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德輝：呂梁神話故事連載③」白髮老翁撞鐘卻雹，拯救百姓

作者：解德輝～寧靜致遠

臨縣歷來十年九旱，義居寺方圓的老百姓靠天吃飯，好不容易盼來一個風調雨順的好年景，田林茂盛，豐收在望。不想天公不作美，這一年一場冰雹如期而至，地裡的莊稼被打的七零八落，到口的糧食轉瞬而失。老百姓欲哭無淚，無可奈何，只好常常到寺院裡燒香拜佛，祈求佛祖保佑。

也許是佛祖顯靈，老百姓的哭泣聲，感動了佛祖座下的一個小沙彌。他問佛祖：「如何才能使百姓免遭冰雹之害？」。佛祖答曰：「風、雨、雷、電乃自然天象，並非邪神作怪所致。道法自然，誰也不能違背自然而自行其是！」

小沙彌見說，反問道：「佛以普濟眾生為要旨，難道眼看著百姓受苦受難而無動於衷嗎？果真如此，老百姓為何要禮佛、拜佛、求佛呢？那佛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佛祖聽說，笑道：「好一張利嘴小沙彌！看來，這一段善緣還是得你去化結了。」說罷，收起笑容，端正眉目，口宣佛號：「阿彌陀佛！也不是沒辦法，若要救百姓於難之中，非得有大道德之人作出犧牲不可啊。」

小沙佛聽說有辦法，便昂然答道：「受百姓香火多年，這個犧牲就讓我來做吧！」轉而又小聲言道：「可惜，我只是個小小的沙彌，自量沒有道德可言，更不用說大道德了。」言畢，羞愧地低下了頭，作出一副無比傷心而無可奈何的樣子。「善哉！善哉！有你這副悲天憫人的心腸就足夠了！」佛祖伸出食指在小沙佛頭上點了一點，又在其背上擊了一掌，言道：「去吧！」話音一落，小沙彌便化作一陣清風，飄向人間。

北宋政和年間，義居寺大興土木，山門、牌樓、鐘樓、前殿、正殿、藏經樓修葺一新，眼看著工程就要告竣，卻遇到了難題：需要鑄一口銅鐘，可怎麼也鑄不成，先後請了好幾個匠人，不是沙型出問題，就是澆鑄漏洩，還差點出了人命。

正當大伙兒愁眉不展之時，工地上來了一位白髮老翁，看他那風塵僕僕的樣子，一定是走了很遠的路程。老翁見經領人愁眉不展的樣子，便主動上前探問究竟。經領人見老翁年紀老邁，本不想搭理，不過他問得殷勤，只好一五一十地將眼下遇到的難題道來。老翁聽後言道：「幹別的我不一定會，若說鑄鐘，是我祖傳的手藝。請您放心好了，我一定鑄出一口保您滿意的鐘。」於是，老翁接手了澆鑄工程。他安排大伙兒重新開爐，自己裝模製樣。當爐中的銅水沸騰起來的時候，只見老翁雙手一揮，大喊一聲：開爐！不等喊聲落音，自己卻縱身躍起，在大伙兒的驚呼聲中，飛入火紅的爐膛，鍾澆鑄成功了，老翁卻為此獻出了自己的生命。事後，住持問及老先生的尊姓大名，大伙兒誰也回答不上來，只知道鍾中鑄入了白髮老翁的靈魂。

翌年夏末初一，莊稼長勢喜人，若天公作美，定是個豐收年。可是，就在一天下午，烏雲在天邊湧出，雷聲在半空炸響，眼看一場冰雹就要打落下來，人們的心都懸了起來。寺內住持見情況不妙，忙帶領眾僧誦經祈禱，誦經的僧人看著窗外越積越厚的烏雲，聽著耳邊越來越響的雷聲，嘴裡雖念著經，心裡卻十五隻桶打水—七上八下。雷聲越響越低，仿佛已經到了頭頂上，風越刮越緊，似乎要把經堂的門推開，看來一場特大的冰雹是不可避免的了。住持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手中的木魚槌也無力再敲下去，眾僧見狀，也停止了誦經，睜著一雙雙迷茫的眼睛看著住持。

突然間，鐘鼓樓上鐘聲大作，一陣緊似一陣！寺院的鐘除了在規定時間內撞擊外，尋常時候是不能隨便亂撞的。是誰竟這麼大膽，在這個時候敲鐘呢？正在心煩的住持不明就理，勃然大怒，帶領眾僧衝了出來一看究竟。大家朝著鐘樓上望去，只見那個人正是為鑄鐘而獻出生命的白髮老翁，正在使勁撞著鍾。鐘聲嘹亮，鑽天入地，仿佛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合著鐘聲的節奏，將湧上來的烏雲撕成碎片，撒向四面八方。結果，烏雲四散，化作潤物無聲的細雨；雷聲隱退，託出一片湛藍的天空。眾僧正自納悶，見鐘聲漸止，可撞鐘的老翁卻不翼而飛。正在凝神觀看的住持，恍然大悟，與眾僧言道：此是鍾神顯靈，退卻冰雹。」從此以後，每遇冰雹降臨，寺僧們便撞鐘退雹，十分靈驗。久而久之，這也就成了義居寺的靈異之處。

【參考資料】本文主要參閱： 1. 《臨縣誌》《民國六年<臨縣誌>校注》； 2.《呂梁市鄉鎮志》（中卷-臨縣卷）； 3.《我愛臨縣山和水》； 4.《千年古剎義居寺》； 5.《聖僧慧達行跡研究》； 6.散見於網絡中有關義居寺的一些圖文資料，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