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是一個被外界誤解太多的國家。世界及國內網際網路上有關朝鮮的一些爭論我覺得不完全對,朝鮮也有好的一面,只是大家沒有去看過。
我幾年前去過一次朝鮮,從我們國人的角度看,朝鮮的物質生活依然匱乏,有的生活物資還需要憑票定量供應。很多同行的朋友都有這樣的感覺,朝鮮當下的生活水平,像極了我國40年前的國情。朝鮮的物質生活水平還不高,或許有多方面的原因。在我看來,早期美國的經濟封鎖是一個因素,也與自身的計劃經濟體制有關。這方面,中國也經歷過類似階段,有過類似教訓。朝鮮人民的勤勞、敬業、愛崗,是我們有目共睹的。但計劃經濟最大的弊病是資源配置不合理,還在大鍋飯時期,效率無法提高,生產力得不到釋放。仍在實行計劃經濟的朝鮮,為擺脫困境,也嘗試著進行一定程度的開放,比如著名的開城工業區。
另一方面,朝鮮的軍費開支比重實在太大,總人口才2400萬左右,現役部隊竟然超過百萬,朝方資料顯示,2012年國防開支預計佔財政總支出的15.8%。國防負擔沉重,但為國家安全朝鮮又不能掉以輕心。相反,韓國依靠市場經濟加上美日扶持,建立以出口為主導的經濟發展策略,爾後升級產業結構,走上快速發展道路。
當然,朝鮮的生活也有它獨特的一面。至少,朝鮮非常乾淨、清潔,我們在朝鮮吃的都是綠色食品,不用太擔心健康和汙染等問題。我們參觀了平壤的蔬菜科學研究所,看到了他們用電腦控制技術培育完全無公害蔬菜。朝鮮的菜餚,比較少油,無意中也切合了中國人現在的健康理念。
朝鮮人大多高顴骨、身材削瘦、皮膚黝黑、衣著簡樸,普通民眾月工資大約三百至四百人民幣左右,不過每天都有免費供應的蔬菜和主食,這就能省去很大一部分開銷,畢竟是計劃經濟嘛,我們曾經都經歷過,可以理解。他們對中國遊客普遍比較友好,雖然嚴肅而拘謹,不過很有禮貌,也會露出淳樸的笑容,讓人看著非常和藹可親。可能這就是鮮族人共有的特性吧。
到了朝鮮就不得不說說免費教育和免費醫療,免費或許是真的,但免了多少費,接受了多少教育和醫療,是需要關注的。朝鮮的孩子只上半天課,沒有網絡,沒有多媒體,不用補課,不用進修和競爭評職稱等。
談這個問題時不能無視常規,那就是比起教育和醫療,吃飯肯定優先。世界上有在饑荒很嚴重的時候教育醫療很繁榮的例子嗎?
國民沒有流動的自由所以也不會有老師加班來補課掙錢;有演出任務的孩子以外,學校不給配備統一校服,絕大多數孩子不用學英語。即便不少大學,也是半天有課,三分之一學習政治,而政治課就是主題思想。這樣的教育有多少成本呢?接下來再說醫療。
世界衛生組織對朝鮮進行醫療援助時,連很普通的外科手術,都要連人帶機器一起帶進來,國家能給公民提供什麼樣的醫療呢!
朝鮮有兩「核」一個是核武器(無法鑑定真假),另一個是肺結核,「貧困病」結核患者約為110萬人,佔朝鮮人口的5%,朝鮮有許多患者只要吃藥就能活,因為藥品短缺,即使到了醫院,醫生也只能開處方,患者還要自己到黑市上去買藥。一劑青黴素的價格接近一公斤大米的價格,對普通居民來說幾乎無法接受。為了得到棉花和繃帶,醫生還要自己種棉花。聽說朝鮮醫院住院,被褥均由病人自己從家帶,床上白布是為了拍照好看,臨時鋪的。所以醫療免費也就那麼回事兒。
不過朝鮮的安全性非常棒,走在任何地方,都能看到軍人的身影,大街上很少能看到警察的身影,但街頭還是秩序井然。在朝鮮,我們毫不擔心安全,在偏僻的道路上隨處可見孤身行走的少女和單獨玩耍的孩童。據了解,朝鮮的犯罪率相當低,可能刑法比較重吧,這個我倒沒細問。與美國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總之大家都會挑選比較安全的國家去旅遊,誰會去給自己添麻煩呢。
網上傳說去朝鮮沒收手機、不準拍照、不讓隨便走動,可這些都是騙人的,沒有這麼離譜,不過旅遊手冊上講不能在朝鮮領袖像前拍照,遊客禁止與當地人溝通。可這些都沒有在家我們身上發生。只是一點讓我很鬱悶,賓館不提供網絡服務,需要自己用手機卡開無線,可是我們的手裡卡在那裡沒有漫遊,無法使用、只能去當地通訊社買當地手機卡,經過翻譯溝通一張3G手機卡含10G流量需要4500元人民幣,當時我就驚呆了,果真跟我國九十年代有的一拼。我們就在當地逗留4天,旅遊費都沒有卡貴,沒必要買,就過幾天與世隔絕的神仙生活得了。不過得告訴大家,如果買了手機卡,就可以用3G隨意上網,沒有限制、只是網速可能要慢些。
手機已經在朝鮮國內很普及了,朝鮮人最常用的是國產阿里郎手機,以及中國的華為手機,但本地人網絡應用還不普及,我們遊客買卡上網際網路基本是開放的、分享和溝通沒問題,但網際網路的進攻性,讓防守型的朝鮮民眾不太適應。如何開放網際網路,如何進行信息管理,或許是擺在朝鮮人面前的挑戰。
朝鮮已經設立了經濟開發區和特區,但顯然開放的程度不夠,離自由貿易還差很遠。朝鮮本地的工業化水平有限,所以我們在朝鮮的酒店和餐廳看到大量進口的電器,比如中國的海爾、格力、美的,汽車有長城、比亞迪,當然還有一些其他國家的產品。從這點也能看出,朝鮮在一步步的開放國門,以後也會跟國際接軌的。
總之朝鮮的封閉就是能給人神秘感,就是特色,就是中國看不到的、讓全世界都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