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頭條小蝸,今天我們繼續聊《史記》的故事。
話說大於治水,是先從壺口這個區域來開始治理,將龍門,還有處於龍門之上的孟門用「導河積石」的方式,解決了黃河中遊河道過窄、過淺的問題,又將渭水與黃河連通,全程貫徹的思想就是「疏」的原理。
任何成功的背後,肯定都有著巨大的付出。在大禹治水的典故中,有人說大禹「三年過家門而不入」其實在《史記》裡記載的是「居外十三年,過家門而不敢入」這完全是兩個意思的表達。大禹治水完成的時間就是十三年,鑑於治水的壓力,和浩瀚的勘測治理工程,治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然而勘測又是什麼?
據《史記》載「行山表木,定高山大川」就是說在大禹治水之前,有很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對各地的地形脈絡進行勘測,以制定治水的方案和具體的細節,對地理山脈整理測繪,以便於實施「疏」的方案。說到地理山脈,就又不得不提起《貢禹》,司馬遷在夏本紀裡,大部分的內容,都是引用於這本書。據《禹貢》內記載為「隨山刊木」。
雖說對這件事的描述有輕微差異,但是內容卻差異不大,其中「山」字,代表的不單單是山,而更多的是指山脈。對於我們現代來講,大家都知道,我國名山眾多,高大雄偉的山脈按照不同走向構成了中國地形的「骨架」,並形成許多山系。如著名的大山脈有:喜瑪拉雅山、崑崙山、天山、唐古拉山脈、秦嶺、大興安嶺、太行山、祁連山、橫斷山等,雖說在大禹時期的九州之地,沒有像現在這樣範圍那麼大,但是中原地區,山脈也是有很多的。
在古代,對中國的山脈分類,有「三條」「四列」之說,
第一列:「導岍及岐,至於荊山(在今陝西),逾於河。壺口,雷首,至於太嶽。柱、析城,至於王屋。太行,恆山,至於碣石,入於海。」這是北條,即渭河、黃河北岸。
第二列:「西傾、朱留、鳥鼠至於太華;熊耳、外方、桐柏、至於陪尾(在今山東)。」這是中條,即漢江、淮河和渭河、黃河的分水嶺。
第三列:「導家,至於刑山(在今潮北),內方(即嵩山)、至於大別。」這是中條支脈,相當於漢江、淮河與長江的分水嶺。
第四列: 「岷山之陽,至于衡山;過九江,至於敷淺原(疑為廬山)。」這是南條。
這就是古代對地脈、地絡大致劃分,最早在《史記》、《漢書》中出現了這個名稱,但是最終三條、四列的書法出現在《尚書》之中,在宋代有個大文人,叫蘇軾,再有一本《書傳》載「隨山者,隨其地脈而究其終始,地之有山,猶人之有脈也。」
而在《禹貢》中出現的「隨山刊木」,雖說和山及山脈有關,但是並不是我國山脈學的起源。有一個專業的地質學家,翁文灝就對此發表過論述。他說:「此條列脈絡之說,實皆後人所解釋。《禹貢》原文,初無此說。其殆列怨洽水所經之重要山名,而未必定有脈絡之意軟。就山勢言之,則桐柏、大別,顯相連貫,何以分隸二列,岷山、衡山,若風馬牛,何能合為一條,以何標準,未易言也。(《維指集·中國山脈考》)
《禹貢》導山中的「隨山刊木」一句,這個描述的更多的是大禹治水前的準備,因為到處都是洪水之患,民眾多選擇高點居住,也就是到山上開始建房子、定居,所以隨著山脈而不斷疏導水患,首先解決掉高處的田地。在山脈開始,有可以察地勢高低的規律,掌握河道整體的脈絡。
《禹貢》導山雖非我國山脈學說的起源。但在我國地理學發展史上具有重要的意義。「我國地理脈絡觀念發生甚早。最早可追溯到秦漢時期,但具體對山脈的研究並沒有深入。對於山脈的研究,一直到了唐朝才開始,但是也不是針對性的研究地理,而是研究的天文曆法,這個人就是《大衍曆》的創始人僧一。
而且在唐代後,隨著堪輿的傳說頗盛,對於山河脈絡開始與風水相連,中國自古就有傳說,如龍脈、南龍、北龍這麼一說,在現代小說中,也是經常會看到這樣的字眼。而這些可能都起源於《龍經》。
楊益《龍經》謂:「崑崙是天地骨,四肢分出,南北東西四派,唯有南龍入中國。」歷宋與明,遂有崑崙三龍之說。北龍夾河之北;南龍抱江之南;中龍介乎其間。其說以明王士性為代表。
明朝的地理學家徐霞客,更是在此基礎上,進一步說明了三龍與風水之關係。而到了清代,擴展為蔥嶺三幹之說,其中就以魏源為代表人物,強調兩山之間必有一水,兩水之間必有一山。是以就根本觀念而言,由分野之說,一變為堪家言,又一變而為純粹地學。
對於脈標準而言,《禹貢》可以認定為最初的標準雛形,是山脈研究的啟蒙,讓世人對山脈有了一定的認知,而後脈絡的劃分,逐漸以分水嶺為最重要之根據。這就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也是演變的必經階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