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守業的老伴在半年以前去世,去世以後馮守業整天都是鬱鬱寡歡。馮守業的兒子擔心自己父親的身體,因為他已經成家在外面單獨另過,所以他就跟馮守業講:「我給你找個保姆陪著你。」
馮守業說:「不要不要不要,我一個人現在完全可以,你整一個陌生人天天在咱們家多彆扭啊。」
但是他兒子不放心,勸道:「爸,你一個人在家如果要有點什麼事連個通知的人都沒有。」
馮守業覺得這也是兒子的一片孝心,於是就同意兒子給他請保姆。
這一天上午,馮守業就在家中等保姆來,他怕保姆看不起自己,把自己平時捨不得穿的好衣服穿在了身上。到了九點鐘的時候,他家的房門敲響了,馮守業打開門一看,門外站著一個中年婦女,只見這個中年婦女上穿一短大衣,下穿緊身褲,打扮的非常時尚,手中還拎著一個拉杆箱。
馮守業以為來人走錯了:「請問你找誰呀?」
那個中年女人看了看他家的房號,就對他笑了一笑說:「我就是你兒子給你找的保姆,我叫王蘭。」王蘭說完之後提著拉杆箱就進了馮守業家的大門。
馮守業面對這個穿著時髦,根本不像保姆的保姆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而讓此時的馮守業更想不到的是,就是這個時髦的陪床保姆,給他日後的生活帶來了一場軒然大波。
到了晚上,保姆王蘭就問馮守業:「馮大哥,你一般晚上幾點鐘休息?」
馮守業說:「一般就在九點多鐘吧。」
王蘭知道了馮守業的作息規律以後,到了八點多鐘就佔住了衛生間開始進行洗漱。洗漱完畢後王蘭就對馮守業說:「馮大哥,我去給你暖被窩。」
馮守業一聽「暖被窩」嚇了一跳:「不要不要不要,我有熱水袋。」
但是王蘭笑了笑,扭頭就走進了馮守業的臥室,在她走過的時候,隨身帶了一股女人的胭脂味。
馮守業的心裡「怦怦」直跳,跟打鼓一樣。
這兒子哪裡是給他找的保姆啊?這不是找她陪睡覺的嗎?
他看了看牆上掛著自己去世老伴的照片,心裡想:哎呀,我已經這麼大年紀了,老伴又剛去世不久,我可千萬不能在這個事上犯錯誤。所以他下定決心,不能讓這個保姆陪自己睡覺。
於是馮守業就走進了臥室,進了臥室以後,王蘭往裡面挪了挪地方,然後對他說:「大哥上床吧。」
馮守業板著臉說:「王蘭,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兒子是請你給我做保姆的。」
王蘭不解地問馮守業:「你兒子請我是做陪床保姆,你兒子沒跟你說嗎?陪您睡覺也是我的工作啊。」
馮守業一聽,真是叫苦不迭,他趕緊說:「沒有,我兒子跟我講請你就是到我家來幫我幹活,沒讓你陪我睡覺,你起來吧。」
王蘭在床上懇求馮守業說:「大哥你上床吧,這個工作我確實很需要,如果我不陪你睡覺,這份收入我拿不了。」
馮守業還是搖頭說:「不行,你起來,如果你不起來,今天晚上你就得離開我家。」
王蘭一看馮守業態度很堅定,不會跟她一塊同床睡覺,於是就從床上起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馮守業關上房門鑽進了被窩裡,但是馮守業在床上輾轉反側不能入睡,女人的脂粉氣還在屋子裡蔓延著讓他心神不寧。
鬱悶了一晚上的馮守業天一亮就撥通了兒子的電話。兒子一接電話,馮守業就就在電話裡講:「臭小子,你是給我找的什麼保姆?你這是給我找女人呢?」
馮守業的兒子莫名其妙說:「爸,怎麼回事兒?」
馮守業就把這個保姆王蘭到他家的表現一五一十告訴了兒子,馮守業的兒子一聽就苦笑著對他爸說:「我到中介公司去的時候,我就說給你找個保姆,住在家中陪著你,於是他們就推薦陪床保姆,我以為這個陪床保姆就是住在咱們家照看您老人家的生活,哪想到還有陪睡覺這一說啊。」
馮守業說:「你媽剛走不久,我可不想在這個事上犯錯誤,你趕快把這個女人給我整走。」
馮守業的兒子就對反馮守業說:「我在家政服務公司已經籤了合同,如果保姆把所有的家務活都做了,你以這樣的理由把她攆走,我就是違約,我一違約就要承擔違約責任,這個違約賠償的錢和咱們請保姆的錢是一樣多的。」
兒子這樣一說馮守業就有點心疼了,於是馮守業就對兒子說:「那算了吧,我再觀察觀察再說。」
馮守業打完電話以後王蘭也起床了,給馮守業做完早餐以後,王蘭又到衛生間裡開始描眉畫眼。馮守業到廚房一看,鍋碗瓢勺還都在那擺著,還沒有洗呢。
看看廚房裡沒有洗刷的飯碗,再看看衛生間裡描眉畫眼的王蘭,馮守業是氣不打一處來。就在他想發火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一條計策。兒子不是說了嗎,現在沒有理由跟她解除合同,現在理由來了。
馮守業急忙拿出了自己家裡的照相機,把這些沒有洗刷的鍋碗瓢勺全都拍了下來。等拍完以後,王蘭從衛生間裡也出來了,馮守業就反著臉說:「王蘭,你今天可以離開我家了。」
王蘭吃了一驚了,問道:「大哥,怎麼回事?」
王守業就指著手中的照相機說:「你做好早飯以後,鍋碗瓢勺連洗都沒洗,你就去化妝了,你這是保姆嗎?你根本不能勝任保姆這個工作,所以今天你必須離開我家。」
一看馮守業跟她來真的了,王蘭一急兩行熱淚就流下來了,說道:「大哥呀,我以為我自己收拾好了以後再幹家務活,這樣整個人神清氣爽,您看著也開心,沒有想到你竟然對我的工作有意見。你有什麼意見我一定改,如果你讓我走的話,我現在是走投無路啊。」
於是她就告訴馮守業,她的丈夫在半年以前也去世了,丈夫去世以後很多債主就上門來討債,而她的女兒又在上大學。王蘭作為家庭婦女,她也沒有工作,所以無奈的情況下只好出來做陪床保姆。
馮守業一聽馬上就產生了憐憫之心,因為王蘭和他是同病相憐:馮守業的妻子去世了,王蘭的丈夫去世。馮守業心一軟就對王蘭說:「那這樣吧,你在家裡再幹幾天再說吧。」
王蘭一看馮守業同意她留了下來,馬上破涕為笑,開始手腳勤快的做起家務來。
到了晚上,王蘭像第一天一樣洗漱完畢就去給馮守業暖被窩。
馮守業看著王蘭成熟女性的背影,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種欲望,但是馮守業知道,自己的妻子剛去世不久。於是就走進了臥室對王蘭說:「你起來吧。」
王蘭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給他做思想工作:「大哥呀,這個陪床保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說、我不說,你兒子也不會知道,我姑娘也不會知道。」
但是馮守業看了看牆上自己老伴的照片,還是對王蘭說:「王蘭你起來吧。」
王蘭繼續給馮守業做思想工作:「大哥呀,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現在人們思想都這麼開放了,你怎麼還這麼保守啊?」
王蘭這樣反覆地做思想工作,馮守業心中的堡壘已經轟然坍塌,他的意志徹底崩潰了,這天晚上,馮守業和王蘭住到了一塊。
第二天早上一起來,馮守業就把自己家中掛的老伴照片一一都摘了下來。王蘭看在眼裡發出了會心的微笑。
就這樣,保姆和主人之間的關係,演變成了情人關係。
馮守業的兒子自從父親給他打電話後,他對自己的父親也非常擔心,怕父親處理不好和保姆的關係,所以過了一個多星期以後,他就回到了家中。
等他開門一進屋,馬上對眼前的情景瞠目結舌:第一,家中牆上掛的母親照片已經不見了;第二,保姆王蘭翹著二郎腿坐在家中的客廳看電視,而且嘴裡還嗑著瓜子,再看看自己的老父親,正在廚房裡圍著圍裙炒菜。
馮守業的兒子感到莫名其妙,他急忙到廚房對爸爸說:「怎麼回事啊爸?你為什麼不讓她幹活,你卻在這忙啊?」
馮守業笑著對他講:「王蘭幹活很辛苦,這兩天她身體不大舒服,所以我今天頂頂班。」
等他們吃完飯以後,馮守業的兒子就和爸爸坐一塊聊天。兒子就問馮守業說:「爸,這個保姆怎麼樣?」
王守業說:「很好啊,幹活非常勤快,家裡也料理的井井有條。」
兒子一看,自從請了這個保姆一個星期,馮守業精神狀態變好了,好像面色也有點紅潤了,而且似乎有點胖,所以他也放心了,他覺得這個保姆確實給他父親的晚年生活帶來了幸福和快樂。
就這樣,兒子就放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一天, 馮守業給兒子打電話,鄭重其事地對兒子說:「你回來一趟。」
難道保姆又惹老爸生氣了?
兒子放下電話急忙回到了家,但是回到家以後,兒子發現氣氛十分詭異。王蘭很知趣的出去迴避了,而父親很嚴肅地叫過他,仿佛要發生什麼事情。
馮守業滿臉嚴肅對他的兒子講:「兒子,我今天請你回來是要跟你商量一個事。」
馮守業的兒子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他問道:「爸,怎麼回事啊?」
馮守業說:「我已經離不開這個保姆了。」
兒子更奇怪了:「爸,到底是怎麼回事?「
馮守業就告訴自己的兒子,這兩個多月來,王蘭對他無微不至的關懷,他感到自己非常幸福。王蘭的老公也已經去世了,所以他想和王蘭結為夫妻。
馮守業的兒子一聽當場就懵了,兩個多月的時間這保姆要變成繼母,他從感情上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所以他就對馮守業說:「爸,你不能這樣幹,這個保姆咱們對她又不了解,兩個多月你就要跟她結婚?她是不是想騙我們家的財產啊?」
他這話一說,馮守業不高興了:「我天天和王蘭在一起,我怎麼不了解她?你說她騙家裡財產,叫我看,人家是在咱們家做犧牲來了。」
馮守業的兒子對父親說:「你和保姆在一起睡覺是違法的。」
馮守業說:「我違什麼法?」
馮守業的兒子說:「你們這是金錢交易,你知道不知道?」
馮守業一聽就振振有詞了:「什麼叫金錢?我沒給保姆一分錢,都是你出的錢。」
最後,馮守業告訴自己的兒子:「我的事情我做主,如果你不答應,咱們就斷絕父子關係。」
結果父子二人不歡而散。
馮守業的兒子為了防止自己的父親頭腦發熱和這個保姆結婚,他就以自己上班離單位太遠為由,搬回家中劇中。他的目的很明顯,回到家就是要監督自己的老爸和王蘭的行為。
這兒子一回到家中住,馮守業就感到非常彆扭,每天對自己的兒子都沒有好臉色,從此父子兩個在家裡天天爭吵不斷。兒子天天賴在家裡,馮守業感覺自己與王蘭的生活受到了嚴重的幹擾。爭論來爭論去,馮守業便到居委會尋求幫助。
馮守業父子兩個圍繞著王蘭的行為產生了爭議,而且最後還鬧到了人民調解委員會。其實他們父子兩人的爭議點就是,陪床保姆這個行為是否合法。
陪床保姆,顧名思義就是保姆的工作當中有一項內容叫陪床,陪主人睡覺。從保姆和主人的關係來看,以前他們互相是不認識的,素昧平生。從保姆陪床這個時間來看,他們並不是產生了感情以後才上床睡覺的,而是把上床睡覺作為保姆的工作之一,所以這個行為實際上是因為保姆拿到了陪床的錢,從而陪著主人上床。
這種行為依照我國的法律規定是違法的。
但是就馮守業和王蘭而言,他們的行為一開始確實是違法的,可是當王蘭和馮守業產生了感情以後,老年人的婚戀是受法律保護的,人與人地位又是平等的,所以這個時候還真不好說他們是違法了。
調解員告訴馮守業的兒子:「老年人的婚姻受我國法律的保護,保姆王蘭剛到你家陪你爸睡覺,行為確實是違法的。但是後來她和你爸爸產生了感情,而他們兩個人又符合法律規定的結婚條件,所以你作為子女要從你爸爸的幸福出發,不要幹涉老年人的婚戀。」
經過調解員做的說服教育工作,馮守業的兒子知道,自己的父親也享有追求幸福生活的權利,也有再組家庭的權利,所以他就從自己父親的家中搬走,回到了自己家。
沒有多久,馮守業就通知自己的兒子:「我要和王蘭登記結婚了。」
馮守業的兒子聽了以後沒有表示反對,但是沒過幾天,馮守業的兒子就回到了家中。馮守業萬萬沒有想到,兒子回到家中帶給了他一個消息,這個消息打亂了馮守業要結婚的計劃。
兒子回到家以後看看王蘭不在身邊,就對自己爸爸說:「這個王蘭名字不是真的,她是假名字。」
馮守業一聽問道:「為什麼是假名字?」
兒子就拿出了王蘭的身份證,說:「我在和王蘭籤訂勞務合同時,讓她提供了一份身份證的複印件,這個身份證的複印件我已經到警方去查詢過了,是假身份證。所以這個王蘭她真名叫什麼別說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的背景是什麼咱們更不清楚,她和您結婚十有八九就是為了騙咱們家的財產。」
馮守業聽到這個消息以後馬上就懵了。
馮守業不由得想起了王蘭的種種表現:衣著時髦、不幹家務、主動陪床、要求結婚,她到底是什麼人?馮守業的心中產生了巨大的疑問。
兒子看到自己父親已經有了醒悟,就告辭而去。
等到王蘭回到家中,馮守業就問王蘭:「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王蘭看著馮守業疑惑道:「你怎麼了?」
馮守業拿出了她的身份證複印件:「我告訴你,你這個身份證複印件是假的。」
王蘭一看自己的身份證複印件就在馮守業的手中,她知道這個事情瞞不住了,只好流著眼淚向馮守業道出了實情。
她說自己的丈夫生前欠下了很多的外債,丈夫去世以後很多債主圍上門來,於是迫於無奈,她只好出來做陪床保姆。但是做陪床保姆,她又覺得幹這個事丟人,因此不想以自己的真實身份出現,就在街頭的小販那兒做了一個假的身份。
王蘭哭著請求馮守業原諒她,她說:「除了這個名字是假的,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是馮守業已經不大相信了,從這以後,王蘭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天天向馮守業說好話,天天給馮守業賠禮道歉,希望馮守益原諒她這個過失。
在王蘭的殷勤和多次哀求之下,馮守業的心慢慢變軟了,他決定仍然按照原定計劃結婚。而就在馮守業要去結婚登記的前幾天,他的兒子再次回到了家裡。
兒子回到家中以後就對馮守業說:「爸,為了使你晚年生活幸福,我對這個保姆又做了一番調查,王蘭做陪床保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已經做了三四年了,而且換過很多人家。」說著,兒子就把王蘭做過哪一家哪一家,這些消息一一都告訴了馮守業。
馮守業一聽,蒙了。這保姆不是和自己第一次上床,這個保姆是以陪床保姆為職業,自己不過是她無數的客人之一。這樣的人怎麼能娶為妻子呢?這個婚不能結了。
但是他又感到有些為難,對兒子說:「兒子,我有些善後的事情不好處理。」
兒子說:「你不結婚,咱們讓她走就完了,如果家政公司那邊有什麼情況我去跟他們處理。」
馮守業為難地對兒子說:「兒子,我已經把我的存款全部都轉移到了王蘭的名下,而且我也和王蘭籤訂了協議,要把她的名字加到咱們家房子的產證上。」
兒子一聽,老爸為了要和王蘭結婚竟然把全部的家產都給了保姆!兒子就對馮守業說:「爸呀,我以前說話你不聽啊!不過不要緊,只要你下定決心不和她結婚,所有的善後事情我來幫你處理。」
等到兒子走了以後,王蘭回到了家中,馮守業就質問王蘭:「你到底是第幾次幹陪床保姆?」
王蘭還沒有回答,馮守業就竹筒倒豆子,把兒子告訴他的信息都說給了王蘭聽。
王蘭一聽,知道自己的底細全部暴露了,馮守業不會再和自己結婚了。這個時候的王蘭終於露出了獠牙,她竟然不哭反笑,冷笑著對馮守業講:「你什麼意思啊?說要跟我結婚,馬上就要登記去了,你給我接二連三的揭我的老底,你到底是想幹什麼?」
王守業說:「不幹什麼,我跟你結為夫妻,我肯定要了解你的底細。」
王蘭說:「你和所有的男人一樣,對我都是始亂終棄。我告訴你,沒有那麼簡單,你要賠償我的損失。」
馮守業一聽更生氣了:「我賠你什麼損失?你在我家中這麼長時間,我對你一心一意,把所有的財產幾乎都給了你,不但我不賠你錢,你要把你所有拿走的錢返還給我。」
結果馮守業和王蘭就吵了起來。
那一夜兩人吵得很晚,馮守業一上火,當天晚上就病倒了。得知消息的兒子連夜將馮守業送到了醫院,在醫院裡,馮守業還在為王蘭的事頭疼不已,而兒子安頓好馮守業以後就匆忙回了家。
到了下午的時候,兒子又回到了醫院。馮守業經過輸液以後狀態好了很多,他看著兒子問:「這個事怎麼處理啊?」
兒子笑著對他說:「這個事情已經處理完了,你給王蘭所有的錢她已經都轉回到你的銀行卡上去了,你跟她籤訂的房屋加上她名字的協議,她也當著我面撕毀了。現在王蘭已經提著行李離開了咱們家,你就放心吧。」
馮守業聽了以後精神一振:「兒子,你是怎麼做到的?」
兒子笑了笑對馮守業說:「在我告訴你這個保姆的底細之後,我就知道你們兩個人一定會對質,一定會發生爭吵,所以我就在家中偷偷放了一支錄音筆,把你們爭吵的全過程都錄了下來。我今天見王蘭的時候,我就把這個錄音放給她聽,王蘭聽了以後很識趣的就把所有的財產轉回到你的銀行卡上去了。」
馮守業聽兒子這樣一說,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就這樣馮家請保姆的風波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