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趙李南 每經編輯：吳永久
圖為福耀玻璃總部，每經記者 趙李南 攝
6月23日，福耀玻璃（600660，SH）2019年度股東大會在福清福耀集團總部召開。
與去年不同，今年曹德旺並未現身股東會，而是在德國出差。顯然，對於福耀玻璃而言，德國的新併購資產是現階段更為重要的事，必須由曹德旺親自出馬。
現場的股東們對福耀玻璃有什麼「故事」可講很感興趣，然而可能讓部分股東失望的是，福耀玻璃的管理層們好像並不太擅長「講故事」。投資者們所指出福耀的新產品，實際上早已經上市。
在這種悄然的競爭中，福耀玻璃早已經名列世界汽車玻璃供應商的前茅，市場佔有率達到了25%，包括曹暉在內的管理層對於未來五到十年的目標，是繼續提升市佔率至30%，並且不斷研發新產品，保障競爭優勢。
還有卡福耀脖子的產品？
在股東大會上，福耀玻璃的管理層透露，經過他們的測算，福耀玻璃在2019年度已經佔領了全球汽車玻璃市場25%的份額。「我們這個行業全球沒有公開的廠家佔有率排名，我們自己按照汽車產量、保有量維修算了下，全球佔25%。」福耀玻璃財務總監陳向明表示。
而縱觀福耀玻璃的成長，可謂是波瀾壯闊。
據Wind數據統計，福耀玻璃從1993年上市以來至今累計現金分紅155.33億元。而股權融資方面，其首發融資1739.46萬元，再融資6.96億元。分紅大大超過融資金額。三十年時間裡，福耀玻璃的銷售額增長了866倍，利潤增長了539倍。
福耀玻璃曾經的對手，皮爾金頓、聖戈班、PPG一一都被超越。然而，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們無法想像在汽車玻璃領域，還有什麼零部件能夠卡福耀玻璃的脖子？
這個零部件就是高端汽車玻璃的亮條。
「高檔車玻璃都要有亮條，我們最困難的是（一次）在歐洲，客戶派專車專人來我們這，我們做一件客戶拿走一件，最少的一次是拿了10件。我們為什麼做不出來，就是亮條做不出來，非常嚴重地制約了我們。」福耀玻璃監事會主席白照華說。
福耀玻璃公告顯示，2019年2月底，為進一步擴大汽車飾件規模，拓展汽車部件領域，福耀玻璃旗下FYSAM Auto Decorative GmbH（以下簡稱FYSAM） 以5883萬歐元的價格購買了SAM automotive production GmbH的破產資產，包括設備、材料、產成品、在產品、工裝器具等。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注意到，SAM的主要業務就是生產亮條，福耀對其併購的目的也是為了補齊這塊短板。
福耀玻璃2019年年報顯示，2019年度福耀玻璃的德國FYSAM汽車飾件項目整合期產生利潤總額為-3771萬歐元。
白照華表示，德國新併購資產已經基本整合完成。「我過去把設備配齊，目前已經完成。我們去之前寶馬和沃爾沃要和他們『斷交』了，現在已經恢復了。（曹德旺）主要是負責關於人員、部門和制度等方面的整合。」
行業特性決定必須全球配套
「福耀這麼大，如果歐洲沒有工廠、美國沒有工廠，誰敢給你訂單？萬一供應鏈出現問題怎麼辦？你連個替代都沒有。」白照華表示。
值得注意的是，汽車廠商是全球投放產品，這也必然要求汽車玻璃廠商在全球進行配套，這是行業特性決定的。曹德旺當然早就清楚了這點。早在1994年，曹德旺就在美國的南卡羅來納州設立了福耀美國GGI公司，主要是為銷售汽車玻璃。
圖為福耀玻璃總部的一樓大堂，每經記者 趙李南 攝
然而，事與願違。福耀美國GGI公司成立後卻一直虧損，至1998年，曹德旺關閉了美國GGI公司。他親自赴美調查虧損原因，在《心若菩提》中，曹德旺這樣描述：「玻璃從中國運到美國後，從碼頭到倉庫，拆卸、分包、裝運、卸載，每一個環節，都有人工費用、運輸費用發生。如果體量夠大，網點夠多，這些費用就會被分解。」
第一次的試水受挫，並未改變福耀玻璃繼續拓展海外市場的決心。
2004年，福耀玻璃又在美國南卡羅來納州籌建福耀北美，還是主做汽車玻璃的銷售。但事情並沒有想像的那樣簡單，福耀北美至2011年才開始實現盈利。
2014年3月17日，福耀玻璃獨資組建福耀美國，也就是此前大火的美國紀錄片《美國工廠》中的主角。
福耀玻璃歷年年報數據顯示，福耀美國成立後至2016年一直處於虧損當中，2017年開始扭虧為盈，當年實現淨利潤508.23萬元，2018年這一數字約為2.46億元，2019年度約為0.97億元。
值得注意的是，現場的股東提及了福耀美國的利潤率水平其實並不如福耀國內的工廠。陳向明表示：「美國工廠剛剛投產兩三年時間，盈利一直在提升，但是很快的提升是不可能的，這是實業投資與金融投資不一樣的地方。」
也有股東提出，福耀有沒有辦法能夠通過減少使用工人，通過自動化流水線的方式提高福耀美國的盈利能力。
對此，福耀玻璃副董事長曹暉表示：「自動化是我們2008年就提出了，我們對勞動強度高、離職率高和質量容易出問題的崗位替換（成機器），不斷朝著這個方向做。（但）玻璃不像其他行業，有些製造業可以做到100%的無人車間，玻璃是有限制的。因為每個車的量是不一樣的，如果100%自動化，會導致整天換模具，耽誤生產。」
技術迭代應對年降
「年降是汽車行業的特點，競標時年降就已經定好了，合同中約定了每年降多少。老產品肯定是降價的，要通過開發新產品，附加值高的產品應對。」陳向明表示。
一個有意思的現象是，現場股東們對福耀玻璃的新產品和新技術很感興趣，並問及福耀玻璃的鍍膜玻璃、加熱玻璃、投影玻璃等研發投產情況，不少股民也很直白地問及福耀是否有什麼故事可以講。
更有意思之處在於，福耀早已經將這些投資者提及的部分產品投放了市場，而且有的已經有兩三年時間。而或許令部分投資者失望的是，福耀玻璃的管理層們並不擅長「講故事」。
福耀玻璃2019年年報中判斷「汽車行業競爭正由製造領域向服務領域延伸，汽車消費由實用型向品質化轉變，智能化、網絡化、數位化將成為汽車行業發展的主流」。
「為此公司將豐富產品線，優化產品結構，提升產品附加值，如包邊產品、HUD抬頭顯示玻璃、隔音玻璃、SPD調光玻璃、鍍膜玻璃、超紫外隔絕玻璃等，並為全球客戶提供更全面的產品解決方案和服務。」福耀玻璃在年報中稱。
針對鍍膜玻璃，曹暉表示：「我們原來的目標就是把太陽的熱量反射出去，保持車廂內比較涼爽，現在鍍膜玻璃延伸出了天線、加熱、成像載體。」
在製造業領域，產品提價的難度較大，福耀的一些新產品在向下遊汽車整車廠商推廣時也面臨這個問題，目前福耀高端的鍍膜玻璃僅在高端車型中有應用。
「舉個例子，蘋果手機不同代之間，其實價格基本保持一致，不可能新一代產品的價格高到天上去，那消費者也買不起，這就是競爭。（為了）我們能站得住腳，我們不懈努力，想把鍍膜這種高端產品變為普遍性產品，變成一個標準，是這個概念。」曹暉稱。
此外，福耀的管理層提及，對未來五到十年的目標是30%的市場佔有率。
「有汽車工業以來，上百年以來，沒有培養出一家獨大的汽車玻璃供應商。因為玻璃既是高科技又是普通產品，所以很難有一家拿到很大份額，現在福耀的份額已經是過去四大家玻璃供應商從未達到過的。」白照華表示。
每日經濟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