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歲月可回頭》小說中藍天愚是一位老實、善良的大學中文系老師,有一個可愛的兒子10歲,由母親幫他們帶,漂亮的空姐媳婦,日子過得悠閒且滋潤,儼然是一個人生贏家。但是卻有一個不安分的妻子上官惠,精神出軌,割裂了美好的婚姻和家庭。
妻子上官惠厭倦了婚姻的平淡和感情世界的空虛,她想在感情世界裡再過一輩子,這讓我想起了路遙《平凡的世界》中的杜麗麗的「愛情三人舞」,不同的人物,同樣的心理。婚姻中少了愛情的琴棋書畫詩與茶,被柴米油鹽折磨得少了往日的關懷備至和任勞任怨。以前的藍天愚總是無怨無悔的陪伴愛逛街的上官惠,但是現在出現了敷衍和不耐煩,上官惠內心的空虛沒有辦法排解。
一次偶然的機會,上官惠認識了體育教練秦峰,不僅耐心地陪她逛街,而且看她穿高跟鞋比較累,特意為她買了布鞋,貼心的讓她感動。於是和秦峰精神出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強,尤其具有穿透力的男女關係,在他們交往半年後,被丈夫藍天愚發現了,從此一個40歲的中年男人開始了自我救贖。
婚姻是以忠誠為前提的,面對出軌的妻子,如果愛她,能夠原諒她的偶爾「失足」,就忍著,忘記這段不堪的過往,重新開始;如果沒有辦法原諒就自己滾,遠離這個讓你傷心的人,但是大多數人雖然都有著忍不了的悲傷,但是更有滾不了的無奈,特別是像藍天愚這樣40歲的中年男人。
忍不了的悲傷
妻子出軌,對於任何一個男人都是忍不了的悲傷,即使是精神出軌也不例外,被綠被男人看成為奇恥大辱。當藍天愚知道自己被綠後,以前為之自豪和珍惜的東西不復存在時,他瞬間崩潰。他不知道該不該恨上官惠,該不該去懲罰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去恨,如何去懲罰,就這樣迷惘無助的痛苦著。
他沒有辦法原諒,因為他過不去,只要他看見上官惠腦子裡就會出現她和教練在一起的畫面,白天想晚上想,在家想在單位想,她在的時候想不在的時候也想,甚至在和白志勇、黃九恆一起借酒消愁的時候還想。無論是他外出旅遊,還是住在好友白志勇家,都無法擺脫這種夢魘,這個畫面就像一個小蟲子一樣,啃噬著他的內心,他實在沒有辦法忍受,於是提出了離婚。
無論是《如果歲月可回頭》中的藍天愚還是路遙《平凡的世界》中的武惠良,亦或餘華《許三觀賣血記》中的許三觀,妻子的出軌對他們都是致命的打擊。藍天愚對自我的顛覆,武惠良痛苦得難以呼吸,許三觀的武力相向,都是對這種忍不了的悲傷的外在發洩。
滾不了的無奈
離婚後,可以不用同住一個屋簷下,不用每天面對上官惠而想起自己羞辱的過往,但是為了不讓父母傷心,孩子痛苦,他們還得裝成「恩愛」夫妻,想逃離但是沒有辦法逃離,生活就像一張大網,把你牢固的束縛著,有著滾不了的無奈。
婚姻是兩個家庭各種關係的集合,嶽父給女婿帶的當地特產,嶽父住院後,女婿藍天愚二話不說精心伺候,都會重新勾起曾經愛的溫馨。兒子10歲生日,兩人繼續上演恩愛夫妻,面對這樣的愛情紐帶,勾起他們曾經甜蜜的美好。但是他們都知道這瞬間的溫馨和美好是不能碰觸的,因為離婚已經將他們隔離為2個獨立的個體,即使滾不了,但是不會輕易消弭出軌產生的隔閡和傷害。
兩個人明明彼此相愛著,卻因為出軌產生的隔閡,無法在一起。互相有愛,這才是滾不了最大的無奈。這也就是想恨妻子,想懲罰妻子,但是不知道如何懲罰,因為任何懲罰都是疼在她身,傷在我心。忍不了悲傷,滾不出無奈,他只能拼命的折騰,來麻醉自己,讓自己得到片刻的安愉。
折騰後的苟且
面對妻子出軌,很多人都想會想到「以彼之道還治彼身」,就像《許三觀賣血記》中的許三觀自己也出軌,尋求一種心理的平衡和安慰,但是這種自欺欺人的方法,損人不利己,而且也是藍天愚做不出來的。他想通過一段新的戀情來結束自己的心傷。面對大學時女神生猛的安排,他怯懦的退縮了;急於求成招來了騙子,人財兩空;和區曉鷗假戀愛,也是無疾而終。他心中對妻子上官惠還是愛得,沒有辦法接受其他女人,一切的行動都是瞎折騰。
內心沒有辦法自我治癒和調解,外在的行動只是治標不治本,內心想原諒,想強迫自己想開,假裝一切都沒有那樣重要,但是就是沒有辦法釋懷。而且好友黃九恆告訴他:"永遠不要給背叛過你的女人好臉色,要不然她會第二次背叛你,這種事情,就像吸毒,都會上癮"。面對離婚後支離破碎的生活,對父母和兒子的傷害,妻子愧疚地道歉,他又不忍心,很想忘記一切,重新開始。
面對自己的心傷,他知道將插在心窩裡的那把刀拔出來,扔掉,該縫針縫針,該消毒消毒,儘快療傷,但是他不知道如何療傷,只能拼命地折騰自己。妻子上官惠對自己貪圖一時的精神歡愉行為後悔了,和秦峰果斷的分手,想和他重歸於好,此時折騰得精疲力盡的藍天愚,進則繼續痛苦,退則美好依舊,藍天愚無奈的選擇了原諒妻子,放過自己,成就美好的家庭。
如果有人問你,面對妻子出軌,你該如何做?你肯定會豪情萬丈地說:「要麼忍要麼滾」,反正不會糾結。但是就像40歲的中年人藍天愚,面的奇恥大辱,雖然有著忍不了的心傷,但是面子父母和孩子,也有著滾不了無奈,生活沒有那樣多的詩與遠方,只有當下苟且美好和甜蜜,作為一個有牽有掛的社會人,最終只能像藍天愚一種忘記過去,成就自己當下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