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母親衛小娘是林小娘害死的。
這件事兒盛老太太心裡很清楚,大娘子也覺得林小娘是殺人兇手。明蘭比較客觀,事先並沒有一口咬定是林小娘,她是通過多方打聽,最後從郎中那裡得到口供,才確定林小娘就是害死母親的兇手。
衛小娘死後,盛紘奪了林小娘的管家權,但是對她的愛還是沒變,依然天天往林棲閣跑,好像根本沒什麼事兒。
那麼,盛紘到底知不知道林小娘是兇手呢?
先說答案,他是知道的。
衛小娘死後,盛紘回來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林小娘身邊的人打了板子,然後拉出去發賣了。
他這麼做,有兩個原因,一是這些人確實沒盡到責任,該打;二是不希望這件事發酵,所以把人趕緊賣出去,免得在家裡嚼舌根。
這些人沒盡到責任是誰的錯?
當時林小娘在管家,當然是林小娘的錯。按理說,林小娘應該打板子,但盛紘捨不得呀,只能打她身邊的人了。
他打完下人還要賣出去,應該也是避免老太太或大娘子查這件事兒,他一生愛惜臉面,不想這件事兒影響盛家臉面。也怕查出來以後不好辦,到時候證據確鑿,證明就是林小娘害的,他處不處罰呢?不處罰不足以服眾,處罰自己捨不得。
再加上,林小娘這事兒做得隱蔽,她只是流水一樣給衛小娘送補品,這個行為本身並沒有錯,所以被她一狡辯,連大娘子也說不出個什麼來,只能氣呼呼地說:這麼說,你不但無過還有功了。
這個行為真的很難定罪,盛紘又不想丟臉,當然不想再追究。
明蘭是找到了郎中,知道母親當時胎兒大,一定不能吃太多補品,才確定林小娘這個行為是殺人。
盛紘想給林小娘定罪當然也可以,當時找郎中可比明蘭長大後找容易多了。可惜呀,大娘子想不到那兒去,盛紘又巴不得息事寧人,所以沒人給衛小娘做主。
盛紘在墨蘭出嫁後打死林小娘,最主要的原因有兩個,一是林小娘差點毀了他最看重的名聲,二是知道林小娘根本不愛他,這些年都在騙他。
墨蘭和明蘭結婚後,有一次回娘家,在飯桌上,墨蘭楚楚可憐地說,她想給林小娘立個牌位,做場法事,希望爹爹能夠到場。
明蘭一直試圖阻止,不想讓盛紘答應。
可盛紘最終還是答應了。
明蘭當時就扔了筷子,說沒有任何一個殺人兇手,配在受害者面前站著。
盛紘惱羞成怒,差點打明蘭。
是顧廷燁及時趕到,那一巴掌才沒有落下來。顧廷燁也跟明蘭一起說,是林小娘害死了衛小娘。
墨蘭不服,說:你們兩口子說是就是啊。
盛紘立即吼了她一句:你閉嘴吧你。
從這個細節也可以看出來,盛紘是知道這件事的,所以要趕快阻止墨蘭繼續說下去。因為一旦墨蘭不服,馬上明蘭可能就會拿出證據,把這件事釘得死死的。
當著女婿們的面呢,盛家的臉面往哪兒放啊,所以盛紘才趕緊制止墨蘭。
墨蘭其實不知道真相,如果知道,她也不會當著明蘭的面提這件事,更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林小娘牌位的事自然也不了了之。
這是盛紘知道林小娘是殺人兇手的第二個證據。
第三個證據,是明蘭和盛紘的幾次對話。
第一次,明蘭剛知道林小娘是害死母親的兇手,她跪在祠堂裡,對進來的盛紘說,小娘是被害死的,她一個人在地下孤零零地很冷,她想做場法事,希望父親能去,或者至少滴一點血。
盛紘拒絕了。
第一次看時,不明白明蘭為什麼一定要強調小娘是被害死的,這不是惹盛紘不高興嗎。
第二次看才明白,明蘭是故意這麼說的,她其實想從父親的態度裡確定到底是不是真的。
盛紘當時是什麼表現呢?
對於明蘭營造的陰冷氛圍,他是害怕的,並且至始至終沒有說你小娘不是被害死的。
這意味著,他心裡很明白,衛小娘就是被害死的,所以本能地不會去反駁明蘭的說法。
明蘭第二次和盛紘的對話,是康姨媽攛掇大娘子下藥害祖母時,明蘭進盛紘的書房,想要說服父親找康姨父籤字,把康姨媽送入內獄。
盛紘不肯,說康姨父不可能聽,明蘭把自己知道的內情都告訴了盛紘,盛紘立即有了說服康姨父的信心。
但同時,他也對這個女兒更加看不懂了,他說,以前我不明白你柔柔弱弱的一個人,現在怎麼天天喊打喊殺的,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你其實一直是這樣的人。
明蘭說了一番很扎心的話,她說:父親,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我知道你的自私和冷漠。
並且再次提到了,當時小娘死,盛紘不給小娘主持公道。
這裡,明蘭已經非常篤定,盛紘知道林小娘害死了衛小娘。所以,她對父親說話第一次這麼不客氣不留情面。
臨出門的時候,她一邊往外走一邊說:父親你問那麼清楚幹什麼,大家都稀裡糊塗地過吧。
如果他不知道,還可以安慰自己他只是糊塗。可是他知道卻並不做主,只能說明他自私冷漠。這也是最讓明蘭心寒的地方,所以那一刻,她說那番話,是根本不想要這個父親了。
她離開後,盛紘整個人都有些崩潰,艱難地撿起地上的棋子,趴在棋盤上哭了。
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在他不為衛小娘做主的那一刻,就已經失去了明蘭的愛。
而他偏愛的墨蘭和林小娘,也並不感激他,為了自己的前程可以把他最看重的盛家臉面踩在腳底。
他一生為了盛家的臉面,到頭來,也失去了所有人的愛。
他其實始終沒有明白,對一個家來說,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一家之主,到底要怎麼做才合格。
建議盛紘跟他兒子長柏學一學。
圖片來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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