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音,一輛價值上千萬的蘭博基尼停在秦溪面前。
慕謹寒從車上下來,俊美的臉龐布滿陰雲,一把攥住秦溪纖細的手腕。
「慕謹寒,你幹什麼!你放手!」秦溪用力掙扎,渾身被大雨淋得溼透了,長發凌亂地貼在臉頰上,顯得那張臉更加消瘦蒼白。
「你不準走!」慕謹寒不顧大雨滂沱,攥著秦溪的手不肯放鬆,很快那身昂貴的手工定製西服也被淋溼了。
「憑什麼?慕謹寒,是你讓我別再糾纏的!」秦溪不顧形象地衝他大喊,大雨模糊了她的視線,看不清男人的樣子,卻讓她覺得無比痛苦,「現在我放手了,也給秦芷若輸了那麼多血,難道這還不夠嗎?你還要怎麼羞辱我!」
「不夠,遠遠不夠!」慕謹寒的神色極為冷酷,緊緊地盯著秦溪,「我要你隨時隨地準備為芷若輸血!」
秦溪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慕謹寒,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沒空和你開玩笑。」慕謹寒面無表情地說,「芷若的血型罕見,一旦發生意外很難匹配到適合的血型,所以你不能走!」
短短幾句話,仿佛一把淬毒的刀子般無情地插進她的胸口,疼得難以呼吸,疼到麻木!
秦溪的身形不可抑制地搖晃幾下,抖著嘴唇說:「慕謹寒,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為她做到這種地步!你要把我的身體當成一個活血庫,專門替那個虛偽的女人供血,你真的太狠了!」
慕謹寒緊緊地擰著眉。
他從來沒見過秦溪如此悲傷絕望,那張臉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瘦弱的肩膀明顯在顫抖,看起來就像脆弱易碎的玻璃,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就會破碎不堪。
隱隱的,慕謹寒心底生出一絲後悔。
可下一秒,他又想到秦溪和紀離躺在一起的畫面,遭遇背叛的憤怒瞬間覆蓋掉那點後悔,只想狠狠地報復秦溪,讓她一輩子都後悔和紀離一起!
「上車!」慕謹寒粗暴地拽著秦溪。
「你做夢!」秦溪瘋狂地掙紮起來,對慕謹寒又踢又咬。
慕謹寒的手臂差點被她咬下一塊肉來。
「鬆開!」暴怒之下,他猛地一揮手。
砰!
秦溪的腦袋撞在車門上,痛叫一聲再無聲響。
慕謹寒低頭一看,只見她原本蒼白的臉色仿佛透明似的,連一絲血色也沒有,嘴唇更是青得發紫,眼睛緊緊地閉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失去了呼吸。
不!
她不能死!
一種莫名的惶恐狠狠揪緊慕謹寒的心,讓他方寸大亂,再也不見往日的冷靜和高傲,直接衝過去把秦溪抱起來,懷裡瘦弱的身子和輕飄飄的重量更是讓他惶恐不安。
「醫生!醫生!快點出來!」慕謹寒抱著秦溪在醫院走廊上怒吼。
秦芷若正由秦夫人陪著在走廊上散步,看見慕謹寒這副緊張而瘋狂的模樣,懷裡還抱著雙眼緊閉的秦溪,不由輕蹙柳眉:「謹寒,姐姐這是怎麼啦?」
慕謹寒大步從她面前跨過,連看也不看她一眼,抱著秦溪衝進醫生的辦公室。
「媽媽,謹寒他……」秦芷若用力抓著秦夫人的手,輕輕咬著粉唇,眼裡沁出一絲委屈的水霧,看起來叫人十分心疼。
秦夫人連忙說:「芷若,你別難過,那賤人也就會這點不入流的伎倆,遲早我要收拾她!」
秦芷若望著慕謹寒消失的方向,柔美的眼眸藏著一抹深深的怨毒。
姐姐,你可真是好有本事,竟然能讓向來冷靜的謹寒緊張成這樣,我怎麼還能讓你好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