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吳俊燊
2020年3月2日晚，素有「當代行為藝術之母」美譽的藝術家瑪麗娜·阿布拉莫維奇，在Facebook上發布了她的搭檔——行為藝術家烏雷（Ulay）去世的消息。在消息中，阿布拉莫維奇表示，烏雷是一個將被深深思念的超常藝術家和奇異人類，他的藝術和遺產將會成為永恆。
1988年，瑪麗娜·阿布拉莫維奇和烏雷在長城進行了一場演出，名為《情人-長城》。他們從長城的兩端開始，向中間行走，在中間相遇後道別。那場演出，是他們在一起工作的最後一個作品。
1943年，烏雷出生於德國，21歲就在藝術上小有成就。他在上世紀70年代初期苦苦掙扎於自己的「德國氣質」，隨後前往阿姆斯特丹，成為寶麗來的攝影顧問。在上世紀70年代早期，烏雷將鏡頭深入到變性人、異裝癖、流浪漢等社會邊緣人群的世界。他的照片因尖銳且私密的攝影主題和寫實主義風格，震撼了當時的藝術界。
1976年，烏雷遇見了瑪麗娜·阿布拉莫維奇，他們陷入愛河，共同創作了許多行為藝術作品。他們在作品Relation Works (1976年–1988年)中表達了他們的承諾：
Art Vital: No fixed living place, permanent movement, direct contact, local relation, self-selection, passing limitations, taking risks, mobile energy.（藝術至關重要：沒有固定的居住地，永久的活動，直接的接觸，局部的關係，自我選擇，路過的限制，冒險，移動的能量。）
二人曾經打扮為雙胞胎，自稱是「連體生物」，對彼此有完全的信賴。上世紀70年代末他們創作的「關係系列」和「空間系列」都是在世界範圍內具有廣泛影響力的行為藝術作品。
1977年，二人合作了行為藝術作品《無量之物》。阿布拉莫維奇和烏雷兩個人裸體站在義大利波洛尼亞一家畫廊的入口處，觀眾只能通過他們之間的狹小空間進入博物館，觀眾唯一可以決定的是，面對裸體的烏雷還是阿布拉莫維奇。
《無量之物》
烏雷和阿布拉莫維奇以情侶身份共同創作了十二年。電影《瑪麗娜·阿布拉莫維奇：藝術家在場》回顧了二人之間的愛恨情仇，儘管他們在長城以象徵性的方式告別，但他們在表演現場讓人動容。
他們的共生關係結束後，烏雷又重回攝影界，持續創作了大量作品，其中包括工作室中的行為藝術記錄、旅行攝影和一些實驗性作品。他的裝置作品《無法擊敗的感覺：長期記錄》（1991年-1992年）和《麵包與黃油》（1993年）公開批評了歐盟的擴張。在「柏林殘影-歐盟旗幟」系列中，他利用視網膜的殘像描繪了扭轉歐盟局勢的成員國國旗圖像。在荷蘭，他以文森特·凡·高精神病學研究所為依據，製作了《妄想：藝術與精神病學事件》（2002年）。其他吸引觀眾參與的項目還有《盧森堡肖像》和《未來的豐碑》。
2013年，導演Damjan Kozole發布了紀錄片《Ulay》，記錄了藝術家的生活、工作和病情——2011年他被確診患有癌症。影片介紹了烏雷的生命歷程，與朋友會面和旅行以及他的持續實踐。2014年烏雷從淋巴癌中康復。
紀錄片《Ulay》
烏雷激進而創新的創作以及他的諸多行為實踐，使他被定義為我們這個時代最重要的藝術家之一。
參考資料：藝術家烏雷官網連結：https://www.ulay.si/
作者丨吳俊燊
編輯丨呂婉婷
校對丨危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