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大家介紹一首暴露年齡的歌曲——《爺爺泡的茶》。收錄於周杰倫2002年發行的專輯《八度空間》。
80後對於這是周杰倫的第幾張專輯,以及專輯裡有哪些歌曲一定如數家珍,當年我也是覺得這首大面積的,連續性的,使用一個音寫的歌很是朗朗上口。當然,那會兒還不知道什麼是和弦,什麼是大調,更不了解歌詞裡那股茶韻。今天,咱們就來好好玩味一番文山兄在十六年前寫下的這段詞,順便揭開其中的一些小謎團。
爺爺泡的茶 有一種味道叫做家
陸羽泡的茶 聽說名和利都不拿
爺爺泡的茶 有一種味道叫做家
陸羽泡的茶 像幅潑墨的山水畫
這首歌給童年的我帶來的最大的疑惑就是——陸羽是誰?
陸羽,中唐復州竟陵(今湖北天門)人士,一生嗜茶,精於茶道,以著世界第一部茶葉專著——《茶經》而聞名於世,被冠以「茶仙」、「茶聖」、「茶神」等各種名號。
陸羽給自己寫了《陸文學自傳》,說自己打小就是個孤兒,被和尚收養。長大後用《周易》給自己打了一卦,得「蹇」之「漸」卦,此卦曰:「鴻漸於陸,其羽可用為儀」(《圍城》中方鴻漸的名字大概也是這麼來的),從此姓陸名羽字鴻漸。
九歲的時候,陸羽開始學寫文章,收養他的和尚不幹了,學佛才是正經事啊。可茶聖就是不聽,和尚炸了,給他分配各種體力活,意圖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而陸羽小朋友堅韌不拔,創造一切條件堅持學習,屢次被體罰。最後終於不堪其辱,離開寺院,投靠當地的戲班子,各種雜耍學得順溜,不幾年就成了臺柱子,還寫了《謔談》三篇,最後還當了班主。
唐玄宗天寶五年,原河南太守李齊物貶到竟陵,見到陸羽,喜歡的不得了,苦心勸他讀書。一語驚醒夢中人,於是乎,陸羽跑到火門山拜到鄒夫子門下,開始受到正規教育。此後躋身名流,聞名文壇不在話下。
再往後,便是結交了一些高官,吟了幾首詩,寫了《茶經》之類的傳奇人生。
山泉 在地表蜿蜒
從很久很久以前
我有一張稚氣的臉
泉水滲透進 礦層巖
爺爺栽種的樟木樹苗在上面
「礦層巖」這種巖石是不存在的,只能解釋為含礦層的巖石,或者巖礦石。不管是什麼巖,生長在巖石之間的茶樹品質總體來說較好,富含F的巖石風化發育的土壤具有較高的F含量,帶給茶樹滋養。石與茶生,茶與石長,山野氣息濃鬱。
至於爺爺栽種的樟木,主產長江以南及西南。據說方文山的老家在江西贛州,那我們姑且對號入座。說起江西的茶,那可就多了:廬山雲霧茶、遂川狗牯腦、寧紅工夫、雙井綠、上饒白眉、麻姑茶、婺源茗眉、瑞州黃檗茶等。聽起來好像並不算耳熟能詳,但滋味都可圈可點。
想像一下,滿頭白髮的爺爺住在贛南的山村裡,守著幾畝上好的茶園,坐在樟樹下的蒲團上,一言不發,喝著親手做的茶。老年生活很是愜意啊。
爺爺泡的茶 有一種味道叫做家
沒法挑剔它 口感味覺還不差
陸羽泡的茶 聽說名和利都不拿
他牽著一匹瘦馬 走天涯
啦 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
啦 啦啦啦啦 啦啦啦
……
啦啦拉的節奏還記得很清楚。如果說老年的記憶是貼上去的,中年的記憶是釘上去的,年少時的記憶則是烙上去的,大概這輩子都很難抹去。大齡青年們,一起哼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