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學二年級開始學習書法,至今已有十餘年的時間。顏真卿於我個人而言有著非常特殊的意義,因為我所臨摹的第一本碑帖正是他的《多寶塔碑》。無論是從藝術角度還是歷史含義來看,《祭侄文稿》都稱得上是無價之寶。相較他啟蒙教科書似的作品《自書告身》、《勤禮碑》等,《祭侄文稿》實際上是一部「反常」的、「非典型顏真卿」的作品,唯在此可見其從一貫的鎮定背後磅礴而出的風骨氣節。
近期《祭侄文稿》由臺灣運至日本展出的事件持續發酵,身在日本參與產業調研的我抽出時間前往東京國立博物館一睹原稿。在排隊近30分鐘之後,我在舉著寫有巨大中文「請繼續」牌子的工作人員的催促下,擁有了寶貴的10秒欣賞時間。從策展的角度來說,展覽對於中國傳統漢字書法文化的發展作了極為詳細的梳理,並輔以相當多優質且難得一見的作品,但作為中國人,看到隊列裡許許多多操著漢語的同胞像自己一樣需東渡才有機會目睹這些,難免有些感慨與心酸。回想之前在各網絡平臺上的一些言論,我們應警惕此類作品成為「鍵盤俠」博弈的犧牲品,也應該更積極地參與到對於中國傳統文化載體的保護與宣揚中。
——宋文佳
今日,我們科協大主席團一起前往位於上野公園的東京國立博物館,參觀了最近備受關注的以顏真卿為主題的大型書畫歷史展覽。
作為一名肩負繼承中華傳統文化之重任的清華大學學生,本著藉此機會細細品味書法這一中國漢字獨一無二的遺產的目的,我們以三個小時的且行且讀,換來了不可多得的精神收穫。在感慨其展會設計巧妙的同時,我們也不由得開始思考更多的內容。
所謂中國文化特色的展出,卻跑來日本才能一睹為快,確有齟齬之處。讓人想起唐招提寺,這類承載中國歷史的珍貴財產,最後留下來的居然只剩海外的一處,實在是叫人唏噓。此中原因當然很多,難以一言而盡,也希望未來我國的文化教育能夠更加重視這方面的普及和宣傳,類似的高檔次的展出將來也能在國內的博物館舉辦,也吸引各國友人前來。
——鄭開予
顏真卿滿門忠烈,《祭侄文稿》已經超越文學作品本身而成為民族氣節的象徵。此次東京國博出展保護盡責,宣傳上卻「只賞其形,不賞其神」。《祭侄文稿》若不考量顏真卿對兄侄慘死的悲憤及其背後的家國精神,是難以完全感受其風骨性情的。展板署名「國立故宮博物院」,內容卻如此欠缺考量,可瞥見其「文化交流」的表面背後政治意圖的湧動。
——許子賢
今天有幸去日本國立博物館參觀了備受爭議的「天下第二行書」-《祭姪文稿》的真跡。出於「可能一輩子只有這一次觀看」天下第二行書「真跡的機會的考慮,又或許是因為它近來飽受的爭議,所以帶著好奇與期待去觀看了這次展覽。
從現場來說,還是被震撼到了。記得啟功先生之前說過,印刷和拍照時失去的東西是書法最寶貴的東西。如果沒有現場對整個書法作品的把握,顏先生作品獨有的氣場、他當時那種一氣呵成的悲憤、渾厚有力的功力怕是無法感受的那麼深刻。
除此之外,這次觀展給我們提供了更多精神思考的契機。珍貴文物的保護與展示,中日關係、中國臺灣與大陸和日本的關係等等,這裡面有太多思考的點,也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表達清楚。真心的希望大陸和臺灣也能夠更多的文物交流的機會。也希望有機會在接下來的實踐行程裡,多訪問一些在日本的中國人、外地人和日本人他們對於此次展覽的看法,從調研中獲得更多的信息與感悟。
——王新璐
今天下午,我們一起參觀了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顏真卿:超越王羲之的名筆」特別展覽。從展覽策劃方面來看,展覽水平非常高,在紙質材料中體現出中國書法的整個發展歷程,按照年代和歷史順序逐步推進,能看出對中國的書畫傳統非常重視,同時在秩序維護方面也非常得當,這一點值得我們國內的博物館學習。然而,在我們參觀文創產品時,發現《祭侄文稿》被做成仙貝食物進行售賣,我們小組成員認為此舉有失考量。拋開展覽的政治因素,在日本展出中國文物不能僅從吸引遊客角度出發,更需要考慮其本身的價值和歷史背景,從而讓日本民眾全面地理解中華文化和歷史,促進雙方的文化交流。
當然,祭侄文稿的紙張及其脆弱,且作品本身體現了中華民族抗擊敵侮時的寧死不屈的民族氣節;此外,東京博物館曾有丟失出借文物的「失信記錄」。在如此情況下,臺北故宮是否應該出借國寶級文物,實在值得商榷。我們認為,將此次文化交流事件作過度「政治化」解讀並不理智,會對中日兩國及海峽兩岸的文化交流產生不利影響。但與此同時,希望海峽兩岸的文化機構在舉辦文化交流活動時,都能夠從中華民族的共同價值和利益出發,讓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永葆永恆魅力與時代風採,在自信中走向世界。
——李廣普
俗話說字如其人,觀看顏真卿的祭侄文稿,體會到的不僅僅是書法家本身的藝術成就,和高度情緒化狀態下的藝術水準,更能從字裡行間見顏真卿本人真實感情的流露,從最開始的克制和最後抑制不住的悲憤,字形展示著他內心豐富多彩的變化,他從努力克制內心的激動到抒發撲面而來的憤恨悲愴,一瀉千裡,痛快淋漓!這也只有在自己兄侄被殘害家仇國恨下所迸發出強烈無比的激憤之下才寫得出如此佳作。此刻,國讎家恨匯於一體,顏真卿的憤怒與悲傷也代表著所有深受安史之亂荼毒的黎民蒼生的感受。藝術源自生活是生活的寫照,可以說在如此感情的催化下產生的作品必然具有極高藝術水準。
——王溮錕
曾經在各處目睹祭侄文稿的身影:手機、電視、海報、語文課本…然而在真正目睹原稿的半分鐘裡,才第一次體會到它的魅力——潦草不羈而與「顏體」大異其趣、充滿了痛苦與憤怒的文字,居然平靜地躺在不足一尺寬的紙上,腦中曾被無限放大的筆鋒和飛白的細節,在此刻瞬間壓縮為完整的文本。情緒為尺寸所限,故狂怒不及而悲哀有餘,歷盡千年而蒼老憔悴的紙上,卻仍是噴薄著的家國情懷。或許原稿的魅力就在於此。
——王一橋
前往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進行參觀,除了《祭侄文稿》以外,還包括懷素的《千金帖》《自述帖》及褚遂良摹本《蘭亭序》,均為擁有千年歷史的稀世珍品。除了在日本更加深入的了解了中國傳統書法以外,更多的是為古人凝聚於書法中的精神氣節所欽佩,為千年滄桑和民族氣節所震撼。最然親眼見證過後得知網絡上曾經瘋傳的日本缺乏保護論並不屬實,在外國首次見到國寶的展示的機會也實屬罕見,希望可以在北京再一次見到。
——秦嶽
《祭侄文稿》不僅是書法史上燦爛的瑰寶,更是中華民族歷史上難以忘卻的記憶。安史之亂,國破家亡的歷史,在顏真卿筆下從工整到潦草,以及中間間或的塗改痕跡,反映了他心路歷程的不斷變化。今看到此,依然感激涕零!
——張瑞軒
參觀日本國立博物館,我深深體會到中日文化的共通之處,也認識到中日文化的差異性。中日兩國在歷史上溝通交流較為密切,因此在日本的文化發展史上不難發現中國文化的影子:無論是書法繪畫,還是服飾器具,日本文化都深受中國的影響。但與此同時,日本獨特的地理環境和民族性格,使得日本繁衍出獨一無二的民族文化:厚重而低調,精美而雅致。它較我們中國的文化更為內斂樸素,幾乎找不到張揚和華麗的一面,仿佛歲月靜好,與之無關。但不論如何,在文化交流的過程中,我相信只要我們兩國互相尊重,求同存異,就能跨過差異,藉助中日文化特殊的共同性,推動兩國關係的友好發展。
——李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