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兒失魂般的走在鵝卵石路上,即使現在大雨滂沱,但是就是這般大的雨也依然無法讓她的思維清晰,蘇婉兒的心裡一團亂麻。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個說要和她一輩子在一起的男人,竟會布下局,殺害她的家人。
「皇后娘娘,您怎麼了?雨這麼大,奴婢先扶您回宮吧。」蘇婉兒的陪嫁丫頭玲瓏說到。
在玲瓏的攙扶下,蘇婉兒回到了自己的宮中,腦子裡卻是依舊回想著當今聖上——慕容睿的話語:「你去辦好這件事,丞相府意欲謀反,其罪當誅。念其為我朝做出的貢獻,就留有全屍吧。」父親為官清廉正直,對朝廷忠心耿耿,怎會謀反,不過是擔心蘇家權勢過大罷了。為帝者,哪個不是疑心重。
「皇上駕到」,耳邊傳來太監細長的聲音。
蘇婉兒起身,向那個身著龍袍的人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與往常不同,這一次蘇婉兒的耳邊沒有傳來「平身吧」的聲音。「皇后,蘇丞相意欲謀反,朕當如何?」
「皇上,父親向來忠心,又怎會謀反,定是有人誣陷。」
「哦,皇后倒是說說,何人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夠誣陷丞相府?謀反的證據都已在丞相的書房裡搜到了,那朕再問皇后,丞相的書房又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隨便進出的嗎?」慕容瑞冷冷的說到。
「皇上,父親沒有謀反,還望皇上明查,還父親清白,莫要聽信讒言,失了一位忠臣啊。」
「皇后的意思是我朝除了丞相再無忠臣了嗎?」
蘇婉兒怎麼也沒有想到慕容睿會這樣想。「臣妾沒有。臣妾……」
還沒有等蘇婉兒說下一句話,慕容瑞便下了一道口諭「皇后是為叛臣之女,實乃難以擔任皇后大任,且皇后因家中變故,胡言亂語,已然不能留在宮中,著打入冷宮。」說罷,便拂袖離開,剩蘇婉兒一人呆呆的跪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貴妃萬氏走了進來。
萬氏是蘇婉兒嫁與慕容瑞的第二年進府的,說是在回京路上被慕容瑞救下,可憐她的身世,又因曾是書香門第的小姐,想來是不會做粗活的,便收為側妃養在府裡。
「皇后姐姐,這是怎麼了?」關切的話語卻有這幸災樂禍的意味。讓蘇婉兒心裡驚訝。這平日裡稱她為姐姐的萬貴妃哪還有平日裡乖順的模樣。
「妹妹為何這般說話?」
「姐姐,你可真是蠢。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竟是沒有一點察覺。罷了,誰讓我好心呢,如今我便讓你明白明白。」蓮步輕移,走上了原本是蘇婉兒改坐的皇后之位,坐下。
「姐姐何不想想,路上救下個女子,給她找個好歸宿就好了,為什麼要收到自己的府上,而且與身在正妃的姐姐幾乎是同樣受寵呢?我與皇上自小相識,青梅竹馬,若不是你的父親,在朝中的權勢,他又怎會娶你。如今你被打入冷宮,不過是給我騰地方罷了。我已懷有身孕,哎呦,瞧我,竟忘了姐姐不能有孕。還得感謝皇上,巧借他人之手,讓你永遠不能懷孕。為的就是不讓你生出帶有蘇家血脈的孩子。」
什麼?那父親呢?父親可是扶持他走上皇位的呀?
「至於你的父親,蘇丞相,是扶持著皇上走到了這一步,但是你可別忘了,有哪一個皇帝希望自己的臣子手中掌握著對自己不利的證據呢?當初為了登上皇位,你的父親和你的枕邊人都做了什麼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如今皇位已坐穩,也是時候除掉心中的這一根刺了。哦,忘了告訴你了,蘇家根本就沒有搜出謀反的證據,不過是搜查的官員帶在自己的身上而後又拿出來誣陷你的父親罷了。皇上已經下令,蘇家滿門抄斬,至於你,皇后姐姐,皇上因讓你無法有孕,有念在你多年服侍的情分上,將你打入冷宮,由著你自生自滅。」
是了,仔細想想,進入王府之後,便總是能看到父親和慕容瑞謀劃些什麼,後來,其他皇子都出了事,只剩慕容瑞繼承皇位。即是父親知道這麼多,讓又怎會留下父親。呵,枉自己讀書多年,自詡聰明,竟沒有發現。
看到蘇婉兒這般失魂的模樣,萬貴妃輕笑兩聲,「即是解了姐姐的惑,那妹妹就告辭了。」
「 慕容瑞,你可真是無情。那年相遇,你說你喜歡看我笑,說你欣賞我的才情。不久後,你便來我家提親,原來都是假的既如此,又為何騙我,讓我傾心與你,事事以你為主,如今竟是你殺我全家」想到這裡,蘇婉兒大笑起來。突然,她撞向宮殿內的柱子,意識渙散之時,她看到了父親、母親。「爹爹,娘親,婉兒這就來陪你們。慕容瑞,若有來生,我一定不要遇到你,我一定不要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