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廉，兩年前跟丈夫程宇軒結婚。
我身體弱，因此一直沒要孩子。
婆婆叫程琳，和我們並不親。
婆婆當年是高齡產子，快40歲的年齡生了我丈夫，現在已經75了。
結婚後我和程宇軒討論過幾次要不要把她接過來住的問題，後來都不了了之。
她現在的家裡有個小菜園子，裡面種了各種花草蔬菜。
我偶爾放心不下，和丈夫去她家裡幫忙，可實在沒種過地，於是每次都被婆婆推到一邊。
「你的身子那麼嬌貴，就別折騰這些體力活了！」
婆婆邊喘著粗氣，邊將土裡的雜草拔掉。
我有點小委屈，但還是忍了下來。
不止如此，婆婆的作風也足夠老派。
都快5G時代了，就連老人家也人均一部手機，人均一個微信號了。
她卻對電子科技十分不屑。
婆婆總是說：「這板磚一樣的玩意兒有什麼用？」
雖然如此，我還是買了最新的老人機帶給婆婆。
我好聲好氣地對她解釋：「媽，我和宇軒都有工作在身，沒法總是來看你，裝一個微信，好聯繫。」
可婆婆完全不領情：「這種東西，沒什麼用！」
說著說著，婆婆突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給我生個孫子比什麼都實在！」
這句話讓我宛如五雷轟頂，腦袋裡「砰」地一聲爆炸了。
我忍著淚水跟婆婆道了歉，離開了她的家，捂著臉一路狂奔回家。
趴在床上哭了好一會兒之後，老公回來了，看見我的樣子，嚇了一跳。
「你媽媽……還是責怪我生不出孩子。」
「唉，畢竟她當年生我的時候很辛苦的，大概是不想讓你受這個苦吧。」
老公拍著我的背，輕聲安慰著。
「但我還是跟她談談吧。」
當天晚上，一個名為「程琳」的微信ID來加了我，頭像是婆婆的照片。
「小廉啊，今天上午真是抱歉了，因為花死了，我心情不好。」
沒想到婆婆那麼快就上手了，我感到不可思議。
「該說道歉的是我，不應該強迫您用手機……」
話說開後，我心情也平復了。
婆婆在微信裡跟我們說話很少，但朋友圈更新卻很頻繁，多是菜園子裡的菜或花卉照片。
可惜那之後不久，新冠肺炎開始流行。
我們被隔離在家無法出門，因此一直在微信上告訴婆婆，要注意身體。
她在對面回答好，朋友圈裡的分享依然不斷。
直到疫情高峰期過去，交通解禁。
那天下午，我們突然接到醫院的電話，婆婆出事了！
我們連忙趕過去。
等我們到時，婆婆躺在病床上，已經沒有呼吸。
死因不是肺炎，而是心臟病。
葬禮後我的心情一直很低沉，更是不敢去婆婆家收拾東西。
幾天後，我正在做飯。
突然，一個視頻通話請求發來，我看著手機屏幕驚疑不定。
是婆婆的頭像！
怎麼回事？我手指發著抖，不知所措。
儘管內心天人交戰，可我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一點開，我嚇得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