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NBA放大鏡:不愧工會主席,全明星末節改制由保羅提議,時長約1分10秒
騰訊體育5月30日訊(文/Royce Young ,ESPN撰稿人)米歇爾-羅伯茨剛從優步上下來,她的手機就開始響了起來。
【聚焦NBA專題】美國當地時間3月11日晚上8點多,這位球員工會的執行理事剛剛結束了與NBA主席亞當-蕭華的一次會面,在這次會面過程中,雙方就日益嚴重的新型冠狀病毒疫情以及聯盟下一步可能採取的措施進行了深入討論。
羅伯茨估計自己已經錯過了爵士與雷霆之戰的開場部分,所以當她看到克裡斯-保羅的名字點亮了她的兩部手機時,她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米歇爾,什麼情況?」保羅在電話那頭問道。
「我還想問你呢。」羅伯茨回答。
不久之前,就在雷霆與爵士的比賽即將開始時,魯迪-戈貝爾的新冠病毒檢測結果出爐——陽性,這讓整個切薩匹克能源中心陷入一片混亂,目睹了這一切的保羅立即開始轉換角色,扮演起了他的另外一重身份——NBA球員工會主席。
當球員們都為這一突發狀況而變得心慌意亂時,保羅的聲音,讓大家冷靜了下來。在比賽正式取消後,雷霆隊的球員們聚集在一起等待——在獲準離場之前,他們要接受體溫檢查。與此同時,爵士隊的隊員們戴著面具和橡膠手套,也圍坐在一起原地待命,保羅安排他的私人保鏢吉恩-埃斯卡米拉給他們送來啤酒和葡萄酒,以幫助他們打發時間,緩解緊張氣氛。
保羅自2013年起擔任球員工會主席,過去11年一直在執行委員會任職。他一直站在激烈的勞資談判和其他所有改變聯盟的決定的前沿陣地。但這場戰鬥不同以往:它是一場前所未有、不可預測的較量,他們所面對的是一個看不見的對手。
自從本賽季因疫情停擺以來,保羅已經成為最有影響力的人物之一,也是最忙碌的人物之一。在球員賦權的時代,沒有多少人能像保羅那樣擁有如此大的權力,而他的目標是讓工會也擁有足夠的權力。
「我們一直努力確保我們的球員,很多球員,都能參與到對話中來。」保羅表示。
四月中旬的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太陽在洛杉磯上空升起,但保羅希望自己能飛到一千多英裡以外的地方——在俄克拉荷馬城專心觀看比賽錄像,為第一輪系列賽的第二或第三場比賽做準備。他想打球。
作為聯盟和球員之間的聯絡人,保羅並沒有在球隊的訓練設施中練習投籃,而是每周與蕭華進行不止一次的直接對話。當有人想要尋求建議、表達想法或發洩不滿時,保羅總是樂於傾聽,並為他們提供意見。
「見鬼,我有時也需要發洩,」保羅說道,「我只能告訴自己,這是人們真正關心的問題,他們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應該對自己的未來有發言權。」
除了在家教育孩子和擠時間上遠程的西班牙語課(「我在努力提高自己,」他說),保羅幾乎每天上午都要接聽各種電話——大多數都是和工會有關的,而下午,找他的電話甚至更多。
「他從不會說,『我能晚一點再打給你麼?』從來不會。」羅伯茨對保羅的敬業印象深刻。「他的平易近人是一種天賦。」
最近幾周,工會的關注點發生了轉變,因為NBA復工計劃的可能性正在不斷增加。一路走來,保羅一直非常積極地讓球員們為即將到來的許多討論點做好準備。而隨著各種重啟選項和假想場景在社交媒體上出現,球員們紛紛向保羅提出了那些好奇的籃球迷可能會問出的同樣的問題。
「我們什麼時候能開始打球?採取什麼方式?在哪裡打?」球員工會執行委員會成員安東尼-託利弗概括了這些向保羅提出的問題,「我們會爭取完成常規賽季麼?這麼做值不值得?是不是場次太多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回歸,傷病是否會大幅增加?各種諸如此類的問題。」
4月22日,保羅參加了俄城當地記者的電話會議,並接受了同樣的詢問,他舉重若輕,顯得遊刃有餘。不過,在會議行將結束時,保羅還有些話要說,他想要向大家道歉,因為很多問題,他沒法給出肯定答案:
「我想告訴大家,我也不知道。真的,我也不知道。這是最瘋狂的情況之一,因為通常情況下,如果聯盟試圖引入新鮮事物,比如全明星會引入什麼新的賽制,你們要做的就是找到知道問題答案的那個人,對吧?比如,『要怎麼找到亞當(蕭華)並得出問題的答案?』可現在,無論你去找誰,沒人知道問題的答案。」
談判每天都在發展,信息也在擴大,選擇不停出現。保羅、羅伯茨和執行委員會現在已經開始分別與所有30個團隊進行Zoom通話,以提供潛在重啟選項的細節。重啟比賽的協議將需要與球員工會集體協商,而保羅將在這些討論中起到帶頭作用。
除了可能面臨的減薪,未來工資帽、奢侈稅數額所受到的衝擊外,還有一長串的問題需要討論,比如如何調整籃球日曆,交易截止期、非保障合同何時開始受到保護、球員被裁最後期限等等,保羅已經組建了一些球員小組來收集想法和建議。
「我可以帶著激情聊一整天(關於復工計劃),因為我知道,當和聯盟或者和亞當談話時,我不會有說諸如『這是我的想法』這樣的壓力,」保羅說,「因為我知道,這是我們共同的決定。」
作為工會主席,保羅是少有的能夠召集到聯盟頂級球星——勒布朗-詹姆斯、史蒂芬-庫裡、拉塞爾-韋斯布魯克、凱文-杜蘭特,一起參加電話會議的一個。在此之前,人們對於工會主席可沒這麼買帳,在工會委員會成員們看來,保羅長期以來的超級明星地位是這一變化的重要原因。
「現在我們的會議要比以往繁忙得多,都是因為克裡斯,」羅伯茨談道,「他不會允許一個問題被提出後,不經討論就不了了之。」
在與球員工會的對話中,保羅的聲音很有分量,但他並不想主導工會。他處理電話會議的方式和他處理比賽的方式非常相似。
「我經常拿這個開玩笑,他很明顯是一名控球後衛,他的出色技術讓他聲名鵲起,因為他能夠讀懂場上形勢然後送出傳球。」羅伯茨說,「他在會議中也是如此,如果克裡斯看到一個球員很少說話,他就會問,『約翰,你怎麼看待這個問題?來吧,說說看。』他就是這樣,很會調動氣氛。」
保羅的競爭意識也滲透到了他的角色當中,但是他在聯盟中結下的任何仇怨都不會影響到他與球員的會面。
「幾乎所有我能想到的人都在球場上和他發生過爭執,」託利弗說,「但我從未見過他們(在球場外)有任何消極的對抗。大多數人對他的印象是,他太好勝了……但無論何時,只要他是你們的主席,為你們的目標而戰,這都是件好事。」
保羅在他的主席任期之內並非一直都受歡迎,過去幾年時間裡,一些普通球員抱怨保羅偏向於其他超級明星。「38歲以上規則」的改變允許年齡較大的明星球員籤訂更有利可圖的合同,被認為是為了讓保羅和他的同輩們受益。
不過,工會就像一個更衣室,沒有必要總是達成一致,關鍵在於怎樣對團隊最有利。這是保羅在場上和場下的關注的焦點。「不是每個人都喜歡你做事的方式,」保羅說,「但你必須接受這一點,我能夠接受。」
現在,保羅終於回到了俄克拉荷馬城,準備回到球隊訓練館進行恢復訓練了。保羅有責任為所有450名NBA球員考慮,但他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他自己更衣室裡的15名球員。「我得想辦法讓我的團隊保持聯繫,」保羅說,「我意識到我在其他事情上花了太多時間了。」
保羅的工會主席任期將於2021年結束,屆時他將年滿35歲,已經擔任這一職位近10年之久,在他的計劃中,可能不會再出現另一個四年任期。
現在,他站在了NBA未來之戰的最前線——這兩個月的停擺,給聯盟的發展帶來了許多不確定性和懸而未決的問題。
但有一點保羅看的非常清楚:「你會看到每個人都是如此的熱愛籃球,真心地喜歡籃球,這才是對球員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大家都想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