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吾恩淇
01
我是在熒幕上認識的《香蜜沉沉燼如霜》，追了幾遍劇，甚是喜歡，於是又買書來看。其實，原著裡的筆墨稍淡，很多地方都是輕描淡寫，一帶而過，給讀者留下了很大的聯想空間。
我讀《香蜜》的原著時，彥佑這個角色，給我很多感觸。我看到了彥佑對錦覓的「好」，很無私，是那種求而不得，卻依舊在求，甚至，他是不在乎能否「得」的。
旭鳳愛錦覓，是霸道的，掠奪式的，說一不二的愛。
潤玉愛錦覓，是功利的，佔為己有的，自私的愛。
而彥佑，他也愛錦覓，只是，他的愛看似輕薄不羈，實則至真至誠。這樣的愛，如白駒過隙，稍不留神，就不被發現。但若細品，便一陣心酸。
所以今天，我專門寫一寫彥佑。
02
彥佑，原是天庭有神籍的生肖神，因被穗禾設計，誣陷他和天帝一個側妃有染，故被天帝削了神籍，下界為妖。
彥佑的真身是條水蛇。
蛇，是葡萄的天敵，所以錦覓並不是很喜歡他，但也說不上討厭，只能說是：無感。所以他們之間保持著最純潔的「朋友關係」。
彥佑，錦覓叫他「撲哧君」。
這個名字源自於他們的初見。當時，錦覓被潤玉隱藏在凡間遊玩，彥佑在一飯館看到錦覓和潤玉。當他聽見錦覓喚店小二為「小三」時，忍不住「撲哧」一笑，而後，又見錦覓將湯包的汁水濺在潤玉的衣袖上，又忍不住「撲哧」一聲。
錦覓聽到了彥佑的「撲哧」聲，尋聲看去，便記住了他的樣貌。此後，一見彥佑，就叫他「撲哧君」。
彥佑對錦覓有一種自然的好感。
從初見錦覓，到後來被錦覓召喚，再到他主動找到錦覓，自始至終，他都站在錦覓身邊，保護她，勸告她，引導她，拯救她。
03
彥佑在原著裡出現過七次。
第一次，錦覓想召喚土地，怎料召喚出了彥佑。於是，錦覓讓彥佑帶她去天庭參加天后壽宴。壽宴上，錦覓真容顯露，天后忌憚，一支金簪刺向錦覓。錦覓因寰諦鳳翎的保護，得已無礙，後被彥佑救走。
後來才知，錦覓是修習水系法術的神，是可以驅使彥佑的。
第二次，錦覓在水鏡召喚彥佑，也是那次，彥佑得知了錦覓是水神之女。
這兩次，彥佑都是被錦覓所召喚而來的，但之後的幾次，皆是彥佑主動找到錦覓的。
彥佑第三次出現，沒心沒肺地向錦覓表達了一個男人真愛一個女人，就會是他對錦覓這般，而非夜神潤玉對錦覓那般。
當彥佑聽到錦覓坦言潤玉就喜歡自己這樣的女人時，彥佑說：
「覓兒天真了。男人說『喜歡你』，多半和女人說『討厭你』一樣，不可信不可信。這情愛之事博大精深，內中貓膩甚多，最講究這『言不由衷』四字精髓，道行稍欠便栽於其間難以自拔。」
彥佑還補充一句，說：「天下男人都喜歡永遠得不到的。」
我第一遍看到彥佑說這句話時，並無感。
但看第二遍時，才發現，彥佑此時，已經道出了潤玉對錦覓的感情，無非就是這句，因為他從未得到過錦覓的心，所以他不甘，才會將錦覓緊緊掌控在股掌之中。
彥佑此時，已經看透了潤玉，所以他不忍心看錦覓就這樣落入潤玉之手。當然，除了潤玉，彥佑對旭鳳也是不放心的，他覺得：那鳥兒也一樣是靠不住的。
於是，當旭鳳看到他們在一起相聊甚歡，流露出怒色時，彥佑擋在了錦覓身前。即使，彥佑根本打不過旭鳳，但他就算是用生命，也要保錦覓周全。
我有時間會想，為什麼彥佑對錦覓表露出來的愛意，總是那麼雲淡風輕的？
是因為，他故意將深情厚意用輕浮的語言表現出來。這樣，他幫了錦覓，卻無形中做到了讓錦覓不必放在心上。他們之間，就算沒有男女間的愛情羈絆，但作為朋友，也一定要當那種相交甚歡，交往輕鬆的朋友。
彥佑是用心良苦的。
因為太過在意，所以才會小心翼翼。
04
彥佑第四次出現，是到水神洛霖的府邸找錦覓。
彥佑這次找錦覓，是因為他聽說錦覓被天后所傷，恐傷及性命。因為擔心，他找上門來，見錦覓安好，他心中大喜。
但喜過之後，近乎於哀求地和錦覓說：「你莫要嫁給那個夜神好不好？」
錦覓問他為何？
彥佑再次拿出顧左右而言他的作風，一會說夜神看上的是他，一會說天象顯示「你要嫁給我才好」，總之，十句話九句假，唯一的那句真話是：「夜神絕非簡單之輩。」
彥佑用自己的方式，在阻攔錦覓嫁給潤玉，因為，比起錦覓，他更懂潤玉是什麼樣的人。
他太擔心，錦覓有朝一日，真的嫁給了潤玉。
那麼，等待錦覓的，斷然不是安穩順遂的生活，相反，必然是腥風血雨，不得善終的。
彥佑第五次出現，是在錦覓殺了旭鳳之後。那時，旭鳳已經在魔界成為魔尊。彥佑到天庭找到錦覓，欲帶她私奔。
錦覓那時沉浸在殺掉旭鳳的巨大哀傷中不能自拔，無心跟他鬼扯。
這時，彥佑好像明白錦覓的心中所想似的，他不鹹不淡地和錦覓說：「聽說那隻鳥兒復活了，墮入魔界成了大魔尊，呼風喚雨稱王稱霸，美人你不會在這曖昧時刻湊熱鬧去瞧吧。」
無疑，彥佑的話對錦覓而言，就是久旱逢甘霖。
錦覓自吐出隕丹後，逐漸明白了她自己對旭鳳的情，是刻骨的愛。這種愛，讓她一想到自己親手殺掉了旭鳳，她的心就像墜入深淵一樣，巨大的痛遍布全身，甚至是發梢都逃脫不掉。天界的旭鳳沒了，錦覓也如行屍走肉，心空洞，無著落。
於是，彥佑來了，他給錦覓帶來了能夠好好活下去希望。他雖然依舊是那種雲淡風輕的口吻，毫不在乎的神色，但他心裡，唯一的希望，就是錦覓能好好的。
既然錦覓在天庭過得那麼痛苦，不如，支持她的心之所向。
那就是旭鳳。
彥佑陪錦覓來到了魔界，只為了，成全她能偷偷地看上旭鳳一眼。我想，沒有人比彥佑更懂錦覓的心吧。
彥佑第六次找錦覓，是聽說了錦覓要嫁給潤玉，成為天后。
彥佑見到錦覓，直言：「聽聞你想不開要做天后了。聽後這個職位其實很講究天賦異稟的，不是我低估你，你資質實在平庸。哦，不對，是資質差了些。」
他還說：「縱觀橫觀歷屆天后，哪個不是陰險狡詐、心狠手辣、辣手摧花、口蜜腹劍、笑裡藏刀、生命不息，弄權不止？這些優良的品質，美人你似乎一樣都沒有。」
彥佑不想錦覓糊裡糊塗地就嫁了潤玉。
於是，他一改往日的嬉笑怒罵，變得嚴肅、慎重，他苦口婆心地勸錦覓，千萬別嫁，千萬別遺恨餘生。
沒錯，正如彥佑所說，錦覓真的沒必要，為了「一隻鳥兒放棄天下所有的蛇而改投入一尾龍的懷裡」。
彥佑一定在想，你還有你的大好未來，如果，你不能嫁給深愛的旭鳳，還有很多愛著你的，比如我，反正，你的選擇很多，但你斷然不能選一條會讓你香消玉殞的歧路。
05
彥佑第七次出現，是拯救錦覓。
錦覓知道了自己爹爹的死，旭鳳的死，都跟潤玉有關。而她自己，也不過是被潤玉利用的一顆棋子。
當真相大白時，潤玉軟禁了錦覓，要逼迫她成為天后。
彥佑為了救錦覓，找月下先人丹朱幫忙，和丹朱來了個裡應外合，把錦覓救了出來。
獲得新生的錦覓，終於，敢直面自己的真心，承認她對旭鳳是真的愛。也終於，敢光明正大地去找旭鳳了。
彥佑成全了錦覓和旭鳳的愛情。
彥佑為什麼敢豁出去一切，不惜和天帝潤玉作對，也要把錦覓就出來？彥佑說錦覓：「原來放養，就已經很苗條了，如今圈養著，越發瘦骨伶仃。」
不難看出，他是真的，很珍視錦覓。為了錦覓能幸福，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06
我花了很長時間，去捋彥佑的這條線。我反覆讀這條線，愈加感受到彥佑對錦覓的成全，若不是有大愛，是斷然做不出的。
彥佑，他也是一個尋愛者。
他喜歡錦覓，但他知道，錦覓不喜歡他，未來，也必定不會屬於他。但是，他沒有因此就落寞退出，黯然神傷。
因為，他天生是個樂天派。
如果他的愛不能以「陪伴」的形式體現，那就讓它變成一種「成全」吧。畢竟，愛，不是佔有，是成全。
這種愛，比不上旭鳳的愛那麼轟轟烈烈，但仔細品味，卻是如此的溫順綿延。
我希望所有在情路上並不順暢的人，也都能像彥佑一樣樂觀。與其為情所困，踟躕困頓，不如豁達地面對一切。
你要相信，愛的方式，真的有很多。
只要不辜負自己的真心，就不會留遺憾。若你心中有愛，樂觀積極，又何懼找不到一個能相知相愛的另一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