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數這一年

2020-12-22 齊魯壹點

流年不覺,時光已老。理順一下過往的日子,開啟思想的門徑,從一年「碩果」中採擷幾粒甘甜與甘甜,酸苦與酸苦的果子,咀嚼之滋味,裁留之清醇。2020註定不平凡,都會給每個人留下刻苦銘心的記憶。

這一年,不到半載的工作,平淡中充滿了激情,順利中夾雜著苦澀。退了還總要幹點什麼,名曰發揮餘熱,找點事幹證明未脫離社會,其實這個年代一點不缺「餘熱」之人,當下社會更不在乎你脫不脫離,否則就不會有提前退休的說法,為了生活掙點「佣金」也沒什麼不好,只是血汗錢不好賺。

這一年,一場突如其來的新冠疫情席捲武漢,繼而整個中華大地籠罩在疫情的陰霾中,本該合家歡聚卻在異樣恐慌的氣息中悄然度過。疫情尚未解除還在襲擾著人類,關注「疫情實時動態」是每天最重要的事,期盼「清零」的消息就成了蝕骨的情懷。

這一年,五官中的一官隔三差五的「鬧情緒」癤腫「鼓包」,去了幾家醫院,在配合「防疫」掃碼測溫,追蹤軌跡「過關」後,方可進門看病,一上午的等候,二分鐘的期待,開了一管叫什麼「吡美莫司乳膏」,加上掛號費近一百五十元,用了近十管反覆塗抹也沒什麼療效。用完了還必須去醫院再開,因為獨家經銷,藥店根本買不到。折磨了幾個月,鬧心了幾個月,朋友推薦一盒不到五元錢的外用藥膏就徹底解決了苦痛,對症下藥是何等的重要。如果問錢和生命誰重要,都會說生命重要,可救死扶傷的地方,不管病多重,不交錢絕對不看病,如今看病很簡單,沒有「望聞問切」,只有「儀器拍照」,看病時醫生「惜字如金」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看病難依然是困擾人們生活的一大痼疾,「健康是幸福之基」就成了美好的期待,祝福健康就成了必不可少的問候語。

這一年,為了不讓女兒家工作分心,攜夫人離開濱城暫住濟南,承擔起「後勤保障」工作。老伴負責生活調劑,我負責安全接送,對外孫女的學習輔導絕對不參與,因為理念不同容易產生「教學」分歧,不當「明白人」,不找閒氣生,分工明確,保證效率的最大化。每天擠出更多時間漫步濟南大街小巷,在漫步中掌握了很多知識點,寫「遊記」就成了最愜意的事;在漫步中也了解了濟南漢築城,晉定邦,宋設府,清開埠的來龍去脈。一路一衢,胡同小巷,往事厚重,歷史悠悠,都有咀嚼不厭的故事和傳說,讓你爽心怡志,流連忘返。

這一年,本想擇三五知己,去遠郊租幾分天地,造一處田園,建一處小院,圍爐小酌,回歸自然,享田園生活,在茗茶,吟詩,高歌,輕舞中放飛自我。時至今日,無法預知,好在戰友孝國滿足了我們的想法,邀四五家庭共赴其舅哥莊園,挖野菜、摘野果、炸雞柳、烤肉串,燉大鵝,打麻將、玩滾子,還與幾十年未見的哥們推杯換盞,把往事沉澱在記憶裡,增加了情誼的厚度,助了酒興,不醉不歸。

這一年,鍾愛的網絡異常冷清。理解,誤解是網絡固有的態勢。其實在人的交往活動中,無論是是虛擬還是現實,沒有餘悸,沒有顧慮,沒有後怕的交往挺難。我信了:「現實中真實的兩個人聊著假話,網絡中用虛擬聊著真話」,誰也離不開網絡,信賴的網絡朋友也非常值得珍惜和擁有,當然永駐心間的還有那些無法撼動的同學情戰友誼。

這一年,少了酒局多了孤單,只好盤坐在電腦前,一手握著酒杯,一手敲打著鍵盤,放蕩又用心,好似回到從前寫材料的樣子,只是沒了「雲霧繚繞」的刺激。微醺既能觸摸靈感又能引發有憂思時的情懷,一旦進入酣暢狀態,就按捺不住內心深處呼之欲出的衝動,書寫就有感覺並享受其中,就不再為浮躁的社會,勢力的交往,貪婪的目光,虛偽的人性而苦惱。

這一年,有幾多回味,有幾多眷戀,幾多驚喜,還有幾多驚悚,期待美好,珍惜在心。已學會了忘記,學會了珍惜,更學會了善待自己,並將把遊走進行到底,遊走就要按規則走才有興趣,也要「耗子尾汁」,不講 「武德」就會有「馬國寶」式的貽笑大方。

年關將近,思鄉更切,對親人總有一份思念。遙望家鄉,瓊枝葉,粉玉砌,皓然一色,心中虔誠的祈禱,一切安康。飄雪的季節,總是有太多的牽掛,多想在冷冬裡,踏著積雪行走在故鄉的小路上,多想圍坐在炕頭上,與兄弟姐妹、老親少友大碗喝自釀的小燒,大口吃土豬肉,這個極其簡單的美好願望也只能是,夢裡不知身是客,想想而已。佛說「放下便是」,可身處紅塵,那能說放下就放下,好在心態積極一如既往前行!為了過好每一天,每時每刻都會感到凝重,凝重得不知道什麼叫做任性!

年關將近,年味漸濃,對家鄉總有一份眷戀。每到這個季節是辦年貨、殺年豬、蒸年糕穿梭忙碌的時候。年關的「包袱」很沉重:一曰:故鄉。故鄉永遠是我心中一道酸楚而又甜蜜的無法觸摸的風景。故鄉的土、故鄉的水、故鄉的一草一木、故鄉的老老少少,都是無法割捨的愛。多想回到當年那嫋嫋炊煙,雄雞唱響,家狗四吠,牲畜亂竄,沒有汙染,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故鄉。多想感受一下父母當年在我們遠行的日子裡,在一年又一年的期許中,慢慢變老。早已懂得父輩們的一根根白髮,一條條皺紋,一日日期盼都是孤獨守望和望眼欲穿的期盼。如今,想回歸從前,再給一次彌補遺憾的可能,卻沒有了孝敬的機會。世界什麼都可以等,唯孝等不得。二曰:活著。活著就要思索活著的價值和如何擔當生命的責任。磨難中誕生的幸福,堅持中孕育的希望,最終凝練成兩個字:活著。生活裡要懂得感恩、行孝和滿足。生存中學會堅韌、吃苦和勤勞。交往中學會坦蕩、尊重和容納。現實中,離不開家長裡短,兒女情長,逃不脫柴米油鹽醬醋茶;生活裡,離不開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看不完的恩恩怨怨卿卿我我;交往中,離不開自己也是一個俗人嘗盡的酸甜苦辣,躲不開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的算計。儘管討厭世俗百態,厭惡世態炎涼,時常虛幻在「不食五穀,吸風飲露」飄渺中。在夢裡學古人煉丹,不求長生不老但求過程美好;嘗試在沒藥的山上採藥,說不定在「恍惚中間專志氣,虛無裡面固元精」;更想坐在繁華的人行道上,在下顎處粘上花白鬍子,手拿《易經》,裝作一副深諳五行八卦的樣子,弄不好財色全收;也想按照辟穀術的方式養生,只為擁有健康,不給家人孩子添亂。三曰:人情。人情的淡漠讓人感到鬱悶和孤獨。如今的人心已不只是隔層肚皮了,沒有了惻隱之心,沒有了悲憫之意,沒有了俠肝義膽,一點直抒胸臆都害怕被嘲笑甚至被出賣。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枯燥,越來越淡漠,越來越勢力。為了討巧,喪失了尊嚴乃至人性,還美其名曰是認真。如今一直糾結扶不扶,辦點事不是信任在先,而是把拍照,錄音,錄像工作準備好,就為保全證據,為防萬一,把自己撇清。之所以 「虛擬」的世界給予人更多的安全感,無顧忌地互訴衷腸,人情冷漠該是誘因之一。

當我正組合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文字的時候,「寒九」即將來臨,春天不遠了,讓陽光照進心靈,溫暖心靈,讓「心患」不在餘悸。在心裡只有文字讓我不舍,儘管不得要領運用文字表達內心的感受。倉頡造字,孳乳而成,作為傳遞思想的載體,後人則賦予了太多的內涵,不但散發著溫暖,更浸透著冰冷。有愛,即使無言,也暖;無愛,洋洋千言,也寒。時常幻想用文字為自己放歌天涯,可與誰一起讀萬卷書,行萬裡路;有時想用文字發洩鬱悶,可又怕文字害了自己的真意;我真想用文字敲開喜歡文字「圈子」的大門,與躲在文字後面的人成為知己,用文字把心事融入到文字的墨香裡。

風過流年人不覺,時光無聲到歲尾。驀然回首,無法遠離「四顛倒」的妄想,並為說不清什麼是「常樂我淨」而苦惱。當下舒展就好,別追求什麼「上古之人,春秋皆百歲,而動作不衰」的神話,只要耳聰目明少麻煩他人足矣。

歲月滾滾而來,即將結束的一年就這樣用幾頁文字,草草的完成了「小結」,知其無用,也算我在長夜無眠的時候,鼓足勇氣講出來的私房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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