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阿錦,我們已經多久沒見了?
大概一年多吧。
一年多的時間能夠發生很多事情,比方說曾照亮擁抱的戀人的那盞路燈壞了又修好了,修好了又壞了;比方說曾給我們一片陰涼的那顆歪脖子樹斷了,又長出了新的枝幹;比方說我那個經常和女朋友分分合合的室友,畢業後已經和他心愛的女孩子訂婚了……
好多事情繼續往前看都是有希望的,但是我卻再也不能擁抱路燈下的阿錦了。
我想念我的阿錦,她曾經靠在我的懷裡,溫柔的髮絲輕觸我的下巴,有一絲絲的甜蜜和俏皮,撓的我心痒痒。
我想念我的阿錦,我們曾經坐在圖書館旁那顆歪脖子樹底下的長椅歇涼,她靠在我的肩上,她細細數著落下來的樹葉,她的臉上是淡淡的憂愁,天真的問我樹葉是不是跟樹說了再見,然後才落下來的,問我樹會不會記得,哪一片葉子才是自己最喜愛的。
我想念我的阿錦,她喜歡喝七分糖的奶茶,喜歡吃一食堂二樓右側那家廣東腸粉,喜歡聽華晨宇的歌,她喜歡我牽著她的手走遍大街小巷,喜歡把口紅蹭到我白色的T恤上,耀武揚威的衝我笑……
我也喜歡她,那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淋溼了我乾涸多年的沙土,澆灌心中幾乎快要枯萎的嬌花,我拉著她在雨裡奔跑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心臟都快要蹦出來了。
不要輕易放棄喜歡的人,有些人一旦錯過了就無法挽回了
我還喜歡她,可是我卻把她弄丟了。
她是一隻五彩斑斕的畫筆,把我這張紙畫的密密麻麻,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以前總覺得,在一段感情裡,是沒有誰對誰錯的,亦或者說,一段感情的破裂,其實雙方都有錯,誰也怪不了誰。但是她走了,都是我的錯。
她畢業後,小小一隻的阿錦身上的職場女性的氣場越來越強了,她能夠處理好工作上的事情,她能夠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她把自己的生活過得有滋有味,她不再需要我了。
我只能從微博,窺視到她生活的一角,像一個剛入行的小偷,渴望得到什麼卻又害怕被發現。
我和阿錦是和平分手的,分手是我提的。沒有爭吵,沒有哭鬧,也沒有挽留,阿錦只留下了一句「再見」。
我猜她那天晚上一定狠狠的哭了一場,於我而言波瀾不驚的一件事,對於她來說一定是驚濤駭浪,只是那時候的我並不關心。
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很噁心,明明把她從我身邊推開的人是我,現在卻表現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樣子。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
過了熱戀期,平淡如水的感情讓我覺得乏味又無聊,看慣了她的樣子就莫名覺得她沒那麼可愛了,年少時的衝動總是容易讓人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
我討厭那個喜歡獵奇的自己,我甚至想不明白當時我為什麼會有隻要沒有背叛阿錦我就不算對不起她的想法。為什麼我會覺得,阿錦一定不會走遠的,只要我回頭了,一定還能追上她。
我的阿錦,小小的一隻,但是她走得太快了,還沒等我回頭,一句再見,她就已經淡出了我的生活圈。
我以為我只是喜歡阿錦那個類型的女孩子,她走了我再找一個就是了。
只是剛認識的學妹靠近我的時候,我就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我總覺得不是那個感覺,
阿錦靠著我的肩膀,阿錦的髮絲輕輕的撓著我的下巴,我的脖子的時候,不是這種感覺。
直到我一個人跑出去喝酒,室友一耳光把我扇醒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有多想念我的阿錦。
只是我眼前沒有阿錦,只有一桌子的酒瓶,一片狼藉。
桌子一片狼藉,我也是。
阿錦不是我的了,早就不是了。阿錦她會遇到更好的人,一個可以永遠寵著她的人,只是那個人不可能是我,我不配。
今天雨下得好大,我忽然想起來拉著阿錦在雨下跑的時候。
也想起和她坐在長椅下歇涼的時候。
她問我:「阿嚴,樹葉是不是跟樹說了再見,然後才落下來的?樹會不會記得,哪一片葉子才是自己最喜愛的?」
阿錦不是葉子,我也不是樹。
但是阿錦跟我說了再見,我就和那棵樹一樣,再也找不到自己心愛的那片葉子了。
曾經在知乎刷到過這樣一個問題:武漢到底有多大?
武漢真的很大,大到說了再見的人,再也沒有見到過了。
不要輕易的和一個人說再見,這個世界真的太大了,說了再見,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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