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AI財經社 姜弋
編 | 華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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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ETC概念股萬集科技「大起大落」，發布年淨利潤預增超100倍消息的第二天，遭到機構「砸盤」，股價大跌10%。
萬集科技的波動只是ETC亂局的一個縮影。在這張晶片卡背後，圍繞在車主、ETC廠商、銀行之間的爭奪戰還在繼續。
概念股年增百倍利潤
1月13日，曾被稱為「牛股王」的萬集科技發布2019年度業績預告，預計期內實現淨利潤7.29億元-9.17億元，同比增長10984.92％-13849.56％。財報顯示，萬集科技2018年度淨利潤為657.64萬元。
業績預增7億並未對萬集科技股價有提振作用，反而引得機構大量賣出。
1月14日，萬集科技股價高開3%，後迅速下跌，險至跌停，盤中振幅達13.02%。收盤時，萬集科技股價報100.47元，大跌10%。數據顯示，賣方前五席位均為券商營業部，合計賣出2.07億元。
公開資料顯示，北京萬集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成立於1994年11月2日，註冊資本10993.76萬元，主營業務為智能交通系統（ITS）技術研發、產品製造、技術服務，旗下擁有動態稱重、專用短程通信、雷射檢測、汽車電子標識、智能網聯汽車為核心技術的全系列多種產品。2016年10月，萬集科技在創業板上市。
值得注意是，自2019年11月至今，萬集科技股東、董監高等曾多次減持公司股份，累計超過229.25萬股。
同日前遭「砸盤」不同，受ETC政策陸續出臺的影響，萬集科技在2019年下半年曾迎來業績爆發。
2019年下半年，萬集科技股價從每股31.67元漲至84.40元，上漲近1.67倍。根據萬集科技2019年三季報，公司2019年第三季度營收8.04億元，同比增長347.58%；淨利潤1.40億元，同比增長906.14%。
萬集科技表示，公司2019年ETC電子標籤出貨量較2018年同期增長，使得公司整體營收和實現的淨利潤均同比增長。
預增利潤超百倍的背後，不可忽視的是，ETC政策推進和用戶總量提升，為ETC市場添了把火。
用戶體驗跟不上增長潛力
2019年5月16日，國務院辦公廳《深化收費公路制度改革取消高速公路省界收費站實施方案》提出，2019年底前各省(區、市)高速公路入口車輛使用ETC比例達到90%以上。
5月28日，國家發改委印發《加快推進高速公路電子不停車快捷收費應用服務實施方案》並提出，至2019年12月底，全國ETC用戶數量突破1.8億，高速公路收費站ETC全覆蓋，高速公路不停車快捷收費率達到90%以上，力爭2019年底前基本取消全國高速公路省界收費站。
隨著政策推行，全國ETC用戶總量增速加快。根據《中國ETC行業市場前瞻與投資戰略規劃分析報告》，2019年5月-12月全國ETC用戶由8367萬增至2.04億，新增ETC用戶1.27億。
公安部交通管理局的統計數據顯示，2019年全國機動車保有量為3.48億輛，其中14個省份機動車保有量超過1000萬輛。貨運方面，截至2019年上半年，國內載貨汽車保有量為2694萬輛。
與此同時，目前全國ETC用戶約有2億。據此計算，全國範圍內仍有不少尚未滲透的存量用戶，ETC用戶數仍有增長潛力。
雖有潛力，但ETC業務增長仍不是件容易的事。
從車主端來看，目前ETC為車主帶來的便捷程度和其業務增長速度不成正比。
首先，ETC本應帶來的通行便利並不盡如人意。
據了解，單條ETC通道的通行速度變慢、ETC通道故障率增加、人工通道太少、「寧願排隊等人工道」等都是現時車主普遍遇見的情況，甚至有車主因此不願再使用已花錢安裝的ETC。
第二，扣費不透明問題也令車主詬病。多位車主向AI財經社表示，在過高速收費站的時候，「機器只顯示卡，而沒有顯示餘額」；有廣東地區車主對沒有及時收到扣款通知表示不滿，「十天了，還沒顯示到底扣了多少錢」，「該有的簡訊通知遲遲不到」。
就收費是否合規、系統流暢度不佳等質疑，1月10日，交通運輸部表示，要求經確認屬於多收費的，應及時足額退還給車主；未來將建立疏堵長效機制，合理開通ETC專用車道和混合車道。
誰在看好ETC
實際上，在用戶和ETC廠商之外，ETC業務增長對各大銀行有重大利好。
ETC業務中，銀行擔當底層邏輯支撐的角色，除了直接完成C端營銷推廣外，還需要發送訂單、清算通行資金，完成用戶標籤激活的入口管理等。
由於政策原因，各大銀行均承擔了ETC推廣的指標，並力爭提供更大的優惠力度以爭奪市場。其中，工行、建行向用戶承諾高速通行費九五折，其他銀行也有包括通行費折扣、送積分、贈送通行費等優惠活動。
在火熱的營銷戰下，銀行員工在收費站、小區等人流密集場所駐點推廣ETC變得屢見不鮮。不過，靠路推、地推等方式推銷需要耗費大量成本。
AI財經社了解到，在業績壓力下，部分銀行的後臺員工也要加入「背指標」的隊伍。有報導稱，曾有銀行員工同競爭對手在高速公路上發生糾紛、互相推搡。
即使如此，隨著零售金融業務成為銀行的新增長點，作為依託出行數據並直接產生用戶黏性的業務，ETC以其數億級別的規模，成為銀行開源的選擇之一。
在銀行看來，潛在的ETC用戶同信用卡客戶十分相似：優質、高淨值。
從各銀行的ETC方案可看出，其推廣的ETC卡多同信用卡掛鈎。某銀行人士在接受《財經》雜誌採訪時表示，銀行零售業務藉助ETC信用卡帶來的增量是之前的幾倍。
以郵儲銀行為例，在2019年半年報中，郵儲銀行曾表示在報告期內積極拓展ETC等重點項目，以拓寬資金源頭。
此外，以車輛為單元的消費場景也為ETC業務帶來更多想像力。
招商銀行研究院行業研究員王海量曾表示，高速公路的通行收費、停車場的停車收費、加油站的油品銷售以及車險銷售等場景的年收費規模合計約為2.91萬億元。對於銀行而言，億元規模的ETC支付手續費，以及後續的增量服務，有著不小的吸引力。
但在好看的增長數據之外，銀行及ETC產業鏈上的基層工作人員都被各類指標壓得「苦不堪言」。
某四大行東部鄉鎮網點的對私櫃員向AI財經社表示，自2019年5月底至2019年9月，其所在網點要求員工「上六休一」，在高速收費站、加油站、小區門口甚至菜市場等處擺攤營銷ETC。
AI財經社從與ETC施工相關的監理單位工作人員處了解到，受工程壓力影響，被催進度、加班無休同樣是監理單位的工作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