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0月底於正午酒館舉辦的《智利之夜》沙龍中,孔亞雷老師提及他在《波拉尼奧:對話中的傳記》(Bolano: A Biography in conversation)這本書裡,看到了波拉尼奧對一支名叫「嗎啡」(Morphine)的獨立搖滾樂隊的喜愛。書中記載波拉尼奧的朋友借給小波一張嗎啡樂隊的唱片,從此有去無回。有趣的是,在此期間波拉尼奧正在進行長篇小說《2666》的寫作,而嗎啡樂隊歌曲的節奏,和《2666》的敘事節奏,竟然十分神似!
Monica Maristain, Bolano: A Biography in Conversation,Melville House,2014.
嗎啡樂隊:沒有吉他手的搖滾樂隊
嗎啡樂隊
1989年,Morphine樂隊成立於美國麻薩諸塞州劍橋市,發起人是歌手兼貝司手(所謂的貝司只有兩根弦,有時是一根貝司弦加兩根吉他弦)馬克·桑德曼(Mark Sandman)和中低音薩克斯手達納·科利(Dana Colley),後來又找來了鼓手傑羅米(Jerome Deupree)。
馬克·桑德曼
達納·科利
傑羅米
樂隊成立的第二年,他們就在獨立廠牌「精確失真」推出了處女作《Good》,首張專輯就帶有強烈的風格,簡單的音樂旋律卻營造出十分複雜、曖昧的感覺,就像樂隊的名字嗎啡——一種讓人神魂顛倒的毒品。
嗎啡樂隊將藍調和爵士樂元素與傳統的搖滾樂相結合,創造出了一種獨特的音樂風格。主唱桑德曼以一種「深沉、悠閒的低吟」的方式來演唱,其歌曲創作強調節奏感。樂隊自己使用「低調搖滾」(Low Rock)這一詞彙來描述他們的音樂特點,意思是「一種很容易成為噱頭的簡約、音階低沉的音樂:嗎啡樂隊並不是一個以電吉他為中心的『電力三重奏』(power trio),相反,樂隊的每張專輯都在尋求另類的突破。「
Good,1992
比利·康威
之後鼓手退出,桑德曼的戰友比利·康威(Billy Conway)成了樂隊的新鼓手,新專輯《Cure For Pain》誕生。這張專輯獲好評如潮,像《滾石》、《人民》這樣的主流媒體也開始對他們做出積極正面的報導。
Cure For Pain,1993
1995年,樂隊推出了專輯《Yes》。1997年發行了《Like Swimming》。這張唱片是在大唱片公司「夢工廠」旗下推出的。該專輯改變了樂隊以前由低沉至爆發的的套路,總體平和了許多,同年推出了《B-Sides and Otherwise》。
Yes,1995
Like Swimming,1997
B-Sides and Otherwise,1997
嗎啡樂隊在音樂界頗受好評,但商業上卻沒有那麼順利。樂隊在美國的獨立搖滾圈大受歡迎,卻很少得到商業搖滾電臺和其他音樂電視節目的支持,這限制了他們在本國的主流曝光。然而他們在國外卻聲名鵲起,特別是在比利時、葡萄牙、法國和澳大利亞。
1999年的7月3日,馬克·桑德曼在義大利帕萊斯特裡那的一次演出中被突如其來的心臟病擊倒在了舞臺上,享年46歲。
演出中的嗎啡樂隊
這支搖滾樂隊最特立獨行之處就在於沒有吉他。沒有吉他能搖滾嗎?很多唯吉他搖滾論者顯然會質疑。其實搖滾樂不僅僅是吉他、貝司和鼓的合成品,嗎啡樂隊雖然並沒有標準搖滾樂的配備,卻用他們自己獨特的風格演繹出了搖滾精神。
獨立搖滾:嗎啡樂隊所屬的音樂類型
獨立搖滾(Indie rock)是一種搖滾音樂,起源於20世紀70年代的英國。該術語最初用於描述籤約獨立廠牌而非主流唱片公司,甚至不籤約、自己獨立製作音樂的搖滾音樂人,最初與「另類搖滾」(alternative rock)互換使用。
20世紀90年代,隨著美國的垃圾搖滾和朋克搖滾以及英國的英倫搖滾成為主流,獨立搖滾成為了非主流和地下的標誌。在2000年代,由於音樂產業的變化和網際網路的日益重要,一些獨立搖滾樂開始獲得商業上的成功,從而引發了對其意義的質疑。
20世紀90年代末,獨立搖滾開發出了子類型,包括低保真音樂、噪音流行音樂、情緒動畫、慢搖、後搖滾和數學搖滾。在2000年代,音樂行業和音樂技術的變化使新一波獨立搖滾樂隊取得了主流意義上的成功。
The Strokes
The White Stripes
The Hives
The Vines
21世紀初期,一系列反璞歸真的吉他搖滾成為主流。這種潮流由四個樂隊引領:The Strokes,The White Stripes,The Hives和The Vines。到2000年代末,獨立樂隊大量擴散,這一現象被稱為「獨立垃圾填埋場」。
上文內容綜合自維基百科,豆瓣音樂
圖片來自網絡
《2666》試讀:是否能感受到嗎啡樂隊的節奏?
於是,讓-克勞德才回憶起第一次閱讀阿琴波爾迪著作的情景,才想起自己那時年輕、貧窮,居住在小房間,與十五個人共用刷牙、洗臉的盥洗室;那十五個人擠在黑暗的閣樓居住。讓-克勞德大便的地方不是什麼衛生間,是與那十五個人共用的臭茅坑。如今,那十五個人裡有的已經拿著大學畢業文憑回各省去了,有的已遷居到巴黎某個較為舒適的地方去了;只有少數幾個依然留在原地混日子,或者慢慢臭死。
同樣,他還回想起自己節衣縮食的樣子,埋頭查閱德語辭典的樣子:伴著一盞孤燈,消瘦,頑強,好像他整個是由骨頭和肌肉組成的意志,沒有脂肪,狂熱地工作,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一句話,是首都大學生的正常形象,但他心裡有一種上癮的東西、一種興奮劑,讓他想哭泣,如同19世紀一位荷蘭拽文詩人說的,像一種打開激情和看上去像是自我憐憫,但又不是(那麼是什麼?是憤怒?或許吧)自我憐憫閘門的興奮劑;這上癮的東西讓他想了又想,但不是用話語,而是通過痛苦的形象,回想他的青年學生時期;經過整整一夜,也許是無用的一夜,心裡得出兩個結論:一是,第一次獨立生活的時期總算結束了;二是,光明的前途已經展現在眼前,為了保證前途光明,他應該繼續意志頑強,這是他對閣樓生活的唯一紀念。他覺得堅持頑強的意志繼續工作是很困難的。
2666
[智利] 羅貝託·波拉尼奧 著
趙德明 譯
21世紀偉大的作品
超過《百年孤獨》的驚世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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