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夫人鮮血抽乾前,讓我一定把這個日記本交給您」守在外面的保鏢把言歡送回了醫院,沒有林默淵的允許,她不準離開醫院半步,否則後果自負。
言歡絕望的流著淚,對林默淵失望透頂。
那個男人已經不是她愛的林默淵,他那雙溫潤如玉的眼裡只有恨與厭惡。
翌日,言歡正在病房裡吃午餐,突然闖進來幾個裝黑西裝的壯漢,言歡認識這些人,是林默淵身邊的保鏢。
保鏢二話不說,就把言歡從病床上拉了起來。
「你們幹什麼?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言歡嚇得瞪大了眼睛,她以為這些保鏢是來帶她去做人流手術,用力掙扎。
一掙扎,後背的傷就痛得鑽心。
「啊……」她完全使不上勁兒,被保鏢拖出了病房,朝著急救室走去。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救命啊……救命……」
言歡一路哭一路喊,卻沒人敢幫她。
林默淵就站在急救室外,俊臉滿是焦灼,看到言歡,恨意肆虐,衝上去就給了她一耳光:「賤人,如果青青出事,我第一個拿你陪葬。」
言歡被打得兩眼冒金花,心痛到了極致,她竟然笑了出來:「原來你不殺我只是為了抽我的血……哈哈哈……」
言歡笑自己太天真,竟然以為林默淵是不忍心。
他的不忍心只是對言青而已,她就算死了,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如果言青不需要她的血,也許她和孩子早就死了。
話未說完,又是一耳光打在她的臉上,嘴角立刻滲出了血。
她愛上的不是男人而是惡魔,是劊子手!
林默淵焦躁的下令:「把她拉進去。」
「是,老闆。」
保鏢不比護士,身強力壯,連掙扎的餘地都沒給言歡。
「林默淵,你一定會後悔……」言歡絕望的大喊:「你一定會後悔……我恨你……」
沒有愛又哪裡來的恨,她對他的愛是對他的恨的百倍千倍萬倍。
言歡被保鏢捂住了嘴。
林默淵忍著撕碎言歡的恨意,衝醫生吼:「抽她的血,青青需要多少抽多少,不用顧及她的性命!」
她被保鏢控制在檢查床上,幾個護士過來,壓的壓手,抽的抽血。
看著自己的獻血源源不斷的通過塑料管流進袋子,言歡竟感覺到一絲輕鬆,那是絕望到極致的悲涼。
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不停的墜落。
隨著鮮血流出體外,言歡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她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回到她和林默淵的初遇。
那年她十五歲,他二十歲。
言歡參加夏令營,在山裡迷路了,是林默淵找到了她,兩人在大雨中狂奔,看到一個山洞躲了進去,山洞裡發生的事仿佛就在昨天,而她卻已經歷經滄桑。
言歡本沒有資格參加夏令營,應該去參加夏令營的是言青,可是言青在出發前一天肚子痛住進了醫院,為了不浪費錢,養母讓她頂替言青去。
因為林默淵,參加夏令營那七天,是她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光。
可是長大之後,林默淵卻不記得她了。
在山洞裡,他明明說過會對她負責,會娶她。
呵呵,他的一句玩笑話,卻讓她記了一生。
言歡暈了過去,林默淵冷漠的說:「該抽多少就抽多少,在她死之前把青青需要的血抽夠。」
言青是林默淵的心頭肉,言歡對於他來說只是行走的血庫,留她的命只是為了抽血罷了。
這樣一個下賤女人,怎麼配生下他的孩子,他不允許自己的孩子擁有下賤的基因。
如果不是被藥,他絕對不會碰她,下賤的女人,骯髒到了極致,他厭惡言歡厭惡到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噁心。
言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送回病房的,從昏迷中醒來,她最關心的是孩子,孩子沒事,她就放心了。
抽了500ml的血,言歡虛弱得連睜眼都費勁兒。
普通人抽400ml都撐不住,更何況言歡還是孕婦,被抽了500ml血,等於去了她半條命。
言歡躺在床上,默默的流淚,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生下孩子的那一天,也不知道她的孩子有沒有機會看一眼這個美好卻又殘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