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解沃森生物迷局:那些隱秘的幕後推手

2020-12-17 品質中國

陳辰科工力量

//作者 | 陳辰

最近,沃森生物出售子公司澤潤生物的事件鬧得沸沸揚揚。如果只看這一起「白菜價」的轉讓動議,或許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但如果把澤潤和它的前東家惠生集團、沃森等聯繫在一起,就會發現一段鮮為人知的資本迷局,進而可一窺他們的「底色」。

早在1998年世界油價震蕩時,國家為增強國內產業競爭力及提高社會經濟效益,對石油行業實施了史上規模最大的重組:

以黃河為界分別成立中石油和中石化。

華邦嵩

當時華邦嵩、華邦山兄弟剛成立的惠生工程,搭上了中石油發展煉化業務的快車,自2003年起先後獲得中石油在蘭州、大慶、吉林和遼陽等地的多個石化工程項目訂單。

然而,伴隨著中石油「向南」進擊,西南地區的局勢也很快發生變化。

2007年,中石油遼陽石化經理慄東生收到一紙調令,擔任四川石化總經理。而背後的發令者,正是時任中石油總經理蔣潔敏。

於是,兩位老「搭檔」重逢,並再次擦出火花。2009年2月19日,華邦嵩與慄東生籤下一筆大單:

在投資總規模達380億元的四川石化彭州項目中,惠生工程共獲得六套裝置的總承包。

至於華邦嵩是如何拿下巨額訂單的,業內外曾一時眾說紛紜。但在味淡聲稀時,劇情卻正式反轉。

多年後,「長安街知事」爆出:慄東生是「石油幫」核心人物蔣潔敏的心腹。「幾百個億的項目中,他只是上面安排負責配合的人。」

此外,他的落馬被指「與四川石化部分工程存在巨額利益輸送有關」。而這背後有周某的影子。

2013年9月1日,國資委原主任、中石油原董事長蔣潔敏落馬。第二天,華邦嵩就被曝在接受調查而失聯。

最終,華邦嵩被以行賄罪判有期徒刑3年,而慄東生因犯受賄罪獲刑13年。有趣的是,他們籤約的新聞至今還掛在惠生集團官網。

2009年2月19日,華邦嵩與慄東生籤下合作大單。圖/惠生集團官網

同樣意味深長的是,2016年底刑滿後,華邦嵩「浪子回頭金不換」,拍拍屁股又繼續坐回惠生集團董事長的位置。

就像山西媒老闆曾熱衷投資影視,或中東土豪積極入局半導體一樣,華邦嵩也沒有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

在油服行業之外,他還花大價錢投資過另一個行業——疫苗。

2003年,惠生工程與江蘇新華化工機械共出資1000萬元,成立上海惠生生物。華邦嵩拉來中生集團武漢生物製品研究所科研處長吳克,做的第一個產品就是滅活A肝疫苗。

為了讓從零開始的惠生生物快速走上軌道,吳克又找到了一個背景強大的合作夥伴:沃森生物。

此後,2004年9月,惠生生物花費2000萬元,購入沃森已獲得臨床批件的「精製A肝滅活疫苗」。這創造出當時國內疫苗轉讓的高價「神話」。

緊接著,惠生生物和沃森逐步開展了更深入的合作。2007年8月,雙方共同開發「精製A肝滅活疫苗」穩定性實驗論文,發表在《中國生物製品學雜誌》 的月刊上。

直到三年後的2010年2月,這款疫苗正式獲批上市。自此,已更名為澤潤生物的惠生生物,開啟了一場魔幻的圖騰命運。

與此同時,登陸資本市場的沃森勾勒起「大生物製藥」計劃藍圖,並通過一系列運作,向澤潤等一眾藥企發起了連環進擊。

01

建構

結合歷史進程來看,沃森生物不算是一家純靠併購崛起的疫苗研發企業。相反,它的骨子裡曾有科學研發的正統基因。

1997年,隨著市場化改革在醫藥領域持續推進,昆明生物所舉辦了「計劃經濟」下的最後一次全國疫苗訂貨大會。

早期的昆明生物研究所

此後,「七大生物所」打破原本按片區供貨的嚴格行政管制框架,開始跨區域銷售。與此同時,新的疫苗廠家不斷湧現。

在各家紛爭、魚龍混雜的行業環境下,時任昆明生物所銷售部主任李雲春早已成為「苗販子」,並開始暗下決心自己幹。

「那時國產疫苗工藝落後,質量標準低,我們隱約感覺行業面臨重大發展機會。」

2001年,李雲春持股的潤生藥業、陳爾佳持股的伯沃特生物,以及雲南盟生藥業,共同成立沃森生物的前身沃森有限。

陳爾佳與李雲春是前同事,曾任昆明生物所助理研究員、團委書記。但其因不滿研究所的體制問題,於1999年憤然離職創業。

沃森成立初期,曾有比較「高調」的夢想:為大企業搞醫藥研發服務,但在運作資金上卻捉襟見肘。於是,陳爾佳親去借了高利貸。

「我親自去的,借了50萬。」

然而,沃森的轉機很快來臨。當時上市不久的雲大科技試圖入局疫苗行業,並積極示好李雲春和陳爾佳。

2002年,雲大科技收購了沃森有限45%股權以及大連漢信100%股權,並且委派李雲春和陳爾佳參與大連漢信的管理工作。

在雲大科技的加持下,昆明生物所陸續有員工加盟沃森,其中包括基因工程試生產研究室主任劉紅巖,及已退休的老所長郭仁等。

另外,成都生物所的研發骨幹黃鎮也加盟沃森擔任技術總監。此前,他曾在成都所負責Hib疫苗(b型流感嗜血桿菌結合疫苗)和23價肺炎球菌多糖疫苗的研發。

雖然團隊建構在逐步完善,但在資本滲透下,沃森的「底色」似乎在發生改變。

2003年,沃森決定將投入大、周期長的滅活A肝疫苗賣給惠生生物,同時轉向主攻Hib等一系列細菌性新型結合疫苗,由黃鎮主管。

而為探索產業化發展新平臺,2004年4月,雲大科技和昆明生物所合資成立昆明上成,另一方小股東是劉俊輝家族控制的四川漢遜。

不巧的是,雲大科技當時面臨兩大股東天津經開和中國和平爭奪控股權,之後迅速陷入自身難保的境地。

於是,僅僅兩個月後,雲大科技就宣布整體退出疫苗產業,並將持有的沃森和昆明上成相關權益轉讓給李雲春、陳爾佳,以及劉俊輝。

自2005年起,沃森還分別引入玉溪地產、紅塔創投和長安創投等機構投資。其中,玉溪地產對沃森的「助攻」作用尤其明顯。

但在引入眾多投資人同時,沃森也開始面臨實控人缺位、資本不斷「上位」等隱憂。

另一方面,沃森與玉溪地產、昆明生物所、昆明上成等一直存在「神秘默契」。這也被質疑其中存在大量利益輸送或灰色地帶。

不過,生於疫苗、起於疫苗,沃森似乎註定是「天之驕子」,神秘「助攻」一直沒有停下。

2008年,面對錯綜複雜的歷史和現實問題,時任昆明生物所領導李琦涵等力主疫苗技術不能丟,並推動昆明所收回昆明上成股權。

因此,昆明生物所收回劉俊輝手中的股權後,又用兩項權益置換沃森在昆明上成的全部權益:

以成本價提供600萬支A肝疫苗予以銷售;以1000萬轉讓128畝已投入試生產的玉溪疫苗生產基地。

至此,沃森有限的建構及起家也告一段落。

不難發現,在沃森成立早期的每個關鍵時期,都會有耐人尋味的「助推者」出現。而這些「助推者」,大大地加快了其生長周期。

02

進擊

在「國家隊」研發班底及一眾機構投資加持下,沃森的IPO受到投資者爭相追捧。

2010年11月12日,沃森生物在深交所科創板掛牌當天,募集資金23.75億元,超募逾18億,市值最高超過150億元。

李雲春(左)

然而,時間剛好過去半年,沃森就「辜負」了投資者的熱情。

2011年5月17日,沃森宣布停止PIKA 鼻黏膜免疫流行性感冒裂解疫苗、人工單鏈寡核苷酸增效狂犬疫苗及麻腮風疫苗研發。

這意味著沃森上市募股的三項目全部流產。

雖然沃森股價隨後腰斬、一度跌停,媒體痛批其「涉嫌虛造募資項目」,但沃森對此不聞不問,並且拒絕回應。

而雲南省證監局稽查處的回應也很詭異,「不清楚、不了解」。於是,沃森便繼續「奇蹟」般留在創業板上。

進入2012年,疫苗行業競爭已愈發激烈,而沃森主要僅有兩支疫苗產品「打江山」,即Hib和A、C群腦膜炎球菌多糖結合疫苗。

「不畏浮雲遮望眼」,李雲春強調,沃森已不滿足於僅靠內涵式的增長方式,同時要進行外延方式發展。

「我們有這樣的能力。」

鑑於國內市場環境以及IPO超募等情況,李雲春等管理層,推動沃森制定了「大生物製藥」計劃:

以自研疫苗為發展為主軸,通過併購發展「新型疫苗+血液製品+單抗」三大產品管線。

與此同時,沃森還要搭建「研發—生產—銷售—流通」的完全產業鏈。

隨著這項計劃的逐步落地,沃森的進擊故事似乎才真正開始。

但在自研疫苗上,沃森首先祭出的「大招」是:2012年3月,宣布停止已研發八年的9價肺炎球菌多糖結合疫苗,申報被稱為「全球疫苗之王」的13價肺炎疫苗臨床研究。

毫無疑問,這次「棄9改13」的做法依然在市場引起了爭議。因為除了研發難度,13價疫苗還面臨國家是否採購等系列門檻。

然而,在公司發展策略上,陳爾佳表示,「在沃森,關於科技活動所有的資源配置和行為方式,都必須指向唯一的目標——保證企業在市場上成功。」

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可以理解為,沃森要堅定走「貿工技」的路子。於是,後來沃森撤回在研疫苗項目,便依然屢見不鮮。

比如2013年9月,沃森就宣布撤回「吸附無細胞百白破、重組B型肝炎、b型流感嗜血桿菌聯合疫苗」藥品註冊。

另一方面,在公司的研發指導思想上,沃森管理層一再強調是「集成創新」,而非追求原創性。

可對任何行業來說,大舉併購似乎都是實現「集成創新」最簡單、有效的方式。而沃森深得其中「精髓」。

2012年底,基於以往合作基礎,沃森作價2.65億元,順利收購惠生集團全資的澤潤生物50.69%股權。

但沃森看中的並非澤潤的滅活A肝疫苗,後來甚至申請註銷了澤潤的A肝疫苗批准文號。

顯然,沃森收購澤潤是為了HPV疫苗而來。因為澤潤已經在研製的HPV疫苗,複合其「新型疫苗」管線戰略。

2009年7月22日,澤潤的「用畢赤酵母表達系統製備抗人乳頭瘤病毒18型感染的疫苗的方法」,拿到了國家發明專利。

這項專利的發明人中就有吳克。可在沃森收購澤潤前,吳克已經離開了,並在2011年3月創立了上海博沃生物。

隨後,澤潤又挖來巨頭默沙東的研發部副主任史力,全力開發HPV疫苗。而史力的來頭不小,曾是默沙東HPV疫苗Gardasil 的技術發明人之一。

澤潤生物總裁、沃森生物副總裁史力

但一方面,惠生集團後期對澤潤的控制力度顯得並不夠強;另一方面,華邦嵩也深知「不要將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

於是,華邦嵩又出資1000萬美元,力邀美國安進公司工藝開發科學總監周新華回國,組建了上海欣潤藥業。

後來,欣潤藥業正式更名為嘉和生物,主要從事單克隆抗體藥物的開發,在研品種裡有4個生物類似藥對標國際一線產品。

時至2013年10月,華邦嵩被帶走調查一個月時,便同意了沃森以2.91億元收購嘉和生物的63.57%股權。這使得沃森在單抗藥物領域也有了重要籌碼。

自此,在一年時間內,澤潤生物和嘉和生物,便從滿身石油氣味的「惠生系」過渡到了「沃森系」。而沃森的「大生物製藥」戰略藍圖,也得以初步完善。

03

迷局

為了進一步鞏固及加強「大生物製藥」平臺,沃森生物日夜兼程、馬不停蹄,收購了越來越多的醫藥企業及渠道批發商。

不過,在這些收購案背後,常常伴隨著錯綜複雜的資本迷局。簡單說,就是有人「捷足先登」,然後沃森超高溢價收購。

比如2012年9月,新疆石河子隆臣投資以510萬收購山東實傑51%的股權,301萬收購寧波普諾51%的股權。

兩個月後,隆臣投資又出資264萬拿到福建聖泰藥業51%的股權。

但神奇的是,2013年6月,沃森發布公告稱,擬以合計最高不超過4.08億元,收購隆臣投資持有的上述三家公司51%股權。

一個月後,沃森又發布公告稱,追加約3.6億元收購各公司剩餘股權。

可以計算出,隆臣投資實控人蘇李紅,通過「精確打擊」、提前布局,將1000多萬股權賣出了4億的價格。

無獨有偶,沃森當時最大一起收購案同樣迷霧重重,讓人匪夷所思。

2012年1月至8月,四川方向藥業、石家莊瑞聚全醫藥、成都鎮泰投資和上海煌基商貿四家公司,以總計2000萬元的價格收購了河北大安製藥100%股權。

緊接著,沃森即收購了大安製藥55%股權。

然後,同樣是在2013年6月,沃森再宣布收購大安製藥35%的股權。而沃森獲得其90%股權時,兩筆收購的代價是8.66億元。

成都倍特藥業董事長蘇忠海

如果扣除大安製藥前期向沃森及上述幾家公司的總計7400萬元借款,四家做局公司的實控人蘇忠海(現成都倍特藥業董事長)獲利超7億元。

另外,有趣的是,蘇李紅是煌基商貿的股東,而且與蘇忠海都是四川人。而大安製藥已連虧四年,當時更無任何營業性收入。

對於這兩起收購價格太高、涉嫌「利益輸送」的外界質疑,李雲春只是淡然表示:

「收購價格是比較合理的」。傳統疫苗市場容量有限,且市場競爭不斷加劇。公司不得不求變,外延擴張進行產業布局。

基於此,沃森被迫繼續大肆收購。

2012年至2014年,沃森在單抗藥物、醫藥批發、血液製品領域,以總計5.56億元分別收購了上海豐茂51%股權、重慶倍寧全部股權和廣東衛倫21%股權。

但是,由於上海豐茂號稱有6個「單抗大品種」,沃森在投資過程中認為技術有假,並以詐騙為由報警。此後,上海豐茂甚至有人涉案被捕。

可這絲毫不影響沃森自己的「騷操作」。

2015年,它將寧波普諾、山東實傑、聖泰藥業和重慶倍寧四家醫藥銷售企業,整合到山東實傑中,然後打包上了新三板。

至此,沃森的「大生物製藥」計劃布局基本完成。但不幸的是,「黑天鵝」卻很快來臨。

2016年,震驚全國的山東非法經營疫苗案發生。經調查,共計有9家藥品批發企業涉嫌虛構疫苗銷售渠道,其中山東實傑赫然在列。

後經審判,山東實傑被直接吊銷GSP證書、營業執照並退市。但最終其又被賣給了李雲春控制的德潤天清和玉溪沃雲,價格是7億元。

在李雲春翻雲覆雨、「左手倒右手」背後,山東實傑得以繼續存活的基礎是:沃森旗下為數不多能產生盈利的公司。

受山東非法疫苗事件影響,沃森當年的營收出現斷崖式下跌:從前一年的10.06億元驟降至5.91億元。雖然這時已幾無併購,但沃森的扣非淨利潤仍為-1.46億。

在沃森危難之際,雲南省國資委旗下工投集團腳踩祥雲前來「救場」。

2016年9月,工投以近12.4億元受讓玉溪地產,以及李雲春、劉俊輝、黃鎮三位自然人股東的近1.23億股股份,然後以8%總股本成為沃森第一大股東。

當時沃森三位自然人股東合計套現近8億元,其中李雲春套現4.07億元,劉俊輝套現3.47億元,而黃鎮套現0.5億元。

在2017年全年,工投通過大宗交易等方式,繼續增持沃森約7600萬股,持股比例提高至12.99%。其中,李雲春再次套現3.58億元。

而在沃森逐漸走出「黑天鵝」影響、股價持續攀升的2018年,雲南工投總計減持約9200萬股,交易合計淨收益5.53億元。

在沃森的資本迷局中,或許還有很多難以釐清的故事。但沃森處在關乎人們生命健康的位置,本不應該迷失方向或成為冷峻的「提款機」。

04

斷臂

從資本運作角度來看,雖然沃森在收併購、產品研發等方面投入頗多,但扣非淨利潤大幅走低難掩轉型的失利。

比如2014年,沃森的扣非淨利潤達-4.44億元。除了幾家醫藥批發公司的高毛利拉高總營收之外,沃森的淨利潤完全不能抵消收購所帶來的虧損。

但為了支撐併購「步伐」,沃森轉手賣掉了大安製藥46%股權,換回6.35億收益。可其中包含與交易對象博暉創新的對賭協議,為公司後來的業績「滑鐵盧」埋下暗雷。

而在2015年慘澹的是,沃森以「主要子公司及對公司淨利潤影響達10%以上的參股公司情況」為標準,所羅列的企業清一色負淨利,虧損金額從幾百萬到幾億元不等。

於是,沃森在「大生物製藥」轉型上有些許動搖,並將優化營收板塊提上日程。

在當年的年報中,「疫苗+血液製品+單抗」的戰略提法,開始變為「疫苗+單抗+血液製品」。同時,主營業務分類再無血液製品。

這一變化帶來最直接的結果是:2016年,伴隨著在業績震蕩,沃森將旗下兩家血液製品公司——大安製藥31.65%股權、廣東衛倫21%股權,出讓給了博暉創新。

可到了2017年,大安製藥沒有完成對賭協議中血漿採集量的最低承諾,於是沃森不得不將手中剩餘的大安製藥股權賠給了博暉創新,同時錄得5.3億元的全年虧損。

經過幾年時間的市場和監管規則「洗禮」,沃森曾經的「大生物製藥」宏大願景,靠譜選手僅剩澤潤及嘉和生物。

而在開啟戰略管線收縮時,沃森也曾在單抗藥物領域十分執著:加速對嘉和生物的布局融資、研發投入,以及增資控股等。

比如2015年,為保證嘉和生物的單抗研究,沃森引入陽光保險、陽光融匯與玉溪潤泰為其增資9億元,其中5億元當年便已到帳。

第二年,沃森繼續為嘉和生物定增募資5.8億,其中2.5億元用於治療性單抗藥物產業化項目,1.7億元用於研發費用,佔總研發投入近一半。

此外,由於股權有所稀釋,沃森通過購股、增資等系列操作,在2017年底時依然對價格生物保持了68.47%股權。

經過沃森近五年的投入支持和孵化培育,嘉和生物的發展勢頭也十分迅速,獲得臨床試驗批件的產品,從1個發展成9個。

同時,其三大品種貝伐珠單抗類似藥、曲妥珠單抗類似藥、英夫利昔單抗類似藥,都進入了三期臨床,距離產品上市收穫在即。

上海嘉和生物醫藥研發中心

但是,時間來到2018年6月,局勢開始發生180度的大轉彎。

沃森終究扛不住單抗藥物研發的巨大財務支出壓力,宣布將嘉和生物46.45%股權轉讓給HH CT,獲得11.7億元的投資收益。

對於轉讓原因,沃森給出的兩點理由是:

第一,國內單克隆抗體成為熱點,但行業內競爭加劇,對公司未來的經營業績和現金流提出了較大的挑戰。

第二,公司是為了更專注對13價肺炎疫苗和HPV疫苗的研發。

但是,這仍讓許多投資者依然納悶。其中一位投資者就在深交所互動易上向沃森生物質問:

「好好的一個嘉和生物,為什麼突然要放棄控股權??」

根據沃森的回覆,賣掉嘉和生物是因為缺錢了。不過,或許讓沃森管理層意想不到的是,嘉和生物今年10月成功登陸港交所,IPO市值高達160億港元。

由此,沃森錯失近70億投資收益。不難發現,幾年時間過去,沃森在投資策略上依然有「成人之美」。

總體上,在拋下血液製品、單抗藥物管線之後,沃森的「大生物製藥」計劃已經支離破碎,僅剩下疫苗領域的潤澤。但是,沃森後來又計劃把這顆「獨苗」賣了。

05

爭議

回過頭來,沃森不得不重新聚焦疫苗主業。而在前期研發積累和後期投入加大的情況下,沃森在疫苗領域的基本面開始好轉:

2017年上市吸附無細胞百白破聯合疫苗;2018年上市23價肺炎球菌多糖疫苗。

尤其是今年5月,沃森上市了13價肺炎球菌多糖結合疫苗。這使沃森成為全球第二家獲得13價肺炎結合疫苗上市許可的企業,打破了美國輝瑞公司長久以來的壟斷。

值得一提的是,2019年財年,沃森自主疫苗產品收入10.94億元,同比增長32.53%,已佔整體收入的97.59%。

其中,前三大的疫苗品種主要為Hib疫苗、23價肺炎疫苗和ACYW135多糖疫苗,營收佔比分別為24.6%、46.4%和9.4%。

圖/沃森生物官網

目前,在沃森的上市產品矩陣中,共有七個疫苗品種(八個品規)。

另外,澤潤的2價HPV已進入生產申報階段,獲批後即可上市;9價HPV已處於一期臨床試驗末期。

基於此,市場正翹首以盼澤潤的2價HPV疫苗獲批上市,為沃森創造新的有力增長。但是這一期望差點落空。

12月4日晚間,沃森發布公告稱,擬向淄博韻澤、永修觀由轉讓所持有的子公司上海澤潤32.6%的股權,轉讓價格為11.4億元。

按這個價格來類比,目前市值800億、同樣做2價HPV苗的萬泰生物,應當只值35億。

此前,5月18日,萬泰的2價HPV疫苗馨可寧正式上市。這是第一支國產2價HPV疫苗。

或許少有人知道,這支疫苗與農夫山泉創始人鍾睒睒有極大關聯。他曾在2001年掙到幾桶金時,出資收購了萬泰95%股份。

與此同時,鍾睒睒資助了廈門大學教授夏寧邵開發HPV疫苗。最終,經過18年時間的艱苦攻關,夏教授才得償所願。

夏寧邵(中)與科研團隊成員 圖/廈門大學

如今,澤潤的2價HPV疫苗上市在即,不僅將成為國內第二家能提供此疫苗的企業,而且距離實現規模效益只差「臨門一腳」。

因此,沃森出售澤潤股權的消息立刻在投資者群體中炸開了鍋,部分投資者甚至表現出震怒。

12月5日,沃森一眾高管召開了電話會議,對投資人回應相關事件。雙方在問答環節言辭一度激烈,投資者連續發問:

「這個議案在中國資本市場通過是不是一個恥辱」,「是不是存在利益輸送」,「這是對中小投資者的羞辱」,「相不相信有因果報應?」

在沃森高管中,李雲春的回應也很刺激:「你可以質疑我們的管理水平差,但你不能質疑我們的人品。」

至於出售原因,沃森高管表示,這是給澤潤打開一個獨立發展的空間;如果繼續推動2價和9價HPV疫苗研究和產業化,沃森還需投入10-15億元,面臨很大壓力。

另外,沃森主要資源給了mRNA路線,已有三條路線聚焦新冠疫苗的研發。資源有限,就沒有太顧及澤潤的發展。

不過,mRNA疫苗從申請臨床的時間、能否獲得臨床試驗批件、臨床試驗能否成功、能否獲得藥品註冊批件,都存在較大的不確定性。

顯然,投資者並不想在可見的預期下,為這種不確定性買單。

在被各方質疑的同時,監管層的問詢函、關注函也紛紛傳來。最終,12月7日,迫於輿論壓力的沃森發布公告,改口稱取消澤潤股權出售動議。

但在市場情緒震蕩下,沃森當日收盤報36.53元每股,跌幅達20%。有媒體統計,其百餘只基金帳面縮水近10億,12萬股東人均虧超11萬。

上市近十年來,沃森在資本市場的操作,常常伴隨著撲朔迷離或異於常規。或許很難有人看懂,或許看懂的人已獲益頗豐。

只是,沃森若再在資本市場「任性」下去,還有幾次機會最終能自我保全?

06

推手

在沃森成立早期,背後的主導資本力量具有較強的地域及國資屬性。

但近年來,隨著國內市場經濟及醫藥、風投等行業發展,一些專業化、市場化的資本集團,開始介入沃森的併購案。

比如在澤潤嘉和生物的股權轉讓背後,有兩個身影頻繁出現,即高瓴、泰格系資本。

在沃森放棄嘉和生物股權事件中,先是陽光人壽和東海證券將持有的股份,轉給了康恩貝和福建國資背景的華興康平。

僅僅幾天後,沃森也向康恩貝賣出8.6455%的股權。然後泰格醫藥繼續出手,用旗下兩個併購基金向嘉和生物增資3.7億元。

因此,在主動及被動條件下,沃森對嘉和生物的持股比例不斷被稀釋。

直到2018年6月,沃森宣布交出嘉和生物的控股權,新主人是HH CT。而HH CT的實控方,就是高瓴資本。

後來,HH CT還向華興康平等機構繼續收購嘉和生物的股權,最終實現控股50.04%。

與此同時,康恩貝被稀釋到持股25.34%,沃森的佔股比例降到13.59%,泰格系投資基金則持股9.84%。

值得一提的是,首先,層層穿透股權後,可以發現李雲春是HH CT唯一股東JHBP(CY)的董事。

李雲春

其次,高瓴自從2014年介入生物醫藥行業投資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如今正迎來豐收季。

比如今年6月29日,高瓴投資的三家醫藥公司海吉亞、康基醫療、甘李藥業,分別實現在港股、A股上市。

目前,高瓴在生物醫藥、醫療器械和服務、醫藥零售等領域累計投資了160多家企業,其中中國企業100多家。總投資金額逾1200億元,投資企業總市值超過2.5萬億元。

如果說在嘉和生物收購案中,是高瓴資本直接出手,泰格系基金從旁協助。

那麼在澤潤的收購案中,高瓴雖有入股,但並未送出關鍵一刀,換成泰格衝鋒在前。

其實早在2019年底,高瓴和泰格就已經悄悄進入了澤潤生物。

當時高瓴和泰格旗下的投資基金通過增資、可轉債換股的方式,持有了澤潤11.05%的股份。其中,高瓴佔股8.95%。

而拆解沃森最近為澤潤錨定的兩個接盤方。其中,淄博韻澤註冊於2020年11月19日,幾乎是直奔收購而來。

天眼查數據顯示,西安泰明持有淄博韻澤99.9%股權,而上市公司泰格醫藥母公司杭州泰格,持有西安泰明15.8103%股權。

具體而言,西安泰明是一家包括泰格醫藥、太平洋人壽、博時資本、東方證券、上海國資委、蘇州高科技園區,以及長三角多個省市國有資本的投資機構。

沃森公布的淄博韻澤、永修觀由基本情況及出資情況

此外,潤澤另一個接盤方永修觀由成立於2019年6月,杭州泰格持有其32.06%股權。

值得注意,11月3日,惠生集團出讓其持有的6.4814%澤潤股權,受讓對象也主要是泰格系基金,出讓估值基礎為34.86億元。

對於出讓澤潤股權的目的,根據官方說法,是為了有更多精力投入與蘇州艾博生物的合作,共同開發新型冠狀病毒mRNA疫苗等。

根據相關資料,蘇州艾博是由科學家英博創立的企業。而英博曾在美國Moderna公司有過十幾年的研發經歷。

巧合的是,天眼查數據顯示:蘇州艾博的股東裡也有泰格系主導的西安泰明,持股比例為9.3483%。

可見,在沃森轉讓澤潤股權的動議中,西安泰明背後站著的是泰格系資本,而泰格系背後隱隱浮現的則是高瓴資本。

而無論是被調侃把沃森當「提款機」的李春雲,還是認購競爭對手定增的大股東劉俊輝,明面上均不在所謂的利益輸送鏈條之中。

不過,暗地裡沃森與泰格、高瓴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怎麼看都像是一場精心布置的局。如果沒有撥開雲霧,局外人或難以一窺究竟。而這也是資本神奇的地方。

07

尾聲

無論如何,沃森都是國內醫藥行業發展的重要力量,對促進國民健康也發揮了不可磨滅的作用。而與此同時,國民也需要它成為一家更陽光、健康的企業。

歷數過往,對於沃森一些迷離或不幸的事跡,資本市場善於忘記,國人或許也善於忘記。但網際網路有著恆久的記憶,並記載著那些是非與紛繁、陽光與灰暗。

從河北大安、山東實傑、福建聖泰、浙江普諾,到廣州諾誠、上海嘉和,再到最近的上海澤潤,幾乎每一個與沃森相關的收購案展開,背後都是資本騰挪的彪悍故事。

對於那些被資本裹挾的「問題」醫藥企業,想必不用指望它們能幫助企業戰略取得根本成功,由衷從國民健康角度去踐行發展理念,以及奉行匡扶濟世的醫道精神。

中國有句古話,「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目前,「科技向善」已成為國內科技企業一大發展風潮,而事關人們生命健康的企業更有必要去篤定這個方向。

誠然,收併購是醫藥企業獲取資源、市場和團隊的有效方式。但是,自力更生、艱苦攻堅、勇攀高峰才是最核心的根本。沃森的發展進程也深刻體現了這一樸素的道理。

毫無疑問,這條路會很難。比如在研發2價HPV疫苗上,夏寧邵教授花了18才過得成果。而史力團隊已研發十餘年才有所「眉目」。而這也說明,核心技術是買不來的。

近年來,國內HPV疫苗市場確實處於供不應求狀態。2016年,內地消費者盯上在港上市的稀缺9價HPV疫苗。於是,當年內地暴漲的「赴港疫苗團」人數超過旅行團人數。

而這種緊缺狀況一直持續到今天,也沒有多大改善。深圳市2020年10月的一輪申請中,二十多萬人競爭8000餘支疫苗。其中籤率號稱「史上最高」,但也才不到4%。

國內HPV疫苗研發進度 圖/沃森生物公告

國內消費者對2價、4價、9價或13價疫苗的「狂熱」,一度讓投資者趨之若鶩,讓部分疫苗企業、無往不利「無堅不摧」,更讓一些身處局中的人逐漸迷離,甚至道德淪喪。

中國曾有魯迅棄醫從文,如果現代醫護人員也有了此類想法,或許是一個時代的悲哀。紀伯倫的《先知》中說,「我們已經走得太遠,以至於忘記了為什麼出發」。

在起初創業時,「沃森」取名於詹姆斯·沃森,即DNA雙螺旋結構發現者、1962年諾貝爾獎獲得者,以此表示崇尚科學家創新鑽研之精神。

而沃森的英文名WALVAX,其實是一個更厚重的名字。李雲春解釋道,「WALVAX」的每個字母都代表一個單詞,W是we,A是all,L是love,VAX是「疫苗」的英文詞根,即we all love vax(我們都熱愛疫苗行業)。

可如今來看,李雲春等沃森管理層大抵已經沒有那麼熱愛疫苗行業了。陳爾佳甚至強調,「如果你想做很好的科學研究,我希望你到別的地方去而不是到沃森來。」

曾幾何時,在「We All Love Vaccine」的感召下,醫療領域的「國家隊」人才匯聚西南邊陲。但是,歷經世事變遷、滄海桑田以及各種資本迷局,他們的初心還在嗎?

馬克思有言:人們創造自己的歷史,但是他們並不是隨心所欲地創造,也並不是在自己選定的條件下創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從過去承繼下來的既定條件下創造。

近年來,長生生物、君實生物、沃森生物... 等疫苗企業,已逐步被資本深層滲透乃至掌控。而在資本的極盡逐利下,這些企業危害公眾生命安全的事件也時有發生。

由此,一場行業革變及整治或已不可避免,而這應需要「有形的手」來強力推動。在未來,但願醫藥企業在中國不再複雜。因為人們追求健康,本應該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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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5日下午,沃森生物一眾高管召開了電話會議,就「沃森生物轉讓澤潤生物股權」回應投資人,令沃森生物董事長李雲春沒想到的是,現場幾度陷入混亂。「你們這幫人這樣做知不知道會因果報應?」「這個議案在中國資本市場通過是不是一個恥辱」「對這個事情我們是基於沃森自身的發展的,你可以質疑我們管理水平差,但你不能質疑我們的人品。」
  • 沃森生物,這回「兒子」賣得值不值?
    但是沃森生物只不過是虛晃了一槍:原打算賣出(現又說不賣了)一個子公司的股權,就跌了20%,有點出乎意料。更出乎意料的是,在這個全天都接近跌停的位置上,居然一舉成交了99.5億元!可見,有人對公司的這個行為非常不看好,但是確實有人非常看好。
  • 不出所料跌停,成交額近百億元...沃森生物割了誰的韭菜?
    在市場質疑與追問下,沃森生物緊急於12月7日一早公告,表示將一如既往的推進上海澤潤產品研發及產業化進程。如今賣與不賣反而變得不那麼重要了,資產賤賣已經向外界傳遞出沃森生物管理層對公司業務的不自信與保守,對其品牌形象、增長預期損毀是巨大的。數據顯示,沃森生物12月7日以跌停收盤,全天成交額將近百億元。其中,中信證券深圳濱海大道營業部賣出1.49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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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日晚,沃森生物公告,臨時股東大會審議通過放棄上海澤潤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下稱:上海澤潤)股權優先購買權暨關聯交易的議案,逾八成出席會議有表決權的中小股東表決結果為同意。21日,沃森生物召開2020年第六次臨時股東大會。會上審議通過了《關於放棄上海澤潤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股權優先購買權暨關聯交易的議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