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dy Gaga憑藉專輯《Chromatica》重返舞池
文/KORY GROW譯/湯谷
編者按在全人類的「至暗時刻」,Lady Gaga推出了她的新專輯《炫彩》,讓那些被迫囚禁在方盒子裡的人們能夠一窺想像中美好世界的色彩斑斕。
如果有人要給迪斯科和浩室音樂寄一封情書,同時像個外星人一樣穿著一件肉片做的衣服去俱樂部,那麼這個人一定是Lady Gaga。
儘管在疫情停工開始時,她對推出專輯《Chromatica》持保留態度,但這張專輯捕捉到了一種在歷史上最孤獨、最孤立的時刻。雙腳用力地踩在灑下汗水的舞池上,與陌生人碰撞的感覺,讓人感到些許安慰。
錄製這張專輯時她可能並不意在發出重返電電子流行樂的信號,但在充滿希望的合唱和重擊地板的節奏之間,她捕捉到了人們現當戴著耳機、斜視攝像頭、獨自在地下室跳舞時對團聚的渴望。
自Gaga憑藉《Just Dance》出道十年左右時間裡,她從爆炸頭的流行天真無邪少女到爵士女歌手,再到搖滾民謠歌手,再到好萊塢明星,但幾乎無一例外,當她放下偽裝,展現個性時,她就是最棒的。
在第六張專輯《Chromatica》裡,她展示了自己的方方面面,讓人們在第一時間愛上了她:她是一個浪漫的人,一個表演過火的演員,一個說實話的人,一個愛八卦的人,一個調情的人,而且更多時候,是一個多次受傷後需要療愈的女人。她的目標可能仍然只是跳舞,但這一次她看起來更立體,比多年前她給自己的「名聲怪獸」稱號更有人情味。
當主打歌《愚蠢的愛》中的歌詞「曾經想要的就是愛」冒出來的時候,這聽起來像是一個新的啟示。當她在單身女性的讚美歌《自由女人》中宣稱「如果我沒有男人,我還是有價值的,」時,她很大膽。而當她在《1000隻鴿子》中平靜地告訴自己「我還不完美,但我會繼續嘗試」的時候,這就像是一個突破。
你不會從專輯封面中了解它的真意,因為封面看起來像是一本《重金屬》雜誌的舊刊上撕下的插圖,但是專輯《Chromatica》感覺就像是某人為尋求情感突破而製作的流行樂療法,而且幾乎不會讓人感到虛偽,因為舞曲是唯一可以使她脫穎而出的載體。
在電視劇《Pose》將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舞廳文化重新推向主流的兩年後,Lady Gaga在唱片中展現了對俱樂部音樂和時尚的著迷。《Chromatica》並不是今年唯一一張直線穿回超彩色九十年代的專輯——Dua Lipa的專輯《Future Nostalgia》也同樣傾向迪斯科和合成流行樂——但Lady Gaga的這張專輯感覺更恭敬,更全面,因為她改造了呼嘯的弦、尖銳的喇叭和跳躍的節拍,並在她的形象中重鑄了它們。
在她如今的職業生涯裡,Lady Gaga知道她的招牌動作,她和她的製片人(包括BloodPop,Axwell,Max Martin甚至Skrillex在內的流行名流和EDM名人)每隔一秒就引出一些新的內容,讓整個聆聽過程充滿樂趣和滿足感。這張專輯的第一首真正的歌《Alice》緊隨三首容易跳過的管弦樂《Chromatica》專輯插曲之後,以合唱開場,"我的名字不是愛麗絲,但我會繼續尋找仙境",她用"ahhs"和"oh, ma-ma-ma"結結巴巴地讓人回想到《Bad Romance》中的「Ra-ra-roma-ma」。那裡有各種不同口味讓耳朵享受。
《Rain On Me》一個與Ariana Grande關於共度艱難歲月的二重唱,一陣強烈節奏讓人回想90年代R&B。得益於女子組合Blackpink的幫助,《Sour Candy》將浩室音樂和嘻哈音樂中的呼喊以及K-pop中的泡泡糖融合起來,《Replay》隨著時間扭曲的節拍將迪斯科和深度浩室音樂聯繫在一起,而Gaga則唱著「我心中的傷疤正在重播。」
不過,在音樂上冒險時,她也表現出了最好的一面,比如新推出的蒸汽波風格的《911》,通過Gaga的萬花筒展現了Buggles和Kraftwerk之間的差異,還有她與埃爾頓·約翰的二重唱《Sin From Above》,它有足夠的戲劇性和Funk的合成,使它成為前衛流行音樂。兩位歌手在唱聲學物理(用「符號」雙關語表達正弦波)時,聲音融合得如此美妙,這可能會推動示波器的銷量飆升。
但另一方面,就像Gaga經常遇到的情況一樣,當她過於概念化時,她就會犯錯。《塑料娃娃》中她使用一個芭比作為她脆弱的愛的喻體(「我不是男孩的玩具」),感覺同唱片其他部分更真情實景的感悟相比,這太過用力。專輯尾曲《巴比倫》其中涉及朋友間相互八卦這樣令人遺憾的歌詞和幾近抄襲的「時尚」說唱(認真地說,只要唱著「Bette Davis, we love you」 再加上嘎當娜「Gaga-donna」式的歌詞,它們就能完美合成)被取代也實屬必然。就好像「Born This Way」的抓馬從未發生過似的。不過這些都是表象而已。
在很大程度上,Gaga把專輯《Chromatica》的頻譜集中在對她來說很自然的那種身體移動的音樂上。舞曲永遠是她的救星,而她的流行音樂復興來得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