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用280元一位的自助餐，讓暗戀女孩主動表白說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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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外面風雪聲連成一片，楊維麒嘟著嘴關嚴窗戶，將飄落的雪花擋在包間外，這才悶聲坐回大圓桌自己的位置。

看看自己身旁穿著小公主裙的表妹正兩手捧著平板玩休閒遊戲玩得目不轉睛，他也偷偷拿出手機，然後就被坐在自己身邊的母親擰了一下。

楊維麒痛得齜牙咧嘴，趕緊收起手機，楊維麒媽這才輕輕冷哼一聲，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都上高中了一天天也沒個正形，你看看你，沒點眼力見兒，還不趕緊出去拿飲料去！」

楊維麒嘟囔著站起來，突然眼前一亮：讓我買飲料，是不是要先給錢？

也不怪他這麼絞盡腦汁的想要下一點錢，他初中時離家不近，還有點午餐費，假如餓幾頓肚子，攢下的錢還夠偶爾花銷，買個大件兒——比如手遊裡的付費項目之類——但自從上了高中，離家近了，連午餐費這個「可持續增加」項目都沒了，手頭就越發窘迫起來。

就連今天這家族聚餐，要不是楊維麒知道自己舅舅家中闊綽，又挺疼自己這個外甥，這大過年的見上一面肯定能給自己仨瓜倆棗的，他肯定夥同幾個同學出去遊戲中心一日遊了。

聽說邰叢叢經常去那個遊戲中心來著，偶遇一下，一來二去也就認識了，是吧？

楊維麒期期艾艾伸出的手半途就僵住，因為坐在上首的他舅舅一句話：「麒麒你直接和前臺說是我們這一桌的飲料，然後你隨便拿就好，這邊老闆我認識的。」

楊維麒只好垂頭喪氣地聽憑支使，出門去也。

但一頓飯吃完，楊維麒回到自家車上，和依依不捨的小表妹揮手告別的時候，卻還是興奮地嘿嘿連聲。

坐在副駕駛的楊維麒母親卻冷哼一聲：「剛才你舅舅給你發了多少錢紅包？交出來！」

「媽！」楊維麒忍不住哀怨地叫了一聲，就連楊維麒他爸也握著方向盤小聲替自己兒子叫屈：「紅包最多也就二百，孩子也大了，出門和同學玩不得花一點……」

「我還不知道他，有點錢就全貢獻給手機遊戲了，你猶豫什麼呢，交出來！」楊維麒母親杏眼圓睜，一聲吼讓車上倆老爺們齊齊身軀一震。

將手機裡還沒焐熱的紅包轉發給母親的楊維麒，卻偷偷地笑了：自己舅舅深知自己姐姐「窮養兒子」的思想，對自己的處境也知之甚詳，剛才席間更是故意大聲說給自己發了個兩百塊的紅包，其實，他發了兩個！

楊維麒鬼鬼祟祟地掏出手機，和同學說了一聲：明天一起去那新開的遊藝中心！

內心裡，他對自己舅舅感恩戴德，看著車窗外飄落的雪花，楊維麒心中感嘆：要是當年我姥姥努努力，多生兩個舅舅該多好啊。

「哎呀，我包落店裡了！」楊維麒母親突然一拍大腿，開車門走向飯店，楊維麒的父親嘆口氣，也打開車門跟了上去，車上只剩下楊維麒愣愣地看著窗外越來越大的雪。

恍惚間，雪花裡夾雜了一張紙，隨著風吹過來，啪地一聲貼在楊維麒面前的車窗上。

楊維麒正發呆呢，被這突然飛來的紙嚇了一跳，他也打開車門，將那張紙從車窗上揭下來，隨後趕緊縮回車裡關上車門，哆嗦了一下，這才看著眼前這張紙，只見那紙上寫著：

「契約書」

「今有陽間人士______，自願貢獻陽壽三年，下送幽冥，解救地府冤魂，以換薄賞（賞格指定：沾親），籤字_______，畫押________」

「地府福利辦庚子年閏六月初三」

楊維麒還在打量紙上的字，就看到自己母親被自己父親拉著手下樓，他看著自己母親的臉色渾身一震，把手上這張紙趕緊揣兜裡，裝出一副乖巧純良的樣子來。

果然，上車後，審問立刻開始了：「楊維麒，你老實告訴我，你舅舅給你發了幾個紅包？」

「我，這……」

2

蟬鳴聲聲，仿佛永遠不會疲累一樣，楊維麒在自己小小的臥室裡，正翻箱倒櫃，放在床上的手機屏幕上，他打下的回覆已經發了出去：「去，怎麼不去，那遊戲中心開了也半年了吧，你確定邰叢叢經常去玩？」

楊維麒這半年來的經濟狀態每況日下，初中時攢下的那點小金庫坐吃山空，已經是上高中以來的第二個學期結束，同學又叫他去遊戲中心，這次可不能再錯過了。

可是，沒錢啊。

楊維麒徒勞地翻著自己冬天的外套堆，希望從裡面能翻出一張不小心遺忘在兜裡的大鈔，可是口袋裡除了沒吃完的口香糖，用過的衛生紙，就乾乾淨淨，像個被洗劫過的老鼠的倉庫。

翻著翻著，楊維麒眼前一亮，從一個褲兜裡掏出來一團紙，那是一張被洗過以後漚爛了的鈔票，楊維麒依稀記得，自己這條褲子被老媽洗過一次。他不禁心中一松：萬幸老媽沒翻褲兜。

這錢拿去銀行換不知道銀行認不認……楊維麒皺起眉頭，眼角餘光掃到從褲兜裡掏出來的另一張紙，輕咦了一聲。

那張紙應該從同一個褲兜掏出來，理論上經受過同樣的洗衣機摧殘，怎麼還這麼光潔如新？

不止如此，這紙在他手中呆了一會兒，紙上的皺褶竟然全沒了，又變得新嶄嶄的。

楊維麒攤開這張背後畫著不知名古城的紙，看著上面的字，想了一想，最後還是忍不住好奇心起，從家裡翻出筆和印泥。

五分鐘以後，他的臥室中突然竄起一陣火光，隨後是楊維麒大呼小叫的聲音。

3

「楊維麒！」楊維麒的同學趙嘉與錢義衝著他招手，這才把迷失在商場中的楊維麒的魂兒找回來，三個半大不小的高中生勾肩搭背，以這個年齡男孩子特有的，混雜著靦腆與狂妄的聲音談笑著走進遊戲中心。

楊維麒看看這廣大空間中數目眾多的遊戲機，捏了捏褲兜裡的手機——手機裡有自己老爸特別贊助的一百塊，是從老爸千辛萬苦攢下的小金庫中支取的。

本來拿到一百塊的他頗有些志得意滿，但看著眼前這些吞金獸一樣的遊戲機，他又踟躇起來。

等到換遊戲幣的時候，這種踟躇就不知不覺從聲音裡顯露了出來：「我，我換五十塊錢的。」

前臺那長相可愛的服務生看著楊維麒，先是一愣，然後詭秘地笑了笑：「今天辦會員卡有優惠哦，只要充值一百元就可以得到一百五十枚代幣。」

「那，那我辦。」沒什麼主見的楊維麒果然上鉤，乖乖將自己當前的大半財產交了出去。趙嘉和錢義早等不了慢吞吞的楊維麒，他倆也不是第一次來，拿著自己的會員卡去了換幣機器那裡操作去了。

等到卡辦完，那服務生和自己身邊那同樣穿著制服，像是店長一樣的中年人相視一笑，這才將卡單手遞給楊維麒：「你今天來玩你媽知不知道，小心被她抓到扒了你的皮。」

楊維麒下意識一縮脖子，隨後淡淡的怒氣浮現在臉上：我媽扒不扒我的皮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但他不擅和人吵架，也沒搭理仍然怪怪地笑著的前臺二人，去了換幣機器那裡，插卡。看著上面顯示的餘額，楊維麒愣了一下，呆呆地回頭看向前臺，那邊兩位還在衝他遙遙笑著，比了個「ＯＫ」的姿勢。

卡裡有五百枚代幣。

楊維麒如墮夢中，他按下「３」「０」「０」三個鍵，然後看著代幣譁啦啦從機器裡吐出來，將手上的小筐子堆得和山一樣冒尖。然後他捧著小筐子走向趙錢二人，看的倆人瞠目結舌：「可以啊楊維麒，充這麼多？」

「誒，楊維麒，趙嘉，你是錢義吧，你們也來玩了？」悅耳的女聲讓楊維麒渾身發木，他回頭看過去，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邰叢叢。」

邰叢叢卻大大方方地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抓到那隻娃娃再來和你們一起玩啊！」

說完，她就挽起袖子，咬著一口小白牙重新走回抓娃娃機跟前，死死盯住抓娃娃機的爪子。

楊維麒像掉了魂兒一樣跟著邰叢叢過去，趙嘉錢義看著他的樣子，輕輕嘖了一聲，走到別處去了。

楊維麒在邰叢叢身邊呆站了許久，看著她一點一點花光機器上擺著的所有代幣，看著她不甘心地跺了跺腳，心仿佛也被她剁了一腳，呯呯亂跳。

「你要是沒……沒有幣了，就先用我的。」楊維麒聲音沙啞，鼓起勇氣說。

邰叢叢回頭看了一眼楊維麒，戳了戳娃娃機的玻璃櫃，笑著拒絕：「不用不用，這個娃娃機肯定被調過難度，我早晚要徵服它，拿到這隻熊。不過今天我幣用光了，先回家啦，下周我還來，到時候再一起玩吧。」

楊維麒呆頭鵝一樣拼命點頭，手用力揮動著，目送邰叢叢離去，等轉過頭時，楊維麒惡狠狠地盯著娃娃機裡那隻憨頭憨腦的玩具熊，將手中代幣小筐重重放在機臺上：他今天就跟這臺娃娃機槓上了，邰叢叢喜歡這隻熊，那我抓出這熊來，送給邰叢叢，她是不是也會喜歡我……？

願望是美好的，但現實卻很殘酷，短短半小時後，楊維麒不止花掉了眼前的三百枚代幣，就連卡裡剩餘的二百枚也取出來用掉大多數，卻連熊毛都沒勾出來一根。

看著筐子裡僅剩的兩枚代幣，楊維麒苦笑一聲，認命地填進機器裡。

身後有人開口：「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楊維麒愕然回頭，原來是之前站在前臺那中年人，中年人帶著一副自來熟的笑容，擠開楊維麒的時候，還衝他擠了擠眼睛，這才慢悠悠打開抓娃娃機的玻璃櫃，調整了一下裡面玩偶的位置，順手就把那玩具熊掏了出來，塞進楊維麒懷裡。

「麒麒你今年也上高一了吧？再開學也高二了，放假出來玩，勞逸結合是對的，但是這麼花錢不行的，叔叔又不是外人，那個小姑娘是你同學？想要這個熊，可以跟叔叔說嘛，來，這是你剛才花的一百，給你。」中年人笑眯眯地將一張大票塞進楊維麒褲兜裡，拍著楊維麒的肩膀語重心長。

「你……誰啊？」楊維麒一臉迷茫，自己這小名，明明只有自家親戚長輩才知道的啊？

中年人臉上一僵，一巴掌就拍到了楊維麒腦袋上：「死小子，我是你表舅公的三姨夫的曾外孫啊，這都忘了？」

楊維麒被拍得齜牙咧嘴，但他隱約中好像抓到了什麼，轉身回到前臺，看著那長相可愛的服務生小姐姐：「姐姐？」

「叫什麼姐姐，叫表姑姑！」小姐姐柳眉一豎，作勢欲打：「你二嬸的六表哥聽到你喊我這個，肯定又要說什麼『輩分就是輩分』了！」

楊維麒愣愣地點頭，和兩人揮手作別，拉著還意猶未盡的兩個同學往外就走，趙嘉和錢義不耐煩地被他扯著：「哎哎哎，幹嘛？」

「你們不餓麼？」楊維麒一句話讓兩人抵抗的力量立刻變小了，下一句更是讓兩人反過來扯著楊維麒往外走：「走啊，請你們吃飯！」

4

楊維麒忐忑不安地站在櫃檯前，眼睛在菜單上不住梭巡，最後才落在一處，小聲開口：「就這個歡樂六人套餐好了，２６８的這個，只不過，我錢沒帶夠，就一百……」

楊維麒看著櫃檯後那胖胖的老闆娘無奈地搖頭，用只有楊維麒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熊孩子，帶你同學來充闊氣是吧？真是的，去吧去吧，菜一會兒就上。」

「謝謝……額……表姑姑？」楊維麒試探著問，那老闆娘無奈地搖頭：「什麼表姑姑啊，小表舅你還是高中生，莫非偷喝酒喝醉了？」

「哦，哦，表侄女啊，謝謝，謝謝……」楊維麒嘿嘿傻笑著轉身就走，他心中再次確定：自己籤下的那張叫陽壽契約的東西，好像給了他了不起的本事！

楊維麒是從什麼時候發現不對的呢？就是從剛才在遊戲中心的時候，那前臺小姐姐信誓旦旦地對他說他二嬸如何如何，可是楊維麒老爸獨苗一根，哪來的二叔，更別說二嬸了？

沾親……莫非那契約給了自己和任何人沾親帶故的能力？所以楊維麒硬著頭皮進店來點菜，就是為了證實這一點。

而剛才發生的，讓他確認：他確實擁有了神奇的能力！

坐在餐桌前，楊維麒看著服務生流水一樣將菜端上來，三個高中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區區六人套餐哪能難得住他們，一頓風捲殘雲，三個人肚子撐得溜圓，自行車都騎的搖搖晃晃地，各自回家去了。

楊維麒回到家，看著手機裡的餘額嘿嘿傻樂：他今天出去又玩又吃，一百塊竟然還好好地躺在手機裡，一分沒少！

楊維麒忍不住輕輕歡呼一聲：這下自己今後可不是想吃什麼吃什麼，想玩什麼玩什麼了？

門被粗暴地推開，楊維麒的母親走進來，虎視眈眈地盯著楊維麒：「你暑假作業做了麼？」

「馬上做。」楊維麒立刻認慫，掏出暑假作業，身後母親的嘮叨聲還在傳來：「剛放假的第一個周末我不管你，但是要是下個周讓我發現你暑假作業還沒寫，那我就請你吃家傳竹筍炒肉，聽到沒？」

「嗯，嗯！」楊維麒滿口答應。

下個周末？邰叢叢可是說了還要去遊戲中心的。楊維麒看看自己的書包，書包裡放著那隻紫色的玩具熊，下定決心：下周末說什麼也要再去一次遊戲中心，然後把玩具熊送給邰叢叢，然後，然後……

5

又是周末，楊維麒鬼鬼祟祟地摸到遊戲中心門口，抱著懷裡的書包，望穿秋水似的等著。

高一的暑假只有一個月，上周自己那魔鬼老媽在家看的緊，他實在跑不出來，這周末過完，下周無論如何只能呆在家裡把到現在還沒動過一筆的暑假作業寫完，所以今天是他最後一天能出來的時間。

不知道遲了一周，還能不能碰到邰叢叢……

身後有人輕輕拍了拍楊維麒的肩膀：「楊維麒。」

楊維麒回頭一看，邰叢叢正站在他面前，巧笑倩兮。楊維麒立刻下意識地將懷裡的書包一遞：「給，給你！」

邰叢叢疑惑地拉開書包拉鏈，驚喜地輕輕叫了一聲：「哎呀，是那隻熊！你怎麼抓出來的？」

「咳咳，全靠技術……」和自己那「沾親」能力給自己撈來的，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的面子。楊維麒心下暗暗說。看到抱著那熊喜不自勝的邰叢叢，楊維麒終於鼓起了一點勇氣：「邰叢叢，你吃過飯了沒有？」

「沒有啊，我媽媽今天給了我一些錢，可是都被我花在抓娃娃機上了。」邰叢叢苦惱地搖了搖頭。

「那我請你吃飯吧，吃自助餐，吃二百八一位的自助餐。」楊維麒胸有成竹地笑著，伸出手去，也不敢拉邰叢叢的手，只敢扯著她袖子扭頭就走：「我有個親戚最近開了個自助餐廳，味道應該不差的，我們走吧……」

自助餐廳門口，楊維麒看著經理，西裝筆挺的經理看著楊維麒，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好幾秒鐘，經理才敗下陣來：「麒麒你來，自然是不會收你的錢了，只不過，你暑假作業寫了沒？」

「寫了寫了……」楊維麒拿好小票轉身低頭疾走，紅著臉走到邰叢叢身前才抬起頭：「走，我們進去。」

自助餐廳裡人不少，楊維麒和邰叢叢仿佛劉姥姥進了大觀園，欣賞了壽司師傅神乎其技的刀法和牛排師傅自信的一番操作以後，才端著大盤小盤找到座位坐下。

看著秀氣地將小蛋糕塞進嘴裡的邰叢叢，楊維麒鼓了好幾次勇氣，這才吭哧吭哧地小聲說：「邰叢叢，我……你。」

「什麼？」自助餐廳聲音有些大，邰叢叢沒聽清楊維麒的蚊子叫。

「我說我……」楊維麒臉已經紅透了。

他的話被路過的客人打斷了：「哦，麒麒你怎麼在這？」

「啊，您是……」楊維麒尷尬地站起身，看著眼前富態的男人和身旁妖嬈的女人。男人呵呵笑著拍了拍楊維麒的胳膊：「我是你三姥姥的七閨女的姨夫的兒子啊，你犯什麼傻……暑假作業寫完了麼？」

「寫完了寫完了。」楊維麒猛點頭，送瘟神一樣送走自己這位叫不上輩分的「遠親」，剛坐下想說話，又有一家子人路過楊維麒身邊，停了下來：「麒麒？」

「啊……你們……」楊維麒又尷尬地站起身。

「暑假作業寫完了麼你就出來瞎逛？你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一天天沒個正形，你媽看你這樣不得打死你……」這一家人裡那男人板起臉，把楊維麒訓得和三孫子似的，臨走的稱呼倒是洩了底：「回家趕緊把作業寫完啊，表舅爺。」

「我去你的……」楊維麒眼睛一瞪，對面那一家人已經嘻嘻哈哈地走開了。楊維麒無奈地坐下來，身邊有個好聽的女孩聲音問他：「你剛才想對我說什麼來著？」

「哦我說我喜歡你……嘶——」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的楊維麒頭皮發麻，一節一節地把頭轉了回來看著邰叢叢，卻沒想到邰叢叢微微一笑：「我也喜歡你啊，你對我這麼好，抓了我好久都沒抓到的玩具熊給我……」

楊維麒只感覺血一點一點回到了臉皮上，心臟跳得越來越快，幸福感充塞胸腔，仿佛下一刻就要漲破胸膛一樣。

他飯也顧不上吃了，眼看不遠處又有好幾個人看到他眼前一亮，像是要走過來搭話的架勢，楊維麒趕緊站起身拉起邰叢叢的手，入手溫軟，讓楊維麒心中也跟著一軟，他拉著邰叢叢，邰叢叢也任由他拉著手，楊維麒胸中豪氣頓生：「我們走！」

6

遊戲中心外面有個小小的摩天輪，在這購物中心林立，寸土寸金的地方，收費自然不便宜，但楊維麒拉著邰叢叢走到售票處前面，和售票處裡那慈眉善目的阿姨一番攀親——攀親結果是，他得叫這「阿姨」四表姥姥——就堂而皇之地邁步上了摩天輪。

這契約，簡直棒極了！楊維麒心中滿意地評價：如果不是這些「沾親」來的親戚除了會給自己錢花讓自己拿福利之外，還總是會督促自己學習，就完美了！

看著坐在摩天輪艙室裡，漂亮的像個洋娃娃一樣的邰叢叢，楊維麒這時候才注意到一件事，隨著摩天輪緩緩上升，楊維麒的勇氣也如潮水一樣升到了頂峰，他看著邰叢叢，眼睛一眨不眨：「邰叢叢，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啊，剛才不是就說過了。」邰叢叢納悶地笑了。

我用280元一位的自助餐，讓暗戀女孩主動表白說喜歡我。

「所以你當我女朋友好不好？」楊維麒經過再度確認，感覺十拿九穩，問出這話滿臉都是志在必得的笑容。

「啊？不好。」邰叢叢搖了搖頭。

「什麼？為什麼？」楊維麒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弄得摩天輪艙室輕輕晃悠。

「因為……」邰叢叢伸出手指，蹙起眉頭，可愛地數起來：「我的媽媽是你的媽媽的外公的兄弟的三兒子的……」

「總之，咱們兩個是沒法談戀愛的。」邰叢叢堅定地拍了拍手：「我從課本上學過的，近親結婚犯法，而且就算不是近親，也挺尷尬的，你不覺得麼？」

楊維麒滿臉絕望：「不，不是這樣的，咱們倆根本沒有親戚關係，不對……」

他站起身，弄得艙室在空中又一陣晃蕩：「不對啊，這個狗契約害我！不對啊！我不要這個契約了，誰來幫我把它弄走啊！」（作品名：《陽壽II：沾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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