空時,都要拼盡全力奮然一躍,比如從河堤上衝下去,或是從跳水臺上縱身一躍。這部影片極力製造出這種動感來表現真琴的活力和無所畏懼的性格,而真琴在面對愛情時的羞澀又給這個形象增添了不少令人憐愛的地方。
湯淺政明的動畫電影《春宵苦短,少女前進吧!》(2017),單從片名上就能夠感受到少女勵志的氣息。導演用自己一貫極具表現力的作畫風格和鬼馬劇情講述了京都少女一晚的奇妙經歷。這一晚囊括了京都的春夏秋冬,女主人公先是憑藉驚人的酒量和李白拼酒勝出。接著她開始在古書會上尋找自己心愛的繪本。之後便去幫助學長在校園祭的活動上躲避管理人員的追查,助有情人終成眷屬。最終她在寒冬裡戰勝了肆虐京都全城的疾病,並和自己心儀的人一起在天空中翱翔。這部電影無時無刻都在表現著一個充滿朝氣和活力的少女形象,導演利用自己最擅長的表現方式,將這種少女的活力和動感展現到了極致。
《春宵苦短,少女前進吧!》
通過以上片例,幾乎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女性形象特別是充滿活力的少女形象越來越成為青春勵志片的主流。不得不說這種變化反映著日本社會的微妙改變。以早年的日本電影為例,女性在電影當中,要麼是以溝口健二拍攝的一系列女性主義電影為代表,用來展示女性壓迫這樣主題的形象。或者是像小津安二郎電影當中的女性,強調隱忍和歸順。當下主流意識形態越來越認可多樣化的女性形象,所以便有了以上這些不拘小節卻充滿個性的少女出現。在男性被男權社會和「男性氣質」壓抑得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這些電影將女性身上的頑強和堅韌的品質展現給我們。
1990年代的日本社會進入轉型期,一方面日本經濟陷入低迷,另一方面左翼政治運動和「新浪潮」也逐漸退去。 此時青春勵志題材的電影需要面對的是全新的社會問題,經濟發展停滯和自然災害的侵擾,使得日本社會瀰漫著頹喪和絕望的氣息。 可以說,青春勵志題材和純愛題材一同構成了當下「治癒系」電影的主體。
正如學者任知曾提到的,「日本進入後工業時代後,工作壓力增大,傳統家庭功能逐步喪失。 1990年代的泡沫經濟,造成財政惡化、競爭加劇、社會發展陷入低迷。 群體社會的崩潰中,都市生活節奏反而加速,人們在物化的人際關係中疏離,也無法在家族和集團獲得歸屬和依賴,導致自我迷失的加劇。 很多人無法解脫,心情抑鬱,因此治癒文化大行其道」。
如今治癒系越來越成為一種電影風格,這種電影表現為畫面風格清晰自然、影片情節上溫柔克制、內容上展現了美好令人能夠得到撫慰的情節。 這種治癒系電影由日本起源,並逐漸從空間和時間的維度上擴大了範疇。 其根源是現代社會所產生的現代性矛盾無法自我消解,而被現代社會裹挾的人,只能依靠娛樂和短暫的放鬆治癒麻痺自我。 日本是全球範圍內最早進入老齡化社會的國家之一,因此日本成為了最早體驗到老齡化、少子化以及相關問題所帶來的痛楚的國家。 這種痛苦不是脫胎換骨的惡疾,而是逐漸消磨意志的慢性疾病。
幸運的是藉助於這股「治癒系」的風潮,日本電影的美學觀念和製作模式得到了廣泛傳播。 特別是在亞洲地區,一系列純愛電影和勵志電影被製作出來。 像是中國臺灣地區的《藍色大門》《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泰國的《初戀這件小事》以及曾經風靡中國大陸的青春片風潮。 無論這些影片的質量如何,不能否定的是日本青春片的模式已經成為了某種範本,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日本青春片在美學價值上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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