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中國民族、中國歷史、新疆民族、新疆歷史、民族歷史、少數民族、匈奴、東胡、烏桓、鮮卑、柔然、契丹、蒙古、突厥、回鶻、女真、党項、羌、氐、吐蕃、羯、丁零、敕勒。
烏桓人是由東胡人繁衍而來的,秦末漢初(前3世紀末)之際,匈奴王冒頓單于擊敗東胡。匈奴王冒頓登位後,正是東胡強盛時期,東胡聽說冒頓殺父登位,便派使者對冒頓說,想要頭曼的千裡馬。冒頓徵求大臣們的意見,大臣們表示,千裡馬是匈奴的名馬,不應給東胡。冒頓說:「柰何與人鄰國而愛一馬乎?」(《史記·匈奴列傳》)於是把頭曼的千裡馬送給東胡。東胡認為冒頓懼怕他們,不久又提出想得到單于的一個閼氏。冒頓又問群臣,左右大臣都憤怒地說:「東胡無理,竟然索要閼氏,請您派兵攻打他們。」冒頓說:「柰何與人鄰國愛一女子乎?」(《史記·匈奴列傳》)於是便把一位自己寵愛的閼氏送給了東胡。東胡得到單于閼氏後愈發驕橫起來,欲向西侵略。東胡和匈奴之間有一千多裡的荒蕪地區,無人居住,雙方各自在自己的邊界地區建立了哨卡。東胡派使者對冒頓說:「兩國之間的緩衝空地,我們想佔有它。」冒頓詢問大臣們的意見,大臣們認為這是荒棄之地,給或不給都可。於是冒頓大怒,說:「地者,國之本也,柰何予之!」(《史記·匈奴列傳》)便把主張給東胡土地的大臣都殺了。冒頓發兵向東襲擊東胡,下令全國士兵,有後退的皆斬。東胡早先輕視匈奴,並無防備,等到冒頓引兵來犯,大敗東胡軍,消滅了東胡王,擄掠了他的人民和牲畜。東胡人北遷至鮮卑山和烏桓山,各以山名為族號,分別形成鮮卑人和烏桓人。烏桓山即現大興安嶺中部的東西罕山。烏桓人基本繼承了東胡人的生活特徵,烏桓人是以遊牧為主的部族,史載其「俗善騎射,戈獵禽獸為事。隨水草放牧,居無常處。以穹廬為舍,東開向日,食肉飲酪,以毛毳(音脆)為衣」,他們隨水草放牧,以穹廬為室,常要向匈奴進貢,匈奴每歲向烏桓徵收牲畜、皮革。
我們認為,早在東胡人來到烏桓山之前,烏桓人就應該已經存在,是東胡部落聯盟中的一個部族,屬東胡族餘類。烏桓人以所居之山為族名,這說明烏桓人的社會發展進程已超過了血緣氏族階段,進入了以地域為名稱和領地統治的部落階段,那麼烏桓山究竟在那?古人是怎樣稱呼這座山的呢?這座山在早期烏桓人心目中又有什麼特殊的地位呢?王沈的《魏書》上有這樣的一段話,說烏桓人「葬屍有棺,始死則哭,葬則歌舞相送。肥養一犬,以彩繩纓牽,並取亡者所乘馬、衣物、皆燒而送之,特屬累犬,使護死者神靈以歸於赤山。」這裡所說「赤山」即是「烏桓山」,歷代學者對「烏桓山」是指那座山認識不同。
漢光武帝建武二十二年(46年)烏桓趁匈奴內亂之時進攻匈奴,把匈奴趕出大漠以南。東漢對烏桓優撫,允許烏桓人部分移居太原關內各地,駐牧於遼東屬國,烏桓人大多歸附於漢。烏桓南遷後,原居地為鮮卑所佔,留在塞外的部分烏桓人民,亦附鮮卑,常助鮮卑寇邊。按清代張穆《蒙古遊記》卷三,內蒙古「阿魯科爾沁旗西北一百四十裡有烏遼山,北部有烏蘭峰」等記載,一般認為,現阿魯科爾沁旗西北西罕山即是烏桓山,並認為烏遼、烏蘭、烏桓、烏丸都是蒙古語「紅」的意思,赤山也是「紅」的意思,可見古籍中有以上不同稱謂的都是指的位於西拉木倫河以北,科爾沁草原中部,大興安嶺中部山脈中的一座紅色的山峰,即現今的東西罕山,清代也稱之為烏哈那山。
從公元前206年到公元前119年這大約八十多年的時間裡,是烏桓人的早期活動時期,這段時間他們一直生活在西拉木倫河、霍林河流域之間的草原上,在匈奴人的統治和壓迫之下。東漢末年,遼東、遼西等地的烏桓大人趁亂稱王。初平元年(190年),遼西烏桓大人蹋頓統一現遼寧一帶的烏桓各部。漢獻帝建安十年(205年)袁紹官渡之戰之後敗給曹操,其子袁熙、袁尚投奔烏桓蹋頓,形成殘餘勢力。建安十二年(207年),曹操北徵烏桓,戰於柳城,斬蹋頓諸王,從此烏桓徹底衰落,地位為鮮卑取代。
最初的烏桓人生活的地方,史籍中稱作「烏丸川」即西起西拉木倫河以東,烏力吉木仁河新開河以南、洮兒河以西、西遼河以北的狹長帶狀草原。遼設烏州,元為折連川的地域,現今屬開魯、科爾沁區及科左中旗地域。這時期的烏桓人做為匈奴人的種族奴隸,他們「歲輸牛、馬、羊皮,過時不具(不繳),輒沒其妻、子」(為奴婢),因此,烏桓人經常反抗匈奴人的奴役和壓迫,但都被匈奴人殘酷鎮壓下去了直到公元前119年(漢武帝元狩四年),漢武帝派遺衛青、霍去病進擊匈奴左地,西漢大軍在現今的西拉木倫河以北、直至克魯倫河流域大敗匈奴。匈奴人敗逃入漠北,使「漠南無王庭」,把烏桓人從匈奴人的壓迫之下解放了出來。經過漢初,漢、匈漠南之戰,河西之戰和漠北之戰等一系列大戰之後,西漢王朝徹底統治了原烏桓居住的科爾沁草原腹地。並將接受西漢王朝管轄的烏桓人遷徙到上谷(現所在今河北懷來縣東南)、漁陽(北京密雲西南)、右北平(治所在平陰,今遼寧凌源縣西南)、遼西(今遼寧義縣西北)、遼東(今遼寧遼陽市)五郡塞外。使他們幫助偵察匈奴動靜,防止匈奴再次南下,並設置「護烏桓校尉」一官監領他們以防他們與匈奴人交通。從而切斷了匈奴人的「左臂」漢朝還準許烏桓大人每年入漢都「朝覲」作為對他們的親信和優待。
烏桓人得到西漢王朝的庇護,並徙居五郡塞外之後,生活安定,畜牧業進一步發展,農業也有了較大的進步(1965年遼寧西豐縣(原屬科爾沁部前旗地界)西岔溝出土的大量文物,可以支持以上觀點)。部族從此逐漸強大起來,並於昭帝元鳳三年(公元前78年)冬,舉兵寇掠西漢邊城,反叛西漢。這是因為在此之前,烏桓人因恃有強大的漢朝作後盾,為報滅族之仇(指襲滅東胡)挖了匈奴人的祖墳,匈奴單于大怒,遣兵二萬騎進擊烏桓,同時又三千餘騎入侵漢塞,掠虜漢朝邊民。於是西漢乃以中郎將範明友為渡遼將軍,將二萬騎出遼東(今遼寧遼陽市)追擊匈奴,匈奴聞漢兵至,先行退去,漢兵遵照漢大將軍霍光「兵不空出」,即後匈奴(如追匈奴不及)。遂擊烏桓的部署,轉擊烏桓,烏桓在剛受到匈奴重挫之後,部眾疲敝,經不起範明友的再次襲擊遂大敗,三王被斬,餘眾被斬首六千餘級,自此烏桓無力與漢為敵,又復明附。這一時期烏桓人時而歸附西漢時而又與匈奴聯合,共同反叛漢朝,實行雙重政治策略,漢朝則以軍事徵服為主要手段,不斷打擊烏桓人的勢力。
到了東漢初年,王莽執政時期對烏桓人採取歧視、壓迫和奴役政策,強迫烏桓人參加反對匈奴人的戰爭,還扣押參戰人員的妻、子作為人質,逼迫烏桓人與匈奴人發生戰爭,烏桓人不甚忍受,遂自亡叛,沿途抄盜,王莽令郡縣盡殺所扣押的烏桓人質、由是烏桓人與王莽結下了仇怨,匈奴人乘機拉攏烏桓人,「誘其豪帥為吏,餘皆羈縻屬之」,從此烏桓人與匈奴人聯合不斷進攻中原邊境,東漢政府雖經多次交戰,但終不能克。這一時期烏桓人還與居其東部的鮮卑人聯合共同侵攏東漢邊地。他們騎著快馬,輕裝簡從,早晨從穹廬出發,傍晚即可抵達邊城。故代郡、上谷、漁陽、右北平、遼西、遼東五郡人民家家受到侵攏,至於郡縣損壞,百姓流亡,邊陲蕭條,無復人跡。光武建武二十年(公元45年)東漢王朝遣伏波將軍馬援整頓邊塞,置吏招民,並將三千騎出高柳(山西陽高)進擊烏桓,結果為烏桓所敗,無功而還,建武二十二年,匈奴內亂又蓬旱,蝗之災,實力大損,烏桓乘其衰弱,發兵破之,匈奴北徙千裡,漠南地空。光武帝乘機以幣、帛賄賂烏桓,招使歸附。(此時鮮卑也被遼東太守祭彤擊敗)建武二十四年春,匈奴分裂為南北二部,南匈奴附漢,入居塞內。此時,東漢王朝採取拉攏鮮卑擊北匈奴的政策,使北匈奴多被斬獲,勢力大弱。使之邊無寇警,面對這種形勢,烏桓部族中以勢力最強大的遼西烏桓大人郝旦為首的各郡烏桓首領九百餘人,乃於建武二十五年(公元49年)附漢,詣闕(至漢都洛陽)朝貢,獻奴卑、牛馬、弓箭、虎、豹、貂皮。
光武帝詔封烏桓渠帥八十一人為侯、王、君長、使他們率眾入居塞內,分布緣邊遼東、遼西、右北平、漁陽、廣陽、上谷、代、雁門、太原、朔方十郡。招來種人,給以衣食,遂為漢偵察,助擊匈奴、鮮卑。東漢王朝還在上谷、寧城(河北宣化)復置「護烏桓校尉」管理烏桓事務。從公元前206年,匈奴襲擊東胡至公元49年前後240多年的時間裡,一個駐紮於科爾沁草原深處的幼小遊牧部落,在原始的畜牧經濟的支持下,屢次從匈奴人、西漢王朝、王莽政權、東漢王朝的壓迫、徵服和奴役下奮爭出來。終於以其頑強的生命力成長為漠南草原最興盛的民族,同時也使強大的中原王朝不得不改變以往對他的軍事打擊和武力徵服的政策,而使用羈縻政策來攏絡這個日益強大的草原遊牧民族。烏桓人的第二次南遷是實力發展的結果。這次他們南遷更加深入中原地區,不僅外長城東段以北,而且外長城中段以北的烏桓人也都進入了長城。分布地區也愈向西擴展到內蒙河套一帶。此後,烏桓部眾與東漢王朝基本保持著「保塞無事」的平衡狀態。
東漢中期入居塞內十郡的烏桓人由於精騎善射,能徵貫戰,各郡選出精良的烏桓騎兵,組成隊伍,由州、郡統領,號為「突騎」(烏桓突騎),當時,烏桓突騎在作戰中起著衝鋒、突擊和摧陷敵人陣地的作用, 是一支勇猛非凡的騎兵突擊隊,各郡「突騎」三至五千不等,人數雖然不多,戰鬥力卻很強。更始二年(公元42年)正月,上谷太守耿況、漁陽太守彭寵各遣其將吳漢等率領突騎助光武帝進攻王郎。耿弇(耿況之子)待命在途,聞王郎詐稱漢成帝之子,起兵於邯鄲;乃按劍日「我……歸發突騎以轔烏合之眾,如摧枯折腐耳!」可見當時「烏桓突騎」在當時戰爭中的作用和地位。當時幽州各郡都有突騎,其中的漁陽、上谷的突騎在國內最享有盛名。而這幾郡的烏桓人大都是由遼西、遼東、右北平三郡內遷的烏桓人組成,所乘戰馬也是來自科爾沁草原腹地遼西、遼東郡。
東漢中後期,各地烏桓由於戰爭遷徙和民族融合成分越來越複雜,這時的烏桓中融入了大量的匈奴人、鮮卑人、漢人、林胡、羯等多種成份,人口空前增加,地域分布也越向華北和塞外西部發展,他們此時各自為政,各自為戰,不相屬統,在前進的道路上分道揚鑣、各自發展。漢靈帝時(公元168至189年在位)上谷烏桓大人難樓之部有眾九千餘落(烏桓人的管理單位),遼西烏桓大人丘力居之部有五千餘落,皆自稱王、遼東烏桓大人蘇僕延有眾千餘落,自稱峭王、右北平烏桓大人烏延有眾八百餘落、亦自稱汗魯王,這些大人「並勇健而多計策」以上四郡烏桓再加上漁陽烏桓即是所謂的「幽州烏桓」。他們當中以遼西烏桓(現通遼市境內)最強盛,遼東、右北平二郡烏桓常奉之為盟主,這時東漢王朝衰弱,中原爆發黃巾起義、地方群雄乘勢並起,戰亂頻頻。東漢中山相張純、泰山太守張舉與遼西烏桓大人丘力居結盟劫略薊中,殺護烏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劉政、遼東太守陽終等。聚眾十餘萬,屯駐肥如(屬遼西郡,現河北盧龍縣北)形成割居勢力。張純與烏桓聯盟後(中平五年188年)自號彌天安定王,為三郡(遼西、遼東、右北平)烏恆元帥,並與丘力居共「寇略青、徐、幽、冀四州、殺略吏民」同年十一月,騎都尉公孫瓚與張純等戰於遼東屬國石門(遼寧朝陽市西南),張純大敗公孫瓚深入窮追,反為丘力居所圍於遼西管子城(奈曼、庫倫南部)二百餘日,糧盡眾潰,士卒死十之五六。
公孫瓚是東漢未年北方名將,自公元188年冬石門之捷以後,由騎都尉升拜為降虜校尉。史書上說:「瓚為人勇敢善戰,赴敵如仇,望塵追逐,甚或繼之以夜戰,常與善射之士數十人,皆乘白馬,以為左右翼,自號「白馬義從」。烏桓甚畏憚之,互相告語,當避「白馬長史」三國時期的蜀漢名將,常山趙子龍(趙雲)年青之時就曾跟隨公孫瓚轉戰遼西、遼東、右北平等郡、長期與烏桓人作戰,趙雲的高超騎術精湛的射技,勇猛的武藝都是這一時期煅煉出來的。漢獻帝初平四年(193年)十月,公孫贊由於長期與幽州牧劉虞在對待「三郡烏桓人」的策略上不同(瓚欲掃滅烏桓,而虞欲以恩信招降)乃竟多聚徒眾以自壯大,且縱容部曲侵優百姓,又數與冀州牧袁紹攻戰,虞不能制。懼其變亂,乃發兵襲擊,反為所敗,在居庸(北京延慶)被瓚引兵圍困,生執後斬於薊市,公孫瓚殺死劉虞盡有幽州之地,志氣益盛,恃其才力,不恤百姓,多害衣冠善士,劉虞的部下鮮于輔等推舉廣陽人閻柔為烏桓司馬,招集數萬人,聯合烏桓峭王,擊敗了瓚所置漁陽太守鄒丹,又與袁紹大將麴義合兵十萬,共同攻打公孫瓚,大破公孫瓚於鮑丘(北京密雲東)斬首二萬餘級,於是代郡、廣陽、上谷、右北平各殺瓚所置長史,附合閻柔等,瓚軍屢敗。建安四年(199年)春、瓚戰敗為袁紹所斬。在消滅幽州割居勢力公孫瓚的過程中,遼西烏桓大人丘力居死,子樓班年少,從子蹋頓有武略,代立並且總領上谷烏桓大人難樓,遼東大人蘇僕延,右北平大人烏延等,他們聯合起來,在蹋頓統領下與袁紹聯盟,共同消滅了公孫瓚,袁紹為此承制拜蹋頓、難樓、蘇僕延、烏延等皆為單于,並授印、車、華蓋、羽旄、黃屋、左纛。並幫助烏桓人建立起了正規的軍隊,始設千夫長、百夫長相統領。樓班長大之後,被難樓、蘇僕延等奉為單子,以蹋頓為王,仍兼領烏桓各部軍政計策,可見此時的遼西烏桓在烏桓各部中、實力最強,處於中心和統治地位。
建安五年(200年)春,袁紹兵敗官渡,以前依附袁紹的閻柔與鮮于輔都歸順了曹操,操以閻柔為護烏桓校尉,乃持漢使之節,治於廣寧(今河北張家口)曹操任命鮮于輔為度遼將軍,繼續鎮守幽州。在此之前三郡烏桓大人(遼西、遼東、右北平)與袁紹關係密切,深受袁紹舊恩,紹曾以家人子為已女、分別嫁給三大人為妻,其中遼西蹋頓最為袁紹所厚遇。故袁紹死後,其次子袁熙及三子袁尚,均因兵敗而投奔蹋頓,為此三郡烏桓經常與曹操為敵,建安十年(公元205年)四月,三郡烏桓進攻鮮于輔於獷平(密雲縣東)。曹操率兵前往援救,烏桓乃走出塞外。三郡烏桓曾攻破幽州,掠搶漢民十餘萬戶,且欲助袁熙、袁尚恢復故地。對曹操統一北方造成了嚴重的威協。為此曹操決心遠徵烏桓,解除後顧之憂。首先為了解決運輸問題,先開鑿二渠一名平虜渠,自呼淪河(今河北保定滹沱河)入泜水(今天津市海河上遊)一名泉州渠,自河口(氵句河源出於河北薊縣,流經寶抵,注入薊運河)入潞河(北運河之上遊,流經今北京密雲縣東之鮑丘水亦稱東潞水)以通海。此後曹操採用謀士郭嘉之計,輕裝簡行,千裡突襲,疾進千裡突襲烏桓,曹操重禮聘請隱居在徐無山(河北玉田縣西北)的右北平義士田疇為嚮導,趁夏季多雨,道路積水濘滯不通,烏桓亦於沿途險要之處多設備摭守,以為曹軍無法越過之時,田疇帶領曹操的軍隊沿著舊北平郡治平剛(遼寧凌源以西)取道出盧龍塞(河北喜峰口)直奔柳城(遼西烏桓蹋頓的統治中心、今遼寧朝陽西南)。這條路自東漢初年就已廢棄,已有二百多年無人走,曹操大軍沿此小路出盧龍口後、越過白檀(承德市西)險要之地,歷平剛、涉鮮卑庭(右北平境)東向柳城,直指烏桓統治中心。距城約二百裡,烏桓始驚覺,樓班、蹋頓、袁尚、袁熙,右北平單于、倉猝組織數萬人,迎戰於凡城(遼寧朝陽市附近)曹操率軍登上白狼山(內蒙喀左旗境內)在此與烏桓騎兵遭遇,兩軍從早晨混戰到傍晚,此時曹軍幾近不支,紛紛敗退下來,烏桓蹋頓座在青牛駕轅,黃色傘蓋遮蔽的車帳之上,得意的觀戰。曹操見狀十分著急,這時站在曹操身邊的執帥旗的大將張遼,忽然大呼日:「主公平時厚待我們,此時不戰更待何時」言畢,撕下帥旗挺起旗矛,策馬疾速下山,在烏桓兵眾一片驚呼之中,張遼直奔毫無準備的蹋頓青牛車帳前,一矛把蹋頓刺下車來,割下首級,大呼著率軍衝入烏桓軍中。烏桓部眾毫無準備,遂散亂崩潰,四散而逃。曹兵乘勢追擊,斬獲甚眾,直追逼至柳城之下,當場「斬蹋頓及名王以下,胡(烏桓)、漢降者計二十餘萬口」,樓班、蘇僕延、烏延與袁尚、袁熙逃跑後投奔遼東太守公孫康,公孫康懼曹操勢力,將他們全部斬首後將首級送於曹操,三郡烏桓平復後,曹操把他們的餘眾一萬餘落,(此數不在胡漢降者二十餘萬口之內)全部遷入中原,曹操將所獲的烏桓兵眾,通過精選和整編,改編成精良的騎兵部隊,仍由烏桓的王、候大人率領隨同曹操轉戰南北,建安二十年編入了張遼、李典部下的騎兵,在合肥與孫吳大軍作戰,在敵眾我寡,數百倍於已的吳軍面前,在張遼的帶領下,奮勇衝擊,大敗吳軍,幾乎活捉吳王孫權。從而大獲全勝,至使歷史上有:張遼威震逍遙津的美談,其實這不僅是張遼本人的勇猛,更重要的是烏桓騎兵的英勇善戰。三國中許儲裸衣鬥馬超的情景也被人熟知,當時曹操屢徵西羌無果,後來還是靠英勇善戰的烏桓騎兵,終於打敗了也同樣以騎射聞名的馬超率領的西羌騎兵,烏桓騎兵的勇敢善戰,終於讓史書上標明「由是三郡烏桓為天下名騎」的歷史定論,這支來自科爾沁草原號稱「天下名騎」組成的軍隊,對於曹操完成北方統一,以及後來與吳、蜀對峙都起到了巨大作用、曹操在徵服三郡烏桓的歸途中路過河北昌黎碣石山,在山上刻石記功,並寫了著名詩篇《觀淪海》和《龜雖壽》感悟人生。三郡烏桓是烏桓部族的核心和主體,他們的內遷和消亡,使得分布在其他郡的烏桓迅速分化瓦解,很快就融入到了漢族,和其他部族之中,烏桓民族從分衍出來到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被曹操徵服遷往內地,在以科爾沁草原為中心的北方草原上繁衍生息了400多年,他們由弱到強,先是在以科爾沁草原為中心的廣大草原上成長壯大,又由科爾沁草原向南發展進入遼西五郡,此後又進一步融入邊塞十郡,勢力不斷擴大,影響中國文化的程度不斷加深,自身也不斷的被強大的中原文明和文化所改造。
三郡烏桓內遷之後,草原上剩餘的烏桓人迅速的被同宗同源的鮮卑人所接納,並融入其中,從此,科爾沁草原上新的主人鮮卑人走上了舞臺、飾演出更加輝煌的草原文化史。
據考證,今內蒙古赤峰市阿魯科爾沁旗天山鎮西北140裡有—座烏遼山,即烏桓人遷駐之地。烏桓人在這塊土地上逐步成長、壯大並向南遷徙,與建都於中原的封建政權在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等各方面密切交往,直至進入中原各地,融合於其他各族之中。西漢武帝時期,烏桓族主要活動在上谷、漁陽、右北平、遼西、遼東五郡塞外,相當於今內蒙古錫林郭勒盟的中東部、赤峰市北部、河北省北部、遼寧省北部地區。東漢光武帝建武二十五年(公元49年),烏桓首領(大人)朝貢於漢朝,接受侯、王、君長的封號。不久,率眾大規模遷居緣邊十郡。其向西發展到今內蒙古河套、鄂爾多斯一帶,東漢末年,因曹魏政權的徵討,除部分烏桓人遠遷遼東地區外,「其餘眾萬餘落,悉徙居中國」。中國古代民族之一。亦作烏丸,烏桓族原為東胡部落聯盟中的—支。原與鮮卑同為東胡部落之一。其族屬和語言系屬有突厥、蒙古、通古斯諸說,未有定論。公元前3世紀末,匈奴破東胡後,遷至烏桓山(又曰烏丸山),遂以山名為族號,大約活動於今西拉木倫河兩岸及歸喇裡河西南地區。公元119年(西漢武帝元狩四年),漢軍大破匈奴,將匈奴逐出漠南,烏桓又臣屬漢朝,南遷至上谷、漁陽、右北平、遼西、遼東五郡塞外駐牧,代漢北御匈奴。公元49年(東漢光武帝建武二十五年),烏桓又從五郡塞外南遷至塞內的遼東、漁陽及朔方邊緣十郡,即今遼河下遊、山西河北北部及內蒙古河套一帶駐牧。烏桓在兩漢時先後兩次南遷,逐漸發展壯大,但受漢護烏桓校尉管轄,分成若干部落,各自為政,一直沒形成統一的部落聯盟。此後,這個古代民族逐步在歷史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