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餈粑,估計不少人會出現模糊的認識,會將其與年糕、糌粑混淆。
年糕是一種用黏性大的糯米或米粉糯蒸成的糕。我國許多地區在春節都講究吃年糕。年糕又稱年年糕,與年年高諧音,暗喻人們盼著生活一年比一年好之意。曾有詩云:「年糕寓意稍雲深,白色如銀黃色金。年歲盼高時時利,虔誠默祝望財臨。」而餈粑是將糯米蒸熟搗爛後製成的一種食品。從材料和工藝來看,餈粑就是年糕的一個分支。在我國的大部分地區都有餈粑這個稱呼,尤其在我國南方各省。
而糌粑就是青稞炒麵,和北方的炒麵相似,只不過名字聽起來新鮮些罷了,是藏民必不可少的食物。
我的老家信陽各縣都有春節打餈粑的年俗,「殺年豬,做米酒,打餈粑,醃臘肉」幾乎是每家每戶過年必備的上演節目,家裡客人多的,還要磨上幾磨豆腐,以備不時之需,但家鄉有俗語「豆腐不上席」,所以若在春節招待客人的酒席上出現豆腐,是一件會讓主人抬不起面子的事,倒是米酒、餈粑、臘肉能襯託出年的豐盛與主人的好客。
在我的記憶裡,每年到了寒冬臘月的時候,也就是農曆十一月份以後,鄉村裡、集市上就開始有了年的味道。各種商品明顯地比平時豐富起來,集市上有了年畫、對聯、鞭炮,各種乾貨,各種生活用品,還有服裝色彩也比平時絢麗多了。那時,條件不允許,上一回集市,不容易,得表現良好,得父母開恩,才能討來幾塊錢呼朋喚友跑上十幾裡地去趕一回集,結果可能是買兩本小人書、花兩毛錢買一大口袋的炒瓜子,然後在人頭攢動的大街上從街這頭鑽到街那頭,鑽了幾個來回後,眼瞅著那漂亮的衣服沒錢買,心裡不禁悻然,不得不打道回府,乘興而去,掃興而歸。如此一來,就不怎麼渴望去集市了。
倒是臨近年跟的時候,家裡一樣熱鬧。且不說家家戶戶忙著洗曬,孩子們可以在村裡那片墳頭空地裡打滾,單是村裡就有幾個熱鬧的地方可去:豆腐作坊、打餈粑的地方、準備春節玩獅子的人家、唱皮影戲的班主家,可能是因為春節即將到來,大人們對小孩子特別寬容起來,由著他們胡跑亂竄。我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跟著小夥伴們竄過了一個又一個春節前的日子,品嘗了剛出鍋的豆腐腦、熱呼呼的餈粑邊角,摸了威嚴獅子的黃毛、皮影小人將帥頭上的雉雞毛,幸福得不得了,也神氣得不得了。
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打餈粑的地方。那時村裡的大石臼作為公共財物,保管在生產隊長的大院裡。我記得那個大石臼像立起來的石滾那麼高,直徑要比石滾大,中間是凹下去的,四周石壁大約有兩三指厚,底部看不出壁厚。打餈粑是個力氣活,要許多人一起才能完成。
我記得每年打餈粑的時候,媽媽都要提前一天把糯米洗好浸泡起來,第二天把米倒在竹筐裡瀝乾水,然後和爸爸一起抬著竹筐到隊長的院內。院內早已支好了一口大鍋,也聚集了不少人,有大人有小孩,挺熱鬧。到地方後,可能大人早已排好隊,開始按順序將各家的米倒入大鍋裡,上面蓋上尖尖的大蓋子(和平時家裡地鍋蓋的平木蓋子不一樣,應該是防止米蒸熟後溢出,那時並不懂得熱脹冷縮的原理,只是看著那尖尖的蓋子挺好玩)。媽媽們則開始往灶膛裡填木柴,紅彤彤的火苗燃燒起來,不一會兒,騰騰的熱氣開始在院落裡瀰漫開來,混雜著木柴的味道和米飯的清香。媽媽們忙著燒火、清洗大木板(一般是門板或者小木桌桌面)、擰乾大塊棉布,爸爸們此時悠閒地站在那裡吸菸聊天,他們的力氣活在後面,孩子們則大呼小叫地用手去捉那飄著的煙霧,明知捉不到,卻樂此不疲。
米蒸熟後,爸爸們開始行動起來,他們把粘軟的米飯舀到清洗乾淨的大石臼裡,四個人圍著石臼兩兩對站,每人手裡握著一根粗木棍,開始不停地搗那石臼裡的米飯,邊搗邊圍著石臼轉圈,估計是這樣才能用力均勻,才能將石臼裡的米粒一粒也不剩地搗爛吧。不一會兒他們的額頭就開始出現了細密的汗珠,不知是出力所致還是石臼裡米飯熱氣燻得。可能是枯燥,也可能是造勢,爸爸們開始「嘿吆嘿吆」地喊起號子來。也不知轉了多少圈,也不知爸爸們手裡的木棍在石臼裡搗了多少下,那些蒸熟的米飯完全成了糊狀,然後他們通力合作四根木棍同時挑起石臼裡的米糊,把它翻到清洗過後的木板上,立即有人拿了長擀麵棍將這坨米糊擀成5釐米左右厚的大圓餅,然後再將一乾淨的木板壓在上面,為的是讓它平整均勻。待到溫熱時,就開始用刀將它切成A4紙大小的方塊。至此,這一鍋的餈粑算是完工了。待其完全冷卻後,就可以將其放在大桶或者大缸裡,用乾淨水浸泡起來,為防止其發酸,大約每星期要換一回水,可以保存兩三個月。
用新鮮的純糯米做成的餈粑潔白如霜、透明似玉,柔軟爽滑、韌而不粘,久煮不糊等特點。吃法也多樣,可以清水煮,加糖後就是糖水餈粑,再放上兩個雞蛋,絕對的美味;加鹽後放上幾根青菜,就是一頓爽口的正餐。可以用油炸,將其切成長條狀或小四方塊,油熱時放入鍋內,炸至兩面金黃,鼓起來的時候,起鍋,咬一口,酥得綿軟。在我小時候,最常見的吃法,倒不是這些正兒八經的吃法,而是冬天一家人圍著碳火盆烤火時的吃法。那時,物質匱乏,家裡根本沒有零食解饞,於是,烤火時,就有了各種各樣的烤:烤鍋巴、烤紅薯、烤花生、烤荸薺、烤粉條、烤餈粑,等等,大約家裡能找著的可以烤著吃的東西,我們都烤過。烤餈粑的,我們把火鉗子張開口架在碳火盆上,將其放在火鉗上,待一面烤得稍微焦黃時,翻至另一面,這一面也烤焦黃時,就可以吃了,那是兒時冬季最真切最溫暖的回憶。
由於人工打餈粑,需要勞動力,又比較費事,近些年來農村的青壯年又多外出打工,年前打餈粑的村莊越來越少了,那些曾冒著熱氣的大石臼如今都孤零零站在那裡,守望著一年又一年的春節,卻很難盼來身邊的熱鬧。現在市場上有出售餈粑的,加工出來的餈粑美則美矣,卻無那種記憶中的味道:溫暖、綿長。這大概就是手工與機器的區別所在,萬物都是有靈性的,你賦予它熱情,它必還你溫暖;你若冰冷對之,其必寒冷無度。
好在總有一部分人,鍾情於傳統的工藝,醉心於農家的味道。
看,圖中的這位帥哥,就是。為了孩子的教育、夫妻的團聚,也為幫妻子將生意做大做強,毅然放棄了高薪工作。看動作,出師挺快哈。
堆積在屋角的原料,看來產量不小。
將洗淨的米倒入木桶裡(和記憶中有區別,那時是用大鐵鍋,現在改良了啊)
漂亮的老闆娘使出了洪荒之力,將木桶抱起。
木材旺火開始蒸煮。記得看過一篇報導木材豆腐腦的文章,說要用上好的白木材才能做出色香味俱佳的豆腐腦。這雄雄的木材火蒸出來的糯米一定有天地的精華之氣。
看,為了讓客戶吃上正宗的木材手工餈粑,老闆做足了功課,準備了這麼多的木材,變廢為寶,經營有道啊。
關健的部分,估計好多帥哥美眉都沒見過這個東東,它叫石臼,能叫上名來的,估計都在感嘆年華易逝。這個過程很重要,很累人,一定要做到位,打出來的餈粑才能細膩爽滑。
壓好的餈粑要將其切塊,這是個力氣活,老闆似乎使出了蠻荒之力。
OK,老闆切好的成品,貌似有些大了些。
真空包裝,準備發貨。
訂單挺多,區域挺廣。爭取走向全國,衝出亞洲,奔向世界,向女排學習。
熱愛生活的老闆娘,富有生活情趣,種植的小菜也是那麼可愛。
老闆娘的創意吃法,學起。
說起家鄉的餈粑,就像說起家鄉的父老鄉親一樣親切,那濃濃的米香,帶來的就是濃濃的鄉情。如今,物流發達,信息發達,想吃啥就吃啥,您只要一個微信或者一個電話,就可以吃到家鄉味道,您若是外地的,同樣會待您為上賓,保您吃到純正的手工餈粑。電話與微信是:15137650352,15236728621。期待您的來電與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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