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婚禮,我的歸鄉!

2020-10-05 霧影花心

我本來計劃30號下午一放假就帶娃回家,一起過節。正好,接到張宇的電話,姐,我4號結婚,接你來喝酒。頓了一下,又說,你要是沒空,不來也行。真是個傻孩子,還有這樣接客的。本來,我是嫁出去的姑娘,娘家的姑舅姨差不多分了親疏,大多也跟我沒有來往了。

可是這個孩子是很乖的。他是我二大家的兒子,理論上講,是我媽家的堂弟的兒子,出生以後,過繼給我爹媽,就是我爹媽的乾兒子,早些時候鄉下很流行這樣親上加親,一則是孩子在自己家看得特別寶貝,二則是也給孩子多託付一對爹媽,孩子能長得更旺一點。

二大是老頭的學生,他們一是師生關係,二是郎舅關係,在二大小的時候,他們關係就很好,後來兒子一出生,索性就把兒子過繼給我爹媽了。

二大是么婆婆的二兒子,么婆婆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么婆婆上面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姐姐是我的姑婆婆,很多年以前就去世了。哥哥就是我的爹爹,在我高三的時候就去世了,有二十多年了吧。可是這個哥哥卻並不是她的親哥哥,她的親哥哥在成親以後,沒多久,就去世了,剩下的寡嫂坐門招夫,招來的這個,就是我爹爹。兩人成婚後,因為婆婆個子太小,每次生下的孩子都夭折了,後來就到河對岸一家孩子多的人家抱了一個女嬰來養,湊湊合合,算也是齊全的一大家人。

每一次聽老媽講她的革命家史,都深感生人不易,兵荒水患病疾飢餓,每一樣都是奪命的閻王,抱成團是最本能的生存方式。

這個女嬰就是我媽!我出生在鍾祥大同鄉下家裡的大床上,是我的姑媽接生的,胞衣後來直接埋在屋前的菜地裡。我爹媽經常指著那塊菜地跟我說,我們一家,就只你是這裡的人,你的胞衣就埋在這裡。鄉下孩子沒有誰來金貴,更何況我上面還有一個哥哥,人家頭胎長子,在石牌衛生院出生,當時還是難產,住院花了五塊錢,又是正經王位繼承人,母親對於這個兒子有近乎宗教般的信仰,所以顯得特別金貴。

因此我的生命顯得特別壯實。我家的屋子老坐西面東,正東邊是大大大家的屋子,他家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么爹是招來的上門女婿,所以大大大家裡的孩子都隨婆婆姓夏,正東偏北是二大的屋子,守的是老宅,跟么爹姓,孩子們都姓張。我們的屋後面,坐東朝西的兩家都姓李,叔伯弟兄,一家是姑婆婆的兒子,她家裡的外孫女與我同歲,比我大半歲,是我童年相愛相殺的姐姐霞姐,現在在中南大學當教授。另外一家家裡有三個兒子,老三比我小半歲,是我的跟屁蟲兄弟。

守著這塊百草園,我長到了六歲,隨我爹媽進城讀書去了。

我爹是河對岸鎮上的知識青年。因為這個城裡人的身份,我的姑媽們經常在我媽面前高人一等,趾高氣昂。慣用的語氣是,他們那些鄉裡的。我不知道鄉裡有什麼不好,也沒看出來她們城裡哪些特別好。我爸下放後就來到已經下放了他的大姐的婆家這裡,就是我的大姑媽,我大姑媽天生能幹伶俐,能說會道,熱心快腸,精明潑辣。於是看上了我媽媽,把她的親弟弟介紹給我媽媽了。

我媽就是李宇春的歌裡唱的「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長得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我媽算是夏家長房唯一姑娘,家裡沒有男丁,又不是親生的,在鄉下不免會受人欺負,所以老媽性格潑辣敢作敢當,么婆婆家裡的幾個大大,么么,都唯我娘首是瞻,姐姐前姐姐後,老媽在這幾個弟弟妹妹們面前威風得很,在家裡,我爹爹婆婆只守著這一個閨女,萬千寵愛,千依萬順,59年鬧饑荒,家裡只有一把白米,別人家孩子多,和野菜熬稀飯,我媽不愛吃野菜,就熬白米粥給她吃,就這個寵法,她能不聰明又好看?我看了一下媽媽年輕的照片,體態豐腴,大眼挑眉。猜想跟她同齡的姑娘們面黃肌瘦,溫良恭儉,確實不一樣,要不我那精明能幹的姑媽怎麼會看上她呢?

我爸上面三個姐姐,下面兩個弟弟一個妹妹,是他爹媽在生養了兩個兒子後來又夭折了之後望來的寶貝兒子。

娘老弟妹小,66年,我爸16歲,趕上了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第一波浪潮,看我老爸那時候青澀稚嫩,挑水庫,平田地。我們帶老爸去溫峽水庫玩的時候,爸爸跟我們講,怎麼炸山,怎麼挑石頭,全是苦力活。很難跟他後來斯文儒雅的樣子想像到一起來。

就這樣,他當了我媽媽家的上門女婿。

也不知是上的哪門子女婿,我爹爹本來姓江,因為上門女婿,改姓夏。我哥出生後,一直姓夏,後來等老爸領去上小學,老師問名字,於是姓蔡了。那時候不興上戶口,也沒的出生證明哦。我更簡單了,出生就姓蔡。小時候,走遠一點串門,就會被口齒伶俐的么么,婆婆們,笑著攔在門口刁難,你姓么事?姓蔡就滾回克,姓夏就進來玩。那時候就隱隱覺得我倆跟這裡的孩子不一樣。

所有關於大同鄉下的記憶,都在我六歲的時候戛然而止了。爸爸在鍾祥一中上班,我到實驗小學讀書去了,從小學初中到高中,跟著一群城裡的孩子,我一直都是讀的最好的學校,最好的班,可惜,我既不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也不是一個漂亮的孩子,不自信,也不太自卑,懵懵懂懂,遺傳我媽媽的咋咋呼呼長大了。

大大大家裡的大妹妹冬梅是我的忠粉,每回寒暑假回來,她都是我的跟屁蟲,後來她初中輟學,出去打工,我們中斷了聯繫。

姑婆婆家裡的霞姐,爸爸是華師畢業的,是一中的物理老師,我們從小一直玩到了高中,後來讀大學,她接著讀碩讀博,然後中斷了聯繫。

二大大家裡的這個弟弟,小時候調皮,一看到他拖著鼻涕出來,我就頭疼。那時候放《西遊記》的動畫片,他媽媽滿眼寵溺地看著他,唱,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嗯,這猴哥後來武紡畢業,獨自闖蕩江湖,先是在廣州,後來在武漢,從事過高科技和非高科技的工作,顛沛流離,居無定所,後來戀愛後,終於回到鍾祥重新定位,找到工作。

17年,二大在六月份農忙之後,修理農機的時候猝死。

老頭退休後,百無聊賴,在鄉下,把爹爹勞動的那兩畝地要回來,體會他的農桑之樂。每年春耕秋收,都是依靠二大幫忙,收穫的時候,吃肉喝酒,老頭在得胃癌之前很過了幾年痛並快樂的日子。

這樣,我就只要回家,就經常陪著他下鄉,都是二大來招待,散養的洋雞,閹了的公雞,都想辦法給我們留著。

我因為遠嫁,這些親戚們都少了來往,隔了一二十年回來,認得的,都已經老了,認得卻看不到的,都已經到土裡去了。姊妹們的孩子,兒女忽成行,成排站在那裡喊,姨媽,姑媽。我從他們的面孔上依稀分辨他們父母的影子。

大概在13年左右,我就經常會做夢,夢見小時候生活的那個村子,路口有大水塘,村裡人都在那裡挑水吃,我夏天養的仔雞,到了冬天,爹爹把它們養肥,宰了等我們回來過年。

因為經常夢到,所以會經常想「夢想」是什麼意思,夢是睡著了,無意識狀態。想是醒著,有意識狀態。我的無意識常常迫使我回到鄉下,回到童年。

今天張宇的婚禮,又重新見到了大多數的這些親戚。跟城裡的見面打招呼「你又瘦了」不一樣,由爹媽領著,聽爹媽跟我介紹,先握著手,細細分辨,說「你又老了」或者「你沒變」,似乎唯有這樣,才能證明,我的這口鄉音,和我的這段成長,並非虛妄!

么婆婆坐在一進大廳的第一張桌子上,85歲了,腿腳不便,已經穿上了厚厚的花式絢爛的襖子,我一上前,就拉著我的手問「張灼來了沒有」「維維來了沒有」耳聰目明。這是碩果僅存的婆婆了,勞作了大半輩子之後,已經打了近十年的麻將,把三大家的孩子帶大了,守著三大的房子。這是唯一跟我沒有血緣關係,卻又待我像親奶奶的婆婆。小時候,她每次進城看我們,總要給我兄妹倆帶一包夾心糖。糖果外面是硬的,裡面是軟的,用力一咬,裡面就會爆漿,水果味,香香甜甜。就為這口香香甜甜,我僅僅幾次回鄉,一定會給她帶上一條她喜歡抽的煙,或者老年人喜歡吃飯酥軟的餅子。

么婆婆年輕的時候會整酒席,燒一桌好菜,後來因為喜歡打麻將,這些都荒廢了,不做飯,不整理家務。我家的房子後來賣給三大了,三大夫妻一直都在深圳打工,據老媽說三大好逸惡勞,不成器,也沒掙下什麼家當,老媽說他就是「夏珍全(瞎整錢)」,是么婆幫三大把兒子帶大了。二大去世後,么婆跟著去了深圳,可惜深圳住不慣,回來就住在養老院。去年我專門去養老院一趟,在城裡,卻是我們鄉裡的老鄉辦的,似乎是一家人,靠幫別人託管幾個爹爹婆婆維持生計。我問么婆婆,吃得好不好,住得冷不冷。她說都還可以。和老媽通電話的時候,老媽有時候會故弄玄虛,說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我總擔心是么婆婆去世的消息。又或者每年初夏或初冬,我總擔心她熬不下去。看到了她,我就會有了貼心貼肺的舒適。

據說大力士安泰是不能離開大地的。這應該是所有的人的隱喻,我們的宿命裡都有一個歸處,她會讓我們解除所有的鎧甲,立地成佛。

他們大腹便便,他們面帶藜色,他們是丘陵地帶裡,侍弄莊稼的農民,又或者年輕的一輩都流落他鄉靠做豆腐維生,為了生存,出賣最原始的力氣。看到這對新人幸福美滿,如果二大還在的話,一定很開心,我會追著他問,你是不是很開心,你是不是很開心。

應該是所有人都很開心,有沒有人會想到天堂的他?其實是土地包容了我們所有的人,性格和靈魂,活著的和死去的。

我其實是他們中的一部分,吃米飯,也愛吃肉,在習慣的生活中,也可以長成大腹便便,跟他們一樣的樣子,這樣不好嗎?是誰跟我說,一個連身材都管理不好的人,不能做好別的事情?是誰跟我說,美女都是狠角色?

隱隱記得,暮色裡,牽著妹妹的手,到隔壁婆婆家,鄉下人拖著桌子在外面吃晚飯,婆婆罩著汗衣,垂著雙乳,搖著蒲扇,挺著肚子,和氣地問我們,吃飯了沒有啊,爹爹放牛回克了嗎?

仁厚黑暗的地母啊,有無限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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