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在三年前,就已經確診患了精神潔癖,並且日漸嚴重。
可這種前所未聞的症狀,她要如何跟仔銘說,只怕會把她當成神經病吧!
要是婆婆知道了,那就正中下懷,肯定會立馬把她給趕出去,緊接著會讓別的女人進門。
夜晚。
秦素素衝完涼出來,才發現許子銘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正倚在床上對著手機微笑。
那模樣就跟他們當初熱戀的時候一樣。
她已經不記得上一次許子銘對自己這麼笑是什麼時候了。
男人感覺到強烈的注視線,抬頭看了她一眼,翻個身背對著她,又打開了手機。
她的心泛著疼意,是不是男人的愛,真的如傳言那般是屬於消耗品,日子久了,那些曾經的山盟海誓都不復存在了?
上了床,她關掉燈,身子往他湊近,從背後抱著他的腰:「子銘……」
暗夜裡,傳來男人不耐煩的聲音:「我很累,公司最近準備擴展,明天有很多事情要做,早點睡吧!」
她只是想跟他說說話,跟一個擁抱而已。
眼淚,被無盡的黑暗淹沒。
秦素素鬆開手,翻過身,背對背捲曲在被褥中。
任由眼淚消無聲息。
次日,秦素素如往常般,在男人起床前,做好了早餐。
男人起床後,吃好了,她熟練地給他系好領帶,讓他一絲不苟體面地出門。
「今晚有個重要客戶,我不回來了,別等我。」
秦素素點頭,看著他進入電梯,她才捋起袖子,將床單全部換下,再把屋子裡裡外外都打掃乾淨。
特別是許子銘的衣服,她要用上消毒水才能心安。
每次回來,他身上總會沾上各種香水味,那都不是她的味道。
心裡早就隔著一層透明的薄膜,是她不願意去捅破,無法承受真相的後果罷了。
只要他還願意回家,她就願意扮好一個妻子的角色。
秦素素就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假裝自己過得很幸福,然後日復一日,直到老死。
手機響起,是婆婆打來的。
「今天我約了國外回來的教授,給你三十分鐘,馬上過來市三醫院,別給我拖拖拉拉的。」
又是讓她去醫院做檢查。
秦素素昨天被護士戳得現在還痛,實在不想去:「媽,今天我不舒服,改日再去檢查吧。」
電話裡立即傳來婆婆的怒吼:「你身體不舒服就不用為我家考慮了?我對你已經夠厚道了,結婚這麼多年,連個蛋都沒生出來,你要是實在不想出來,可以,離婚!只要你跟我兒子離婚了,你就不用出來!不是我家的人,我也就管不了你!」
婆婆的話就跟刀子似的,一個個字都在戳她的心窩子。
但這麼多年,她早就習慣:「媽,都是一家人,別說得這麼難聽,我不會跟子銘離婚的。」
「你一個不下蛋的母雞,霸佔我兒子不說,還有臉罵我我說話難聽,我哪裡對不起你了,你竟然要這樣誹謗我!」
秦素素很無奈:「媽,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就是個惡毒的女人,想要讓我家絕後,我告訴你秦素素,我一定會查出你身體出了問題,不管你願不願意離婚,我會法院上訴離婚,讓你淨身出戶滾出我許家的大門!」
婆婆的話過分難聽。
秦素素沒忍住,對著手機說了句:「我嫁的人是許子銘,就算要離婚也是他親口對我說,不用你操心!」
掛了電話,她打車直接去了許子銘公司。
有些話,不說是個結,說了是個疤,可一直忍著,只會變成膿瘡最後爛掉。
與其被婆婆自己檢查出問題,倒不如自己去跟許子銘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