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編劇曾對《月上重火》原著作者君子以澤說:「在我失戀的時候,上官透是我的青春,也是我的精神慰藉。」
君子以澤發出同樣的感慨:「透兒也是我的青春啊。」
為此,作者還特意在2020再版的時候,添加了一個描寫上官透少年時期故事的番外,紀念自己的年少時光。
《月上重火》這部武俠小說,看似描寫的是愛恨情仇的江湖事,實際上是青春的寫照,在裡面,我們每個人都可以找到曾經的自己。
俗話說,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男子不鍾情。每個少女心中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白馬王子」。
曾經的我們,心中也藏著一個美麗的童話,裡面的白馬王子都如「透兒」一般,清秀俊朗、本領高強、行俠仗義,關鍵又一往情深。
上官透出身名門,長相俊朗,爹是當朝國師,外公是有名的大富商,上有哥哥姐姐呵護,下有丫鬟僕人伺候,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公子哥。
同名改編的電視劇中,青春靚麗的,正好是飾演上官透的不二人選。。
如果僅僅是公子哥,那倒也並不罕見。關鍵是,上官透又不同於一般的紈絝子弟,只知道吃喝玩樂、不務正業。
他不僅功夫高深,將一身武藝練得爐火純青,一身入神入化的輕功,外加一把寒柏杖,足以行走江湖。一襲白衣,一柄手杖,翩翩而來,儼然一幅水墨畫。
年輕的時候,由於天性,我們都是外貌協會的會員,喜歡好看的。無論男女,高顏值就是最大的吸引力。
我們曾為遇見一個帥氣的男孩或女孩而怦然心動,因此而產生的喜歡的情愫,我們以為那是愛情。
讀高中的時候,同桌男生曾說,當他看見隔壁班一個特別喜歡的女生時,總是心跳地厲害,癢得難受,晚上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還忍不住用手錘牆壁。
上了大學,有一門計算機課的老師陽光帥氣。他的課,沒有女生會缺席。即使課上完了,他依然會成為女生宿舍當晚「臥談會」的主角。
《月上重火》裡的重雪芝( 飾)就好像曾經年少的我們。
當在武林大會上,上官透翩然而至的時候,重雪芝情竇初開,小心臟砰砰直跳,方寸大亂,心中有種難以言說的酸澀。青春就是一支交響曲,總要有高潮的部分,才稱得上是青春。
在美好的青春裡,總有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個微笑,讓我們怦然心動。當時覺得,那就是全世界。
在初遇的美好裡,我們總以為和那個完美無暇的「ta」,攜手一生,是人生最美好的事。當初的我們和重雪芝一樣,期許和上官透有更多的交集,最好能夠兩情相悅、攜手人生。
我們開始幻想和「ta」的交集人生:一次次陰差陽錯的巧合,一次次喜出望外的驚喜。最後在經歷一次次的誤會和挫折之後,他沒有因此而變心,而是更加愛你,就像《月上重火》裡的上官透一樣。
重雪芝是一團火,性格火爆,熱情奔放,單純善良。但是對待感情,她眼裡揉不得一點沙子。當看到上官透和女人親熱的時候,她毫無由頭地突生恨意;當聽到上官透和林奉紫的同床共枕的謠言後,她耿耿於懷,憤然離去。
難道,這不就是曾經的我們嗎?愛情是自私的,愛上一個人,我們只能接受他的眼裡只能有自己,不能有他人。
上官透是水,無論如何變換,總能以柔克剛,永遠滿足我們的期許:為愛無私奉獻,甚至願意付出生命的代價。年少的我們以為,肯為對方付出一切的愛情才是真愛。
上官透因為對重雪芝的愛,被宇文慕遠擊落懸崖,變身成了虞楚之。雖然身份變了,但是他仍然在私下裡默默地守護著雪芝。這是作者的一種想像,更是我們的一種希冀。
我們總是忍不住幻想,在自己漫長的一生中,無論發生什麼事,即使為人婦、為人夫,依然有個人在背後默默的守護著我們。
當青春逝去,暮然回首,你忽然覺得雖然那一刻很美好,但那只不過僅僅是一種幻想而已。
上官透和重雪芝構建的王子與公主的童話,藏著我們曾經的青春,殘留著我們的回憶,純潔無暇,美好單純而又終身難忘。
革命家吳運鐸曾說:
「青春沒有亮光,就像一片沃土,沒長莊稼,或者還長滿了荒草。」
青春可貴,但也暗藏叛逆。
在新增的的番外《光頭透小傳》中,原著作者君子以澤不僅賦予他秉純良、聰慧的特性,而且還賦予他叛逆的性格特徵。
有一次,上官透去參加了兵器譜大會回來後就想棄文從武,不認真讀書。他爹上官行舟便把他關起來,就給他留了個魚池,讓他每日觀魚反思。
幾天後,國師爹去看他,卻發現上官透淚流滿面地在生火,就問他為何。上官透說:「在辦喪事。」
「喪事?誰的喪事?為何要生火?」
「魚寶寶死了,透兒很傷心,要給它們辦火葬。」
上官行舟看見旁邊擺著花生米等小食,又問:「這是為何?」
「喪宴。」上官透回答。
國師忍無可忍,拿起戒尺就是一頓狂揍。
中國有句古話,棍棒之下出孝子。
上官透被揍一頓,就乖一段時間,武學也有些上進。
成龍上天,成蛇鑽草。父親對上官透的調皮無計可施,只好任由他發展,既然你想要學武,那就學武。
父親把小上官透送到幾個門派拜師學藝,結果都因為他的調皮被退學。
他爹說:「除了鬥雞走狗,賞花玩柳,就知道討人喜歡,日後不免沾花惹草。」
最後,父親無奈,準備給他最後一次機會,把他送到靈劍山莊,師從林莊主學武。這次,爹爹放出狠話:再不好好學習,就給我回來好好讀書,走仕途。
上官透為表決心,乾脆削去長發,變成了「光頭透。」
幸運的是,在林莊主的耐心調教下,上官透好歹也學了一身武學本領,最後還威振四方。
實際上,上官透身上有作者君子以澤的影子。君子以澤2008年寫《月上重火》的時候,剛好20歲,正值青春年華。
那時候,她還在英國威斯敏斯特大學讀商務管理。那時候的她,喜歡畫煙燻妝,打扮風格時而朋克,時而波西米亞。用她自己的話就是「總是走著不符合年齡的野路子。」
一句話:叛逆!
實際上,上官透身上不僅有君子以澤青春期叛逆的影子,也有我們的影子。
青春時期,我們總以為世界總是與我們為敵:遇見一個心動的人,想要戀愛,父母卻痛批:不能早戀;一段時間迷上一本小說,忍不住上課看了幾眼,老師不僅沒收了小說,還惡狠狠地說:上課不能看小說;本想騎著自行車在馬路上體驗一把「飛」的感覺,卻被交警叔叔警告:要遵守交通規則。
我們有一顆徵服世界的心,卻苦於只有兩隻受限的腳。最後,我們乾脆自動屏蔽一切清規戒律,我行我素。
在大人看來,這叫叛逆,而在我們自己看來,這叫灑脫。
在上官透的身上,我們看到了自己青春年少時的影子,這是《月上重火》這部小說的一個現實意義。
年輕時,我們看待世界非黑即白,非好即壞。相信正義和善良一定會戰勝邪惡。
如果把江湖比做一盤圍棋,那麼,《月上重火》裡面的門派,靈劍山莊、峨眉派、少林寺、鴻靈觀等,就是圍棋上的星位。重火宮就是佔據最中間位置的天元。各門派裡面的每個人則是棋盤上的棋子。
整體來看,這是一個黑與白,勢不兩立的江湖,非黑即白。
從這個角度來說,重火宮、月上谷顯然是正派的主要代表,鴻靈觀、紫燕教則是反派的主要代表。小說結尾,正派戰勝了反派。
作者君子以澤在自序中說,2015年前的版本中,
「三大反派不夠豐滿,過於臉譜化。主要原因是,那時候我還年輕,在年輕的我看來,壞蛋就是壞蛋,壞人變壞是不需要太多理由的。「
年輕的君子以澤都是以二元論看世界的:非好即壞,非黑即白。曾經的我們不也如此嗎?
記得小時候看警匪片或者戰爭片,在看得不明所以的時候,總是問大人:這個是好人還是壞人。
隨著閱歷的不斷增長,我們開始學會用辯證法來看待各事各物。
2015年,再次修改《月上重火》的時候,君子以澤已經27歲,閱歷豐富了很多。於是,在壞人角色方面又潤色了不少。她給每個反派人物都增加完整的身世和經歷,讓他們與小說大背景串聯起來,顯得更真實。
其中,原雙雙的劇情後來就補充了不少。原雙雙原本是林奉紫的師父,但是她因為對豐城的愛,甘願由好變壞。
她為了獲取秘笈,先是讓夏輕眉玷汙林奉紫,又以玷汙之名,陷害上官透,讓其被靈劍山莊除名。
她說,在林奉紫身上,她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年輕漂亮、純潔高貴,但是誤入江湖之後,清白便成了痛苦的源泉。所以,在看到林奉紫之後,她又羨慕又嫉妒。於是,她對林奉紫時好時壞。
這是一個人性扭曲的過程。青春期的我們是看不到這一點的。如果能理解人性是如何由好變壞的,那麼說明我們已經褪去青春的青澀,獲得了成長。
為了角色的豐滿,君子以澤對小說進行修改的過程,是她成長的過程。話說回來,成長的難道僅僅只是原著作者嗎?不,還有我們自己。
以前看小說,只知道好人和壞人,卻不知道其中一些人物角色是如何由好變壞的,人性為何時好時壞。理解角色,或者將一些虛構的東西在現實生活中找到對應的事物的過程,其實就是我們成長的過程。
《月上重火》中上官透,尤其是重雪芝在經歷一系列的事情之後,她對江湖、對人事、對愛情的想法不斷變化,最終由一個單純、熱情衝動的傻大姐,變成了一個獨立、精明能幹的女強人。
聯想一下現實中的自己,重雪芝的成長過程,何嘗不是我們成長的過程?
年輕的時候看古裝劇,只會覺得劇情精彩,角色亮麗,讓人浮想聯翩;隨著年齡和閱歷的不斷增長,忽然覺得小說也沒有了距離感,即使是古裝武俠小說,也有了現實意義。
在現實生活中,我們依然能在職場上看到,如江湖一般競爭激烈的「腥風血雨」;我們依然能在周圍的人身上或者自己身上,找到一些虛構人物的影子;同時,還能在小說中獲得一些解決現實困惑的啟發。
《月上重火》看起來講的是江湖的愛恨情仇,實際上也是作者對青春的一種理解和紀念,同時也隱含我們成長的印記,我們每個人都能在其中找到曾經的自己。這是最大的現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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