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她不止一次向扈弈解釋是徐筱雅跟綁匪認識,當初她們兩人被綁匪帶到懸崖邊,是徐筱雅想推她下去結果自己不小心掉下去了。
她完全沒有想要撲進扈弈懷裡,只是被徐筱雅推了一把。
可他從來都不肯相信她。
「你到現在還不肯承認!當初那個綁匪自殺時,親口承認是你設計的一切!」扈弈盯著卞芷伊的眼裡只有恨意,「你說,讓我怎麼相信你!」
如果不是扈卞徐三家做了利益交換,他當時就會把卞芷伊送進監獄!
「我不需要你相信了。」卞芷伊眼裡的光慢慢暗下去,無力地說道,「當初你陰差陽錯下救了我。她死了,你失控把我推在地上弄聾了我的左耳,又折磨了我三年,就當是我還給她了。」
「我真的累了,離婚吧。」
「離婚?你做夢!卞芷伊我說過,我要你跟我一起活在地獄裡,一起向筱雅贖罪!」扈弈將她提起幾公分又狠狠地甩到地上,直起身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卞芷伊被甩得頭暈目眩,猛地捂住腦袋,痛得在地上打滾,耳鳴嗡嗡地像是要將她的腦袋刺穿。
當年她被他推在地上,耳朵被一塊尖銳的石頭刺破,不但聽力被毀,還留下了很嚴重的後遺症。如今每次情緒一激動,耳鳴就像是針扎一樣疼。
再相互折磨下去,她真的只有死了。
她痛得暈了過去,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臥室裡已經收拾乾淨。
每一次都是如此,像是一幕不斷重複的悲劇。
卞芷伊捂著頭坐起來,心中下定了決心。
她一定要離婚!她要結束這種無止境的折磨。
「扈弈,我放了你,也放了我自己。」
一小時後,一份離婚協議被送到豐城建築總裁辦公室。
卞芷伊環顧著生活了三年的臥室,心裡隱隱作痛。三年時間,在這裡痛過哭過,就是沒有笑過。
「終於可以結束了。」她拎起行李箱,最後望了一眼,大步朝門口走去。
「嗡……」手機震動起來,她拿起來看了一眼,見是卞家的管家,奇怪地皺了下眉。
「餵……」
「小姐你快來人民醫院,先生和太太出車禍了!」
「什麼?」卞芷伊當即就懵了,連行李箱都沒來得及拿,急忙奔了出去。
與此同時,扈弈也接到了嶽父嶽母出車禍的消息,沉默良久。
忽然,他的目光掃到擺在辦公桌上的離婚協議,眼中的痛惜逐漸被冷酷取代:「卞芷伊,想離婚門都沒有!」
他按下內線叫來了秘書。
卞芷伊趕到醫院的時候,正好見到手術室的門打開,穿著手術服的醫生從裡面走出來,取下口罩的臉上都是遺憾。
她耳中嗡的一聲,如有電鑽在鑽洞一般的疼。
「卞小姐,對不起,我們盡力了,卞董和夫人傷得實在太重,在來的路上已經不行了。節哀順變。」
這是世界上最絕望的一句話。卞芷伊踉蹌地靠倒在牆上,臉色剎那慘白。
這不可能!她昨天還跟媽媽出來喝過茶,她爸爸還來接她媽媽回家。
他們都是好好的,怎麼一下子都沒了。
「醫生,你們再試試,給多少錢都行,求你再試一試!」卞芷伊抓住醫生的衣服哭求。
「卞小姐……」醫生想安慰幾句,可遠處忽然衝過來四五個黑衣保鏢,擠開了他們一頭衝進了手術室。
卞芷伊回過神的時候,發現保鏢們推著兩輛手術車出來。
上面躺著的,正是她的父母!
「你們是誰?想要幹什麼?放手!」卞芷伊當下就變了臉色,急忙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