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好,情也罷,都經不起距離的消磨和時間的淡化。關於雙傑16年時間的淡漠,生死距離時空的橫跨,最後觀音廟離散結果的定格好像都得到了回答。
離散序曲的初時,不知開始在哪個地方,是走出雲深不知時,還是踏進溫氏聽訓陰謀時,其具體的細節不得而知。
只知在走出雲深不知處時,風起雲湧苦難起,踏進溫氏聽訓地時,再無歲月靜好時。
所有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沒有給他們休息的時刻,人生災難是一撥接著一撥,直到他們身心交瘁,此後路分岔,人別離,走上了陌路的心情。
從前身在溫馨無拘無束的蓮花塢不察離散的陰謀,後前往雲深不知處聽學不覺離人兩地悲情的侵襲,這離別的傷感真是從未曾察覺。
然直到有一天時光孱弱,苦難鋪天蓋地捲來,別離已成定局,才發覺有些人有些情,挽留不了,強留不行。
猶記得當彼此還是少年的時候,天寬地闊,魚躍鳥飛,四方天地任闖蕩,風雨兼程不覺煩,獨來獨往是輕鬆恣意,而現在,天地依舊那麼寬廣,而從小長大的蓮花塢卻成為了魏無羨回不去的地方。
他可以忍著別離忍著往事的摧殘,若無其事地繼續前往遠方,卻不能在滿是回憶,每一個角落都是師姐的地方,安之若素地回到一切開始的地方。
不管是面對眼前的江澄,還是記憶裡蓮花塢存在的過往,發生過的事情,已經成為了現在魏無羨放不下的遭遇。他看似比之江澄表現的相當淡然,其實不然。
無論是江澄,還是魏無羨,過去所有,歡愉也好,傷痛也罷,就像是蝕骨之蛆一樣,每每想起,哪怕細節已經忘記,想著一個輪廓,任是面上如何風輕雲淡,毫無波瀾,內心其實是風起雲湧,大浪翻湧。
最後雙傑的定格,江澄欲言又止,悵惘地看著魏無羨遠去,而魏無羨沒有告別地獨自離去,這場雙傑的情誼好像真的就這樣成為了最後結局。
他們,一個因才得知剖丹的真相,同時隱藏剖丹的「前因」,看著此時眼前的「後果」,心有千千思緒,一個不知真相,心有初心,希冀彼此放下重獲新生。前者如之後者所願,各自餘生安好,莫糾結執著,把這場分離這成了最後的定格。
我想,或許這樣沒什麼不好的,即便餘生真的有一天不見,不念,不思,共同經歷的回憶,也足夠慰藉餘生。
就像有人說的那樣,當什麼都失去的時候,還有回憶在。回憶對兩個走向陌路的人,就是最真切的存在,一場相交,我曾給予你傷,你也曾予之我痛,最後也別再說誰虧欠了誰,到底還是心甘情願,感情作祟。
落到這樣的結局,誰也不想,如果離散是彼此最好的結局,至少可以把回憶珍藏。
雖然回憶不都是美好溫馨的,但不論苦或甜,都寫著彼此最初的模樣,參與不了你的餘生,至少參與了你的過去;
雖然走到如今成過客,但彼此會成為對方心上的常客,守護在那一片不被塵染卻又滿是鉛華的心田;
雖在年華易老的浮生裡,彼此未能困頓相扶,但曾經年少,有過相依相伴,會一直記得當時的心情和年少。
其實,雙傑故事發展成「不見眉眼如初,歲月如故,只見往事無蹤,聚散匆匆」的結局,這悲涼的現實不僅發生在他們身上,這在很多人身上都有這種影子。
尤其是那種從幼時或者中學開始的感情,大家一起上下學,住宿也住一起,還彼此勉勵,感情豈一個「好」字可言。可後來有的考上了大學,有的選擇了結婚,還有的選擇了就業,既不在一個地方,也不在同一個圈子。
所謂「在世間,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隱晦與皎潔。」隨著時間的淡化,距離的拉遠,彼此再見已是熟悉的陌生人了。
常人尚且如此,雙傑中間還隔著那麼多愛恨糾結,對於他們的離別,暫時的接受遠比當場挽留更利於後來的重逢。
也許,因時間呈現的悲涼需要時間來治癒,16年前是見證一個回歸,16年後到了一個期許把酒言歡的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