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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親,請您核對訂單信息——」
羅鹹打開某寶某旺對話框,瞄了一眼剛想點確認,手機閃了一下顯示電量低後直接自動關機。羅鹹嘆氣,把手機往床上一扔,順勢躺下,盤算著明天先借個充電器應應急。
買完充電器後卡裡只剩三十三塊錢,工資還有一個星期才發,接下來的日子除了吃土就只能吃土。
唉!破充電器早不壞晚不壞偏偏這時候壞。
羅鹹煩躁地翻身,用被子蒙住腦袋睡過去,不過這一覺似乎沒睡太久,天還蒙蒙亮的時候,他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羅鹹揉著眼去開門,門外卻並沒有人,只有一個包裹端端正正放在地上,收件人正是他,而物品欄處則潦草地寫了幾個字。
「充……錢……器?」羅鹹辨認半天才看清,拆開包裹翻了個遍,裡頭只有一個白色的手機充電器。
一個普通的充電器,充電頭九十塊,充電線三十塊。
雖然快遞驚人,昨晚下單今日就到,但小氣的商家連包裝盒也不給,更別說五星好評曬圖返現了。
羅鹹把紙盒丟一邊,拿來手機插上,縮進被窩裡考慮要不要打個差評。
開機後刷了一會兒某音,某付寶忽然來了條語音信息:您有進帳一千元,請注意查收。
羅鹹一頭霧水,怎麼突然有了一千塊錢的進帳?他立刻去翻帳單記錄,可最近的一條記錄還是昨晚網購充電器的支出一百二,這一千塊錢到底哪來的?
羅鹹望著餘額裡的數字發呆,過了幾分鐘,某付寶又來了一條同樣的信息:您有進帳一千元,請注意查收。
臥槽!羅鹹直接跳起來,聯想了好些陰謀論都被他一一推翻——像他這種每月都吃土又一無所長的社畜,誰會吃飽了撐來陰謀他。
在連著收到第五個一千元時,羅鹹終於想起了快遞包裹上的「充錢器」三個字,連忙找網店售後,可始終無人應答。
30塊錢買的充電器,讓我半小時進帳五千。
羅鹹嘬著牙花慢慢摸索出了規律:只要手機沒有充滿電的情況下,每充電五分鐘就能獲得一千塊。
臥勒個大槽,這這這,社畜的福音啊!誰他媽還去上班!
羅鹹顫抖著打開某寶,把購物車全部清空,然後又訂了一張飛巴塞隆納的機票,眼見全都交易成功了,他跌坐在床上,只覺得走向人生巔峰不再是夢……
2
整整一個星期,羅鹹都在各個國家穿梭,現場看過夢寐以求的西甲聯賽,在拉斯維加斯放縱過兩三日,又去了邁阿密電音節、馬爾地夫……
再回到出租房,羅鹹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個既真實又荒誕的夢。
回來後的第二天,羅鹹決定要住個好點的公寓,聯繫好了搬家公司正收拾時,張淡來了。
「羅鹹!你小子可以啊,說辭職就辭職,連工資都不要了甩手就走,把人事經理氣得直跳,」張淡拍著羅鹹的肩,「平時一聲不吭的,行啊,一出手就是大事。」
張淡是羅鹹的發小,恰好他認識羅鹹原公司人事部的人,三天前聽說了羅鹹辭職的事,打電話去問,但羅鹹的手機一直在關機中,於是趁著今天休息,來看看羅鹹在不在家。
「那公司太坑了,工作量大工資少,一人幹幾人的活還天天受老闆的氣。」羅鹹把張淡迎進來,讓他隨便坐,轉身去廚房拿飲料。
張淡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四下看看,見出租屋裡到處都是大箱小箱,像是要搬家的樣子,隨手翻了翻放在沙發旁的箱子,頓時大吃一驚——裡面整整齊齊疊滿了Hermes的衣服!
張淡本來就是做奢侈品銷售的,他連忙仔細辨認了一下,發現這些衣服竟然全是真品,而且每件都不下五位數。
「羅鹹,你發財了?」張淡顫抖地問。他只買過一個Hermes的皮包,是去年業績衝冠領了獎金才咬牙買的,當時羅鹹還覺得他亂花錢來著。
「你要喜歡就挑兩件拿去,」羅鹹丟了一瓶可樂給張淡,大方地說,「這個牌子不太合適我。」
張淡倒吸一口涼氣,不認識似的打量起羅鹹,這才發現他身上的黑色薄毛衣竟然是Kiton的當季新品!不過……「你該不會把這毛衣機洗了吧?」張淡咬牙切齒,「都變形了!」
羅鹹低頭看了看,抓抓後腦勺:「順手就丟洗衣機了,哪知道這衣服那麼嬌氣,反正只變形一點點,也還能穿。」
張淡深吸一口氣,問:「衣服的事先放一旁,你哪來那麼多錢?……該不會是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吧?」
「當然不是!」羅鹹神秘地說,然後把充錢器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張淡聽完當然不相信,一個勁兒擔心他是不是因為壓力太大精神出了問題。
羅鹹瞪了張淡一眼,直接搶過張淡的手機擺弄起來,半個小時後,張淡總算在目瞪口呆中接受了這個事實。
「不過你不是說每天能充十二個小時,每充五分鐘得一千塊嗎?為什麼我的只有五百?」張淡看著某付寶餘額問。
羅鹹也很納悶,拿起自己的手機試了一下,發現自己的進帳也只有五百了,頓時明白:「可能多一個人用,這錢就會均分給我們,以後這充錢器我們兩個用就行了,千萬不要再告訴別人。」
張淡十分感動,當天就辭了工作,兩人直接買了一棟別墅住一起,從此過上不用幹活躺著就有錢的生活。
張淡喜歡豪車美女,每天都開著不同的車帶著不同的女人回來,隔三差五就舉辦各類派對;羅鹹則更喜歡四處旅遊,世界上二百二十四個國家和地區,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走了一半……
兩人的日子平凡而幸福,直到有一天,這樣的平衡被打破了。
3
羅鹹從二樓走廊往看下,只見獨自在一樓客廳的男人把家具、擺設都摸了個遍,笑得合不攏嘴。他走回房裡,皺起眉在張淡面前坐下,問:「到底怎麼回事?」
張淡的身材圓了一圈,一身全貂毛皮草略有土大款的味道,他低著頭搓著手,心虛地說:「就……出去玩嗨了……充錢器不小心被周全這小子拿了,他發現了秘密……」
「我是不是說了很多遍出去玩不要帶充錢器,你非不聽!」羅鹹很無奈。
「唉,我知道錯了,」張淡苦著臉,「事情都發生了,還是想想怎麼處理吧……」
「還能怎麼處理?」羅鹹嘆氣,「只能讓他住下。」
「住下來?跟我們分錢?」張淡萬分不甘心。
「那還能怎麼辦?」羅鹹揉著眉頭,「就限定往後充錢器只能在別墅裡用,還有一定要說清楚,這事多一個人知道,分到他手上的錢就會少一份!」
說完周全的事,羅鹹又開始苦口婆心勸張淡跟他出國:「咱倆從孤兒院一起出來的,除了彼此也沒啥別的親朋好友,所以這充錢器的秘密才能守那麼久。」
「但現在有了第三個人知道,很快就會有第四個、第五個,以後事情肯定會脫離我們的掌控,不如現在趁著手上有足夠的啟動資金,賺個踏實錢。」
在張淡還天天用充錢器過著紙迷金醉的日子時,羅鹹反倒漸漸擺脫了對充錢器的依賴,他用得到的錢做了啟動資金,在國外成立基金公司做起事業,如今略有小成。
「沒那麼誇張吧……」張淡覺得羅鹹想多了,毫不在意地說,「打拼事業不就是為了有錢過上富足的生活,我現在就有用不完的錢,何必還去吃那份苦頭?」
見張淡敷衍著說再考慮考慮,羅鹹只好嘆了口氣結束這個話題。
周全當天就笑嘻嘻地搬過來住在一樓,羅鹹乾脆選擇眼不見為淨,直接飛出國外,而張淡則黑了好幾天的臉。
一連三個月,羅鹹都沒有回來,一棟別墅就周全和張淡常住,幸好周全只安安靜靜用充錢器領錢,幾乎很少出現在張淡的視線裡,張淡雖然覺得心裡像扎了根刺,但慢慢也就接受了事實。
然而半年後的一天,周全突然領了女朋友黃莉莉回來,當晚張淡正在泡澡,聽到放在一旁充錢的手機來了語音信息:您有進帳兩百五十元,請注意查收。
張淡一愣,今天早上還是三百多,怎麼轉眼就只有兩百五了?想起周全剛才拿過充錢器進房間用,他頓時火起,顧不得身上還有泡沫沒有衝乾淨,匆忙拿浴巾擦了擦,穿了內褲就氣衝衝地去找周全。
他媽的,誰二百五!
周全房裡隱約傳出戰鬥的聲音,大約五分鐘後,下半身圍了一條浴巾的周全才開了門縫,探出腦袋問有什麼事。
「你是不是拿充錢器給你女朋友用了?」張淡壓低聲說。
「有事明兒說,我這正忙著呢!」周全說完一甩門,還「啪嗒」一聲上了鎖,差些被撞到鼻子的張淡火冒三丈,對著門又捶又砸了半個多小時才消停。
第二天周全果然來解釋了,說是昨晚他沒有留意,黃莉莉誤以為是普通的充電器用了一會兒。
「這事怨我,」周全十分誠心,「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
用都用了,張淡就是再生氣也於事無補,周全笑嘻嘻從別墅出來,摟著黃莉莉的肩:「怎麼樣,哥的話沒錯吧,別看昨晚這小子砸門砸那麼兇,其實他根本沒轍。」
此時的周全心中滿是得意,他追黃莉莉很久了,可黃莉莉軟硬不吃,周全沒錢的時候嫌他窮,有錢的時候又嫌這錢跟她沒關係。
「你發財那是你的事,你今天喜歡我願意給我錢,明天不喜歡了我豈不是一無所有?除非你讓我也有錢,不然咱倆沒戲!」
周全至今還記得黃莉莉拒絕他精心準備的大鑽戒時傲嬌的模樣,當時他腦子一熱,就把充錢器的事給說了出來。
「這寶貝那麼好,」黃莉莉的聲音將周全拉回現實,她高興地親了周全一口,「咱們乾脆偷偷帶走吧!」
周全搖搖頭:「雖然羅鹹長期不在國內,但張淡每天都要用好幾次,要是東西一丟,他立刻就能反應過來,這個寶貝我是一定要弄到手的,不過現在時機不合適。」
「還有,這件事你可不能再往外說了,多一個人知道,分到手上的錢就會少一份,現在四個人每人兩百五,我已經比之前少了八十多了。」
周全其實有點埋怨自己當時嘴太快,為了個女人竟然把這個秘密說出來,但現在後悔也沒用,只能反覆叮囑黃莉莉不能洩密。
黃莉莉撇撇嘴,應了下來。這天后黃莉莉也搬進了別墅和周全住一起,張淡越想越氣,乾脆整天守著充錢器,只要周全和黃莉莉拿去用,他就在旁邊盯著。
但其實人類的心裡一直都藏著一隻喜馬拉雅山的猴子,越不讓說就會越想說,等到這種「想說」到達了閾值,守著的秘密就會變成不吐不快的燙手山芋,所以黃莉莉搬進來一個月後,她的閨蜜劉曉曉也搬了進來。
周全因此和黃莉莉賭了好幾天的氣,而張淡直接抓狂了,他讓人把一切能通往外界的通道全用鐵條焊死,別墅的正大門則加裝了一扇大鐵門,唯一的遙控鑰匙就掛在他身上,不允許裡面的人隨意進出。
偌大的別墅成了監獄,只有周二、周六有人來送物資時大門才會開啟,周全、黃莉莉和劉曉曉十分不滿,但想起那個神奇的充錢器,又紛紛不再吭聲。
不過即便是這樣的防備,也有人鑽了空子——劉曉曉趁著送物資的空檔,讓她男朋友鍾陽扮成保安混了進來。
現在每人只有一百六十多進帳了,誰也沒想到看起來唯唯諾諾的劉曉曉居然想出了這招,鍾陽根本不理會對面周全非友善的目光,正翹著二郎腿得意地坐在沙發上。
黃莉莉是最後一個發現鍾陽也在的人,她當即火冒三丈,擰了一把劉曉曉:「你不是跟我保證過絕不跟別人說的嗎?居然還告訴這個渣男!你忘了他之前是怎麼腳踏兩船的!」
劉曉曉低著頭根本不敢看黃莉莉,鍾陽卻罵罵咧咧地站起來狠狠推了一把黃莉莉:「死八婆,就算我腳踏兩船,劉曉曉願意和我處,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你什麼事!」
黃莉莉被激怒了,她用力撞向鍾陽,鍾陽不防往後倒,後腦勺正好磕在茶几的尖角上,只抽搐了幾下就閉上了眼。
劉曉曉頓時尖叫一聲撲上去,然後哆哆嗦嗦掏出手機打了120。
嚇呆了的黃莉莉扶著沙發,靠在一直沉著臉的周全身旁坐下,而張淡全程都站在二樓走廊看幾人的爭執,直到救護車來後,才慢吞吞開門,讓劉曉曉跟車送鍾陽去醫院。
別墅一下子安靜下來,這時不知道是誰的手機突然來了一條語音提醒:您有進帳兩百元,請注意查收。
張淡和周全先是一愣,不由自主相視一眼,隨後又各懷心思移開眼神。
也許……只要人死了,每個人的錢就會重新分配!
4
鍾陽確實是死在了送醫院的途中,死因是劇烈撞擊導致動脈瘤破裂造成顱內大出血。
劉曉曉雖然哭哭啼啼,但總算知道在別墅發生的事不能說,一口咬定是意外。
等劉曉曉辦完手續回到別墅後,天已經完全黑了,她抬起頭,只見張淡站在二樓走廊上,關上門後就冷漠地轉身回房。
黃莉莉一直守著劉曉曉回來,看見劉曉曉就一把把她拉進房裡將計劃全盤託出。
「你們要殺了張淡?」劉曉曉捂著嘴。
「小點聲!」黃莉莉呵斥道,眼中閃著興奮的光。
「難道你想在這個別墅裡呆一輩子嗎?他死了我們才能自由!而且死一個人就少一個人分錢,現在我們每天只有五千多。」
「羅鹹還佔著個位置不用,只要張淡他們死了,你、我、還有周全,我們每人就能拿三百多!一天就是一萬六!」
黃莉莉見劉曉曉還是一臉猶豫,立刻強硬起來:「總之你必須幫我和周全!」
「可鍾陽剛死,我實在是沒有心思想別的……」劉曉曉嗚嗚地哭。
黃莉莉一臉不耐煩:「這事我還沒跟你算帳呢!讓你和他分手,你居然敢背著我偷偷和他在一起,這種渣男死就死了,有什麼好哭的!」
周全也不耐煩了,眼冒兇光:「不幹就弄死你!反正我和莉莉兩個人對付張淡也夠了!」
劉曉曉見兩人越來越不善的目光,心中一片冰冷,遲疑著應了下來。
周全和黃莉莉的計劃很簡單,趁著劉曉曉剛死了男朋友,張淡對她的防備心低,由劉曉曉去把張淡引出來推下樓梯。
如果摔不死,周全和黃莉莉再去補刀。等解決了張淡,再編個理由讓羅鹹回來,到時候他在明他們在暗,只要羅鹹回來就不可能再走出去。
在周全和黃莉莉的催促下,劉曉曉磨磨蹭蹭出去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臉色蒼白回來說成了。
周全連忙衝出去看,只見張淡面朝下躺著一動不動,身下一大灘血,鼻息已經沒有了,不由得意地笑了,他彎腰拿起放在張淡兜裡的大門遙控鑰匙,又要去拿桌上的充錢器,不料黃莉莉已經先一步把充錢器抓在手上。
周全頓了頓,笑著伸出手說:「莉莉,你把充錢器給我。」
黃莉莉看了一眼周全並沒有動,她微微仰起頭用下巴點點大門,示意周全去開門。
「把、充、錢、器、給、我。」周全也沒有動,盯著黃莉莉一字一頓地說。
黃莉莉微微吃了一驚,見一向對她有求必應的周全竟然用這樣的態度說話,頓時拉了臉:「周全你長能耐了是吧!我叫你去開門!」
周全陰沉著臉,幾個大跨步上前對著黃莉莉就是兩巴掌,黃莉莉捂著臉難以置信,隨即怒火噌噌往上竄:「周全你個混蛋居然打我?」還沒等她還手,周全直接去搶充錢器。
黃莉莉不甘示弱,緊緊抓住不撒手,還趁機撓了周全好幾下,周全也怒了,抓起黃莉莉的頭髮,就把她的頭往桌上、地上磕,一邊磕一邊罵。
「賤人!你以為你吃定我了?」
「我是瞎了眼才以為你是真清高,其實你除了錢,眼裡哪還有別的東西!」
「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真當自己是公主了?叫你不要把這事說出去偏要說,老子的錢全讓你糟蹋了!」
黃莉莉開始還掙扎了幾下,沒過多久就一動不動了。客廳裡到處都是血,周全冷哼了一聲直起腰,轉頭把目光鎖定在嚇呆了的劉曉曉身上。
劉曉曉被周全的兇殘驚得雙腿發抖,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周全飛跑過來掐住她的脖子,她使勁地掰周全鐵鉗般的手,斷斷續續地喊:「張……淡……救……命……」
周全冷笑著說:「張淡這會兒都死透了!你死了也別怪我,要怪就怪黃莉莉非要把你扯進來!」
「張……淡……」劉曉曉置若罔聞,眼前因為缺氧一陣陣發黑,她想起在醫院裡接到張淡的那通電話。
「劉曉曉,鍾陽死後你也活不久了,」張淡在電話裡冷冷地說。
「我和周全他們都已經知道了,只要用充錢器的人中有人死,每個人得的錢就能重新被分配,現在周全和黃莉莉肯定在密謀怎麼殺了我,而我死後下一個就是你……」
「胡說!莉莉是我閨蜜,她不會害我的!」她記得她當時捏著手機的手有些顫抖。
張淡輕輕地笑了一聲:「她平時對你的態度……你確定她真當你是閨蜜而不是寵物?劉曉曉,我們聯手吧,你告訴我他們的計劃,而我能在最後保住你的命……」
她當時沒有回答,只是沉默著掛了電話。回到別墅後,黃莉莉的態度以及周全威脅要殺了她時,黃莉莉站在一旁的冷漠,都讓她真正明白了所謂的閨蜜在黃莉莉心中的分量。
於是劉曉曉害怕了,被逼著去找張淡時就一五一十把周全的計劃說了出來。
劉曉曉的脖子被扼得生疼,她張大嘴,迫切地想要呼吸,但伴隨缺氧而來的眩暈感越來越強,她瞪著眼用力去看趴在地上的男人,男人卻依舊紋絲不動。
張淡並沒有滾下樓梯,劉曉曉眼看著他自導自演,就連身下的血都是從庫房拿的玩具血袋,張淡還笑著說是他以前開主題派對時候剩的……
劉曉曉的意識陷入昏迷前只剩最後一個念頭:原來張淡也想要她死。
解決完劉曉曉,周全高興地吹了一聲口哨,他撿起充錢器,去廚房搬來囤的幾桶油灑在四處。
然後從煙盒裡叼出一根煙點上,舒服地吸了兩口吐出個煙圈,再輕輕一彈,還剩一大截的香菸在空中畫了個完美的拋物線,準確地掉落在灑了油的地上。
火很快就蔓延開來,周全正準備離開,一轉身卻發現本該死了的張淡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身後,沒等他反應過來,頓時覺得心口一涼,他低頭一看,只見張淡把一把水果刀端端正正插在他的心口上。
「你怎麼……」周全捂著心口後退幾步,栽倒在窗邊的藤椅上。
「劉曉曉告訴我的,所以我來了個將計就計,」張淡笑著說,「怎麼樣,我的演技還不錯吧,我大學時參加的話劇表演經常拿獎呢!」
說完,張淡拿起手機報警,電話接通的瞬間換了種語氣:「救、救命!殺人了!」
張淡扮演著一個劫後餘生的受害者斷斷續續說了事情的經過,但他臉上卻掛著笑容,挑釁地看著周全。
「還得感謝你,清除了所有障礙,連善後都幫我想好了,這下終於沒有人能再跟我搶充錢器了。」掛電話後,張淡從周全左褲兜中掏出充錢器。
別墅所處的位置有點遠,警方最快也要二十分鐘才能到,火勢越來越大,張淡得先離開,他正準備從周全的右褲兜裡拿大門的遙控鑰匙時,周全攢著最後一點力氣,竟然先一步掏出鑰匙扔出窗外。
張淡眼睜睜看著遙控鑰匙飛出窗外,落到花園的灌木叢裡,當即目眥盡裂:「這他媽是唯一一把鑰匙!」
「呵呵。」周全咳了一聲,喘著氣笑起來,「我活不了,你也活不了!」
在周全的笑聲和張淡的咆哮聲中,整棟別墅很快就被熊熊大火包裹,大火蠶食了一切……
5
羅鹹把張淡的骨灰葬在他們倆小時候在孤兒院時常去的後山上,因為張淡的那通報警電話,周全被認定為殺人兇手,不過警方還沒有查出周全的作案動機,但羅鹹知道肯定和充錢器有關。
充錢器經過那場大火後不知去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燒毀了。羅鹹倒是寧願它被燒毀了,他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當時沒有硬把張淡帶出國,害得張淡白白送了一條命。
羅鹹在墳前點了三炷香,又倒了滿滿一瓶張淡最愛的人頭馬,看著嫋嫋的煙,深深地嘆了口氣。
番外
距地4000光年外的M0914恆星系。
紫色星空中,一群肌膚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生物駕駛飛行器,從一個懸浮著的建築裡離開。
「J,你的太陽系地球人社會行為研究進行得怎麼樣了?」其中一個生物操控飛行器輕輕碰了碰前頭的一架飛行器。
「Z,你嚇死我了!」J一陣操作才穩住,抱怨道,「我才學會飛,你別亂來!」
Z笑嘻嘻地追上J,繼續問:「你倒是說呀,怎麼樣啦?」
J嘆氣:「早知道我就不選這個課題了。地球人的行為真是難以捉摸,我把我新發明的小東西隨意投放給一個地球人,這個小東西能憑空創造出金錢……」
Z有點奇怪:「根據地球人的一般特性,不就是因此發生搶奪甚至導致戰爭嗎?有什麼難的?」
J說:「我也以為他們的社會關係只要觸及金錢就會崩析,可是詮災和徹淡都死了,祇始居然能擺脫金錢帶來的誘惑——哦,這些名字是我按照地球文明給觀測的三個雄性起的,東西開始是在祇始手上。」
「嘖嘖嘖,」Z搖搖頭,「幸好我選的是流浪文明的課題。」
J有氣無力地說:「唉,不說了,我還得回去繼續觀測……」(原標題:《奇奇怪怪之充錢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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