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薛丁格的猹
日前,郭德綱因表示自己不收女徒弟,而遭到不少女權主義者的抨擊,認為他是在歧視女性。
但在他看來,自己並非歧視女性,反而是尊重女性。
老郭認為,相聲這個行業確實不太適合女孩子進來,而且自己也並沒有說一定不收,如果某個女孩子一定要進來,自己也會具體再看。
但這種回答顯然難以堵住悠悠之口。許多女權主義者反駁:這說白了就是打壓女性就業機會,打著尊重的名義,行歧視之實。
但也有人認為,相聲裡面的許多三俗段子確實普遍對女性不太友好、更不適合女生來說。老郭要是收了一堆女徒弟,先不說她們能不能跟男相聲演員一樣豁得出去,就算她們一個個都內心強大,但架不住外界輿論的壓力。
到時候女徒弟上了臺一個個滿口粗鄙之語,還得被男搭檔調戲,這口「不尊重女性」的鍋最後還得讓老郭來背。
郭德綱不收女徒弟這事,你要說到底算尊重或者歧視女性,倒也沒那麼非黑即白。只能說因為行業的特殊性,註定了培養女性出山要花費更高的風險和成本。為了顯示自己尊重女性而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想必也不是老郭這種生意人的做派。
當然,很多女權也會質疑,難道相聲離了那些不尊重女性的三俗段子就不能活了?
但顯然,作為一門民間「傳統藝術」,相聲自誕生以來,其主要的服務對象便是那些「俗人」,其中又以男性勞動人民為主,哪些內容最容易引起他們發笑?可想而知。
當然,到了現代社會,相聲也逐漸在進行改革,洗掉了許多原本粗俗不堪的內容,往「高雅藝術」的方向去發展。
甚至於不少新一代相聲演員,也開始走小鮮肉、飯圈化路線,去吸引更多年輕女粉絲。
當然,相聲中也不全是倫理梗,但就像郭麒麟也曾經說過:「相聲演員在舞臺上最重要的就是樹立角色」,而這種角色的樹立往往對於女演員很吃虧。男演員可以裝傻充楞、耍賤犯渾,但女演員就更難以被人接受。就像小鮮肉到舞臺上搔首弄姿,先天就比女性存在劣勢。
但除非到女粉絲的數量、話語權徹底壓倒男粉的那一天,不然相聲的內核並不會發生實質性的改變。就算有女相聲演員火了,在這種相聲圈日益飯圈化的狀況下,對於其性別的關注度也會大於其業務本身。相比男相聲演員,她的一言一行都更加容易被上綱上線,好比最近因為性別話題引起爭議的脫口秀演員楊笠,換到相聲界同理。
但更重要的是,對於相聲這門藝術來說,看似很俗的段子往往更容易引發笑果,反而很多「高雅」的未必好笑,這個跟受眾的文化素質未必正相關,而是人性的體現。
就像郭德綱曾經在《你要高雅》種評價「雅和俗」的話題時如此說道:你可以不需要雅的東西,但這俗你離不開。俗與雅相輔相成,喝著咖啡就大蒜,秋水長天一色。
郭德綱回憶,自己曾在電視上看到所謂高雅相聲。一對演員舞臺上各種讚美,上竄下跳,又喊又叫……那個感受很神奇,臺下觀眾不笑而演員尖著嗓子不斷大笑,這場面別提有多尷尬了。
就像為什麼現在春晚的相聲、小品等語言類節目,大家感覺越來越不好笑了?很大程度正是因為太過於注重主旋律、政治正確,而擯棄了更容易引人發笑的、那些看似「俗」的內容。
而在郭德綱看來,相聲本就是一件很通俗的事情,非讓它裝高雅那不叫相聲,叫詩歌朗誦。每回在電視上看到有些相聲演員在舞臺上上聲情並茂背臺詞時,就覺得必須穿上燕尾服才配得上聆聽,看著彆扭。其實一件事是否低俗不取決於它是否低俗,卻取決於看的人是否低俗
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相聲沒落,以趙本山老師為核心的小品佔據了「靠逗觀眾笑來掙錢」的市場。雖然這些小品倒是主要沒被質疑跟相聲一樣歧視女性了,但照樣會被指出醜化農民、歧視殘疾人等問題——真要上綱上線的話,地域、民族、性別、職業等各方面到處都是雷區,這樣就沒法拿任何群體來開涮,最後演變為歐美式「政治正確」。
回顧春晚歷程,趙本山也直言,讓自己演起來最累的就是《火炬手》這般讓觀眾感覺在「教育人」、勝過」逗他們笑」的作品。
而在當初北漂時,郭德綱也不是沒有嘗試過穿個小西裝,抹個紅嘴巴兒、講所謂的高雅相聲,但迎來的卻是觀眾的喝倒彩、罵街。
但其實觀眾也沒錯,人家就是想圖一樂,又不是來接受你教育的。
這也讓郭德綱之後提出了「商演論」:商演的內容,全都服務觀眾,也有了後來的「觀眾欣賞水平高了就離開,水平低的人再進來」這樣的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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