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書,應該是一件風雅之事。這在古代,一定是件盛大慎重之事,不僅傳為美談,甚至對後世也會產生深遠影響,從而在歷史厚重灰暗的底色裡留下一道絢爛而靈動的斑斕。
東漢時期名臣,文學家、書法家,才女蔡文姬之父蔡邕生平喜藏書,多至萬餘卷,晚年將所藏之書載數車贈給王粲,家存藏書還有4000多卷。王粲詩賦為「建安七子」之冠,又與曹植並稱「曹王」。
南朝劉顯,家藏圖書豐富,精心鑽研,出類拔群。將大部分圖書贈與陳朝孔奐。孔奐,孔子的第31世孫。品學兼優,為人剛正,廣受好評。
沈約,南朝文壇領袖,政治家、文學家、史學家,二十四史之一《宋史》的作者。沈約收集圖書達兩萬卷,是南朝藏書第一大家。他提出了藏書「遇賢者與之」的思想。他的書多贈與了同時代的王筠。王筠,確定了以仕歷為斷限,按任官順序編定系列文集的體例,即「一官二集」體,這是文集體例史的創新。
明珠贈與美人,寶劍贈與勇士。書只有在讀書人的手中才有生命。當一本書遇到了能夠欣賞它的人,何嘗不是另一種「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贈書,贈出去的是書,更是思想、文化,正所謂薪火相傳。
接收書籍之人,收到的是書,是一種喜悅,也是一份責任,鑽研書籍,發揚光大,傳播文化。
在印刷發達的今天,贈書已是司空見慣之事。
我也收到過贈書。每次也就是一兩本,然手捧贈書,喜悅之情仍會形之於色。
有的是出版社贈送的我編寫的教輔資料的樣書或發表了文章的樣刊,有的是學生在如畢業、教師節和元旦等時間點贈送的書。每本書分明就是一段回憶,一種心情。隨退稿信贈送的書。那是剛入大學時,在書店買了一本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圍城》,結果發現裡面很多錯別字,恰好在學校圖書館閱覽室看到一本《讀書》,我將這次買書的經歷寫成一篇文章連同這本《圍城》一起寄給了《讀書》雜誌社。不久收到回信,意思大致是雜誌社刊用的主要是讀書的感悟這類的話,隨簡短回信的就是一本《圍城》,這回當然沒有錯別字了,可惜,這本珍貴的《圍城》可能是有人借去而沒有歸還,總之,現在這本書只存在於我的記憶之中,退稿信也於大三時箱子被盜而丟失。
寄寓了學生無聲建議的書。2008年元旦,我收到任班主任的高三(20)班贈送的魏書生的《班主任工作漫談》。收到這本書的時候,我就知道學生大概是對我的班主任工作有意見,但到底是哪方面的意見,我就不得而知了。畢業後,擔任過班長的高密告訴我,說「其實,學生不應該只是會讀書」。我恍然大悟,他們認為我抓得太緊了,讓他們倍感壓力:這才是他們送我《班主任工作漫談》的目的。我是2005年選調進高安中學的,當時擔任了一個對比班的班主任,又因為這是我進高安中學的第一屆,不敢大意,確實抓得很緊。我要求將我這個班安排到現在C幢一樓最西邊的教室。整個一樓只有我們一個班。一樓因為無法封閉,所以,相對樓上其他班級我們班離開得晚一些,學生學習的時間自然就延長了,加上我只要是空堂課就坐到班上去,學生學習的風氣自然好,而這無形之中,肯定也給學生增加了壓力。天道酬勤,我所帶的班在所在年級的乙組的同等班級中排名第一。
經過高密的提醒,我便記住了「學生不應該只是會讀書」這一句話。2012屆我所帶的班,就注意抓學習的同時,也抓心理、體育、文藝等方面。到了他們高三的這一年,我班學生在兩個學期各組織了一場「班運動會」便是佐證。比賽項目由他們自己確定,只要有選手參加就可以,按比例取名次,對獲獎者進行獎勵。這個班那年高考僅600分以上就有36人,絕大多數同學進入985、211大學。這要感謝2008屆學生贈我的《班主任工作漫談》。
最有趣味的贈書。2019年4月27日,我進入上高民政局塗強先生的朋友圈,發現塗先生朋友圈中有這樣一條:「為感謝圈裡經常點讚的親朋好友,女兒讓我把上海東方出版社中心送她的兩套全國首發、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希姆博爾斯卡全集系列新書(精裝三冊/套),轉送給今天在這條朋友圈第18、38位點讚的親。小小心意,願書香長伴好運!」誰不喜歡書,何況是這麼珍貴的書,我自然點了贊。我看到這條消息下面有留言說「只有你知道」,塗先生回覆說「到時一定如實匯報」。當天,塗先生便曬出了點讚的截圖,我的微信頭像排在第18位。幾天後,便收到了上海東方出版社寄過來的兩本詩集。可惜我讀詩很少,這真是明珠投暗了。
卸掉心裡千鈞重擔的贈書。這是去年暑假兩個應聘高中語文老師的大學生贈送的。她們文化考試過關了,通過朋友的推薦,希望我指導她們面試(試講)。這兩個孩子很優秀,非常刻苦,肯鑽研,我們一起交流過幾次,她們再自己領悟,最後都如願應聘進了心儀的高中學校。她們向我報喜,並發紅包表示感謝,我謝絕了她們的紅包,後來,她們商量著給我寄來了10本書,一個贈的書主要是外國作家作品——《局外人》《鼠疫》《二手時間》《喧譁與騷動》《羅生門》,一個贈的書主要是中國作家作品——《北鳶》《生死疲勞》《活動變人形》《生死場》《長恨歌》。她們都在給我的微信中說,這些書是她們很喜歡的書。這句話,真是「知識就是力量」的最好佐證。她們的才華卸下了我心裡的擔心,收到她們寄來的書,我心裡一塊千鈞重的石頭終於落地了。
何永沂教授有一首《拜謝霍松林教授贈書》的詩,「漫捲詩書喜欲狂,未知何以報琳琅。吾徒久羨名山業,不夢紅樓白玉堂。」何教授飽讀詩書,著作等身,懸壺濟世,造福一方。我等凡夫俗子,若需成就「名山業」,更當「不夢紅樓白玉堂」,沉心發奮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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