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終於暈過去,再次醒來時窗外漫天霞光,已是第二天的傍晚。
臥室裡空蕩蕩的。
秦溪艱難地爬起身挪到浴室,渾身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可見慕謹寒對她真的沒有半分憐惜!
第一次,她心裡很平靜,既沒有悲傷,也沒有痛苦,更沒有快樂。
大概這就是心如死灰吧。
秦溪洗完澡出來,傭人正端把飯菜放在桌上,看著她的目光很是同情:「秦小姐,先生說你今天要是再不籤字,把養父母也送過來和你同住。」
這意思是要把張姨和張叔也一併軟禁!
秦溪氣得渾身直哆嗦。
她知道,慕謹寒對她再沒有半點感情,他真的能做出這種事情!
「我籤!」秦溪咬牙道。
鋼筆在合同上劃下最後一道痕跡,意味著秦溪終於可以離開囚籠,她從未覺得離開慕謹寒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情。
慕謹寒站在窗邊,看著秦溪頭也不回地離開別墅,仿佛她將一去不復返,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不知羞恥地糾纏他。
這明明是慕謹寒一直以來最想要的,可這次他心裡竟然極其不舒服,有種把秦溪抓回來的衝動。
慕謹寒惱恨自己的情緒被秦溪牽動,看著合同上秀麗的名字,忽然覺得無比燙手,猛地把合同丟到傭人身上,冷聲吩咐:「把這間房鎖起來,以後誰也不準進!」
「是,先生。」傭人連忙答應。
慕謹寒轉身離開,他不相信秦溪真的捨得放手。
哼,這女人最不知羞恥,明天肯定又會出現在他眼前。
第二天,秦溪沒有出現。
第三天,秦溪沒有出現。
第四天,秦溪依然沒有出現。
慕謹寒的心情莫名開始煩躁,總覺得身邊缺少點什麼,即使秦芷若再溫柔體貼,也無法安撫他這種煩躁的心情。
他懷疑秦溪在欲擒故縱。
……
直到一個月過去,秦溪都沒有出現在慕謹寒面前,連一個電話、一條簡訊都沒有,仿佛要徹底從他的生活中抽離。
慕謹寒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整個慕氏集團上下都能感覺到他這種可怕的情緒,以至於大家都前所未有的勤奮工作,就怕一個不慎惹怒慕謹寒,被他踢出慕氏集團。
這天上午,慕謹寒來醫院看望秦芷若。
秦芷若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貼心地要給他削蘋果。
「哎呀!」她突然驚叫一聲,水果刀掉在地上。
慕謹寒立刻抓住她的手指:「有沒有弄傷?」
「還好啦,只是破點皮,沒有流血。」秦芷若嬌柔地說。
慕謹寒的眼底露出幾分失望。
沒有流血,意味著他沒有藉口打電話找秦溪。
慕謹寒突然煩躁地站起身:「我出去抽根煙。」
不待秦芷若開口,他便冷漠地走了。
秦芷若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把削了一半的蘋果丟進垃圾桶裡,眼底有種說不出來的幽怨。
醫院走廊上,慕謹寒剛剛從病房出來,忽然看見前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秦溪!」他猛地上前抓住對方的肩膀。
「啊!」秦溪被迫轉過身來。
慕謹寒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欣喜。
秦溪卻臉色大變,迅速把手裡的一份檢查單藏在身後。
她的動作太過明顯,慕謹寒倏地眯起眼,奪過那份檢查單。
「你懷孕了!」他死死地盯著秦溪,眼底藏著複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