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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掘龍骨很快成為一時風潮,由禮縣波及鄰近的天水市、西和縣的數十個鄉鎮,蔓延西漢水流域一百餘公裡及其主要支流。期間不斷傳出有人在挖龍骨時挖到古墓、得到寶藏的消息。這些消息像風一樣飛快地彌散各地,一些不法販子聞訊而動,趕赴禮縣。他們最初以低廉的價格搜羅流散在農民手裡零星古董,繼而以越漲越高的現金坐地收購出土文物。對窮困有切膚感受的農民,深知「一分錢難死英雄漢」的硬道理,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那些鏽跡斑斑的銅壺爛罐、一小塊滲透土沁的玉石片竟然能夠輕而易舉地換來三、五萬元錢!這種從前想都不敢想的暴利,果真變成了現實。「若要富,挖古墓,一夜變成萬元戶」的順口溜,也成了當時禮縣最為流行的語言。龍骨,很快就被人置之腦後,再也沒有人指望它發家致富了。
作曲家、蘭州城市學院教授趙小鈞,是禮縣永興鄉龍槐村人。近年一直在搜集禮縣的盜墓活動的資料。他說:盜墓是從1990年開始的。我老家村頭,一個叫烏鴉洞的地方,據說有人盜出了七個鼎、六個簋。其中有兩個方簋、四個圓簋。有個小夥子,在榆樹川上盜完秦代車馬坑,晚上就把文物賣了。他把文物販子分的錢裝在襯衣裡,扎著腰帶,帶到家裡面。站在炕頭上把衣服一提,錢全部落在了炕上。他父親嚇哭了。想著兒子肯定是在哪裡偷盜了這些錢,就悄悄地下炕,把家裡的大門鎖上,開始盤問兒子,是哪來的這麼多的錢?兒子講,是挖古墓賣的。有七八個人盜了一座墓,裡面出土的東西整整背了一晚上。最大的鼎裡面可以藏一個小孩。因為這次參與的人多,在當時是最多的一次,這個消息再也封鎖不住了。全村全民皆兵,能拿起鏟刀的小孩都上山挖墓了,八歲的小孩也能認出墓土。
個別農民的瞬間暴富,刺激了更多農民的致富欲望。一場肇始於「先富起來」的脫貧夢,演變為部分村莊大規模的盜掘古墓,而且來勢迅猛,極為罕見。隱藏在幕後的不法文物販子以金錢為誘餌,推波助瀾;當地的不法農民為財富不擇手段,不計後果,把禮縣的古墓推向了毀滅性的災難。
盜墓者利令智昏,幾近瘋狂。如果出去盜墓,沒有收穫,回來時就把鐵鍁反覆拋向空中,甚至砍斷電視天線,以發洩心中的怨恨。
當地農民回憶,一些盜墓者打開了一個大型碳墓坑,用背鬥從盜洞裡往地上背土。洞很深,他們修了臺階背;實在背不動了,就放了一把火,點著了墓裡的碳,燒了一個多月。
漸漸地,盜墓的中心地址集中到了禮縣永興鄉的大堡子山上。大堡子山位於西漢河北岸,像依山伸出的一隻巨大拳頭,堵塞了通往禮縣的道路。解放後,為了通行便利,當地政府炸開巖石,修築了一條盤山公路。
1987年以前,禮縣大堡子山附近的農民在山上種莊稼、栽果樹,延續著數千年以來的勞作方式。修梯田的時候,他們也偶爾挖出過青銅器,但沒有人拿回家去。農民認為,那是死人用過的死鐵爛銅,「拿回家壞人」,意思是拿到家裡會給家人帶來不祥,所以就主動買給國營廢品收購站,拿到三、五塊錢,購買煤油、食鹽,補給家用。
然而,這些二十年前的生活場景,於今仿佛已是另外一個星球上的故事。到了1992年和1993年,禮縣的盜墓活動進入了最瘋狂的時期,大堡子山成了部分農民實現發財夢想的天堂。國內和香港、澳門地區的不法文物商販趨之若鶩,住在距離禮縣70公裡以外的天水市,派出「馬仔」打探消息,鼓動、引誘、收買當地農民不分晝夜挖掘墓葬,迅速形成了勘探、挖掘、收購、販運一條龍的作業系統。
山上出土的文物還沒背下山來,下面的販子已經得到了消息。村子裡幾乎家家都住上了收購文物的「客人」。有了文物,連夜就「出」了。多數農民不識貨,把好東西賤賣了。時間一長,一些目不識丁的農民,在盜墓過程中很快掌握了基本的文物知識,他們對文物的識別、斷代、辨偽能力,和職業文物工作者相比也毫不遜色。
一個農民指著被盜掘過的墓葬說:古墓的封土有生土和熟土的分界線,好多墓就是靠這些來辨認的,一般不會有錯。生土是白色的,熟土不白。從兩種土的分界線上挖進去,如果看到生土和熟土不一樣,就能挖開一道墓門。有的墓裡有三四個門呢!
外地文物販子看到的出土文物,器型獨特、紋飾精美、鏽色翠綠,明知「馬仔」從中加了錢,也一概收買,根本不在乎價格高低。他們清楚,到手的文物一旦賣到廣州等沿海口岸城市就會獲取暴利,賣到國外的價格更是天文數字。
瘋狂盜掘古墓的野火,最終「包剿」了大堡子山。這座塵封了2800年的秦先祖陵園,遭遇了一場千古浩劫,大堡子山就變成了滿目瘡痍的狼藉之地。
趙小鈞教授說,我去過盜墓現場,人山人海,地面像大片平躺著的樓房,盜墓坑橫七豎八。走路的人一不小心,就會掉進坑裡。當地人在墓地上打起了帳篷,不分白天黑夜盜墓,吃、住、賭博都在墓地上。現場有賣涼皮的、買涼麵的、扯麵的;有賣滷雞蛋滷肉賣酒的,要什麼都有。挖墓的人可以不下山,吃住都在山上。
目睹古墓被盜的慘狀,當地的一些有識見、有責任感的人士憂心如焚,發起了拯救古墓的行動。
《甘肅日報》當時駐隴南地區記者祁波,禮縣人,勤奮好學,從最基層的通訊員幹到了省報記者。他說:1993年春天,禮縣西漢水流域大堡子山一帶,盜掘古墓的活動非常猖獗。記得那年五月的一天,我到這一帶進行採訪。第一天上來,我點了一下,有6個盜洞。時隔不到一個月,我又上來數了一次,漫山遍野千瘡百孔,大約有64個盜洞。當時最多的一天,這一帶盜掘古墓的農民,有2400多人,波及全縣18個鄉鎮64個行政村。有些盜墓的農民帶著鋪蓋卷,拿著鍋碗瓢勺,在挖墓現場就餐。晚上挖墓現場燈籠火把,十分熱鬧。有的一家五六口人,拉著架子車,參加盜墓。
1993年6月20日,《中國青年報》發表了祁波採寫的報導《古墓悲歌》,報導了禮縣盜墓的消息。這篇《古墓悲歌》和《甘肅日報》發表的《盜墓賊西竄》、《禮縣盜墓狂潮為何愈演愈烈》等文章,引起了甘肅省領導和有關部門的高度關注。
此前,已經了解禮縣盜墓活動的甘肅省副省長兼甘肅省文物管理委員會主任陳綺玲深感事態嚴重,不久就趕往禮縣。
她在回憶文章中寫道:汽車停在山下,大家一起往山上走,遠遠地就望見有十多人在地裡亂挖,我連忙問縣上的同志,那些人在幹什麼?主管文物的副縣長回答說:「這些人可能是在清理現場,等候省上領導檢查。」話音未落,隨行記者從攝像機鏡頭中已看出問題說:「不對呀,這些人是盜墓賊,還在肆無忌憚地挖著哩!」大家非常氣憤,公安幹警當即向天鳴了一槍,盜墓的人這才向山後逃竄,一會就不見蹤影。我們沿著他們逃竄的方向追去,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一片村落,估計挖墓的人就是當地農民。大家醒過神來舉目四望,只見周圍十幾畝的土地被翻了個遍,現場一片狼藉,盜坑密布,未燃完的蠟燭,廢棄的手電電池遍地都有。許多陶、骨器碎片舉目皆是,看了令人心痛。
從盜墓現場回到禮縣招待所,陳綺玲副省長心情沉重,徹夜難眠:這麼寶貴的文化遺產,就毀於一旦,我們怎麼向人民交代,我們是愧對祖先、愧對子孫!回省城蘭州之前,她又召集有關人員,在天水市召開了更大範圍的專題會議。回到蘭州,又召開了專題聯席會議。接二連三的省、市、縣三級文物保護會議,基本遏制了禮縣的盜墓活動,截獲和保護了一批珍貴文物。現在,收藏於禮縣博物館的許多文物,就是當年亡羊補牢的收穫。
1994年3月,料峭的春寒還未散盡,甘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和禮縣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就進入了大堡子山,對被盜掘的墓葬進行搶救性清理髮掘。
甘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長王輝是發掘的參與者。他說:大堡子山盜掘現場慘不忍睹,漫山遍野都是巨大的坑洞,就跟被美國飛機轟炸過的上甘嶺一樣,但是感覺到的確是一個巨大的犯罪。這麼好的古蹟,慘遭如此嚴重的盜掘,除了解放前軍閥們幹過,解放後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隨著時間和季節的推移,清理髮掘也一步步向縱深推進。考古工作者在大堡子山被瘋狂盜掘後的墓地上發現了什麼嗎?這些被盜掘一空的墓葬,揭示出了哪些鮮為人知的秘密?
禮縣地跨長江、黃河兩大流域,人類早期的文明活動在這裡留下了清晰的痕跡。早在7000年前,這裡誕生了燦爛的仰韶文化;4000年前,寺窪文化和仰韶文化在這裡交融。高寺頭遺址出土的寺窪文化陶器少女,是中國美術史必選的經典。
長江的支流——西漢水是一條倒流河,從東向西把滷城、祁山、大堡子山串連在十公裡長度的的河道北岸。
在這一帶行走,就像走進了歷史長廊,處處可以看到或聽到久遠的風物和故事。禮縣「地扼蜀隴之咽喉,勢控攻守之要衝」,也是黃河秦隴文化與長江巴蜀文化的交匯點。三國時期,禮縣是蜀魏兩國激烈爭奪的戰略要塞。中國百姓耳熟能詳的三國故事,其中有一部分就在禮縣上演。歷史的塵煙過後,這裡留下了諸葛亮曬軍糧的「滷城」、六出伐魏的「祁山」、姜維圍困司馬師的「鐵籠山」等古代遺址。至今還有學者在實地考證「木門道射殺張郃」、「火燒上方谷」等古戰場的確切位置。
在將近8個月的時間裡,甘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考古人員和禮縣博物館清理了一座車馬坑、兩座大墓和九座小型墓葬。
他們發掘了兩座「瓦刀」型車馬坑。西面的車馬坑盜損嚴重,已無發掘價值。接著發掘清理了東面的車馬坑,也叫一號墓。這座車馬坑全長36.5米,墓室長14.65米,寬12.95米,深5.4米。根據遺存殘跡判斷,原葬車馬4排,每排3乘,總計葬車12輛,馬48匹。兩座大墓均坐西朝東,南北並列。北邊一座為目字形墓,全長115米,墓室呈鬥狀,有二層臺,深16.5米,墓底中央有腰坑。南邊一座為中字形墓,標號為三號墓,全長88米,墓室也呈鬥狀,有二層臺,深15.1米,墓底中央也有腰坑。
這次發掘,使考古隊員倍感痛心。偌大的墓葬,早已被盜墓者洗劫一空,坑底盜洞比比皆是,沒有發現重要的任何器物,收穫極小。
如此規模宏大的古墓為什麼會被盜掘得乾乾淨淨呢?趙小鈞教授認為,一開始,挖墓的人很多,各自為陣,一起從上往下挖,挖下去以後,發現墓土去不乾淨,就在墓底下隨著亂碰亂摸。只要墓土還有,就順著墓土一直往前走。結果發現大夥挖的是同一座大墓,從而在墓底下形成四通八達的地道,中間留著土柱子。
盜墓者對大堡子山大墓的盜掘是從東北和北部開始的。幾年後,才挖到中心區域。由於盜墓者事先估計不足,盜洞均按中小型墓葬的規格,5-7米挖一個。豎挖下去後,盜墓者根據土色留下防止塌方的保安土柱,繼續橫向挖掘,最終盜洞互相串通。當恰巧挖至置放的隨葬品時,所有盜墓者便蜂擁而至,將文物劫掠一空。
原甘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副所長戴春陽在回憶文字中寫道:1993年底在禮縣「打擊盜掘古墓現場會」後,禮縣政府組織附近農民對盜坑進行了回填,在回填過程中還曾使用炸藥炸盜洞、以期速填,致使大堡子山地形、地貌發生了很大變化,原古墓的開口亦遭破壞,從而為考古發掘造成很大困難。……由於對此墓地的盜掘系從墓地的東北、北部開始、經累年的盜掘,直至蔓延到墓地的中心區域、故盜洞均按墓地中小墓的5-7米挖一個盜洞,墓地中心區域亦以此密度盜挖,雖更多的盜洞或與中心區的大墓相去甚遠或挖至大墓的邊緣或墓道,但當恰挖至墓室又恰僥倖挖至置放隨葬品的位置得到文物後,其他盜墓犯罪分子即蜂擁而至瘋狂劫掠。一號車馬坑僅墓室部分盜洞即達22個,平均每9平方米就有一個盜洞,而盜洞挖至墓室底部後又橫向相互串通,形成縱橫交錯密如蛛網的地下隧道,盜墓犯罪分子在隧洞內從容地四處搜尋,大件隨葬器物盜出後,甚至將洞內的墓葬填土均用手細細的搓濾,以盜尋小件文物。正是這種經年累月的從容盜掘,致使墓地中心區大墓和車馬坑內珍貴文物洗劫一空。
儘管如此,讓考古隊員感到欣慰的是,這次發掘,基本上探明了大堡子山陵區墓葬的分布特點和墓葬的形制,有助於對陵區性質、規模研究和判斷。大墓的形制、規格及殘存的禮樂、車馬、殉人、殉牲遺蹟證明,大墓應屬西周晚期至春秋早期。車馬坑與兩座大墓處於同一方向,坐西向東,合為一體,形成完整的陵園格局。只是墓葬主人的身份,卻因大量文物的流失而無法考定。
大堡子山的盜墓者將文物寶藏賣到了哪裡?這座大型的墓葬的主人是誰?
按照農民的說法,他們把文物就地賣給了天水人,然而,令人大為震驚的是,禮縣大堡子山秦西垂陵園出土的國寶級文物在短時間內出現在美國、法國、英國、德國、日本和我國的臺灣、香港等地,其品位之高,數量之巨,外流速度之快,均令國人瞠目結舌,痛心疾首。
甘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長王輝說:盜墓是集團化的,有人收贓,有人銷贓。文物流失的速度很快。現在,我們在日本的美秀、在法國的吉美看到的甘肅禮縣出土的文物,都是非常精美的。無論是藝術價值,還是歷史價值,都是無法估量的。
原甘肅省博物館歷史考古部主任、先秦史學者祝中熹先生對此深感遺憾:那些流散的器物太精美了,太多了。現在已經散布倫敦、巴黎、紐約、日本、香港、臺灣、澳門,世界各地都有。相關信息在不斷披露,我們也了解到很多線索,但是畢竟是零散的,不系統的,而且實物也不是每個學者都能見到的。最傷腦筋的是,我們不知道,哪一些器物出自哪個墓葬。這對於我們判斷埋葬的主人造成了很多困難。有些器物、同一套器物分散到了不同地區,也給研究造成了一定的困難。
專家們對這些流散在國外的文物格外關注,這是揭開這座埋葬主人之謎的有力證據。
1994年春,陝西省考古研究所所長韓偉先生在法國的一家私人博物館發現了出自甘肅禮縣的五十餘片秦人金箔飾片和兩隻金虎。金飾片鏤壓鷹、虎圖騰等,長52—57釐米、寬32—37釐米,與中國海關查獲的二十餘片走私金箔如出一轍。
1994年夏天,中國科學院歷史研究所著名史學家李學勤先生在美國紐約發現了禮縣大堡子山出土的一對秦公壺。這對青銅秦公壺通高42.3釐米,形制莊重,紋飾瑰麗,是秦人在春秋早期的盛酒禮器。
1995年春,禮縣大堡子山出土的四隻青銅列鼎和兩件青銅簋在香港「露面」。上海市博物館出重金買回了這四件文物。四隻青銅列鼎中最大的鼎高47釐米,口徑42·3釐米。四鼎腹內壁皆鑄有銘文,其中,兩件銅鼎的銘文為「秦公作鑄用鼎」,另兩件銅鼎的銘文為「秦公作寶用鼎」。
根據目前國內外所藏實物的信息資料顯示,大堡子山秦陵所出器物,主要是數量可觀、規格甚高的青銅器和各類金製品,還有數量相當多的玉器。
散落世界各地的禮縣大堡子山出土的青銅器,銘文裡屢屢出現的「秦公」,專家、學者依此斷定,禮縣大堡子山,可能是秦人早期的一處陵園。後來的考古發掘證明,大堡子山大型墓葬就是考古界一直在尋找的秦人第一陵區——西垂陵區。
原甘肅省博物館歷史考古部主任、先秦史學者祝中熹先生認為,秦人第一陵區的範圍,原來都是在陝西關中一帶尋找。西垂陵區發現之後,才算是找到了秦人最早的一處國君陵墓。西垂陵區的發現,不僅在時間上,也是在地域上,填補了秦人歷史的一段空白。
禮縣大堡子山被盜的大墓,是秦人的第一陵區,其損失可想而知。禮縣博物館已故的資深文博工作者呂自儉先生在回憶錄中寫下了這樣一句義憤填膺的感嘆:「禮縣大堡子山先秦陵墓的被盜搶是歷史的恥辱與悲哀。」
目前公之於眾的禮縣大堡子山陵區文物,可能只是被盜掘文物的極小一部分,其它的國寶級文物至今下落不明。在當年參與盜墓活動的禮縣農民中,不少人還記得他們見過的那些稀世之寶。
有人說,他親眼見過大堡子山上出土的一件青銅器,圓盤上豎著鼎狀物,上面鑄有12個蛤蟆和12條蛟龍。龍頭是揚起的,蛤蟆張著口,和張衡發明的地動儀一模一樣。
這些說法雖然貌似道聽途說,但絕非無中生有。
後來專家、學者在世界各地的見到的禮縣大堡子山出土的文物證明了這些說法的可靠性。一個當地的文化工作者對《探索發現》攝製組的工作人員說:你們錄下的這些聲音千萬不要消掉,現在國際上還有收藏的禮縣大堡子山出土的文物沒有面世,恐怕更多的是重器。如果有一天出來了,和他們說的能對上,就能證明那是禮縣大堡子山的器物。
1993年到1996年,歷時三年,地方政府才基本遏制了盜墓的狂潮。
禮縣大堡子山的盜墓活動平息幾年之後,一些盜墓者受暴利的驅使,又將黑手伸向了大堡子山西垂陵園的另一處墓葬——禮縣西漢河對岸東南約三公裡的圓頂山。
圓頂山在禮縣永興鄉趙坪村西北的南河岸,山上有與趙坪村相鄰的龍槐村的土地。從西和縣向北流來的漾水河在趙坪村東北角掉頭西流,經圓頂山腳下與西漢水合流。
和高聳獨立的大堡子山相比,圓頂山地勢平緩,海拔較低,河南岸廣闊的二級臺地上,散布著許多先秦的貴族墓葬。死去的貴族,仿佛依然隔河仰望著大墓裡的主人。他們生前無法預料的是,在沉睡了2000多年以後,盜墓賊瘋狂的的鐵鍁和鋤頭搗毀了他們的葬身之所,絞碎了他們在地下殿堂的守望。
永興鄉龍槐村的緊靠河川的地埂前,就是由東向西流淌的漾水河。在這塊長度不足70米的土崖上,密布著蜂窩狀的盜洞。趙坪村許多塌陷的莊稼地,是墓葬被盜空後回填土壤形成的。
大堡子山秦公墓被盜掘的慘象歷歷在目,而圓頂山貴族墓葬的保護迫在眉睫。有關方面認為,這些貴族墓葬擁有極大的考古價值,為了防止大堡子山墓葬的悲劇重演,必須進行搶救性發掘清理。
1998年2月23日開始至5月22日,禮縣博物館完成了圓頂山部分墓葬的發掘清理工作,出土了大量的青銅器。
考古人員發現,圓頂山墓地範圍廣,跨時長,墓葬時代應為春秋早期,但也不排除春秋中期的可能性,具體年代要比大堡山西垂陵區晚得多。考古界認定,圓頂山墓地出土的青銅器,屬於春秋中期。在全國,這一時期的秦人墓葬較少。現在發現的這些墓葬保存完整,隨葬品多數完好,給研究秦人在西漢水南岸的國人墓葬提供了實證。
圓頂山墓地和出土的器物證明,秦人都東邑遷之後,仍有秦國公室貴族留居西垂,守護著桑梓故土上的先祖宗廟和公陵祖塋。
禮縣博物館在圓頂山墓地發掘、清理了四座貴族墓葬和一座車馬坑。墓葬雖然也被嚴重盜擾,但由於該地區地下水位較高,墓壙中大量積水,盜墓者不敢橫向掏探,許多葬品僥倖逃脫了被販賣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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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縣圓頂山貴族一號墓出土的秦人蟠虺紋車形器,是該墓區所出器物中最引人矚目、研究價值最高的一件。全器通高8.8釐米,長11.1釐米、寬7.5釐米。盒為長方體,有蓋,蓋由中間縱向啟縫的兩扇合成。盒沿四角各飾一較大的立鳥,鳥足部可以旋動,當四隻鳥方向旋轉至同輿向一致時,廂蓋可開啟;如果鳥站立的方向同輿的方向錯位,則廂蓋即被鎖住。構造設計十分巧妙。蓋扇對接處,一側為一蹲坐的熊紐,一側為一跪坐的人形紐,人、熊相向,各飾一隻行虎,虎首向上昂揚,大耳巨嘴,和同地所出器物附飾的虎形風格相似。盒體下附帶軸的四輪,每輪輻條八根,車轂突出,車輪至今仍可轉動運行。盒身四側及蓋面,通體飾蟠虺紋。
這個車形器物的功用是什麼?是緬懷先人的微型輓車?還是貴族婦女的首飾盒?陝西省文物研究所所長韓偉先生認為,這是一輛微型輓車。輓車,是先秦王公貴族喪禮中運送靈柩之車。輓車不用馬駕,而由死者親屬、臣僚、朋友等生前關係密切的人,執紼牽挽而行。
甘肅省文物研究生副所長戴春陽先生認為,這個器物可能是貴族婦女放置首飾、化妝品的專門用具。
圓頂山二號墓出土這件蟠虺紋扁圓腹盉,通高32釐米,寬35釐米。全器附飾各類動物共計32隻,有圓雕,有浮雕,有鏤空,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生動活潑,配置協調,再襯以繁密細緻的蟠虺紋,充分展現了春秋中期青銅器華麗瑰異的紋飾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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