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村的一座獨居小院裡，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衣衫襤褸，在一地狼藉的院子裡沒頭蒼蠅似的亂走。
院門上了鎖，她試圖推門卻沒能成功，又搭了根板凳想要爬牆出去，卻不小心踩空摔倒在地上。
「哎喲！」老人疼得直哼哼，半響都沒能爬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院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就是鑰匙開鎖的聲音。
門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提著食盒站在門口，捂著鼻子，一臉嫌惡的看向院子裡的老人，把食盒往地上一放，轉身就要鎖門離開。
就在這時，那本來還哼哼唧唧的老人突然從地上爬起，衝向劉建國：「建國啊！我要去找建國！你放我出去！」
劉建國猝不及防，被她撲到身邊，趕緊一臉嫌惡的讓開：「回去，吃飯！」
「不，我要出去找我兒子。」老人向門外衝去。
眼看就要衝到門外，卻被劉建國一把拉住：「你發什麼瘋啊！」
老人依舊呢喃：「我要去接我兒子，他該放學了！」
劉建國一愣，老人趁機掙脫了他跑出了門。
「你回來，我就是你兒子。」劉建國連追邊道。
老人聞言一愣，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劉建國疑惑道：「不，你不是我兒子，我兒子才八歲呢，你是誰？」
劉建國嫌惡的扯著她回到小院中，一邊走一邊道：「人總是要長大的，哪能永遠八歲。」
看著老人一臉痴呆的樣子，劉建國又不禁自語：「我也是瘋了，居然和你說這些，你又聽不懂。」
老人掙扎著不願意進去，劉建國將她往門裡一推，老人被推得向後猛退，踉蹌著摔倒在地，地上的食盒也「噹啷」一聲被碰倒，飯菜撒了一地。
「飯……飯……」老人看著地上的飯喃喃，一把抓起帶著泥灰的飯便往嘴裡塞。
劉建國皺了皺眉，想要制止她，又害怕她再次糾纏，趕緊去關門。
「老公，你做什麼？」這時，一個女人行色匆匆的走了過來。
劉建國看著女人，有些尷尬，他吶吶的叫了聲：「老婆，你怎麼來了？」
這女人正是老人的兒媳，劉建國的老公。
「怎麼，我不能來嗎？」女人說著越過男人，推開了門，看到眼前的一幕後，驚呆了。
院子裡垃圾遍地，蒼蠅滿地飛，老母親趴在地上抓飯吃，嘴邊手上全都是飯粒和泥灰。
「媽……」女人趕緊上前攙扶老人，把老人嘴邊的飯粒擦掉。
「飯……吃飯……我要吃飯……」老人哼哼唧唧地指著地上的飯。
女人將老人拉到一邊，說：「飯髒了，不能吃，我給你帶了水果和麵包。」
說罷，拿出麵包撕開包裝遞給老人，老人一把接過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你等我一下，我有話給你說。」女人對劉建國說道，說罷便拿起掃把、抹布起衛生來。
用了三個多小時，終於把小院打掃乾淨了，劉建國早已等得不耐煩：「老婆，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
女人擦了擦滿頭的汗，冷冷地看著他：「你就是這樣照顧媽的？」
「我……你知道她腦筋不清楚，她非要弄成這樣，我有什麼辦法？」
「你還有理了！」女人厲聲斥責他。
劉建國低頭沉默，但顯示不服氣。
「跪下，給媽道歉！」女人疾言厲色地道。
「憑什麼？」劉建國冷冷地頂回去。
女人自包裡掏出一張紙來，遞給劉建國：「就憑這個！你還要命不要？」
劉建國拿著那張紙，仔細地看了又看，臉色也變得惶急不安，忽然，他跪了下去，哭著道：「媽，兒子對不起你，你原諒我吧！」
兒子為什麼因為兒媳一句話就對母親下跪道歉？
那張紙上到底寫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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