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毫無睡意,不是不想睡,只是母親的點滴還有兩瓶在打,需要看著。
每個夜裡,都無法盡情睡去,因為隔兩小時要拍背,還要防止她手亂動,以免觸碰插在身上的管子。
在醫院的幾天時間,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覺,恍惚中忘記了何年何月,看到母親身上打不完的藥水,偶爾醒來睜開眼睛,看似清醒又似乎還處於迷糊之中。
一切好似都在夢中,眼前的母親打著鼾聲,讓我有種錯覺,似乎她只要睡醒了,就能下床回家了。
幾天裡,看到了形形色色的病人,也看清了三個人生真相。
01明天和意外,你永遠不知道哪一個先來
母親的這場意外來得突然,一切巧合得不像話。
那天,剛好輪上孩子學校家長值日,晚回了三十分鐘,接到鄰居的電話說母親狀態不對,於是匆忙趕回。
回來的路上,還在半信半疑,因為明明出門前一切安好,她還問我去哪裡,我說去接孩子,誰能想到不過半小時,意外悄無聲息地發生了。
到家後,母親已經陷入呆坐狀態,嘴巴歪向一邊,手腳不靈活。在上樓找社保卡的空隙,她從小椅子上側身摔了下來。
送往醫院檢查,腦出血,面積還不小。縣醫院打了點止血藥,就往市醫院送。
前幾天,母親都處於嗜睡狀態,醫生說出血面積達到手術標準,可是,我不敢讓她做手術,因為她腦子裡還有瘤,我怕她上了手術臺就下不來了。所以,決定先保守治療。
看著她一直睡著的狀態,心裡也是百味雜陳。
這幾年,母親的狀態一直不大好,去年也輕微中風過,不過送醫及時,恢復如初。
最近也有了點痴呆的症狀,熟悉的路不知道走了,做菜不知道步。
原打算趁她還算清醒,下月帶她出去走走看看。然而,世事難料,這一次來勢洶湧的疾病,也許會帶走我所有的期盼。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孝而親不再。有時候,我們總是在等,等時間再空閒點,等錢再存的多一點。
可是,卻忽略了父母老去的速度超乎我們的想像,我們可以等孩子慢慢長大,但父母卻等不及我們慢慢來了。
我多怕這一次她挺不過去,想帶她出去走走的打算,會成為我今生最大的遺憾。
02人生苦短,珍惜活著的每一天
記得母親出事的那一天,得知一個同事的孩子出事,在醫院醫治大半年,據說已經腦死亡,但同事兩夫妻捨不得,還在救治中。
來了醫院後,才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做「黃泉路上無老少」。
和母親同個病房的一個男生,估摸著也就二十來歲,照顧他的父母也就四十多的樣子。
男生的病情看起來很不樂觀,也是腦部受損,語言能力和行為能力都喪失了。據說,已經住了兩三個月。
面對這麼年輕的兒子,父母自然是不想放棄,每天像哄小孩子一樣和他說話,鼓勵他多抬腳,給他以前的朋友打視頻電話,想讓他試著交流,讓旁人看得心酸。
尋常時候,我們總以為疾病是老年人的專利,然而,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多的是年輕人猝死,半身不遂等等。尋常時候,我們為了金錢,為了名利,不惜犧牲健康,但在疾病突襲的時候,才會深刻體會到,其實健康才是最大的財富。
03世間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不過,在醫院,也會有一些奇葩的病人。
在急診室的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撒潑,就是不要醫生為他治療,家人如何勸說,他還是要下床回去。
從言語中得知,他是因為妻子要離婚,一時想不開喝了什麼東西,才要來洗胃。
開始時,年輕人情緒頗為激動,說自己不治了,活著也沒有價值。
在一旁的老父親好言相勸,就差點要跪下求兒子了,一個快七十歲的老人,對著這樣一個不爭氣的兒子尋死覓活,眾人都看不下去了,紛紛出來勸解年輕人,看在父親的面子上接受治療。
但他還是固執己見,最後,年輕人的母親趕來,苦苦相勸,他才收起了執拗的性子,接受洗胃。
在醫院,大部分的人都是一心求生,卻也少不了這些想要求死的奇葩。
也許,對於生命的意義,他還是知之甚少,才會因為兒女私情尋死覓活。況且,世間除了生死,哪一件事不是小事。
04結 語
人生實苦,誰都繞不開疾病和死亡,也因為我們的終點是死亡,才讓健康活著的日子變得閃閃發光。
唯有珍惜健康生活的每一天,等到了人生終點站的時候,才能對自己說,不後悔來這世界走一遭。
文/紫竹凌:多平臺籤約作者,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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