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真打算回去?」
一座巨大的海島之上,坐落著一片宏偉的宮殿,這裡是海外第一大組織--天王殿。
此時,五大天王,十八大將全部聚集於此,凝視著面前的青年。
青年本名夏天,是天王殿真正的主人。
「對。」夏天斬釘截鐵地說。
「六年前我被趕出夏家,流落慶市,又被人算計下藥,與她發生了關係。」
「後來我遇上貴人,來到這裡,一手創立了天王殿。雖然我已擁有了這世界上最頂級的權利,以及財富和地位,但我承諾過她,我一定會對她負責,回去娶她。」
說完,夏天看了一眼手中的照片,眼神柔和。
照片上的女子年紀也就二十出頭,眉目如畫,鼻梁直挺,小嘴豐潤,當如絕世佳人,也不知道她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我走之後,天王殿暫時由你打理。」夏天收回思緒,對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說道。
男子名叫韓涯,是五大天王之首。
「行吧。」韓涯無奈,「既然你執意要回去,兄弟們都不攔著,華夏慶市我已經提前打點好了,我在那邊買下了一座城中城國際商貿中心,慶市首富唐龍曾經是我的小弟,你去了,他會替你鞍前馬後。」
「韓涯,老子是回去找老婆享福的,你買個城中城來幹嘛?」夏天心生不滿,語氣裡也帶著淡淡的怒意。
韓涯奸詐一笑:「老大,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想讓天王殿落葉歸根,回歸華夏。你這次回去,不剛好可以替天王殿打基礎?」
夏天踹了韓涯一腳,果然,老大就是用來做牛做馬的。
「走了,孩兒們,別太想我。」
身後,五大天王,十八大將集體向夏天敬了一個標準的禮,眼中含淚,凝視著漸漸遠去的吉普。
次日,華夏慶市。
「就是這裡了。」
夏天站在周家別墅大門前,臉上浮現出一絲的感慨。
那一夜之後,夏天對那個女孩說,待他有出頭之日,一定回來娶她。
「婉秋,我回來找你了。」
夏天深吸了一口氣,一時間居然有些緊張。
正在他在思考該用什麼方式進別墅大門的時候,大門,卻已經打開了。
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莫約四十歲的胖婦人,手裡還端著一盆饅頭,大約是周家的保姆,準備把這些饅頭倒門外的潲水桶裡。
她的身後,還跟著走出來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有些面黃肌瘦,明顯是營養跟不上。
但…五官長得卻很精緻,特別是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宛如星辰,雖然還小,卻已經是個美人坯子了。
「張...張婆婆,能不能給小草一個饅頭啊,小草…很餓。」
小女孩看著那胖婦人手中的饅頭,大約是餓極了,不斷的咽口水,看上去可憐兮兮。
胖婦人卻是眯眼一笑,臉上抹過一絲的奸詐:「小草想吃饅頭,是嗎?」
「嗯。」小女孩重重的點了下頭,眼神裡都是期待。
「白味饅頭不好吃,我給你加點料怎麼樣?」
話音剛落,那胖婦人就在其中一個饅頭上面啐了一口,又拿到旁邊的潲水桶裡面涮了一下,遞到了小女孩的面前。
「來,小草,這個饅頭給你吃,香著呢。」
看到這一幕,夏天眉頭瞬間緊皺,身上隱約有怒氣橫生。
怎麼會有如此惡毒的人,用這種惡讓人作嘔的方式去對待一個五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盯著胖婦人手中的饅頭,有一點茫然,她知道那饅頭很髒,但是,她很餓。
下意識的,她伸手去接住了那個饅頭。
「快吃吧,不夠我這裡還有。」胖婦人笑眯眯的看著小女孩,把整盆饅頭都倒進了潲水桶裡,然後又撈起來一個。
「不要吃,這太髒了!」
眼看著小女孩一口就要咬上饅頭,夏天一個箭步衝上去,直接把小女孩手裡的饅頭扔掉了。
「可是,小草很餓…」小女孩眼眸閃了幾下,聲音裡帶著委屈。
這一瞬間,夏天的心頭莫名像是針扎一樣心痛。
他轉頭看向那惡毒的胖婦人,沉聲道:「你是畜生嗎?」
「你是誰,幹嘛多管閒事?」那胖婦人皺著眉頭看著夏天,語氣裡都是不屑,「不過就是周家的一個小野種,老娘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周家的小野種?」
夏天一怔:「誰的種?」
胖婦人嗤笑道:「不就是周家三小姐六年前和一個乞丐生的種嘛,當年可是把周家的臉都丟盡了。」
夏天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他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這個小女孩,一股強烈的熟悉感襲來,那精緻的五官,瞬間印刻出了他和周婉秋的影子。
難不成,這是他和周婉秋的女兒?
夏天如遭雷擊。
「周家三小姐,叫什麼名字?」
胖婦人癟了癟嘴,「還能是誰,周婉秋嘍。」
原來,這就是他和周婉秋的女兒,一股怒火瞬間瀰漫了整個胸腔。
夏天無法想像,這幾年,母女倆過的都是什麼樣的生活,隨便一個周家傭人,都敢作踐他的女兒。
「老子今天倒是要去看看,這周家人的心,到底有多麼的歹毒,居然敢這樣對我女兒。」
此時的夏天,臉色陰沉,如一尊怒目金剛,欲要發作。
他抱起小女孩,就要踏破周家的大門。
「你...你女兒?」胖女人張大嘴巴,「難道你就是,那個乞丐?」
然而,小女孩糯糯地開口:「叔叔,我...我餓!我想,去外面找媽媽。」
「媽媽沒在裡面?」夏天一愣。
那邊的胖婦人下意識的諷刺道:「周婉秋現在正在金碧閣陪野男人風花雪月呢,哪有心思顧她的女兒?」
「我這還是菩薩心腸,把饅頭給她吃,不然她早就餓死了。」
「我說,你真的是...」
「啪」
這胖女人的一句話還未說完,夏天抬手便是一個耳光。
眨眼間,五條裂開的血痕印刻在胖女人臉上,觸目驚心。
「你...你居然敢...」
「嘭」
夏天又是單手提起這一百五十斤的胖女人,把她整個上半身塞進了潲水桶裡。
夏天的心很亂。
不只是因為他回來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吃潲水饅頭。
還因為,自己在海外牽掛了六年的那個女人,居然會丟下自己的女兒不管。
出去與其他野男人鬼混?
難不成六年前,自己看錯了她?
看著營養不良,面黃肌瘦的女兒,夏天心頭莫名生出來了一絲怨念。
「你...叫什麼名字?」
確定眼前這個小姑娘就是自己女兒的時候,夏天有點緊張,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叔叔,我叫周小草。」
夏天將周小草抱了起來:「那叔叔先帶你去吃飯好不好?」
周小草有些怯生生的點了下頭,她對陌生的叔叔還有些忌憚,但是,她實在是太餓了。
「吃完飯,叔叔帶你去找媽媽。」
夏天就近找了一家德克士,給周小草點了一大堆的東西。
看著周小草這狼吞虎咽的樣子,夏天心頭泛酸,她一定是很餓很餓,所以才會這麼狼狽。
「慢點吃,不夠叔叔再給你點。」
終於,周小草吃飽了,她以為夏天不會注意,悄悄的將一個雞腿給藏到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小草你這是?」夏天一驚。
周小草有些驚慌,怯生生的看著夏天,道:「叔叔,小草不是想順東西,只是想把雞腿,帶回去給媽媽吃…」
給...媽媽吃...
夏天的心頭狠狠一抽。
周婉秋都丟下你不管不顧,出去和其他男人鬼混了,你居然還想著她?
「小草,媽對你那麼壞,你為什麼,還...」
然而,夏天的這一句話還沒有說完。
周小草卻突然變臉,氣鼓鼓的瞪著他,明顯是生氣了。
「我媽媽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媽媽,所有人都欺負小草,只有媽媽會保護小草。」
「叔叔是壞人,說媽媽壞話的都是壞人!」
說著,周小草就大哭了起來,轉身就要往外跑。
夏天沒想到女兒的反應居然會那麼的激烈,急忙抱住周小草,道:「小草對不起啊,叔叔不是故意的,叔叔給你道歉。」
曾經在槍林彈雨中都不皺一下眉頭的夏天,此時在面對自己女兒的時候,居然慌了。
「叔叔再去點一份雞腿,給媽媽打包好嗎?」
「小草別生叔叔的氣了。」
夏天勸了好久,終於撫平了周小草的情緒,又點了一桶雞腿,讓周小草帶給自己的媽媽。
夏天想不明白,周婉秋拋下周小草不顧,去和其他男人鬼混,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媽做法。
為何周小草卻還這麼維護自己的媽媽?
難道,是那個胖女人胡說八道?
又或者,這其中還有其他的誤會。
夏天原本震怒的心平靜了下來,這麼多年來,還是改不掉這衝動的毛病。
那個胖婦人說周婉秋在金碧閣私會,夏天開啟導航,帶著周小草去了金碧閣。
此時,在這金碧閣的一處包房裡面。
一名身材姣好,五官精緻,打扮性感迷人的年輕美女正在陪著一名中年男子吃飯。
這中年男子又黑又胖,脖子上掛著大金鍊子,手上帶著黃金戒指,滿口的黑牙,一看就是混社會的。
這個年輕美女,正是周婉秋。
而這個男人,叫黃松,慶市這一代的地頭蛇。
黃松倒了滿滿一杯酒遞給了周婉秋,笑著說道:「周小姐,很高興你能出來陪我,來,我們喝一杯。」
周婉秋有些為難,一臉的不自然。
「黃大哥,我...我不會喝酒。」
「不會喝酒沒關係,多喝點不就會了?」
說著,黃松不由分說的將酒遞到了周婉秋的面前。
在周婉秋將酒杯接過去的時候,他順勢將手放到了周婉秋的大腿上。
周婉秋打了一個激靈,被子裡的酒一下就灑了出來,黃松卻是眯眼一笑,看向周婉秋的時候,眼中滿是邪惡。
「坐過來。」
黃松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周婉秋俏臉一變:「黃哥,這...」
「叫你坐過來,難道,你不想讓我幫忙了?」
黃松言語之中,帶著一絲威脅,周婉秋猶豫了一下,唯唯諾諾的朝著黃松的大腿上坐了過去。
「嘿嘿,周小姐,只要你聽話,哥高興了,啥事情都能給你擺平。」
黃松一臉的邪惡,準備開始進一步的動作,周婉秋心頭有些排斥,但卻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就在此時,包房門口突然被人推開。
「媽媽...」
周小草的聲音讓周婉秋如遭雷擊。
周婉秋下意識的便從黃松的大腿上彈了起來,驚慌失措。
「小草,你怎麼來了?」
周小草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那邊的黃松卻是憤怒的一把將周婉秋給拉了回去。
「周婉秋,這就是你的誠意?」
「你幹嘛把你女兒叫過來了,還帶來了一個男人,你這讓我,很不開心啊。」
說著,黃松已經旁若無人的對周婉秋動手。
如果周小草不在,或許,周婉秋咬咬牙就過去了,但她怎麼能夠當著自己女兒的面,被人侮辱?
「啪」
情急之下,周婉秋扇了黃松一個耳光:「黃先生請你自重。」
黃松當時就愣住了,一秒之後,他勃然大怒。
「周婉秋,你活膩了,敢打我?看老子今天怎麼收拾你...」
黃松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將周婉秋撲倒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周小草直接被嚇哭了,哭喊著「放開我媽媽」。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衝了過去,夏天一把將黃松給提了起來,一拳砸在了他的面門上。
一拳,眼眶爆裂。
又是一拳,鼻梁碎了。
第三拳,滿口血牙全崩。
最後,黃松一陣慘叫,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
儘管,夏天對周婉秋的印象很迷,甚至有些失望。
但是當他在看到周婉秋被其他男人欺負的時候,夏天心頭的那一股怒火,再次燃燒。
「走。」
夏天看都沒有看那昏死過去的黃松一眼,抱起周小草,又一把拉著周婉秋走出了包房。
周婉秋那驚慌的內心充滿了疑惑。
因為,她根本沒有把夏天給認出來。
「你是誰?」
夏天轉過頭去,將自己那一張臉完完全全的呈現在了周婉秋的眼前。
他的聲音,有些陰沉,也帶著兩分激動。
「周婉秋,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周婉秋目不轉睛的看著夏天那一張俊朗帥氣的面容。
三秒之後,如同有一道閃電劈在了她的頭頂,獵獵作響。
「你是...夏天...」
周婉秋終於把夏天認了出來。
那一個,曾經說要回來娶她的男人。
那一個,改變了她的一生,讓她等了六年的男人。
周婉秋大腦先是一片空白,隨後便是一片混亂。
氣氛一度凝固到了一個冰點。
事實上此時的夏天,心裡也是亂成了一團。
這個女孩雖然稀裡糊塗和她過了一夜,但是,卻是給夏天一種天龍中虛竹和夢姑的感覺。
一夜之後,他認定了這個女人。
六年的朝思暮想,但當真正再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現狀,卻和他之前的美好想像完全不一樣。
「你就算不打算等我了,但是,為什麼不顧我們的女兒?」
這話剛說出來,夏天就後悔了。
因為他很明顯的看到周婉秋的情緒開始崩潰。
眼淚,開始不斷地從她的眼眶裡面流了出來。
她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然後...啪...
周婉秋一個耳光狠狠的扇在了夏天的臉上。
夏天呆立當場。
就連他自己,也想給自己一個耳光。
「因為你,我的一生都毀了。」
「因為你,全家人都嫌棄我。」
「因為你,我被未婚夫退婚,」
「你可知道,這六年來,我和小草是怎麼過來的?」
「今天,你回來了,第一句話,就是這樣質問我的嗎?」
周婉秋歇斯底裡的咆哮,這六年來,她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
但是,她始終相信,那個男人,總有一天會回來找她。
如今他回來了,但是,這和周婉秋想像的不一樣。
這一刻的夏天,心中酸楚,眼中,火辣辣的:「婉秋..我..」
夏天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給周婉秋擦眼淚,但是卻被她一把拍開。
「別碰我,你個畜生。」
「你是不是以為我丟下小草,來和其他男人鬼混?」
「你是不是以為我周婉秋是一個下賤的女人?」
「李香琴看上了小草的眼睛,要她的眼角膜,我保護不了小草,只得來找黃松。」
「因為黃松是李香琴的乾弟弟,他說只要我願意陪他,他就可以勸李香琴放過小草,我能怎麼辦,你說,我能怎麼辦?」
嗡...
夏天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
果然,他誤會周婉秋了。
周婉秋做出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周小草。
同時,夏天胸腔裡面的那一股怒火,快要爆炸了。
李香琴,她是誰,她好大的膽子。
居然敢打自己女兒眼睛的主意,她有幾條命?
「對不起婉秋,對不起。」
夏天不顧周婉秋的反抗,猛地一把抱住了她,這一刻的夏天,只感覺自己整顆心都融化了。
老天保佑,她還是那個夢中的女孩,那個完美的女孩。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說,從今往後,我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委屈。」
周婉秋終究還是沒能掙脫夏天。
她埋在夏天懷裡放聲大哭,好似將這幾年受的全部委屈,都發洩出來一樣。
一家三口回到了家中,一處很普通,很古舊的三居室。
雖然古舊,但是,卻收拾的非常乾淨。
「你們就住在這裡嗎?」
夏天打量著周圍,想著周家那氣派的別墅,再看著這破舊的三居室,拳頭不由得捏緊。
「嗯。」
周婉秋點了下頭:「當年我被人下藥,遭到了未婚夫退婚,讓家族遭受了奇恥大辱。」
「然後,我們一家都受到了牽連,所以就只能住這裡了。」
「你爸媽呢?」夏天問道。
「回娘家了。」
周婉秋有些失落的回了一聲,然後幫夏天將其中一間臥室收拾了出來。
而一旁的周小草則一直怯生生的跟在周婉秋的身後,吃飽之後,她對夏天,多了一分怯意。
「小草,叫爸爸。」周婉秋說道。
周小草卻是有些驚恐,好似那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夏天蹲下身去,用手摸摸周小草的頭:「小草,我就是你爸爸,以後爸爸保護你啊。」
「爸爸,保護小草。」
周小草嘀咕幾聲,突然撲到了夏天的懷中,哭了起來。
「爸...爸爸...」
這一刻的夏天,心中再次如同刀割一般疼痛。
「那個李香琴,是怎麼回事?」
提到這件事情,周婉秋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的惶恐。
「她是慶市這邊開ktv的大人物,前段時間因為醉酒出了車禍,右眼瞎了,需要做眼角膜移植手術。」
「然後,她看到小草的眼睛長得非常的漂亮,所以,就想要小草的眼角膜。」
「那個女人在慶市這邊家大業大,我這些天想盡了一切辦法阻止都無濟於事,最後,就是那個黃松找到了我,所以我才...」
「畜生!!!」
夏天一拳砸在了旁邊的牆壁上,拳頭周圍,直接有蜘蛛網一般的裂紋出現。
這種事情,別說是對方看上了他夏天的親生女兒。
就算是其他任何人,都會讓人怒不可揭。
夏天看著周婉秋母女,在看向周小草那一雙漂亮至極的大眼睛的時候,他的腦海裡面下意識的就浮現出了那種瞎眼之後,兩眼無神的空洞畫面。
這讓夏天更加的憤怒。
「周家在慶市,也算是不小的家族了,這種事情,周家人沒管?」
周婉秋苦笑一聲:「小草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讓他們丟盡臉面的野種。」
「他們,巴不得小草死呢。」
夏天的腦海裡面又一次浮現出了之前那個胖女人讓周小草吃潲水饅頭的畫面。
他深吸了一口氣,情不自禁的將周婉秋母女擁入懷中。
「別擔心了,這件事情,我來解決。」
「從今往後,由我來保護你們母女。」
午夜時分。
慶市一家豪華的別墅裡面。
一名四十多歲,右眼蒙著紗布,穿著打扮都是雍容華貴的女人坐在那真皮沙發之上。
手中,拿著一張照片,那是周小草的照片。
照片上的周小草看起來非常的漂亮,比那些童星還要漂亮。
特別是那一雙大眼睛,太美了,如同浩瀚宇宙中的星辰一般。
怕是這天底下,就找不出來第二雙這樣的眼睛。
「太美了,真是太漂亮了。」
這個女人便是李香琴,她用手指輕輕的撫摸在周小草的那一雙眼睛上面,一臉的痴迷。
「大姐,你要的是她的眼角膜,又不是要她的眼珠子。」
「所以,你那麼痴迷也沒用啊。」
「而且,你的眼睛,本來就很漂亮。」
旁邊,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厚厚的鼻音和豁風的感覺。
「她的眼角膜,一樣讓人痴迷。」
李香琴抬起來頭,看向了這個臉上纏滿了紗布的男人,瞬間眉頭一皺。
「你這是咋了?」
這個男人,便是黃松。
此時的黃松一臉的憤怒,道:「原本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玩玩那個周婉秋的,反正把她玩了,她女兒一樣得把眼角膜給你。」
「但是,中途殺出了一個程咬金,把我給打了一頓。」
「姐,等你手術完成了,我一定要把那傢伙碎屍萬段。」
李香琴寒聲問道:「那周婉秋不是沒男人麼,那個男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啊。」
黃松恨恨的說道:「以前從沒有見過那小子,長得倒...倒...」
話到此處,黃松突然變得結巴起來。
那紗布纏繞之中的兩隻眼睛下意識的就露出了一種驚懼。
之前他被夏天暴打的那一幕,瞬間充斥著他整個大腦。
「你...你怎麼來了?」
「來人。」
「別喊了,外面的那幾個人不經打,全趴下了。」
門口那邊,夏天踏步走來,如同黑夜裡的惡魔。
夏天沒有回答,徑直走向李香琴這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你就是李香琴?」
李香琴用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看向夏天那邊:」沒錯,我就是李香琴,就是你打了我乾弟弟?「
「對,我打的。」
夏天倒是直接:「知道我為啥來找你嗎?」
「為了那個小野種?」
夏天道:「她不是小野種,她有名字,叫周小草,是我的女兒。」
「呵...」
李香琴嗤笑一聲:「原來那小野種的爸爸回來了啊,不過,那又如何,我看上了你女兒的眼睛,她把她的眼睛給我,是我看得起她。」
「她應該感到榮幸,而你,也應該開心才對。」
榮幸?
這個女人到底是變態到了一種什麼樣的程度,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就要奪走了人家的光明,人家還要對他感激涕零嗎?
此時的李香琴,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盛氣凌人的姿態。
「看在你是那小野種父親的份上,自己斷一隻手,滾出我的別墅,不然一會,你後悔都來不及。」
話到此處,這個李香琴反倒是越發的高高在上起來。
夏天用手輕柔太陽穴,古時候人分高低貴賤,上等人,向來把下等人當成豬狗。
但是現在,是人人平等的社會。
他額頭上的青筋,已經一根一根的暴起。
區區一個華夏地級城市,開ktv的女老闆,居然能夠說出這種話來,居然敢如此的無法無天。
這,真是沒天理,沒王法了。
「所以,我女兒把眼角膜給了你,她失明了,你也覺得是理所當然的?」
「她失明了,與我何幹?「
「反正我能夠用她的眼睛,看到這世界上更美好,更高端的風景。」
「而且, 我會給她錢,十萬,又或者二十萬...」
嘭...
夏天震怒的一拳,將那個李香琴砸飛出去。
一旁的黃松嚇得連連後退,大喊快來人。
李香琴沒想到夏天居然敢對她動手,臉上,寫滿了猙獰與憤怒。
「你這個低等的賤民,居然敢...」
轟...
又是一拳,她整個顴骨都被夏天給砸塌了。
透過旁邊的玻璃看到自己這一張塌陷的臉,李香琴整個人都瘋了。
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這張臉,所以,在眼睛受傷之後,她才會迫不及待的想找一隻漂亮的眼睛。
而現在,看著鏡子之中那一張塌陷變形的臉,李香琴瘋狂的好似一頭厲鬼一樣大吼大叫。
「我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夏天一腳踩在了李香琴的胸口之上:「動不動便說要殺人,人命在你眼中,就那麼不值一提?」
「你,就這般目無王法?」
「哈哈...哈哈哈...」
李香琴獰笑著:「在這慶市,我就是王法。」
「這慶市有將近一半的娛樂城都是我開的,在這裡,我李香琴說一,沒有人敢說二。」
「我就是這座城市的女王。」
「你個不知死活的,居然敢對我動手,你死定了,不止你要死,你女兒也要死。」
「還有那個周婉秋,她全家都要死。」
李香琴太狂了,就算是她現在被夏天踩在腳下,卻依舊是那樣一種老子天下第一的態度。
夏天深吸一口氣,他將踩在李香琴胸口上的那一隻腳給縮了回來。
「怕了?你剛才不是很牛逼嗎,現在怕了?」
李香琴在黃松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但是,你現在害怕,已經晚了。」
「我李香琴是一個很講原則的人,說要殺你全家,就要殺你全家。」
夏天確是喃喃道:「既然你那麼喜歡殺人全家,那麼,今晚你全家,就下地獄去吧。」
李香琴就好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哈哈哈,你胡說八道什麼,你讓我全家下地獄?」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對我李香琴說出這種話來?」
然而,她這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了一個震怒的聲音。
「李香琴,你又算個什麼東西,敢威脅天哥?」
一大群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帶頭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穿著一身唐裝的中年男子。
見到這名中年男子的瞬間,李香琴和黃松的瞳孔都是猛地一縮。
「唐...唐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