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殺氣騰騰、硝煙四起的幻界,如果心懷坦蕩、正義凜然,一樣可以出去。刀瘋闖蕩江湖數十載,良心譴責他虛心悔過,他才當上牧師,為自己贖罪。心中迴蕩著《聖經》的句句經典之言,刀瘋奪寶心切的心漸漸恢復平靜。幻界裡,夜色漸至,瘴氣漸起。「白骨露於野,千裡無雞鳴」,遠處蜿蜒的小道在幻界可怖的氛圍下顯得異常怪異、冷峻、陰森。
「轟」的一聲鼓響,驚天地泣鬼神,頸順勢一仰,只見扭曲的森林與土地被壓成碎片,沙塵瞬間卷襲二人,刀瘋和刀鬼不由得閉上眼,防止沙土迷住了眼。眼睛再度睜開,自己以身陷廢墟,這是怎麼回事?就在兩人滿腹狐疑之時,光閃過。廢墟東邊一抹朝霞,燒紅了天際的雲,遠處有個黑點在向二人走去。不久,眼前之物,早已明了就是二人當年闖關所遇見的幻之異能行者,仍是拿頂鋼頭盔,還是那把長劍,只不過,這次,他穿了一件披風,就這樣停佇於空中。東爸戰力飆到極限——三萬點,十年了,自己那25000點戰力早已提升了5000點,刀瘋的手骨發出「咯咯」的清脆之響。那個幻之異能行者正是剛剛烤魚的男子,只不過,剛剛的畫面,亦是幻境。只見幻之異能行者喊道:「幻軍,靈之兵!」廢墟中的散石升上天空,竟變成一個一個的熾熱火球。熾熱的火球冉冉升起,大地為之一亮,萬物為之生輝。
幻界上空霎時成了火的天堂。紫焰、紅焰、黃焰放肆地吐出火舌,吐出各自心中的悲憤與不快。這些火焰,都是歷來死於幻界的異能行者化成的,朵朵烈焰瞬間使幻界籠罩在怨氣之下。一招肯定無效,必須環環相扣,連續攻擊,才有撕出一條裂縫的可能,才有可能打敗幻之異能行者,繼續闖關。回想往昔,自己所殺之人的屍骨已經可以堆成一座屍骨山,一座名副其實的屍骨山。想起被自己殺死之人,刀瘋流下了真誠的懺悔,悔恨之淚。火,仿佛使一切都煮沸般的熱氣騰騰,火自己也沸騰起來,出現了爆炎。悠悠千古曠世,茫茫歷史長河,僅有「火焰使者」可以使火爆炸般的沸騰。幻界裡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誰又會知道呢?虛虛實實,亦真亦幻!在這幻界裡,只能任由幻界創造者宰割嗎?
哪怕只是為了活著見自己的兒子,刀瘋和刀鬼也不甘心讓自己成為火海中的一朵怨火。求生願望愈來愈強烈,手中升騰起一股能量,這股戰力是自己的嗎?刀瘋不相信自己的戰力超出自身的極限,竟到達了35000點。他只知道手臂上的青筋鼓了起來,胸中湧起沉睡多年的熱血,這一關的勝負已見分曉!這一仗,死的必是幻之異能行者!刀鬼看著自己的老公的戰力足以與幻之異能行者對抗了,就站在一旁,讓刀瘋專心戰鬥。「不張揚,不激越的事物才能長久,你太囂張了!」刀瘋鎮定極了,即使幻界上空金戈鐵馬,戎裝待發,戰鬥之氣又有氣吞萬裡如虎的氣勢!身為幻界之王的幻之異能行者無法再穩坐他的龍椅了,指揮幻兵,保衛自己的江山社稷的美夢破滅了。刀瘋一手持一把龍斬,腳底一蹬,越到熊熊烈火的正前方,怒視那個幻之異能行者。許久,刀瘋平復了心神,閉上了眼睛。佛語有言「相由心生,無即是有,有即是無」,刀瘋知道,身前之火已向自己展開攻擊,自己所受之傷亦是切膚之痛,但自己身處於幻界,誰能保證痛感不是幻之異能行者其中的一種幻術!熊熊烈火與刀瘋身體相碰的一剎那,那種焦灼感,使刀瘋流下了大滴的汗珠。
烈火的舌頭正在放肆地舔著自己的身體,難道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刀瘋不甘心啊!此刻,那頂鋼盔之下突然發出一陣狂笑,是陣狂傲自大的笑聲,驕兵必敗......無論是幻或真,守關者是無法改變的。當年自己能衝出幻境,今日亦能。刀瘋想著:只要他是真實的,那麼,也就意味著笑聲是唯一突破點,他暴露了......
刀瘋身上充斥著熱血,他將全身戰力灌注到那兩把龍斬身上。多年的殺手生涯,憑藉自己的敏銳,刀瘋再次捕捉到了那陣笑聲。刀瘋將龍斬擲了出去,瞳孔一睜,幻界開始破碎,不斷有碎塊從天上墜落。一會兒,幻界響起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煙消雲散後,刀瘋吐出了鮮血,原來,幻界中自己所受之傷也是真的。望望地上,熟悉的男子所戴的鋼盔出現了裂痕,那曾令自己望之卻步的鋼盔下的一抹奸笑仍清晰可辨,那陣狂傲的笑聲仍舊在第二關卡上空迴蕩。血的代價是值得的,撿起仍然殘存著戰力的龍斬,東爸將嘴角流下的血輕輕擦去,在東媽的扶持下,一瘸一拐的走入第二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