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譚維維發了新歌,歌名叫做《小娟(化名)》。
這首歌很快因為尖銳恐怖的歌詞上了熱搜。
這首歌的歌詞大概如下:
歌詞來源真實事件,可怕程度堪比鬼片。
一石激起千層浪,此歌一出。「譚維維歌詞好敢寫」登上熱搜。
高曉松隨即在微博上發聲支持:
「我覺得這是今年華語流行樂壇最震撼的作品。」「振聾發聵!」
說真的,2009年的《譚某某》就非常敢寫了:
只是,敢寫是一回事,寫得好不好,又是一回事。
《小娟(化名)》真的值得那麼高的評價嗎?
歌曲的評論區,「女權」與「女拳」攪成一團。
01
其實,我認為2020年,是女性意識覺醒的「井噴之年」。
4月底,周揚青在微博上曬長文,「多人運動」一詞直接捶死羅志祥。
在看到周揚青得到群眾支持以後,各路「嫂子」都坐不住了,一個個紛紛上線。
「叉叉女友」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一改女性素人在與明星戀愛中的劣勢局面。
「嫂子們」操起「雷神之錘」,一錘一個準,不當弱者,不當戀愛腦,不搖尾乞憐,在原則面前決不妥協,掀起一波又一波「吃瓜大潮」。
在「嫂子們重拳出擊」時,女性題材的社會新聞的位置也越來越明顯。
「溫州女企業家被男友拳擊身亡」、
「拉姆遭前夫縱火燒傷去世」、
「杭州失蹤女子屍體在化糞池找到」
……
這樣的新聞並不是今年才有,只是今年才被人們看見。
之前看過一部土耳其的電影,名字是《野馬》。
在土耳其北部的一個小村莊,生活著拉蕾和她四姐妹。
在一次放學路上,她們和男同學追逐打鬧時被村裡的長舌婦看見。
長舌婦將她們的行為傳開,這成了一樁不檢點的醜聞,說她們讓家族蒙羞。
於是,五姐妹被關進家裡,從此告別學校。
她們終日被鎖在家裡,為結婚做準備,像一頭頭等待出售的牲口。
電影裡面有一個橋段是:二姐塞爾瑪到了年齡被迫出嫁,因為新婚之夜沒有落紅,她被送去醫院進行「處女檢查」。
醫生問:「之前有過嗎?」
塞爾瑪嘲諷說:「我跟全世界都做過。」
2020年,是塞爾瑪被世界看見的一年。
02
我還以為,2020年是女性獲得話語權,並且開始發聲的一年。
最近,趙薇執導的《聽見她說》一度霸屏。
「一定得是有胸有屁股還得瘦嗎?」
「是誰定義了美的標準,這樣的標準又是為誰定義的?」
「你到底是在取悅誰?為什麼活得如此卑微?」
一聲聲,一句句,成為刺往男性審美霸凌世界的一把鋒利匕首。
女性的外表,逐漸掙脫了男性審美的枷鎖。
12月10日,「吉娜懷孕7個月狀態」悄悄登上熱搜。
點開一看,圖片上的吉娜五官俏麗,手臂纖細——看不出一點懷孕後臃腫發福的痕跡。
這樣漂亮的吉娜,卻激起了女性的公憤。
「請不要再鼓吹女明星懷孕狀態,不要誤導和製造焦慮!」
「現在又開始要求女生連懷孕的時候肚子都不能大了?」
女性們一夕之間突然覺醒,帶著審視的目光回望:
所謂的「a4腰」、「鎖骨放硬幣」、「反手摸肚臍」,如此種種,到底是我想要的,還是男性想要的?
誰是既得利益者,誰是被圈養的漂亮人偶?
都說看臉社會、看臉社會,但一直以來看的都是女性的臉。
而今年,丁真出現了。
一個皮膚黝黑、但眼神乾淨純真的男孩突然就火了。
一個人就讓理塘的搜索量翻了600倍。
這頭丁真頻上熱搜,那頭就有人搭臺唱反調。
虎撲有人發起投票:你覺得丁真有你帥嗎?
結果63%的人都覺得自己更帥。
知乎上更是有一群高知分子發聲抨擊:「丁真的存在是對我世界觀的衝擊。」
「寒窗苦讀十年,卻比不過一張帥哥臉,這公平嗎?」
「我們憤怒,是因為我們受到了羞辱。」
是的,這不公平。但是女性不早就經歷過這一切了嗎?
昔日的「奶茶妹妹」,憑藉一張清純的照片紅遍全網,至今還吃著當年照片的紅利。
現在只不過是,主人公性別對調,由「奶茶妹妹」變成了「康巴漢子丁真」。
這種程度,不算羞辱。
男性審美,就像躲不掉的詛咒,從出生一直到死亡,如鬼魅般伴隨著女性。
但很高興的,一直躲開審美霸凌的男性,猛的一下,也掉進了這個黑洞。
歡迎來到真實世界。
結語
說回譚維維新歌《小娟(化名)》,我並不覺得這首歌有到「振聾發聵」的警世高度。
它的存在,更像是一個女性宣告發聲的小旗幟。
「你好,我來了,我要開始發聲了,這是我的陳述詞……」
對於這首歌,男性沒必要避之不及,談之色變。
也別著急喊什麼「女拳」。
女性被壓迫需要平權是事實,但平權並不代表要挑起兩性對立。
挑起兩性對立對男女都沒有好處。
平權的意思是,天平的兩邊要達成一致。
所以,如果女性想要真的獲得與男性等同的身份地位、機會際遇,
那麼首先要做的不是揮刀刺向男性,而是回望自身,將那些植根於男權依賴的毒瘤全部拔掉。
你不可能,一邊吵著「女權」,一邊又向你的男朋友嚷嚷著什麼「如果你不給我買這個,你就不愛我」,以及什麼「你不這樣做,算什麼男人」。
成年人了,清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