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剖符作誓，君臣同舟共濟，呂澤鋌而走險

第51章 剖符作誓，君臣同舟共濟，呂澤鋌而走險

劉邦今天勞累了一天，本想休息，聽趙堯說，還真的有一件事情要做，又來了精神，全神貫注地等待著趙堯的下文。

趙堯說：「古人做事，為了彼此信守諾言，時常做一件事情。這就是剖符作誓。剖，是剖開；符，就是信物，古人的信物一般是用竹片或瓦片；作誓，就是把誓言寫在信物上。以此約束雙方遵守諾言。」

劉邦說：「我聽人講過這方面的事情。我對這方面事情很感興趣，不妨你說說我們怎麼搞！」

趙堯說：「古人是在竹片上或瓦片上寫上要說的話，然後雙方各執一片。我們不用瓦片或竹片，我們應該用鐵片，用硃砂寫！」

劉邦問：「我們為什麼要用鐵片呢？」

趙堯說：「鐵片要比瓦片與竹片經久耐用，這樣證明我們重視這個東西，希望它永遠保存。這對雙方都是一件好事情！」

劉邦說：「那就聽你的！寫好以後，朝廷一方藏在金匱裡。」

趙堯說：「現在，我們討論誓言。皇上的誓言怎麼寫？」

劉邦說：「這個東西，我還真沒有見過，真不知道怎麼寫！不然，還是你寫。寫好後給老子我看看，再議論、修改。」

趙堯說：「那我就想想應該怎麼寫！」

趙堯想了一會說：「皇上的誓言這樣寫，看是否可行？」

劉邦說：「你讀給老子我聽！」

趙堯擬寫的誓言為「使黃河如帶,泰山若厲,國以永存,爰及苗裔。」

劉邦聽了很高興，說：「就這樣！」

這幾句話，有人這樣翻譯：假使黃河乾涸成一條帶子了，泰山被挫得像磨刀石了，但是你們的封國也會永遠安寧，還要把你們的恩澤延續到後代！

誓詞斟酌好了以後，趙堯與劉邦商討寫些什麼內容？

劉邦說：「寫些什麼內容，還是御史大夫來定！」

趙堯說：「應該寫上這五個方面的內容：侯爵的姓名；朝廷與侯爵的誓詞；侯爵的主要功勞；賞賜的爵位與財富、土地以及一些讚美的語言等」

劉邦說：「就寫上這些內容！」

內容商量好了以後，劉邦說：「這次活動御史大夫又要推給蕭何來主持？」

趙堯說：「丞相來主持這樣的儀式是天經地義的。我一個御史大夫來主持這樣的大型活動，名不正，言不順。」

劉邦說：「我也不想為難你御史大夫！」

趙堯說：「皇上怎能這樣說呢？」

劉邦說：「我怎能不這樣說呢？這次活動結束後，又會有人出來找麻煩。上次讓你受了點委屈，這次就寬待你了！不過，他們聽說是蕭何主持剖符作誓，蕭何又會有麻煩了！」

趙堯說：「謝謝皇上開恩！不過，就是有人知道了是丞相主持這次剖符作誓儀式，他們也不敢把丞相怎麼樣？」

劉邦說：「沒有發生的事情，不去想它！我今天忙碌了一天，我要休息了。明天找蕭何過來，我們再商量儀式的具體事情！」

第二天，劉邦派人把蕭何與趙堯早早地叫過去了！

劉邦說：「前幾天，丞相主持了一次白馬盟誓儀式，我認為白馬盟誓儀式只是侯爵們當眾宣誓了，事後沒有什麼憑證。我現在準備與侯爵剖符作誓。現在請丞相來主持這次儀式。」

蕭何問：「剖符作誓具體要做些什麼事情？」

劉邦說：「具體事情讓御史大夫與丞相一起商量！」

趙堯說：「剖符作誓，就是朝廷與侯爵之間為了信守承諾。將朝廷冊封給侯爵的財富、土地等在信物上註明清楚，然後剖開，朝廷與侯爵各執一份。朝廷一份存入金匱石室，藏在宗廟。」

蕭何問：「信物上具體要寫些什麼內容呢？」

趙堯說：「我們可以以曹參為例子來討論。」

通過討論，最後曹參的信物上是這樣寫的：「平陽侯曹參，以中涓從起沛，至霸上，侯。以將軍入漢，以假左丞相定魏、齊。以右丞相，侯，萬六百戶。漢六年十二月甲申封。」

劉邦看過曹參的信物後，表示同意，不過還是提了一點意見，說：「應該寫一點讚美的語言！」

趙堯即刻修改了曹參信物上的語言。之後，所有侯爵信物基本都是參照曹參信物上所寫的內容來寫的。

信物準備好後，由劉邦監視、蕭何主持了信物授封儀式。

一百多位通侯拿到信物後，都十分開心。

信物受封結束後，朝廷舉行了盛大慶祝酒會！

劉邦還特意讓灌嬰當作代表，當眾宣讀了自己的誓言！

灌嬰說：「我曾經是一個商人，家裡也有些財富，後來放棄經商，跟著皇上打江山。雖然經歷了千辛萬苦，江山終究打下來了。我們今天又跟著皇上坐江山，皇上沒有虧待我們。給了我們土地、財富，還有很高的爵位。今天又與我們剖符作誓，讓我們的後代子孫，世世代代享受爵位、享受榮華富貴。為了能讓我們的子孫世世代代永享榮華富貴，我們就要誓死捍衛皇上的江山千秋萬代，堅如磐石。今天我向皇上宣誓，我灌嬰永遠忠於皇上，為了保衛皇上江山，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同時，我還要教育我的後代子孫，永遠效忠於皇上開創的劉氏江山！」

劉邦聽後帶頭鼓掌！

整個宴會上掌聲如雷！

劉邦在一個月內接連出手，先是頒布詔書，接著白馬盟誓，今天剖符作誓等一連串三個動作。劉邦的這三個動作明顯是衝著呂后來的，劉邦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止呂后篡權、防止國家改姓，而且劉邦對自己在彌留之際，在趙堯的輔佐下，能想出這樣的點子、做出這樣的決策尤為自豪！

劉邦望著宴會上一百多位通侯忘乎所以的樣子，十分得意，暗自說：「葁還是老的辣！」

其實，呂后自從聽了蕭何的解釋，勸她何必要與一個將要駕崩的人過不去，就心領神會了，就根本沒有在意劉邦的這些動作了。

呂后對劉邦的這些動作當作不知道，沒有任何反應。

呂后心想，不管你劉邦做些什麼，有作用嗎？都要死的人了，我不和你計較！當你不在人世後，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那時你也不知道，你也管不著！

呂后想到這裡很得意！

讓呂后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劉邦這三個動作，恰如三道繩索，讓日後的呂后一想到這三道繩索就不寒而慄！

這是後話，我們在後面會多次提到！

一百多位通侯在宴會上觥籌交錯、志得意滿的時候，呂澤就躲在家裡唉聲嘆氣！

呂澤讓人找來自己的弟弟呂釋之，對呂釋之說：「我們躲在家裡忍氣吞聲，以此求得安寧。可是劉邦卻動作不斷，千方百計，置我們於死地。我們不能這樣束手就擒了！」

呂釋之說：「大哥怎麼有這樣的擔心呢？」

呂澤說：「你真是好性子，死到臨頭了，還這麼麻木不仁！劉邦先是頒布詔書，籠絡功臣；之後是白馬盟誓，控制功臣；今天又是剖符作誓，誘惑功臣。劉邦的這三個動作居心叵測。他通過頒布詔書，從法令的角度，讓功臣明白自己得到的好處，讓功臣對他劉邦感恩戴德；他用白馬盟誓，以宗教的形式，用神靈恫嚇功臣不得叛變他劉邦；他用剖符作誓的花招，用利益關係把功臣與他劉邦捆綁在一條船上同生共死。劉邦的這三個動作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三柄懸在我們頭上的利劍，稍不留心，我們就會死在懸在頭上的利劍之下！」

呂釋之聽完呂澤的一番威脅，頓時也慌張起來，問呂澤說：「大哥認為我們應該怎麼辦？」

呂澤說：「怎麼辦？我們要與劉邦勢不兩立，劉邦想置我們於死地，我們也應該讓劉邦不得好活！」

呂釋之說：「大哥能不能說的具體一點？」

呂澤說：「具體一點，就是今晚，我帶上你到皇宮裡把劉邦綁架起來，讓太子繼位！」

呂釋之說：「這麼大的事情，不通過呂后，可以嗎？」

呂澤說：「這麼大的事情，通過呂后，就沒戲了！呂后能同意我們這麼做嗎？之前，我們綁架了趙堯，蕭何一頓說辭，呂后就讓我們放了趙堯。後來我要綁架蕭何，也是呂后擔心事情鬧大了，無法控制，又讓我放了蕭何。今天我要說綁架劉邦，不把呂后驚嚇得掉了魂才怪？你說能通過呂后嗎？」

呂釋之說：「既然大哥下決心這麼做，我覺得要做就做徹底些。這個時候還綁架幹什麼？不如結果了劉邦的性命，來得痛快！」

呂澤說：「這樣也行，一勞永逸！為了保密起見，你今晚應該留宿在我這裡，明天一清早，我倆同時出發！」

呂釋之說：「這樣不行！我倆在一起留宿，會引起朝廷值班的注意，我還是回到家裡，明天一清早，我們分別出門，到皇宮門口集合！」

呂澤說：「一言為定！」

呂釋之說：「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一章：劉邦想起身後之事，布局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