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別墅前,薄弈寒忽然發現這是結婚以來,他第一次白天出現在這裡。
被迫和藍小凌結婚,對於薄弈寒來說,是一件讓他覺得蒙羞的事。每一次走進這個家門,都會讓他又一次的想起當初記者們破門而入時那個窘迫的場面,讓他對藍小凌更加的憎恨。
所以他在市區又買了房子,這裡,對他來說早已不算是家了。
在門邊站了很久,屋子裡一片寂靜。薄弈寒皺了皺眉。
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午飯時間嗎?即使那個女人不知道他回來,張媽呢?難道他不在家,她連午飯都不做了?
他自行按下了指紋鎖,打開了房門。
房間內空無一人,空氣中瀰漫著那種久沒人住,死寂的味道。
薄弈寒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頭。
他走上二樓,推開了臥室的大門。
房間裡乾乾淨淨,看上去與平時並無兩樣。可是薄弈寒就是覺得有哪裡不太一樣了,但他卻說不清楚。
目光環視四周,他的注意力被梳妝檯上的大信封所吸引,走近一看,上面寫著:致薄弈寒。
一股怒火瞬間襲上心頭!
這種信封他認識,當初藍小凌送到辦公室裝離婚協議用的就是這種。他想也沒想,一下子撕開,果不其然,還是離婚協議書。
這個遊戲很好玩嗎?
想吸引他的注意力,這個女人,還能不能想出一點新花招?
他厭惡的將信封重重的甩了出去,卻聽得啪嗒一聲,一個重物從信封裡跌落了下來。
是結婚戒指。
這麼多年,他唯一送給她的東西。
薄弈寒的目光變得莫測,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他蹲下身子撿起了信封和落在旁邊的戒指,腦海中又一次的響起藍小凌在車上的祈求聲:
「求求你,放了我,我會有多遠,走多遠……」
所以——她走了?
在兩年之後,他曾經的戀人歸來的時候,她主動離開,讓他擺脫了糾纏?
他狠狠的握緊了拳頭,手臂上的青筋瞬間凸起。
可是片刻之後,他又緩緩的鬆開,嗤笑了一下,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從口袋裡拿出了籤字筆,龍飛鳳舞的在離婚協議書後面籤上了自己的名字——薄弈寒。
在這一刻,他知道,自己徹底解脫了!
薄弈寒站起身,飛快的走出別墅,坐回駕駛室,將那個信封隨手往車子裡一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讓他視之為恥辱的家。
晚上,輪迴酒吧。
「今天怎麼有空請我們喝酒?」一群青年才俊圍繞在薄弈寒和張天崖身邊。
「高興。」薄弈寒端起酒杯,一口將裡面大半杯的紅酒灌了下去。
大家面面相覷。
一個人碰了碰張天崖,朝他露出了一個打探的目光。
「他和藍小凌離婚了。」張天崖不動聲色的扔出了一個大的炸彈。
「離婚了?!」幾個人同時放下了酒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然後目不轉睛的看向了薄弈寒。
「對,離婚了!藍小凌那個女人,終於從我眼前消失了!」薄弈寒說著,輕輕挑了下唇角,又一杯紅酒灌了下去。
一個男人悄悄的碰了下張天崖,小聲的問道:「離婚?那弈寒不應該高興嗎?他不是要恨死那個女人了?可是……」
可是,此時的他看上去,怎麼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反倒好像和酒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