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散心
牆倒眾人推,王家失勢之後,厄運纏身,壞事一樁接著一樁。
公司沒了,資產沒了,現在連兒子都要進監獄,王順才受不起這麼多巨大的打擊,萬念俱灰,選擇了跳樓自殺。
他跳樓的地點,正是通源大廈。
喻超得知消息後,笑罵道:「這個王順才,死了死了還不忘噁心我一下,我不就是收了他的公司嘛!」
彭玲終於可以復職,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光。
晚上,彭玲特意請謝文東吃頓飯。
兩人吃飯的地點在一家西餐廳。
席間,彭玲問道:「文東,通源集團被收購的事,是你做的吧?」
東興集團收購通源集團,不是什麼秘密,而且大集團之間的併購,本身就是個難得的新聞點,吸引了很多媒體的注意,連日來各家媒體也是跟蹤報導,彭玲不可能不知道。
謝文東聳聳肩,雲淡風輕地說道:「是通源集團自身的經營出現了問題,東興集團收購通源集團,屬商場上的正常運作,和我沒多大關係。」
見彭玲面露狐疑之色,謝文東又笑道:「再說,東興集團一直都是喻超在管理,我基本不插手集團的事務。」
彭玲想不明白的是,規模那麼龐大、實力那麼雄厚的通源集團,怎麼可能在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裡,就突然維持不下去了呢,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她說道:「我看媒體報導,是通源集團的填海造地項目出了問題。」
謝文東隨口說道:「是啊,填海造地,又哪是那麼容易的事,一不小心,就得把自己搭進去。」
「既然如此,東興集團為什麼還要收購通源集團?」這不是收購一個禍害嗎?
彭玲是警察,她想弄明白的事,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謝文東說道:「這是喻超的事,我不管,我也插不上手。喻超是我的兄弟,無論他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支持他。」
彭玲還要說話,謝文東擺擺手,說道:「好了,難得我們既有時間,又有好心情,我們就開開心心的吃頓飯,工作的事,不要再談了。」
稍頓,他說道:「再過兩天,你就要去警局報導了,我打算趁著這兩天空閒,我們出去玩玩。」
彭玲眼睛一亮,笑問道:「去哪?」
謝文東說道:「國內還是國外,你選。」
彭玲說道:「只有兩天的時間,即便在國內,也不能走得太遠。」
「那就找個近點的地方!」
「文東,我們去滑雪吧!」彭玲建議道。
「滑雪?現在才十月份。」謝文東提醒道。
「也是啊!現在雪太薄了!」彭玲頗感失望地說道。
謝文東眼想了想,說道:「漠河的滑雪場應該不錯。」
「漠河?太遠了吧!」
「做飛機去,幾個小時而已。」
「我記得去漠河的航班不是每天都有。」
「事在人為,只要想去,隨時都會有航班。」謝文東樂呵呵地說道。
於他而言,包機又不是什麼難事。
彭玲想了想,衝著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好!我們就去漠河滑雪!」
翌日早上,謝文東和彭玲坐上了H市飛往漠河的專機。
和他二人一起的,還有五行兄弟和文姿。
在東北,漠河是文東會為數不多,勢力比較薄弱的地方。
文東會在這裡連堂口都撤銷了,只設立個據點。
別看漠河市的佔地面積很大,但人口太少,加上周邊地區,總人口還不到十萬。
在整個中國,恐怕也很難找到人口不滿十萬的城市。
正因為人口少,到漠河的航班才並非天天都有,而是時有時無。
人少也有人少的好處,挨著大興安嶺,地廣人稀,空氣清晰。
謝文東和彭玲等人到滑雪場的時候,幾乎成了包場。
十月份,漠河的氣溫已經降到零度以下,滑雪場的積雪十分厚實。
彭玲算是滑雪的高手了,而謝文東的滑雪水平,充其量處於勉強不摔倒的程度。
兩人穿著厚厚的滑雪服,帶著護目鏡,腳上穿著滑雪板,手中拿著雪杖,裝備齊全。
站到山坡邊緣,低頭向下看,感覺坡度還是挺大的,謝文東往前傾了傾身子,沒敢往下滑。
彭玲來到他的側後方,在他的後背直接推了一下。
謝文東啊了一聲,人已順著山坡滑了下去。
彭玲咯咯地笑出聲來,也跟著滑下山坡。
謝文東往下滑的時候,身子是前後搖擺不定,不停地找平衡。
彭玲的動作可比他優美得多,也嫻熟得多,彎著腰身,夾著雪杖,一會滑到左,一會滑到右,雪橇在山坡上時不時地捲起一團團雪霧。
很快,她便追到謝文東身邊,放慢速度,笑道:「文東,你速度太慢了,我可以教你滑雪!」
看著她臉上燦爛的笑容,謝文東心軟得都快化掉。
不過他的嘴巴硬,也不肯服輸,說道:「不用,只要你別再推我,我可以自己慢慢往下滑……」
他話還沒說完,彭玲惡趣味地再次用力推了他一把。
謝文東比她年紀小,但平日裡總是一副很老成、成竹在胸的樣子,很難找到他如此笨拙的時候。
此時,彭玲也是忍不住玩心大起。
謝文東再次發出叫聲,叫聲不大,但也足夠讓五行兄弟和文姿側目的。
其實,他們還挺希望謝文東和彭玲能經常在一起,也只有這個時候,東哥才能暫時拋開社團的壓力、公司的壓力,徹底放鬆下來。
地位越高,權力越大,但同樣的,壓力也越大。
謝文東一個人,他要擔負起幾萬十幾萬人甚至更多人的命運。
不是謝文東裝老成,而是巨大的壓力逼著他不得不老成,不得不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時時刻刻的謀劃、算計。
沒過多久,謝文東的叫聲便戛然而止,他一頭扎進滑道旁邊的雪堆裡。
當彭玲把他拉出來的時候,他幾乎快變成了雪人,滿頭滿身都是雪。
彭玲一邊幫他拍雪,一邊忍不住哈哈大笑。
謝文東摘掉沾滿雪的護目鏡,順帶著吐出幾口雪水,看著大笑不止的彭玲,謝文東氣不過地抓住她的胳膊,拉著她一併摔進雪堆裡。
這下好,原本只是一個雪人,現在變成一對雪人。
彭玲氣惱地拍打著謝文東,這回則輪到謝文東哈哈大笑。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一大團雪打在他的臉上,雪差點把他的嘴巴塞滿,謝文東也沒客氣,捧起一大把雪揚在彭玲的頭上。
原本滑雪的二人,現在演變成了打雪仗。
看著玩得不亦樂乎的二人,五行兄弟和文姿互相看看,坐在一旁歇息。
文姿突然問道:「東哥有多久沒有這麼輕鬆的笑過了?」
她不在謝文東身邊,而是一直跟在彭玲的身邊。
文姿的這個問題,讓五行兄弟一下子沉默下來。
說實話,東哥究竟有多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他們都已不記得了。
六人都沒有再說話,目光齊齊看向謝文東和彭玲那邊。
兩人在滑雪場上玩得不亦樂乎,直至天色已經暗下來,才打道回府。
當晚,他們住在溫泉山莊。
由於不是旅遊旺季,山莊的客人也很少,偌大的山莊,顯得空曠。
謝文東和彭玲進入大堂,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大堂裡還有一對青年男女。
看到謝文東和彭玲,那名女子先是露出驚訝之色,緊接著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去,欠身說道:「是謝先生和彭小姐吧?」
聞言,謝文東、彭玲同是皺了下眉。五行兄弟和文姿立刻走上前來,目光不善地盯著對方。
年輕女郎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到謝文東面前,說道:「我是廣閱傳媒的記者,我以前見過謝先生和彭小姐,不過,兩位肯定是不記得我了。」
謝文東沒有去接她的名片。
無論政治部的身份,還是洪門、文東會老大的身份,都是不能見光的,而且謝文東本身就是個很低調的人,所以,他從來都不喜歡記者,不喜歡媒體。
「有事?」
「是這樣的,謝先生,最近發生了很多的事,先是王梓鈺因為彭小姐的關係受傷住院,而後通源集團被東興集團收購,再有,通源集團的前董事長王順才跳樓自殺,這些事情之間,是不是存在某些關聯?」
她的說法還算客氣,沒有直接說這些事的幕後黑手就是他謝文東。
彭玲眉頭緊鎖。
謝文東直截了當地說道:「無可奉告!」
說著話,他拉著彭玲要走開,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回頭說道:「注意你的說詞,王梓鈺是因為畏罪潛逃才受的傷,他是個強姦犯!」
年輕女郎起而不舍地問道:「為什麼以前沒有爆出王梓鈺的強姦案,而是在東興集團收購了通源集團之後,才突然爆出來,這件事,和謝先生是不是有關?這其中是不是還存在著權錢交易?」
謝文東不耐煩地說道:「這些事,你應該去採訪市政府,去採訪公安局,而不是來採訪我。」
說完,謝文東不再多做逗留,拉著彭玲走出大堂。
年輕女郎還要追上去繼續追問,五行兄弟上前,擋住她的去路。
金眼面無表情地警告道:「姑娘,適合而止,別自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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