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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足壇迎來一則噩耗。前國足主帥、足壇名宿高豐文因病離世,享年81歲。本報記者連線採訪,聽上海足協主席柳海光等弟子深情追憶恩師。
足球名宿高豐文去世
第一次衝出亞洲
1939年出生的高豐文,從遼足出道,年少成名的他21歲就進入國家隊,成為新中國成立後第一代國腳,並且在26歲就成為國家隊隊長。
1973年他退役後當起教練,並去國外學習。直到1979年重回中國足壇,執教國青隊,並帶隊在1982年的亞青賽上獲得冠軍。帶領國青隊打出名堂後,高豐文在1986年底開始執教國足。
1987年10月,高豐文帶隊前往東京備戰漢城奧運會預選賽。按照原來的計劃,隊伍到達的第二天就有一場適應性訓練。而老天似乎是在考驗高豐文和他的這支隊伍,訓練當天居然大雨傾盆。「下這種大雨,完全是伸手不見五指。」
惡劣的天氣讓高豐文犯了難,「這種特殊的自然環境,隊員淋著雨容易感冒,很可能會造成非戰鬥性減員。」想著各種可能的風險,高豐文一聲令下:「練。」於是,隊員們直奔球場,「消失」在雨中。正式比賽中,高豐文跟隊員們玩起了《孫子兵法》裡的「聲東擊西」。「我們佯攻右路,實際上以左路進攻為主。最後中國隊2比0擊敗日本隊,憑此役獲得了1988年漢城奧運會的入場券,那也是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足球首次躋身世界大賽,真正第一次實現「衝出亞洲、走向世界」的目標,足以讓億萬球迷狂歡,高豐文也就此走向生涯高峰。
黑色三分鐘
1990年義大利世界盃預選賽,他依舊是國足的主帥,不過在那次比賽上,卻成為了中國足球歷史的最大遺憾。首場比賽國足戰勝實力最強的沙特隊,但在次戰中面對阿聯隊,1球領先的情況下最後3分鐘被對手翻盤,1比2輸掉了比賽。
到了倒數第二輪,國足戰勝了朝鮮隊重燃了出線希望,但是最後一站面對卡達隊,卻上演了「黑色三分鐘」,1球領先的情況下又被對手1比2逆轉,最終無緣世界盃決賽圈。
當時高豐文說:「如果說我以後能再有機會,我這時候犯的錯誤,肯定不會再重演了,但是後來沒有機會了。」比賽結束後,一位西安觀眾給高豐文寄來一份「禮物」——一把刀和一根繩子。高豐文事後透露:「這些東西我保存了很長時間。」
1990年的亞運會,是高豐文最後一次執教國足,可惜在國慶夜,球隊輸給了泰國隊,最終未進四強,高豐文就此下課。
師徒情最深
昔日國家隊中鋒、如今擔任上海市足協主席的柳海光是高豐文的得意弟子,從國青隊開始,柳海光就受到高豐文賞識,一路走上足球生涯的巔峰。高豐文特別愛惜足球人才,並身體力行,為中國足球的後備力量儘自己的綿薄之力。從國家隊退下來後,高豐文再也沒有執教過一線隊。1995年他在家鄉瀋陽開設高豐文足校,為中國足球培養了很多優秀人才,像當年亞泰的中超奪冠主力杜震宇、王棟、曹添堡等人,都是他的得意弟子,另外有名氣就是剛退役不久的陳濤。2002年,高豐文獲得中國足球特別貢獻獎。
高豐文與弟子的感情都特別好。柳海光回憶,每隔一段時間,自己在忙也要去瀋陽看望恩師。「我們去了,老師拉著我們的手,話也說不完。」為了師徒間能多相處,柳海光等就住在離開高豐文家很近的酒店裡,「每天起來,就到老師家裡,餓了大家就一起包餃子,一邊和老師說話。」而且一住就是7天。
當年的柳海光
「對我來說,他是老師,也像父親。」2018年,高豐文80大壽,許多昔日的弟子都去瀋陽為老爺子過生日。柳海光恰巧不在國內,他答應恩師,一回國就去看他。「我每天到他家的時候,他已經等在那裡。」只是,現在弟子們再也沒機會聆聽恩師的教誨了。
撰文:新民晚報首席記者 金雷
圖片:全體育圖、網絡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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