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鳴金網
2019年的雲棲大會,「逍遙子」張勇做主題演講,感慨時代的變化,「十年以前我們討論的問題還是雲計算、大數據的萌芽;而在五年前第一次創辦雲棲品牌的時候,社會已經全面進入了移動網際網路世界。」
雲棲幾乎全程見證了這個發展。
十年前,雲棲只是個普通的地名,安靜地躺在杭州的地圖裡,要不是本地人,或者過去辦事的人,都不會刻意留心這名字。
這一切在2013年發生了變化。這一年,阿里的開發者大會在這個小鎮舉辦,之後大會名字也變為了「雲棲大會」,商業、技術與人文的洪流開始交匯。
飛天系統、城市大腦、達摩院……這些已經在改變我們生活的產品,都是在這個小鎮上首先亮相。
如今,雲棲也早已不再是個地理概念,而是成了「雲計算與大數據」的代名詞。「雲」正成為下一個時代的基礎設施,對未來的意義越發重要,全球都會想著,在雲棲大會的時候,看一下最頂尖的大腦,是如何設想我們的未來。
今年的雲棲大會,將真正放在雲上舉辦,面向所有人開放。這仿佛一個隱喻,在2009年時候,參加「地方網站大會」——雲棲大會的前身——是一百多名工程師,在這之後,技術在演進,參加大會的人是眾多開發者,是傳統企業的技術人員,是醫生,是公益組織,是動物保護者,是所有期望有技術將社會變得更美好的人。
在雲棲大會上,我們不僅一路見證了阿里自己的技術演進,還看到了技術如何沉到生活的底層,託舉著我們日常的衣食住行,讓我們進到了數字經濟的新時代。
現在的我們,對技術帶來的影響已經慣見熟聞,並不以為是了不起的東西,但在2009年,我們手裡的手機帶著實體鍵盤,移動網際網路還被看做是賈伯斯等少數人的狂想。但在那時候,阿里已經在做一件更狂野的事情,並在之後的十年裡,一步步把它變為現實。
他們的每一步,都在雲棲大會留下了印記。
一
中國的網際網路發展史上,2009年實在是平凡的一年。
一切都按部就班發展著,原本是電腦公司的蘋果,似乎鐵了心要把手機做下去,發布了第三代的iPhone 3GS,它也是第一部正式進入中國的iPhone,但除了一部分發燒友,並沒能引發更廣泛的影響,積攢的火藥需要等到iPhone 4來引燃。
中國本土稱得上大事的,大概只有新浪剛發布的微博,模仿的是國外的一家網站,但這樣的「發明」時時都有,它帶來的衝擊,要到第二年釋放,那時它會成為十年來唯一真正衝擊了QQ的網際網路服務。
那是時代轉折的前夜,沒人摸得準未來的方向,包括在杭州的阿里巴巴和從全國各地趕來的一百多位工程師。
工程師來到杭州,是來參加「地方網站大會」。那時候PC依然是主流,各個地方都會有自己的地方網站,大多以論壇為主,站長們聚在一起,討論的是怎麼在論壇社區裡,把新興的微博融入進去,或者怎麼針對手機上的瀏覽器——比如UC或者Opera——做一些優化。
不過沒有人注意到,在這場規模不大不小的會議後面,有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2009年,微軟亞洲研究院出身的王堅成為阿里雲總裁,要開發阿里自己的雲計算系統。
這件事是馬雲的直接授意,也有一些人解讀為他的高瞻遠矚,但其實他的動機很現實:為了省錢。
2008年之前,全球的商用數據系統大多還在使用IBM存儲設備和小型機、Oracle資料庫和EMC存儲設備,三者的角色分別是伺服器提供商、資料庫提供商和存儲設備提供商,這三大件被並稱為IOE。
阿里用的也是IOE,但是,電商業務尤其是大促期間大規模高並發的處理需求,使得IOE的成本和維護費用十分昂貴。而且,公司規模急劇擴大,但使用第三方的IOE,可擴展性差,跟不上阿里業務的需求,於是馬雲決定,要做一套便宜好用的技術架構,替代IOE。
阿里雲早期,篳路藍縷以啟山林,它試圖為站長提供技術,來催化更大的市場,在實際應用中助推阿里雲的發展。到了2010年,有三千多名站長來了杭州,阿里巴巴集團包括馬雲在內,阿里巴巴集團參謀長曾鳴、阿里雲之父王堅、支付寶CEO彭蕾、阿里巴巴資深副總裁王帥等高管悉數出席。
馬雲對這些站長期待極高,他說看到他們,自己很慶幸沒有現在創業,否則一定不是對手,並說期待在站長裡誕生能夠打敗阿里巴巴的創新公司。
事後來看,這些站長裡並沒有誕生出真正出類拔萃的人才。創新總發生在邊緣地帶,站長們習慣了論壇帶來的紅利,過分注重短期收入,缺少長期的戰略眼光。等到2011年,阿里也不再舉行「站長大會」,而是將會議命名為「阿里雲開發者大會」。
在2012年的阿里雲開發者大會上,阿里巴巴正式發布了大規模分布式計算系統——飛天。此外,阿里雲還發布了包括存儲、大數據處理在內的多款雲產品,這意味著阿里雲不僅已經足以支持阿里自己的技術需求,而且已經具備對外輸出的能力。
2011年,王堅看到時代的轉折,他說「雲計算與移動網際網路的結合將形成蝴蝶效應,給人們的生活帶來巨大的變革」。不過變革的速度比任何人預想的都快,時代已經正以預想不到的高速向前狂奔著,開發者取代了個人站長,成為激發信息技術活力新的源泉。
二
2013年5月,阿里巴巴最後一臺小型機下線;7月,淘寶最後一個Oracle資料庫下線。10月,開發者大會在杭州轉塘雲棲小鎮舉辦,並成為之後的永久選址。
這一年之後,阿里已經是雲上的阿里,而雲棲也成了雲上的小鎮。2015年,「開發者大會」也正式更名為「雲棲大會」 —— 「因為它的意義、價值和影響力已經超出了原來的定義」,王堅博士在當時的發布會上解釋了更名的原因。自此之後,「阿里雲」的名稱和logo沒有再出現在雲棲大會的視覺素材裡,這意味著,這場科技盛會的真正主角是那些想利用科技和創新來推動社會變革的人。
也正是在2015年,馬雲首次在主會場發表了演講,宣稱我們已經迎來了從IT時代走向DT時代的第三次技術革命:「未來計算能力將會成為一種生產能力,數據將會成為最大的生產資料,會成為像水、電、石油一樣的公共資源。有了計算能力,有了數據之後,人類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樣的論斷沒有隻停留在展望層面,阿里雲之後的舉措,大概沿著兩個思路,一方面是不斷提高自己在基礎科學和技術上的積澱,因為這是技術革命的前提;另一方面是將技術能力與社會的需求匹配,推動整個社會的數位化。
於是,在2016年的雲棲大會上,杭州城市數據大腦誕生了。這是「城市大腦」的首次亮相,也是用人工智慧開始社會管理實踐的開端——四年後的2020年,這一思路將孕育出健康碼等產品,為中國抗擊疫情和非常態下的社會治理提供極大的支持。
在2017年,阿里巴巴啟動了NASA計劃,要面向未來20年,儲備核心技術,而承擔這一使命的組織,是「達摩院」。
達摩院是阿里巴巴設立的,但它承載著更超越的期待。馬雲說,希望達摩院比阿里巴巴活得更久,至少要服務全世界20億人口,為1000萬家企業創造盈利的空間和機遇,自己也必須具備盈利的能力,成為一個能解決問題又有利潤有快樂的機構。
從站長大會,到開發者大會,再到現在的雲棲大會,能看到阿里巴巴和阿里雲對底層技術的長期投入,並且願意為此付出短期的虧損,同時也能看到,阿里巴巴的每一筆投入,都是基於現實問題出發的,這些問題可能來自於政府和央企,但更多的是來自小微企業甚至站長這樣的小的合作夥伴。
在這不斷地實踐裡,阿里向下堅持技術開放,向上則發展前沿的技術,互相補充,最終形成的結果就是更加有效率的面向不同行業,不同維度的對象,成為落地到行業場景,解決具體問題的有效結果。
阿里也無意建造商業壁壘和技術護城河,而是想著以技術開放的方式,構建更大的生態系統,讓生態裡的每一個人,都能憑自己的能力自由生長,如果有可能,或許之中真的會如馬雲先前所料想的一樣,誕生出超越阿里巴巴的公司。
三
沒人預料到2020年以這樣的方式到來。
因為疫情,社會正在加速向雲的遷移。王堅曾說數據挖了一條看不見的路,我們要相信人眼看不見的數據世界。現在,這個不可見的世界,已經與日常世界結合起來,難以分開,雲辦公、雲上課,都成了我們生活的一部分。
疫情沒有改變趨勢,它只是加快了改變的速度。阿里雲十年的技術積累,才能支撐起非常態下的需求爆發。
張勇在先前的雲棲大會上說,「阿里已經形成了一個橫跨商業、金融、物流、雲計算各個領域的一個獨特的數字經濟體,這樣一個數字經濟體也正是數字中國、數位技術在中國過去十年的巨大發展的縮影。」
如今看來,阿里這個數字經濟體所能支持的,不僅是商業的發展,也有整個社會的演進。
雲棲大會是發現問題、尋找答案的地方。今年,忽然加速的變革帶來了新的問題,先前站長大會要回答的,可能是200名站長提出的問題,現在,提出問題的是所有的企業、機構,是整個社會甚至全世界。
回答問題的人,在雲棲大會,而這次的雲棲大會,將在雲上舉辦,會議的消息,會像數據時代的變革一樣,傳遞到世界每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